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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在上,神灵为证,吾族吾民,殊死奋战,捍卫子孙!捍卫家园!捍卫尊严!捍卫荣誉!”
“开城门,步卒们,随我出城战斗。弓兵们,上城墙,以弓箭支援我们。”李翱大声吼道。
城门打开,李翱率领步卒出城,清点了一下身边的人手:317人。
人群中,尼满那笑容满面的脸孔,出现在李翱眼前,那一脸欣喜的表情,仿佛不是去赴死,是去参加盛宴。
李翱叹了口气:“尼满,我出城战斗,你为什么不在城上指挥弓兵呢?”
“算了吧,这些老兵不需要人指挥。再说,城上不过200人,加上我们这点人,对付十万大军,早晚都是个死。而出城战斗,是勇士的荣誉,你不会剥夺我这份荣誉吧。”
李翱再次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走到了阵前。回身对城内的人大吼:“封死城门,尽量拖延时间。”
太阳渐渐的移到了头顶,鲜卑族的先锋出现在地平线上,有一群小黑点变成了充塞天地的大队人马。李翱叹了口气,对手持圆盾和巨斧,坐在他身边的尼满说:“吩咐众人起来,列队吧。”
此前,为了保持体力,317名决心赴死的勇士或坐或躺,躲在城门楼的阴影中,现在敌军迫近,必须列阵了。
三百人的小军出阵,惹来敌军一阵哄笑,鲜卑前锋不等后续兵马到达,率先发起了冲击。
“喽喽喽喽”,一千名鲜卑族勇士不顾城墙上射下稀疏的箭支,怪叫着拍马撞进了李翱的阵型。
“前队,裂开阵型。”李翱扬声大喊。以100人的前队,硬挡快马冲击的骑兵是不明智的。
阵势波浪般裂开,放入500名左右骑兵后,李翱高声传令:“前队,闭合阵势,死战不退。随即,一马当先的冲着敌军杀去。
一名敌军借马匹的冲力,闪电般向李翱刺出一枪。李翱以盾邪引,顺势高高跳起,一剑刺中马的咽喉,不等敌卒反应过来,脚尖一点敌卒的马背,扑向了另一名骑兵。
马匹轰然倒下,马身压住了那名骑兵的腿,一身惨呼,那骑兵在地上挣扎。
尼满轮起大斧,猛然的砍在一名骑兵的身上,将骑兵连人带马砍倒在地,大呼:“保持战斗队形,五人一组,交相掩护,分割敌军。”
李翱闻言,大喊:“到我身边来,集结,分割敌军。”
被敌军冲散的队伍渐渐围拢了起来,一旦我军组成战斗小组,平日的战斗训练结果开始呈现。大队的敌军被挡在外围,被分割成两三人的小股敌军,迅速的被砍倒在地。一旦小股敌军被清剿完毕,战斗小组迅速上前,在从大股敌军中切出一小块来,把他分割吃尽。
凹形的城门口限制了敌军大股冲击,城楼上的箭雨,不时的消灭着外围的敌军,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李翱倾斜。
第三章 乱世降临 第六十九节 捍卫家园
牛角号突然响起,一霎时,正在李翱阵前猛攻的骑兵队潮水般退去,被分割的骑兵也开始摆脱缠斗,四散着向外面突围。
骑兵若是一心想跑,步兵是永远包围不住的,尤其是步兵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李翱大声下令:“敞开阵势,放他们走。”
经过短暂的战斗,肥如城前再度恢复了两军对峙的局面。不同的是,鲜卑族骑兵越聚越多,李翱的士兵,由于伤重而支持不住,不时的在队列中倒下、陷入昏迷——这其中,包括尼满。
敌军阵列中,几只大麾旗移向阵前,那是部落酋长的大麾旗,参战的几名部落酋长准备到前阵观察。
一杆绣着白色狼头的麾旗也掺杂在里面,向阵前移动。李翱仰头一看,勃然大怒,越阵而出,高声大喊:“白狼部族的突利(意为马鞍),你们部族也来劫掠了吗?你们部族去年答应为我们守卫白狼堆,为此,冬季时我们给你们又送粮草又送事物,这些粮草与食物都是我们嘴中省下来的,你们是草原上狼的后代,你的承诺居然这样不算数么?”
突利越骑而出,高声回复:“我们的祖先曾教导我们,不要对人轻易承诺——但是,对我们的敌人,我们可以随便许诺言;我们的祖先曾教导我们,许下的诺言要遵守——但是,对敌人许下的诺言,我们可以不遵守。
祖先的神灵已经在夜里转告我们:你们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来了,我们看到了,我们要攻击你们。”
突利的话在部族战士中引起了一片呼哨声,鲜卑的勇士用怪叫响应着突利的声音。
李翱冷冷的扫视着鲜卑勇士,冷冷的询问:“勇士们,城主对你们一向不薄。交易,唯恐你们受到欺诈;交往,唯恐你们受到侮辱;制定律法约束商人,宣告你们的风俗让人不得违反,不仅不收你们的税收,反而在你们饥寒的时候,给你们送粮送草,你们背叛于城主,持兵刃来攻打我们,难道问心无愧么?”
鲜卑勇士发出了一声哄笑,似乎在嘲笑李翱的幼稚。突利笑的前仰后合,一拍马鞍,回答李翱:“待在温暖的大房子里的人,哪里知道我们草原部族的辛苦。
冬天里,寒风呼啸,你们在城里、在土屋中烧着炭炉,喝着热茶。我们却在草原上,在风雪中、在破帐篷里,围拢着、拥抱着相互取暖。凭什么你们可以在大屋里把风雪当作风景,我们却在风雪中发抖?
你们端着铜碗、铁碗,吃着青菜鱼虾,我们却在用木碗盛着病死、冻死的牲畜肉。你们的女人待在屋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细皮嫩肉的,我们的女人在在风雪中劳作,焦肤枯骨。你们穿的是绫罗绸缎,我们穿的是兽皮木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享福我们却要受罪?
我们这次来,就是要住你的土屋,端你的杯子,吃你的肉,喝你的热茶,穿你的衣服,用你的女人。你们不同意,那么,就让我们的勇士用手中的刀剑来收割这一切。”
李翱哑口无言,这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理论——自己过不上好日子,不怪自己不努力,不怪自己不执行和参与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不怪自己不积累,竟要用暴力和劫掠,鲜血和生命来夺取这一切?这样的土匪理论,居然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既如此,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相信刀剑,那么,就让刀剑决定谁正义,谁不义。”李翱摇摇头,决然的回答:“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准备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吧。城主的报复如雷霆万钧,今日一战,我军兵不过500人,你既使战胜我们,也算不上胜利。白狼部族既然参战,就等待承受城主的恼怒,等待灭族吧。”
“来吧,战斗吧,我们在天子父正看着我们,勇士们,为了天父的慈悲,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女人,为了战士的荣誉,战斗致死。”李翱敲击着盾牌,大声发令。
残存的肥如士兵单膝点地,低沉的做着临终祈祷:“天父在上,创世的神灵啊,愿你的光辉照耀着你的孩子,我们来了,愿你接纳我们。我们战斗而死,不负战士的荣誉,不负百姓的期望,不负城主的厚待。”
尼满在战士的祈祷声中苏醒,硬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在地上寻找到一根折断的枪杆,用尽全身力气,把枪杆扎入土中。随后,他背靠着枪杆,吃力的喘着气,附和着最后的祈祷:“创世神在上,愿你接纳我们。”
在战士的临终祈祷期间,几万名鲜卑骑兵默默的看着这些已下赴死决心的勇士,出于对神灵的敬畏,鲜卑酋长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
刹那间,云层裂开了一条缝隙,一缕阳光笔直的从天际照射下来,打在肥如战士的身上,士兵们欣然的同声呼喝:“父神在上,我们来了。”
李翱乘机大喊:“父神已经听到我们的祷告,父神正看着我们,勇士们,战斗吧,我们就要回到父神的身边。战斗!!”
“苍天在上;神灵为证;吾族吾民;殊死奋战;捍卫子孙!捍卫家园!捍卫尊严!捍卫荣誉!”
这是一场不忍目睹的战斗,这是一场奋战至死的战斗。
317名勇士,他们身后的城门已经堵死,他们没有退路,只能死战。
无数的勇士,即使他们伤重昏迷,一旦苏醒过来,就涌身扑向鲜卑骑兵,拖着伤残的躯体,拖着断肢残臂,他们用牙咬,用头撞,甚至死死的抱住马蹄,任人践踏,只求延缓对方进攻城门的步伐。
肚肠流淌的李翱,一条腿已被砍去,他不屈的在地上攀爬着,用微弱的声音,咒骂着:“突利,你这个混蛋,给我一刀,让我战斗而死,你还有点过去的交情,就让我死的像个战士。”
一个马蹄踏在他身上,无数的马蹄踏在他身上,黑暗降临在他眼前,一切,都结束了。
久久,鲜卑族骑兵不敢靠近这317名勇士,怕他们没有死透,在昏迷中苏醒,再度扑向鲜卑骑兵。
突利躲在后阵,看到骑兵践踏李翱的情景,心中一动:“命令,骑兵上前,用马蹄践踏这些尸体,一定要把他们踏为烂泥,保证他们不会再死而复活。”
天黑了,上天也不忍目睹着惨相,流下了眼泪。暴雨倾盆,李翱、尼满等317名勇士的血肉,逐渐融入到大地——这片土地,必然因他们而神圣。
消息传到了高顺军,他们离肥如城还有10里路。
高顺抹了一把脸上流淌的雨水,下令:“丢弃一切辎重,传令部队加快行军,今夜,大部队在肥如城外列阵,铁甲步卒居于肥如城西侧,面向鲜卑大军扎营,雷骑狼骑正面与敌军相对,在卢水东侧,傍卢水扎营。”
太史慈抢步上前,急急插嘴说:“高将军,我观主公列阵,铁甲步卒总是列于阵型正面,以抵抗敌军骑兵冲击。骑兵分列两翼,袭扰敌军,破阵杀敌。目前,敌军势大,我军雷骑狼骑总计不过6000余人,正面于10万骑兵对阵,我怕一旦失利,会动摇本军。”
高顺点头:“我军6000人,正面与敌军10万相遇,如果在平常情况下,失败是必然的,然,战阵之道,千变万化,必须与天时地利相和。如今恰好清明时节(阴历二月),春雨霏霏。敌军所用弓弩,都是用兽筋木材做成,遇雨则不能使用,我军弓弩都是用铁和钢丝所作,雨水对我军影响不大,敌军箭矢胶粘而成,我军箭矢都是螺纹丝扣组装而成,大雨导致我军战斗力失去3成,敌军至少失去6成。
另外,我军背靠肥如城,另一面是卢水,公牛援军随时可能自卢水之东而来。肥如守军不足200人,现在鲜卑不攻,只是由于骑兵不善攻城战可胜之,若我军快速抵达肥如城下,就可以背靠肥如城墙,和敌军在城下厮杀。此种情况下,以骑兵正面迎敌,反而具有了快速灵活的机动性。此战,我军必胜,李翱、尼满的鲜血,绝不会白留。”
张合、太史慈随手敲击胸甲,迎着风雨大呼:“必胜。”
“传令”高顺再度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下令:“出云全境进入警戒,各县乡组织人手,盘查路口,准备搜索败兵。命令赵云的游骑兵,沿大路巡查,每一个不走大道的人,一旦没有出云户籍证件,立刻格杀。各县乡俘虏的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