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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架直升机向城外飞去,天色已经有些放亮,晨曦透过直升机的玻璃窗透入,在我的视网膜上幻化出一圈圈的光轮。前面的赵子路好像周身都披上了一层霞光,看起来很是圣洁。
这时,一道白光倏地划过天际,我心里一紧,意识到那就是核弹。只听到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声音,随即我就感到一种震颤从直升机机身传到我的身上,紧接着整个机身都震荡起来。
“抓紧!我控制不住了!”赵子路惊慌地大叫。
“稳、稳住啊!”我一脑袋磕在机舱上,只觉得额头好像肿起了一个大包,我还没来得及揉一揉,机身又向另一个方向晃去,我另一边脑袋又磕了上去!
“赵子路!”我咬牙切齿地叫道。
“我、我稳不住啊啊!”混乱中,前面似乎也有磕磕碰碰的声音不断响起,“不、不好!我们……我们要坠毁了!”
“不要啊啊啊!!救命!!”
“林玲!抓、抓紧啊!”
“啊!!!”
“砰……轰!”
许久。
“赵子路?”我从眩晕中醒过神来,用破碎的声音试探性地叫着赵子路。
是的,我们最终还是坠机了。
“林玲,我、我在这里。”赵子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看了眼压在我身上的铁疙瘩,对于这救了我们一命的直升机残骸没有丝毫怜悯之意,一挥爪子就把它推开了。
几乎同时,不远处响起了“哎哟”一声。
“林玲,你为什么要打我?!”是赵子路质问的声音。
我从废墟里爬起来,看到那被我推开的残骸正砸在赵子路脚边,而他此时正用两爪捂着脑袋,控诉地盯着我。
我从不知道我的运气有这么好,随便挥开个东西都能砸到人。于是我纯洁地看着赵子路,无辜地说:“我什么都没做啊。”
“咦?”赵子路一愣,脸上立刻就充满了疑惑,视线在那残骸上转悠,“那这个是怎么砸到我脑袋上的?”
“不知道。”我严肃地摇头,作势想了想才煞有介事地说,“大概是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就飞了出去,现在才掉下来,正好掉你头上。”
“不会吧?我怎么这么倒霉!”赵子路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
“是啊,你运气确实不怎么好。”我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转头四顾。
这周围都是树木。也多亏了这些威猛的树木在我们坠毁的时候挡了挡直升机落下的趋势,我们俩才得以幸免于难。
“这里是哪里?”赵子路对于自己的霉运低气压了一阵后,也看到了四周的样子。
“不知道。”我摇头,周围看不到标志性的东西,不过就算有标志性的东西,我也不认得啊,“不过,离浣熊市不会很远。”
等等,话说爱丽丝他们呢?周围怎么看不到他们的直升机?
“林玲,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赵子路忽然说。
我静下心来细细一听,果然听到有似乎是螺旋桨声的噪音从不远处传来。
“不好!是破伞公司的直升机!”我一慌,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快离开这里!”
我们随便选了一个远离声音的方向跑,刚跑出两三百米远,就见好几架直升飞机飞到了我们坠机的地方,盘旋着放了一队人下来。
我们一惊,在庆幸跑得快之余,撒开八只爪子逃得更欢了。
这一片树林不知道有多大,但确实是绝佳的藏匿地点。我几乎可以预见,我们在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恐怕就要过上野人般的生活了。
逃出生天后的第一步就是找个住的地方。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欺骗我,那么根据电影中所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阿克雷山,距离浣熊市不远。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破伞公司的人知道有我们这两只奇特的舔食者逃出来了,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居然不跑反而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活着——当然,我想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这两只东西的存在了。毕竟浣熊市里的监视器还不少,事后稍微看看就能发现我们这两只了。
在这有山有水的地方,我们找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一个能藏人的山洞。
“林玲,我们以后就要住这里了?”赵子路看了眼这个深深的黑不啦叽的山洞,迟疑地问。
“是的——至少在我们能想出就这么出去却不被人围观不被人丢臭鸡蛋的方法之前,是的。”我沉痛地点头,这一点不要紧,那长长的舌头像荡秋千似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令我的心里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
以我们现在的样子,绝对不能去有人烟的地方——至少在灾难蔓延开来之前不行。不过根据电影中所说的病毒蔓延的速度,这段等待的时间不会很长。
而事实上,从浣熊市逃出来后,我就开始迷茫了。
当一颗核弹高悬于脑袋之上的时候,我为了不立刻被终结只能拼命想着要跑出来。但此刻基本上已经没了能威胁我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下一刻做什么好了。“活下去”从来不是我的最终目的,这只是我“回家”必备的前提条件而已。而要活下来,或许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更容易,但如果真的与世隔绝了,我必定没有任何回家的希望了。
于是,在把山洞里的杂草都除得差不多,又跳上窜下地弄到一些树枝和枯叶给这山洞的一角铺了厚厚一层作为床之后,我和赵子路这对相依为命的同乡开了个作战会议。
会议的名字叫——论如何回家的指导思想和方针政策。
“你有什么想法么?”我们相隔一米面对面坐着,我先开口问。
“……不知道。”赵子路似乎很是苦恼地想了想,“要不是遇到你,我还不知道自己到了一部电影里呢。”
“现在只有我们俩,你作为一个男生,不是应该拿出你的魄力来么?不知道这三个字,以后都不许说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男性同乡,结果他居然这么没有决断力,这怎么可以?我可不想沦为一个保姆!
“诶?怎么这样……啊啊,别打别打我知道了!”赵子路抱头窜出几米远,直到我收回了刚刚用来威胁他的爪子,他才心有余悸地踮着脚尖走回来,重新坐好。
“说吧,你的想法。”我又说。
“可我真的……等等,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有想法的!”在暴力的威胁下,赵子路妥协,很是认真地思考起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赵子路忽然抬起头来。我一激动,忙问道:“怎样,你想到什么了?”
赵子路眨了眨眼,无辜而又迟疑地问:“你刚刚让我想的……是关于什么的想法?……啊痛!”
叫你浪费时间!叫你不懂不问!叫你装无辜!
我不解气地在赵子路头上拍了好几下,打得他都快趴地上去了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当然,发泄完后就该是正事时间了。
在浣熊市里的时候说得并不清楚完整,所以我将电影中我所能记得的三四两部的剧情大致又给赵子路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会遇见那些怪物了?”赵子路绝望地说道。
我沉痛地点头。
“啊啊啊,这个世界好可怕!”赵子路抱头大叫。
我一巴掌拍下去,他抬起头来,一丝恐惧和迷茫还隐在他的眼睛里。
“……别叫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还是一边活下去,一边找回家的路吧。”
“回家?”
“对啊!”我理所当然地点头,“原来的世界里,你是死过来的吗?不是!你说过你是开车开着开着就过来了,而我是走路踩空了过来的,也就是说,我们穿来的时候原来的身体都没死。”我拒绝去想自己一脚踩空会不会摔死这种小概率的问题。
“对啊,”赵子路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我们说不定还能回去!”
“是的!”我点头。
但赵子路亮晶晶的眼睛立刻又黯淡了下来,“但是,我之前是在开车的……我的身体不会已经在车祸中毁了吧?”
“……也有这种可能。”我点头。
赵子路大惊:“那、那怎么办啊林玲?”
“那你就留下来安心做一只舔食者,不要回去。”
“不回去?……可是我不想在这个可怕的世界做可怕的怪物啊!”赵子路绝望地叫道。
“那就想办法回去。”
“但我的身体有可能已经没了……”
“那就留下来。”
“……”
赵子路一会儿抱头纠结,一会儿挠山壁烦恼,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他仿佛下了决心,坚定地说:“我死也要死回去!”
……很好,同盟有了。
于是,我又把赵子路拉到我跟前,认真地说:“我们穿来的方式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不是我们的原因——等等,你之前有买了什么奇怪的佛珠啊配饰啊或者碰到什么奇怪的人么?”
赵子路摇头。
“我也没有。”我接着说,“所以问题肯定不是出在我们身上。我想来想去,说不定是破伞公司做的某些实验出了意外,一不小心把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连起来了,才导致我们这两个倒霉蛋穿到了这里。”
“那么……”赵子路的神情终于不复之前的颓废,开始渐渐明亮起来,“我们只要去找那个伞公司,找出他们曾经在蜂巢里做了什么实验,然后再做一次……”
“没错!”我赞赏地看了赵子路一眼,立刻决定了下一阶段的作战,“所以我们以后的大目标就是混进伞公司去!”
“好!”赵子路满怀希望地应道。
雄心万丈地激动了一会儿,我和赵子路互相看看,同时抱头痛苦地趴在了地上。
“林玲,你说我们这个样子,怎么混进去呢?”
“不知道……”我摇头苦恼地说。以这副舔食者的恐怖身躯,别说混进本就守卫森严的保护伞公司了,连有人的地方我们都混不进去!
“那怎么办啊……我不想一直是怪物的样子啊啊!”
“……我们自己暂时是没办法了。”我叹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说道,“不过,我们可以找外援!”
“外援?”
“没错!比如说……这部电影的女主角,爱丽丝!”我倏地坐了起来,好像一瞬间充满了力量,“我跟她有患难的革命友谊,她会帮我们的!”
“好啊,那我们快点去找她!”
“……如果电影剧情没被我蝴蝶掉的话,她现在应该正死着。”我有些难过地说。
“什、什么?”赵子路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还有三四部吗?她不是女主角吗?怎么会死了?”
“……现在确实是死了,但是后来又活了。”我说。
赵子路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他现在有眉毛的话,我相信那一定是紧皱的。好一会儿他才忽然开口问道:“因为她信春哥?”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忍不住想化身为咆哮马,扑上去狠狠地摇摇他,他倒是很自觉地否定了自己:“不对,这里是电影,春哥不存在这里,不可能让她原地满状态复活的。”
……搞错重点了吧?!
我终于忍不住又狠狠拍了他一下:“就算是我们自己的世界,春哥也不可能让人原地满状态复活的!”
“诶?可是这里不是电影么?既然不是真实的世界,那么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啊。”赵子路吃了我一个栗子,抱头委屈地盯着我,“连我们都进来了。”
“……”我一时语塞。明明知道他这话的逻辑很有问题,我却偏偏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话题好像岔得有点远了。”一阵无语之后,我才醒悟过来。
“诶?”赵子路眨了眨眼睛,“我们之前说的是什么?”
“……总之,我们的目标就是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