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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我那个所谓的母亲,也恨我从未谋面的弟弟,为什么同样是一个母亲的孩子,他却可以拥有母爱,我却要被抛弃,莫名其妙地承担这些愧疚和孤独。我虽然有自由,可冥莫山庄的暗卫却没有几个真正的听我使唤,只有冥隐一人真心待我,他们怕我伤害楚墨清,怕我坏了楚墨清的生活,我恨,为何我要承受这些?我想尽方法打听,知道他就在雾幽山,就让冥隐于是你们下山的那一天,我也去了……”
怪不得,第一次见他觉得有几分眼熟,怪不得他总是喜欢和楚墨清作对,怪不得他恨楚墨清恨的那样蹊跷……这些经历说起来如此容易,几言几句便渐渐清晰,将往昔的片段拼接明了,可身临其中,将会是怎样的辛苦?
烛火忽明忽暗,闪闪烁烁,青容静静地听着,心头的酸楚没有褪去,反而越发的浓烈起来。她慢慢转过身子,视线对上韩子璇的脸,半晌,却什么也没说,只抬起手,缓缓地抚了上去,这回,是轻柔的,带着丝丝颤抖。
韩子璇面无表情,仿佛刚才讲述的都是别人的故事,他按住脸颊上犹疑的柔荑,忽然勾起唇角,邪邪地一笑,哑声道:“觉得我很可怜?还是很可恶?我自私自利,害了大哥,也利用了你,现在还害得冥莫山庄被灭……”
“子璇!”青容轻唤了一声,手从他的手心滑出来,细细地从他的额头抚下,垂眸低声道:“对不起,我方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韩子璇摇摇头,自嘲道:“你不必可怜我。”
青容摇头,抬眸看他,“不是的。你看,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唇,一样的轮廓……可是你们还是不同的人。我不可怜你,我生你的气,为什么从来都不和我说这些,让我误会你,让我推开你,难得哦啊你便觉得痛快了么?你为何这样的别扭,你爱你的母亲,爱你的弟弟,你爱他们,所以才恨,对不对?”
韩子璇冷道:“不,我……”
“我早就知道,你是利用我。”青容捂住韩子璇的嘴,止住他的话语,眼中带着一抹愧疚,手指从他的唇瓣滑过,又在他的脸上打转,上上下下,带着疼惜与温柔,“对不起,不要难过,我……我方才真的一时不能接受,我还以为……我从没想过你们居然会是亲生兄弟,但我知道你和他之间必然有什么关系,不然又怎么会和多次接近我们……但是我不怪你,以前我没多想,可后来在冥莫山庄,我却想了许多。”
“我也想过,为何这样不公平,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莫名其妙成了苏家的后人,被人逼迫拿出什么阵法,被自己最信赖的人伤害利用,可如今,那些都过去了,我什么都无法改变。又何必问这没有答案的问题,让自己沉浸在苦痛之中无法自拔?”
“你说的药,就是让你呕血心痛的药吧?你扔了它,所以你病了这么久也不见好,所以身上桃花的味道没有了,所以现在露出了真正的脸……你也为我做了许多,我都知道的……忘了好不好,不要再想这些。”
“别哭。”你是在为我落泪么?韩子璇眸光微动,看着青容落下泪的脸庞,忽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了胸膛。他搂的那么紧,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青容却不挣扎,只在他怀里,眼泪止不住落下。
“子璇,我也曾任性过,也曾伤心过。我被他背叛,连孩子都没了,那时候我几乎就活不下去,只想着要报复他,可是你看我现在,我和你还可以这样在一起,这样多好。我做错了许多事,却不想再错下去,你也不要,好不好?”
韩子璇的手臂松了松,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她的脸微微仰起,眼角的泪还未干,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自己,晶晶亮亮,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他心中一动,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见她樱唇微勾,梨花带雨,“子璇,你利用过我,我也利用过你,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也算扯平了,好不好?”
心好像漏跳了一拍,猛地抽紧,细细碎碎的疼痛从心底涌上来,却又好像有什么融化在她的言语里,化成一股暖流渗入心脾。韩子璇眸光变沉,眼一瞬不眨地盯着青容,过了许久,他的表情在她的注视下柔和起来,忽然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身吻住那娇嫩的唇瓣,堵住她刚要出口的话语。
“青容,我爱你。”
再次出口的爱意,再也没有任何压抑,任何顾忌。
他终于能以真正的姿态去爱她,以真正的自己去面对她。
忘情的呻吟,浓重的喘息声交杂着,薄被被扯到一边,两具年轻的躯体纠缠在一起,炙热的浪涛铺天盖地,燃烧了彼此的灵魂。
不是可怜,不是怨恨,不是交易,他们此刻温暖彼此,用这样一种方式,将对方深深契入骨血,心甘情愿,不离不弃。
青容回应着韩子璇热烈甚至有些粗暴的缠绵,手臂紧紧搂住他的颈项,双腿缠绕住他有力的腰身,弓起身子迎合他的一次次侵占,有痛有欢愉,她的脑中此刻只有与他相拥,与他彼此占有,还有那些曾经被她忽略的回忆。
第一次与他相遇,第一次与他喝酒,第一次与他争吵,第一次与他拥抱,第一次与他亲吻。
雾幽山上,惊鸿一瞥,他本是来讨回命运的债,却在那一刻,让他们彼此相欠。
也许他们都不知道到底何时开始爱上对方,过程懵懂,而结果,终究是好的。
迷乱中,青容勾起甜甜的笑意,朦胧的大眼细细地看着男子沁汗的脸庞,有什么在身体中散开,绽放出醉人的沉香,她想着,这么多日子,他喝着苦涩却无用的汤药,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却依旧带着面具只为了隐瞒自己……
他是怕失去么?
如此,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即便他们曾经各怀心事,即便他欺骗了她,即便他曾经利用了她。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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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的蜡烛烧尽,又被点上新的,被褥被汗水浸透,又铺上新被。一次又一次,芙蓉帐暖,缱绻缠绵,青容只觉得她从来没有过的这样放纵过,却又有一股清醒和幸福,从心底升腾起来,占满了她的心扉。
饿的时候,他们就吃些密室中的食物,大多的时间,却都在床上。韩子璇断断续续地说着孩童时或快乐或痛苦的事,青容就静静地听着,待他嗓子干涩,就笑着把自己在山上捣蛋的经历讲出来,抬头看他晶亮的眼里蓄满了笑意。然后当他们都不想说话了,就紧紧拥抱在一起,情动欲生,又是天昏地暗,抵死缠绵。
到了后来,青容只觉浑身酸痛,一丝力气也没有,连手指都不想再动,韩子璇轻柔地吻吻她的唇角,邪笑道:“娘子可还满意为夫的伺候?”然后满意地看到青容从脸红到脖子根。
青容则喜欢细细地打量着韩子璇,她发现他与楚墨清还是有些细微的不同的。楚墨清的眉眼不若韩子璇的清隽,眉梢总挂着丝丝淡漠,不笑的时候,眼如深潭,让人难以捉摸。而韩子璇不笑的时候,却带着点点忧郁的气质,更有些孩童般的纯真执拗。
她喜欢这样看他,一遍一遍地确定着,这是她的丈夫,与她曾经的恋人虽然有着酷似的脸庞,却依旧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二人相拥着靠在塌上,静静地躺着。韩子璇看着青容的脸,笑道:“娘子的样子,为夫怎么也看不够。”
“为何要看够?”青容也笑,“现在就看够了,以后还有那么多年,岂不是要看厌?”
韩子璇眼中笑意更浓,眸色深了深,脸凑过去就要吻她,“娘子教训的是。”
青容笑嘻嘻地想躲过去,可刚一动,却僵住了身子。二人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之色。韩子璇反应过来,一抬手,屋内的烛火霎时熄灭,漆黑一片。
又陷入一片寂静,而密室上方的敲打声却越发大了。片刻之后,石门开启的声音响起,约莫三丈高的上方缓缓裂开一个方形孔洞,有人急切地向下喊道:“青容,韩公子,你们在下面吗?”
青容一愣,猛地抬起头看向头顶。
那人穿着黑衣,一头黑发顺着肩头滑落,如谪仙临世,此刻正向下紧张地探视。
是大师兄秦慕兮。
、80嗟余只影系人间
秦慕兮找到了这里;那他们必定是要出去了。
密室里有一条隐蔽的密道,通往另一个院落。过了小半个时辰,青容与韩子璇终于踏上地面,顺着院落间的小路向他们往日安身的小院走去。夕阳西下,正是傍晚时分;一路上不见半个下人;庄园中寂静无声;二人相视疑惑;都有些不好的预感。
“怎么不见冥隐?林姐姐不是去寻他了……这密室里不见阳光;也不知是过了几日……”
青容蹙着眉;心中有隐隐的不安,韩子璇见她郁郁寡欢的模样,使劲捏了捏她的手;轻笑道:“滟歌自有安排,即便出了事,也必定想好了对策。”
青容想了想,也别无他法,只好胡乱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韩子璇的脸,不禁惊道:“你……你要这个样子见大师兄么?不用再易容一下?”
韩子璇见她停了步子,也跟着停下,却似乎并不在意她说的话,低下头看着苦苦思索的青容,伸手替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过了一会,忽然笑道:“这秘密也瞒不了多久了,即便摊牌,我又有何畏惧,难道青容不放心你的大师兄么?”
“怎么会!”青容忙摇头,“大师兄自小待我极好,又是个正人君子……他一定不会害我们。”只是,此事未免太过诡异,要怎样说起好呢?毕竟韩子璇,也是楚家皇族的一员啊……是害的大师兄满门人命的仇人楚家的一员……
“要易容,很容易,这本就是冥莫山庄的看家本事,即使没有‘影休’,我仔细装扮了,他人也难看穿。”韩子璇仍是微笑,只看着她,淡淡道:“如今娘子信我,我自然也要信娘子,秦慕兮与娘子同门十数载,娘子相信他的品行,我又哪有怀疑的道理?”
青容怔怔地看着韩子璇俊逸的轮廓,那熟悉的面容,眸中流转的光亮,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他们一模一样,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这样想着,半天才回过神来,听到他话尾那几声刻意放低的暧昧,不禁红了脸,瞪他一眼,转身就走,也顾不得身后的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
秦慕兮黑衣随风而舞,立在空无一人的小院中,正出神地向着天空望去,夕阳沉黯,拂愁墨黑的剑身在淡金的柔光下,映出一片深沉的荧蓝。听到声响,他悠悠转身,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温笑,只是笑意中却含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疲惫颓然,墨眸微转,视线钉在走来的二人身上,瞳孔霍地一缩。
“大师兄!”青容见到秦慕兮,呼喊一声松开拉着韩子璇的手,几步跑到他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末了长出口气,急道:“你怎么还是跑下青云山了,一路上可有人为难你?太师伯知道你下山么?清风有没有跟来?瞧瞧你的脸色,还是这么苍白,是不是身子还没好利索?”
秦慕兮皱眉,顾不得回应青容的问题,只紧紧锁住那一身蓝袍的英挺男子,神色凝重间带着几抹疑惑,握剑的手收紧,一言不发。
青容顺着秦慕兮的目光看去,知道他误会了,忙拉住他的袖子,说道:“大师兄,他……他是子璇。”也管不了秦慕兮惊愕的神情,当下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讲了一遍。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冥莫山庄被灭,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