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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狂傲之气。
这二人正是蒋文之和其师温博施。
蒋文之面带微笑,拈起一颗白子,放入棋盘,道:“师傅以为如何?”
温博施挑了挑眉,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棋子,好一会黑子落下,“老三说的可是小皇子的事?”
尽管他头也不抬,蒋文之还是点了点头,边下棋子边说:“昨天二师兄飞鸽传书,说是前不久,契卓和南理使臣觐见,正赶上三皇子十岁生辰,二国使臣在御花园见了三皇子,当下感慨万千,赞不绝口,把酒言欢之时与皇上定下了十年之约,说是十年之后的八月十五,以赏月为引,三国皇子要在灵城有一场竞技。”
见温博施只是在盯住棋盘,并没有插嘴的意思,蒋文之继续说:“圣上自然应允。本来三皇子年满十岁,是要出宫自建府邸的,可是皇上感慨三皇子十分聪慧可人,只是自己以往未留心,反而教外国的使臣发现了这未雕琢的璞玉,便特地为三皇子备了生辰宴。宴上圣上有感道,皇宫虽富贵无双,却难见天下之广博,又回想起五年半之前,大师兄率军平侵的傲然风姿,当下决定将三皇子送到雾幽山来,由师傅您亲自指导历练,参加十年后的灵城竞技。”
此时棋盘上,白子虽看似强势,但几个关键关口却已让黑子占了去,显然强弩之末,败绩已现。
温博施又一子落下,淡淡道:“为师退出江湖已久,早就不是当初的‘狂剑’,风烛残年,怕是也没几年活了,三皇子贵为皇族子嗣,让我指导,为师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回书让奕昕禀明皇上,你已尽得为师真传,就代为师收他为徒,用心教导吧,你不是已经收了筱柔和慕兮么。”
蒋文之急道:“师傅……我……”
温博施挥了挥手,把蒋文之的话堵回口中,黑子落下,白字再无活路,“老三,下棋切忌心浮,你也老大不小了,应当稳重些。”说罢随意躺靠在床榻上,眼睛一闭,做出逐客的架势来。
蒋文之见状,无奈的叹口气,应了一声“是”,起身退出屋子。刚出门,便见两个孩子正向院内走来。见苏筱柔一身白衣沾了些许泥污,秦慕兮抱着一只受伤的小鹰,心知筱柔又偷跑出去玩了,这林中生灵又“涂炭”了一次。
蒋文之摇摇头,轻咳一声,成功的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师傅。”秦慕兮恭敬的行了一礼。
蒋文之微微颔首,皱眉看向苏筱柔,只见女孩眼珠一转,眸中一丝狡黠闪过,放开牵着师兄的手,飞扑到蒋文之怀里,撒娇的蹭了蹭,讨好地娇声道:“师傅!”
蒋文之哪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当下哭笑不得,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大眼睛忽闪忽闪,想板起脸教训几句,却是怎么也严肃不起来了,无奈之下,只得挥手让她二人梳洗之后吃早点去。
苏筱柔偷偷吐吐舌头,背对着蒋文之做个鬼脸,拉起一旁忍笑的秦慕兮,朝厨房跑去。
看着两个徒弟的背影,蒋文之欣慰宠爱之余,又觉得头大无比,这个苏筱柔,资质是极好的,人也聪明伶俐,不,是极其伶俐,从她来到雾幽山之后,小屋方圆数里的小动物,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苏筱柔哭功可谓天下第一,离不了人,起身倒杯水的功夫,回头便见她小嘴一撇,眼泪夺眶而出,稚嫩的嗓音虽纤细,音量却不容小觑,哭得昏天暗地,吓走雾幽山庄中安巢的鸟儿。蒋文之未曾婚配,自然无儿无女,哪里会哄孩子。最后只得走到哪,抱到哪,落了个身心疲惫,真是应了“一日为师终日为父”。
苏筱柔的名字是温博施起的,就是希望她以后能生得温柔娴静。可惜事与愿违,再大一点,学会了走路,苏筱柔虽不那么缠人了,却是表现出旺盛的精力,每天东闯西跑,堪称“雾幽山庄破坏大王”。 她虽会走不久,却对走路一事十分有天赋,步履稳健,速度也快,让温博施大叹是轻功奇才。如有人栏她,就撇嘴哭得撕心裂肺,下人们吓得不敢硬抓,于是厨房,马厩,花园,甚至是前厅,都被搅的天翻地覆。打碎花瓶数只,古董数件,撕坏典籍多本,还扯断盆栽数根。
三岁时,苏筱柔开始识字背诗。蒋文之曾为“云京四大才子”之一,才高八斗,为其授课之时,文思如泉涌,教的那叫一个尽心尽力。正当他讲的神采飞扬,兴致盎然之际,余光瞥见苏筱柔已歪头伏在书案上睡着了,且睡的十分香甜,面前摊开的纸上,画着一只身形有些诡异但轮廓很是清晰的乌龟。惹得蒋文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大摇其头。
四岁时,苏筱柔开始练武。果然,她天资聪慧,属轻功学得最快,仅仅两个月,便练的身形灵动,竟是有点初窥门径的意思了。蒋文之师承“狂剑”温博施,剑术没话说,轻功却不算顶尖,见她对轻功很有天赋,不知从哪把唐晓晓翻了出来,请进山庄做她的轻功老师。
说起这位唐晓晓,她师出沉香阁,擅用毒,十四岁初出江湖,十五岁及笄之年已有些名气,江湖人称“妙手仙子”,是蒋文之的旧识,独门轻功“金莲踏雪”风姿绰约,速度奇快,乃是江湖第一轻功,人称龙女仙步。唐晓晓生的花容月貌,媚态风流,一个眼神就勾得人浑身上下麻酥酥的。见到筱柔,这位晓晓仙子十分喜爱,尽心教导,苏筱柔轻功进境可谓一日千里。
刚满五岁时,苏筱柔一身轻功初步成型,虽然距离高手还很遥远,可对付盯紧她的下人却大大的足够。这江湖第一轻功哪是一般的功夫能比的?况且又怕动作大了伤了小主子,因此,尽管雾幽山庄的下人们个个身怀武功,却仍是看不住这小祖宗,庄里被她闹得鸡飞狗跳,蒋文之无奈,便将庄内事宜交与五师弟杜无心,自己带着筱柔搬到雾幽山腰上的木屋小院里,苏筱柔自此便见到了自己从未谋面的师兄秦慕兮。
秦慕兮自幼被蒋文之收养,却不知为何没有搬到庄里,而是在这半山腰上的小小别院里生活。平素蒋文之对他呵护备至,严格教导。他也向来争气,性格随和温顺,淡笑始终挂在嘴角,小小年纪便出落的沉稳内敛,且隐隐透出一股出尘飘逸的气质,倒有几分蒋文之年轻时候的风度,让蒋文之这个做师傅的很是满意。
秦慕兮喜欢安静,对于这个淘气的魔鬼师妹,却是包容宠爱至极,一分委屈也舍不得她受,一改乖顺,总是替她瞒着闯祸的事情,或者干脆自己揽起责任。对此蒋文之也只能苦笑一声。
于是,苏筱柔在雾幽山庄下人们喜极而泣挥手告别的泪水中,以及温柔体贴的师兄的纵容宠溺和师傅大人的无奈叹息中,开开心心的度过了涂炭雾幽山生灵的半年,现在刚好五岁半。
秦慕兮虚长苏筱柔六岁半,刚过了生辰不久,已经十二岁了。
、3闲来好似花间子
都是女诫惹的祸
被苏筱柔弹弓射下来的小鹰尚年幼,伤到了筋骨,短时间内无法飞行。秦慕兮给它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包扎一下,就打算把它放回去。
苏筱柔小嘴一撅,大眼睛一眨一眨,“师兄,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把它养在这里好不好嘛……”
秦慕兮微笑望着眼前一脸委屈的小师妹,温声道:“它在树林里长大,那里才是它的家啊,筱柔乖,咱们把它放走吧。”他指了指外面。
苏筱柔不以为然,“可是它现在飞都不会了啊,也抓不到食物了,我们养着它,给它吃给它穿,让它长得更大,这里不就是它的家了么?”
也不知道她要给鹰穿什么衣服。秦慕兮无语。
两个人就着到底要不要把这只鹰放走一事,纠缠了许久,最后秦慕兮拗不过苏筱柔的软磨硬泡,答应将小鹰留下。
苏筱柔小嘴一张,给这小鹰“赐名”——英武。
说来也奇怪,那小鹰通灵,喜欢与人亲近。它对苏筱柔敬而远之,却喜欢赖在秦慕兮身边,很会审时度势。亮眼放光地盯着眼前的肉干,估摸这会秦慕兮要把它放走,它多半也不肯。
不过,它对那名字是有些不满的,咱好好一只雄鹰,咋就成了鹦鹉了?但是看到眼前这不怎么好惹的女孩,回想起早晨身边那一堆堆、一串串,还是选择委屈地服从,本来豆大的黑眼睛,似乎也憋大了一圈。
苏筱柔大眼睛锃亮锃亮,嚷嚷着要给她的宝贝英武做件像样的衣裳,看来之前说给吃给穿,也不是随便说的。英武吓得满屋子乱蹦,一只翅膀载歪着,一只翅膀使劲扑扇,想扑扇出恶势力的压迫。苏筱柔撸起袖子,追着英武上蹿下跳,嘴里嘟囔着“你给我回来,不许跑”,秦慕兮眼睁睁看着这一人一鹰将屋里闹得鸡飞狗跳,只能无奈的勾勾嘴角,哭笑不得。
天渐黑了,晚饭前,苏筱柔拎着被逮到的英武量尺寸,玩得不亦乐乎,英武做呆若木鸡状,有那么点英勇就义的姿态。秦慕兮摇摇头,拉着师妹去吃晚饭,这才解救了水深火热的英武,使得英武对秦慕兮生出更多的亲近感激之意。
晚饭后,蒋文之来检查二人的功课,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自己的小弟子对着角落里一团什么东西,眼睛大放光芒,而自己的大弟子,看着身边的女孩,竟是半分奈何不得的样子。至于留下的功课,二人早就从脑袋里抛出九霄云外了。蒋文之又气又无奈,丢下一句“罚抄《女诫》100遍”,背过手边摇头边走了出去。
唐晓晓出去游历,师兄又被师傅迁怒,看来是没有人帮自己求情了。苏筱柔拉耸着小脑袋,小手握着毛笔,认命地抄写着该死的《女诫》。秦慕兮叹口气,也拿起笔,帮着苏筱柔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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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的过着,苏筱柔本就不喜欢读书写字,《女诫》100遍大多都是师兄写的,那有些歪歪扭扭的字和秦慕兮俊秀飘逸的字体形成鲜明对比,让检查的蒋文之脸一阵青一阵红,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向苏筱柔的眼神里,多了些许复杂的东西,仿佛是叹息,又仿佛是回忆。苏筱柔看不懂,只是,她知道,师傅不高兴了。
蒋文之自小疼爱苏筱柔,鲜少责骂,说是溺爱也不为过,养成这有些骄纵的性子,蒋文之恐怕也要负一半的责任。何曾用如此的眼神看过她呢?
几天苏筱柔也没有心情到处乱跑了,难得乖乖的呆在院内练剑,扎马步,看得秦慕兮倒是很欣慰,以为那《女诫》多少有些作用。可怜苏筱柔哪真懂什么《女诫》,自小散漫惯了,那时抄的是什么根本不记得,只是应付了事,脑袋里早就神游千里了。
这天下午,苏筱柔练完剑,伸伸胳膊,觉得有些累。秦慕兮剑术不错,却更喜欢捣弄草药,蒋文之精通医道,也不限制他,还亲自传授自己多年心得,小小年纪便医术了得。是以早上秦慕兮练过剑以后,就到山中采药去了。
苏筱柔摆弄了英武一会,觉得无趣,这几天闷得难受,左思右想,一咬牙,就施展轻功,想去附近走走。只一小会,她在心中对自己说。
苏筱柔施展着 “金莲踏雪”,速度不快,留心的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好些天不出来,久违的青草香让她心情很是愉悦。落在一片草地上,她也不怕脏,趴在地上滚了几下,欢呼一声,向着林子里蹦蹦跳跳的跑去。
心情大好的苏筱柔今天倒没有为难满林的动物,一会采几朵野花插在头上,一会追着蝴蝶,跟着它起舞。不一会,她就香汗淋漓,瞅准一棵还算粗壮的树,一跃而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