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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爱莞尔一笑,道:“谣言便是这样传出来的,真是人言可畏。难道九龙寺消失后就没有人再上去看看?”
冯老伯叹了口气,道:“当时人人都吓怕了,谁还敢上去看!就连主张拆寺的陈族长也一言不发的走了。可说也奇怪,每逢阴天下雨之时,总会有人看到,九龙寺隐隐绰绰的伫立在半山腰间,黑气弥漫,凶光大盛,宛若自地狱中冒出的鬼寺!”
“鬼寺?难道是传说中的兰若寺不成?”乔代枫插嘴道,但没人理他。乔代枫心有不甘,不禁又道:“那有没有聂小倩,我是宁采臣,要去救她!”
林爱扔给他一双卫生球,没好气道:“法术界的道家弟子,你是燕赤霞还差不多!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这捣乱!”
乔代枫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摆弄起了桌上的石头。
陈逸川寻思半晌,才分析道:“凭空消失我不信,有人动了手脚倒极有可能!”
林爱点了点头,接口道:“我同意。陈族长突然下命拆庙,这其中定有隐情。许是寺中藏有重要的信息,所以陈族长才不计后果的拆庙。他把所有的庙都拆了依旧未有收获,而九龙寺偏偏又消失了,所以里面一定有他致命的把柄!不是说有人看到那座寺还在原地么?依我估计,九龙寺没有消失,应该还在那座山上,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叶子问道:“冯老伯你还记得那座山在哪么?”
冯老伯转了转眼睛,道:“好像叫杳冥山,抽空我带你们去一趟!”
陈逸川道了声好,又道:“冯老伯,您的咖啡该煮好了吧?”
冯老伯“哎呀”一声,忙走入厨房,道:“人老了就爱忘事!”抬眼间,夕阳正自窗外斜射进来,红艳耀人,不由大发感慨道:“残阳如血,真美!可惜要近黄昏喽!”
残阳?阳!
林爱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她大叫一声,道:“我明白了!”
乔代枫正在喝水,被林爱吓了一跳,一口水全喷了出来,险些呛到。
林爱不理会乔代枫又咳嗽又捶胸的狼狈模样,继续道:“当初我们听歌谣时都以为是羊丢耳朵,但到底是哪个yang字我们并不知道!”
陈逸川恍然大悟,打了一个响指道:“原来如此。是夕阳而不是绵羊!难怪我们猜谜不得要领。这样,第一句便明白了!”
乔代枫将脑袋凑了过来,瞅了白纸半天,才道:“哪里明白了?我只知道太阳去了耳朵旁念日,可后面又是什么?”
冯老伯接好了一盘胶皮管,插言道:“这样笨还解什么谜?不如去帮我浇花!”
乔代枫不服气道:“冯老伯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我早就解出来了,是他们慢我一拍成不成!我倒要看他们如何解释!”
陈逸川道:“既然日字出来了,那后一句可用组词法来解。日出?日升?日落?符合的只有落字而已。有三点水,还有草字头,下面再加各字,即水草各一。至于一字,也许是为了歌谣的完整。”
冯老伯皱了皱眉,道:“那这日落又有什么意义了?”
林爱笑了笑道:“这就更简单了。日出东方,日落而西,第一句是指明方向的。”
乔代枫不以为然,哼了一声道:“切,西方大了去了,他又能代表什么?”
林爱终于有些懒得浪费口舌了,不由讥讽道:“乔代枫,你真的是泰山派的首席大弟子么?真怀疑你师父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乔代枫为之语塞,被林爱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半晌,才憋红了脸气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以侮辱我,但绝不可以侮辱我师傅!”
冯老伯“嘿嘿”一笑,道:“小子还挺尊师重道。不过,现在你还是跟我去浇花吧!”当下便不由分说的将吱哇乱叫的乔代枫拖入了花园。
叶子也不是很明白,便追问道:“西方到底有什么啊?”
“山洞!”林爱与陈逸川同时出口。听到对方的话,不禁对视一眼,会心的大笑起来。
叶子见二人如此默契,不由大感无聊,郁闷的望向花园。不巧正见乔代枫被胶皮管缠住,摔了个四仰八叉。情况不妙,因为此时胶皮管压力过大,自己转了个方向,自窗口喷了进来。叶子躲闪不及,被喷了个正着。
“乔代枫!”一声巨吼,险些把窗户震碎。叶子湿淋淋的站在原地,气的双颊通红。
冯老伯忙将胶皮管拉开,苦笑道:“你小子还是回客厅好好坐着去吧!免得花没浇到,却把人给浇了!”乔代枫不满的小声嘀咕着,狼狈的走回客厅。
冯老伯将水洒向半空,微薄的水雾映着夕阳,在花海上架起一座旖旎的虹桥,煞是好看。林爱望过去,竟看得痴了。
月朗星稀挂柳梢,浩瀚空辰似墨砚。
方才冯老伯执意要留几人吃晚饭,盛情难却,只好又多待了几个小时。若不是推脱回去晚了会遭到陈族长质疑,恐怕几人此刻还难以脱身。
现下几人酒足饭饱,正沿途说笑,颇为惬意。只是几人并未注意,一抹乌云正悄悄遮在了月弯之上。俗话说乌云遮月,大凶之兆。看来今夜几人又不得平静了。
乔代枫望了一眼身侧的血湖,不由叹道:“那日竟碰到了结界黑洞,当真是凶险异常,希望今日它不要再出来闹事!”
叶子立刻问道:“师哥,什么是结界黑洞啊?很危险么?”
乔代枫知是说漏了嘴,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起来:“讲起来太麻烦,你也听不懂。反正是很危险便对了!想当日还多亏了我才避免了一场大的灾祸呐!”
林爱在一旁听这二人讲话,实是不敢苟同。但在叶子面前也不好拆穿他叫其难堪,当下便大摇其头,只做没有听见,四处观望起来。却见在树林旁边隐隐有火光闪现,不由奇怪的上前一探究竟,这一看之下不禁为之愕然。
那火光闪现之处居然是一堆还没有焚烧燃尽的冥币!星点火光在其之中跳跃闪灭,似是诡异的眼睛在无声的传递着信息。
乔代枫与叶子走上前去,看到纸灰,也感到莫名其妙。林爱不解的开口询问道:“今日是农历的七月几号?”此话一出,乔代枫与叶子双双变色。
叶子闷声道:“今日是农历的七月十五!”
农历十五可是传说中鬼门大开,万鬼涌向人间的至阴之日——鬼节!这种日子这种时刻,几人居然还有闲心在此处处充满诡异的村中散步?!
乔代枫只担心血湖又发生异变,不由转头望去。却见血湖风平浪静,甚至连一丝涟漪也未曾出现。他心下稍安,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太安静了,这种寂静在这天似乎有些异常。
林爱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毕竟传说只是传说,太过在意也未必是件好事。她只是觉得在这里烧纸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畸村的人对血湖早就有所畏惧,再加上前几天小天死时发现的灵牌,更是退避三舍,以求明哲保身,又怎会在离血湖如此之近的树林旁烧纸?
林爱皱了皱眉,这纸还未烧完,人应该还没有走远,兴许还能看到也未必可知。她四下望去,只见树林中浓如墨砚,什么也未看到。
不对,林爱蓦地眼前一亮,与此堆纸灰相距不远处竟还有火光闪动。林爱不由快步上前,依旧是一堆没有燃尽的冥币!
乔代枫怕林爱有危险,亦急急赶了过来,看到纸灰不禁也奇怪的“咦”了一声。
林爱却不停留,向前走去。不多久,果然又出现了一堆纸灰!林爱心中大惑,执意弄清不可,当下又急忙奔向前去。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随着一堆堆冥币的出现,他们也一步步迈向了林中深处。
身后,月光皎洁,洒在血湖平静的水面上,恍若银辉!一名女子低低的轻笑响起,回荡开去,激起一圈圈涟漪。
几人走走停停,竟发现纸灰有十几堆之多。一路行来,此刻却已置身于一座不知名的山上。
一阵风吹来,树影摇晃,将此处映衬的阴森可怖。在向前不远之处,赫然是一座断崖!
林爱这才回过神来,盯着面前的纸灰若有所思。乔代枫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牢骚道:“谁大半夜的神经兮兮的搞这些名堂?脑袋一定让驴给踢了!”
名堂?!
林爱蓦地神色一紧,难道这人做这些是故意引他们来这座山上的?可是这座山也未有何稀奇之处。莫非……林爱脑海中闪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正欲开口,却已是有些晚了。
一阵强劲的风不知自何处袭来,将所有的纸灰悉数卷起,在空中扬扬洒洒的起伏不定,竟将天地尽染,到处灰蒙蒙的一片,叫人看不真切。
那纸灰就这般浮动,带着诡异的火星,居然没有尘埃落定的趋势,禁不住令人心生惧意。
风力依旧不减,吹的三人几乎站立不稳,衣袂裂裂作响。
耳边忽然听到不远之处隐隐传来了唢呐之声,似乎还有打鼓的声音。几个乐器参差不齐的组了个调子,听起来像极了古时迎亲时所奏的喜乐。
林爱皱了皱眉,这种时候怎会有迎亲的?她只听说过有在夜晚送阴亲之说,这阴亲在文化大革命之前极为盛行,尤其是在偏僻的乡村。
阴亲,顾名思义,就是谁家的儿子或女儿在尚未娶嫁之前便早夭了,为了心里上的安慰,便请上神婆去说亲,找一名亦死去的年龄相仿的安葬在一起,阳间的双方便结为了亲家。只不过后来就变了味道,有钱人看上哪家姑娘,便花钱强要人家去给自家儿子陪葬,将人活埋。由于太过残忍,文化大革命后就没有人再办过阴亲了!
难不成他们今晚便碰到了传说中的阴亲?
这怎么可能!如若是阴亲那何必将他们引上山来,这其中定有古怪!
正想着,却听那喜乐调子一变,陡然下沉,入耳只觉悲悲惨惨戚戚,令人忍不住想起伤心过往,黯然神伤。林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神智恢复过来,这喜乐却变作了哀乐,并且还有如此大的力量摄人心魄,险些着了它的道。
一旁的叶子拉了拉林爱,神色骇然的望向山下。林爱困惑不已,却见在山脚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人影。看那样子就是正在迎亲,吹打的人走在前端,一顶轿子紧随其后,后面跟了些祝福的人。
只不过天色较黑,又加之眼前浑浊不堪,林爱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些人影不正常。走路的姿势极为怪异,迈一步蹲下着地,再迈第二步,看起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啊,对了,就好像是已列入中国文化遗产中的皮影戏!
林爱顿时被自己的这个比喻惊出一身冷汗。不对,现在已接近深夜,而那些人影又在山脚下,视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看的如此清晰。
除非……这些不是人!
风仍在刮,林爱只觉手脚冰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队剪影似的人缓慢的向山顶蠕动。她艰难的转了转头,只见乔代枫亦跟没了魂似的站在原地,眼中竟没了生气,茫然的盯着人影发呆。她想叫喊,可一张嘴巴便被大风灌了进去,只好悻悻的闭上嘴巴,静观其变。
骤然间,风停灰落,几人眼前恢复了清澄,刚刚兀自在山脚的一队人转瞬却到了几人面前。哀乐还在吹打,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月光照射下来,亮的令人炫目,在这一片明亮之中却又带了一丝丝诡异的暗红。林爱紧张的望了一眼天空,这一望却让她从头到脚如坠冰窖。
天空上,一弯明月此刻竟变成了血红色,妖异的反射出冰冷的红光,仿佛在盯着三人阴森的笑。
而那一队人却停了下来,就在三人面前,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