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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和尚还真是位方外高人,在详细询问了余氏的情况之后,连把了三脉,最后告诉沈舆坤说余氏之症是“天生暗火,脏腑风热,潜损阴津,旺虚其表”,需要下大力降内火才可以,随后开了一张方子交给了沈舆坤,并且特意嘱咐说如果有古代冰寒玉的话,可以让余氏长期坚持贴身佩戴,这样就能逐步改善她的体质了。
沈舆坤将信将疑,然而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他还是按照那和尚的方子尝试着抓了几副药给余氏。没想到这药的疗效还真的不错,余氏在服用了一段时间以后,身体明显比从前好了很多,虽然还无法和强壮的健康人相比,但较之以往已经是大有改善了。沈舆坤见此也是相当高兴,于是便开始在以后的每次“下地”做活儿中特别留心,希望能找到那位僧人所说的冰寒玉。他相信只要找到了这个特殊的宝物,再配合着服药,余氏便会彻底地好起来,健健康康地生活。然而这冰寒玉世所罕见,在此之前沈舆坤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所以要找到它就更非易事儿了。这么多年来,尽管沈舆坤一直四处打听“下地”寻找,可依旧没有什么发现,以至于在得到这方玉枕之前,他几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没想到这次四家联手的一出“武场戏”却让沈舆坤在战国大墓里找到了这样一方奇异的阴冷玉枕。虽然他无法肯定这是不是那和尚口中所说的冰寒玉,但凭着多年与冥器和古玉打交道的经验,他感觉这玉枕应该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沈舆坤把玉枕带回家之后,沈芳华的奶奶便开始用它枕着睡觉,无论春夏秋冬天天如此,平时还把它当做抱枕常常搂在怀里。如此这般过了一年的时间,余氏的身体还真的逐渐变得强健起来,很少再发烧生病了。沈家人见此全都喜出望外,沈舆坤自己更是欣慰不已。
然而正所谓“福之祸所依”,这方玉枕给沈家带来的却远不只是惊喜这么简单。就在四大盗墓家族联手上演那出“武场戏”的两年之后,金家掌门金焕章 的大儿子金云亭忽然只身来到西安面见了沈舆坤。
金云亭和沈舆坤的年龄差不多,亦是行内的年轻才俊,而且他是金焕章 的长子,很快便会接替其父成为金家的掌门,在江湖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这两人在暗室之内整整密谈了三个多小时,随后金云亭便匆匆告辞返回了徐州。至于他们二人那天的谈话内容则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沈芳华的父亲也不例外。但是后来沈家人都推测金云亭此行一定和那方玉枕有关,因为就在他离开沈家之后的第三天,余氏发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玉枕不翼而飞了。而且沈舆坤获悉此事后也一反常态,非但毫无焦急之色,反而说既然余氏病体已瘥,那玉枕丢就丢了,竟命令家里人不用再去寻找。全家虽都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但沈舆坤既然如此吩咐了,底下人也只好作罢,这玉枕便从此下落不明。
直到二十年后的一天,金家忽然派人前来报信,说是金焕章 过世了,掌门金云亭敦请沈舆坤前往徐州祭奠吊唁,并嘱务必带上“瑶枕鬼帛”。那时的沈舆坤已是五十来岁的人了,他在接信之后的第二天便立刻动身赶赴徐州,陪他一起去的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也不是沈家的族人,而是跟随他时间最长、经验最为丰富的两名手下。
然而沈家人谁都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去竟是永诀。就在这三人离开西安的二十天后,沈家接到了一封沈舆坤写给妻子余氏的亲笔信,这也是沈舆坤留给沈家最后的信息。
说到这里,沈芳华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低声道:“这封信一直被我爸爸藏在了爷爷的遗像后面。这次我回去爸爸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现在我把它带来了,你们俩自己看看吧。”
徐卫东二话不说,立刻把信抽了出来,小心地摊在了桌子上。这是一封简短的信笺:
〖余氏吾妻:
见字如面。
予等三人徐州吊唁之事已毕。本欲即刻返程,然惊悉一天大富贵近在咫尺。吾遂决定接受徐家掌门徐礼川之邀,以瑶枕鬼帛为契,与濮阳徐家协力共唱一出武场戏,搭台之地为黔境之天怒山。因恐事久生变,吾决定暂不返家,由彭城(即徐州之别称——逍遥于津注)直接遘奔黔境。倘一切顺利,百日之内必然回陕,贤妻无须多念。府内大小之事,但凭贤妻裁度。家族往来生意可交与管家沈荫全打理。
夫 沈舆坤〗
“沈大夫,从这信上看,你爷爷也去了天怒山?难不成他老人家也是下龙缸去了?”我惊讶道。
“这个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从此以后就再也没回来。你看信上爷爷说他是受徐家的掌门徐礼川之邀唱的武戏,所以在爷爷失踪之后,我们家的人就把账算到了徐白鬼他们家头上。”沈芳华瞥了一眼徐卫东,“徐礼川就是徐白鬼的大伯,也就是泥沼沉箱里那张合影照片中的那个人。不过,‘各安天命’是倒斗这行的规矩,所以即便出了这件事,我们家也不能拿他们徐家怎么样。”
“沈大夫你也别这么说嘛,人家徐连长的大伯不也是从那时起便杳无音信了吗?他们家又没得什么便宜。”我打了个圆场,继续道,“可是除了那张合影,咱们在天怒山的天坑里也没发现你爷爷或者徐礼川去过的踪迹啊,那个九百老爹也只是说起了曲凡的爸爸,并没有提到过其他人啊?”
沈芳华闻言点了点头:“是啊。其实后来我们家也几次派人到天怒山探访过,结果也是一无所获。按理说爷爷他们都是汉人,当地的少数民族多少也应该会对他们有些印象的。”
“当然不可能有印象。”徐卫东突然开口道,“他们压根儿就没去贵州。他们那次真正去的地方就是我们的下一站——西藏!”
“什么?!西藏?!”沈芳华惊道,“徐白鬼,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这次回老家是不是也打听到了什么?”
“沈家小姐,你们家人可能不知道,徐州金家的那个金云亭也去找过我们徐家的人。”徐卫东道。
“他也找过你们?”沈芳华疑惑道,“难不成你们家也有一方玉枕?”
“这倒不是。”徐卫东望着沈芳华,悄声道,“沈家小姐,你知道那个‘瑶枕鬼帛’是什么东西吗?”
“怎么,你知道?你回家打听出来啦?”
“不错。”徐卫东缓缓道,“我这次回去见了几位家里的长辈,也了解到了当年的一些情形。”
“那你还不赶紧说!”事关家人祖辈的下落,沈芳华显得异常焦急。
“我这不正要告诉你嘛。”徐卫东也知道现在不是卖关子的时候,赶忙道:“就在金焕章 过世前的半年,金云亭也独自一人来到了我们徐家。他和我大伯也密谈了很久,不过这次谈话的内容有幸被我大伯秘密记录了下来。我这次回去四处走访,终于在一个远房堂叔那儿看到了保存在他手里的一份抄本。没想到当年金云亭对我大伯说的事还挺邪乎,至于是真是假,你们听完以后自己判断。”
第四章 家族秘事(中)
金云亭的年纪和沈舆坤相仿,他上门密会徐礼川那年也已经是五十岁开外的人了,而徐卫东的大伯徐家掌门徐礼川则是后一辈的年轻才俊,当时只有三十来岁。
那一日,双方在一番客套之后,金云亭话锋一转,忽然对徐礼川道:“徐贤侄,二十年前我曾经在我们徐州遇到过一件怪事儿,今天登门造访就是想和你聊聊这件事儿,你愿不愿意听听?”
二十年前?徐礼川闻言一愣,还未答话,就见金云亭从行囊里小心地取出了一个包袱放在了桌上,开口道:“大侄子,你应该知道我的父亲除了咱这本行的手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本事吧?”
“哦,您是说金焕章 金老太爷吗?这我确实有所耳闻。”徐礼川道,“我听说金老太爷还是一位杏林神医,尤其有一手施针神技,能让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呵呵,他老人家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金云亭微笑道,“不过家父确实是精于医道,多年来曾治愈过不少疑难杂症,在我们那里也算是薄有微名了。只要不‘下地’做活儿,他一有空便会给来求诊的人看病开方,而且分文不取,说是给家里多积些阴德。”说到这儿他语气一变,肃然道,“大侄子,我要说的事就是因为家父给人看病而引起来的。”
“看病?”徐礼川更加纳闷了,心说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你们家老爷子看病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跑来跟我说?但对方毕竟是同道长辈,他也不好直接置疑,只得耐着性子道:“晚辈洗耳恭听。”
接下来金云亭便给他讲了一件事。
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年前的除夕之夜,金家人刚把年夜饭摆到桌上,门房的下人忽然进来报信,说外面有人前来求诊。那时金云亭的父亲金焕章 还是家族的掌门人,老爷子一听竟也顾不上吃饭祭祖了,立刻吩咐去把那求诊之人带来见他。
当时金云亭不想让这种事搅了过年的气氛,便劝父亲说“过年不瞧病,正月不买药”,还是回头再理会吧。没想到金老爷子闻言一脸不悦,对他道:“人命关天,人家家里若不是有要命的急症,谁会赶在这个当口跑来求诊看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倒斗儿这行本来就极损阴德,难道此时还能见死不救?你小子就不怕以后‘下地’遭报应?”
金云亭见父亲动了怒,自然不敢再违拗他的意思,赶忙跟着来报信的下人一起直奔门房。
那求诊的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汉子,他一看见金云亭立马就跪下了,“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焦急道:“大少爷,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大奎啊!南丰堡冯家的大小子!”
他一说自己的名字金云亭倒想起来了,几年前这个冯大奎在金家当过马夫,后来因为要娶媳妇就辞工回乡下老家了。
“噢,大奎,是你啊。”金云亭赶紧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有什么话快站起来说!这是干什么啊。”
“大少爷,是我媳妇……她要不行了。”冯大奎哽咽道,“求老太爷救她一命吧!”
“好啦,哭有什么用。你快跟我去见老太爷吧,跟我走。”金云亭说完便领着他来到了后院金焕章 的书房。
大奎见到金焕章 又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老太爷,我是大奎呀。看在几年前我给您牵过马的分上,求求您老救救我媳妇吧!”
金焕章 闻言也想起了他这个马夫,立刻道:“大奎,快起来说话。你女人病了?是什么症状?”
“我媳妇,她……她……”冯大奎此时竟突然变得有点儿结巴起来。
“你媳妇到底怎么啦?快说啊!”人命关天,看到他这样,金云亭都有些着急了。
“我媳妇她……她‘撞科’了!”冯大奎终于把话说出来了,可奇怪的是他语气里竟像是带着恐惧。
“什么?!撞科?!”金焕章 闻言浑身一震,神色立刻就变了。他双眼紧紧盯着冯大奎,迟疑道:“你能肯定是撞科?”
“我哪里懂这些。撞科是村里的郎中说的,他说自己治不了……您不知道,就一会儿的工夫,我媳妇她突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那样子太吓人了。要我看她是让鬼上身索命,中邪了。”冯大奎说到这儿,自己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行了,你先别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