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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我打破沉默对徐卫东道:“徐连长,还真让你猜中了,咱们果然被安排在了一辆车上。”
“这还用猜?”徐卫东瞟了瞟坐在前面开车的石聚生,“我早就跟你说过,除了你我和沈家小姐,石同志一直那么照顾咱们,也肯定会跟咱同车的。你看,我说得就是准吧?”
“哦,这都是领导安排的。再说谁让咱是头车(头牌司机之意——逍遥于津注)呢。”石聚生丝毫不以为忤,回头打了我们一眼,微笑道,“我们都得服从命令听指挥嘛。”说着又拍了拍坐在他身边的扎西顿珠,“你说是吧,扎西同志?”
扎西顿珠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望着窗外,目光中充满了悲悯之色。我不知道他是在可怜自己,还是在可怜我们。
由于路况不佳,车不能开得太快。我们一行人用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终于抵达了阿里地区的普兰县。据扎西顿珠介绍,这里距离冈仁波齐只有一百多公里了。宋主任随即决定当晚就住在普兰全员休整,明天早晨再赶赴神山。
也许是天意使然,正是在普兰的这一夜,竟完全改变了我们几个人的命运。
在宋主任的协调下,当天晚上我们住进了当地一家藏民开办的小旅店里。虽说这个旅店非常简陋,但对于一直睡在帐篷或者车里的人来说,能躺在床上就已经算是相当好的待遇了,又加上一路舟车劳顿,所以众人在晚饭之后便很快都就寝休息了。
我也不例外,早早就躺在了床上,旅行的那种疲乏感让我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蒙眬中忽然感觉有人在不停地推我。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原来是石聚生此刻正站在我的床边。
“石同志,你干什么?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吗?”我极不耐烦地问他道。
“嘘——小点声。”石聚生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小唐,快起来去咱的车里集合,我们有特殊任务。注意千万别吵醒其他人,我去车里等你。”说完他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夜里还有特殊任务?还背着他们自己人?“122”这唱的又是哪出戏啊?我一边起床一边暗自纳闷。不过我没有置疑的权利,只有服从的义务。一番穿戴之后,我悄悄地溜出了旅店。
进了吉普车里我才发现,参与这项特殊任务的人还真不少。除了我和石聚生,徐卫东、沈芳华、扎西顿珠也是一个不落全都在座。而且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位田庆隆教授。
“我说石同志,唐通讯也来了,这回人到齐了吧?你是不是该说说了?”徐卫东开口了,语气里很是不快。
“我来说吧。”没想到田教授忽然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很抱歉打扰大家休息,还望你们见谅。我们深夜到此集合,是要在抵达冈仁波齐之前,先赶去调查另外一个地方。”
徐卫东看了他一眼:“哪儿啊?”
“札达。古格王国的遗址所在地。路上我再和你们细说。”田教授随即转头对扎西顿珠道,“扎西,那里离这儿不算远吧?”
“不远。”扎西顿珠答道,“也就两百多公里。不过那里是‘土林’,路也都是‘面粉土路’,车子不能开得太快。”
“既然这样,那就抓紧上路吧。石同志,开车吧。”田教授立刻催促了起来。石聚生闻言二话不说,车钥匙一拧油门一踩,大家便又一次无奈地星夜上路了。
在途中田教授向众人作了一些简单的说明,一头雾水的我们这才明白了大概。
古格王国是在公元10世纪前后,由吐蕃王朝末代赞普朗达玛的重孙吉德尼玛衮在王朝崩溃后,率领亲随逃往阿里建立起来的。它位于青藏高原的最西端,象泉河流域为其统治中心,北抵日土,最北界可达今克什米尔境内的斯诺乌山,南接印度,西邻拉达克(今印占克什米尔——逍遥于津注),最东面其势力范围一度达到冈底斯山麓。10世纪中叶至17世纪初,古格王国雄踞西藏西部,弘扬佛教,抵御外侮,在西藏吐蕃王朝以后的历史舞台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但是,有着七百年灿烂文明史的古格王国,它的消逝至今却仍然是一个谜。公元1635年,巴达克人入侵古格,几乎就是在顷刻之间,这样一个经历过十六位世袭国王,拥有十万人之众的庞然大国竟然一下子便灰飞烟灭了。繁荣发达的古格文明瞬间即告消失,十万古格族人也全部杳无踪迹。这个曾经高度富强的王国自此竟如同没有存在过一样,再也不为人知,只在极少量的古籍典刊里才略有记述。然而这些记述非但不能相互印证,反倒处处矛盾。这更让古格消失的原因变得众说纷纭,扑朔迷离。
尽管如此,所有的研究者都坚信,神秘的古格王国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让人疑惑不解,但西藏众多秘密的终极答案也一定就藏在这里。
田教授的这番介绍条分缕析,颇具学者风范。这些话从他这样一位高级知识分子的嘴里说出来,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可直到很久以后我们才意识到,他说的这些其实在无意间透露出了一个重大的线索。如果我和徐、沈二人当时对西藏的考古历史多了解一些的话,本可以在未来少走很多弯路。
车在行进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我明白了出发时扎西顿珠所说的话,亲眼见识到了他说的“土林”和“面粉土路”。
原来“土林”是一种特殊的地貌,这里没有任何植被,除了黄土就是黄沙。然而和普通的戈壁沙漠不同,上面沟壑纵横,有如山谷一般。谷道两边风化剥蚀的岩层陡峭挺拔,造型有如一排排雄伟的城堡碉楼,高低错落有数十米。我们的车开行其间,真的就像穿梭在一片“土的森林”里。而一旦有风刮过,地上瞬间便会扬起大片大片的沙尘,众人的口鼻之内顿时充满了土腥味儿,车灯也一下子显得暗了许多。
“我说石同志,小心点儿开。”徐卫东此时开口道,“可别撞到两边的土碉堡上。”
“没事的。”石聚生踩着油门回应道,“就算你不相信我的驾驶技术,还能不信任扎西同志?他一直给我指着路哪。”
扎西顿珠也道:“没有多远了,很快就要到了。”
谁料他的话音未落,石聚生突然一个急刹,就听轮子“嚓——”的一声,车子生生地被他踩停了,我的脑门差点儿撞在前面的座椅背上。
“你小子要干什么?!”徐卫东立马爆出了粗口。
石聚生没有理睬,只见他从座位下拿出一盏探灯,推开车门走了出去,说道:“你们快看左方的那座土山,里面好像是埋着一座庙。”
第八章 通财洞
庙?什么庙?众人赶紧纷纷下车,向左方望去。
那是一座巍峨的巨型土山,高度虽然只有十米左右,但山形的体量容积却非常大,与其说是土山,反倒更像一座巨大的土丘。和土林里其他的风化岩层一样,它的表面也遍布着横条状的剥蚀纹路。除了体型壮观之外,它和周边其他土丘相比还有一点不同,就是它的顶部尚未被大自然雕琢成精致的碉楼形状,只是有一些凹陷的孔洞,看起来还显得相当天然和粗糙。
“你们看这儿!”石聚生调整灯头,将光线聚焦在了土丘顶部的一个凹洞上。我抬眼望去,只见那个窟窿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直挺挺地凸了出来,在探灯的照耀下,一闪一闪地反射着光芒。
咦?土丘顶上还有金属物件?我再次运足目力,终于看清了细节——那是一个龙头,一个雕刻精美的鎏金龙头。
“龙首飞檐!还真有座庙!”田教授这时也看清了那东西,推着眼镜惊呼起来。
“田教授,龙首飞檐是什么玩意儿?”我转头问他道。
“龙首飞檐就是将屋檐的脊角做成扬起的龙头造型,这是藏式寺庙一个典型的建筑特点。”田教授回答道,“石同志说得不错,看那飞檐探出的高度位置,这土丘里还真像是包着一座寺庙。”
原来如此。我刚要继续向他请教,就听徐卫东在旁边对沈芳华悄声低语道:“沈家小姐,你看这土丘像不像是一个大型的封土堆?”
沈芳华闻言立刻给了他一个招牌性的白眼:“徐白鬼,你真不愧是前辈啊,业务素质太高了,看见什么都能和老本行联系到一起。你别忘了咱这是在藏区土林,你以为哪儿的人都和秦始皇一样,都在坟上弄个大封土堆?”
“是是是,我也是说说而已嘛。沈家小姐你倒是小点儿声啊。”徐卫东慌忙道。看起来他也不想把自己原来是盗墓贼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
这时,石聚生走了过来,对我们道:“咱们开车围着这座土山转一圈,看看还能发现些什么。”
“有庙就有庙呗,怎么,石同志,听你这意思还想找法子进到土丘里去看看?”徐卫东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奇怪,“田教授不是说咱们的任务是调查什么古格遗址吗?”
石聚生看了他一眼,说道:“这片土林就是当年古格王国统治的中心地带,土山里的那座庙看样子保存得相当完好,可能会比遗址更有价值。”
“哦?是这样?”徐卫东一脸狐疑,显然他对石聚生的这种解释并不信服。
“石同志说得有道理啊,是值得先看一看。”田教授开口了,“再说这里离遗址也很近了,稍微耽搁一下也没什么关系的。”
“这……”徐卫东见老专家也这样说,一时也不好再置疑什么。
石聚生对着徐卫东笑了笑,随后便把探灯固定在车窗上,为了能观察得更加清晰,他又从座位下掏出了两只高光手电交给我和扎西顿珠,让我俩帮忙一起照明。一行人随即坐车围着土丘绕起了圈子。
石聚生把车速压得很低,像是生怕会漏掉什么线索。可尽管如此,我们也没能在土丘上再发现什么异样,那个凸出来的龙首飞檐似乎成为土中寺庙存在的唯一证据。
然而等车子刚转到巨大土丘的另一面,还没开几步,就听扎西顿珠突然道:“停车!有东西!”他说完不待车停稳,便一把推开车门跳到了地上,直奔土丘而去。
大家见状也都赶忙下了车,跟着扎西顿珠一直来到了土丘旁边的一个小土坡附近。就见他用手电对着那土坡反复地照了照,开口道:“这个土坡的样子太规矩了,不像是天然的。”
我闻言立刻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并不起眼的土坡身上——这土坡其实就是一个很低矮的土堆,也就五十厘米高。但就像扎西顿珠说的那样,这个土堆的外形实在是太齐整了,四个边两长两短对称平行,完全是一个标准的长方形。很显然,这绝不是什么大自然的杰作,而是被人故意弄出来的。
“扎西大哥,你的视力还真好,坐在车里离那么远都能看出一个小土堆有问题。”沈芳华在一旁赞叹道。
“看这形状难不成土里有个箱子?”徐卫东忽然开口,紧接着便飞起一脚踹在了土堆上。
伴随着“哐——”的一声,土堆表面的干燥泥沙簌簌而下,一口暗绿色的铁箱果真从土里显露了出来。
“这是弹药箱啊!”徐卫东脱口道。
弹药箱?这偏僻至极的藏区土林里还有人放了一口弹药箱?!众人闻言更是惊讶万分。就听田教授道:“徐连长,你不会看错吧?”
徐卫东蹲下身子又仔细看了看:“错不了。箱子上的带状锁扣是弹药箱专用的,这肯定是一口军队里存放雷管炸药的防潮箱。”他一边说一边把箱子上面的土全都拨了下去,兴奋道,“打开看看吧,说不定里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