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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刘备临行前地叮嘱,黄忠热血沸腾——自己一个城门小卒(城门校尉),被刘备看重,委以此战的先锋重任。听说,刘备还打算把第三军团还交给自己掌管,只是因为自己寸功未立,暂时担当近卫左骑校尉的职务,今后自己是龙是虫,就看此战的表现了。
“不能让人看贬了,不能辜负主公的信任”,想到这儿,黄忠拍马舞刀再度冲向颜良,大刀带起了一阵锐风,斜斜地劈向了颜良的脖子。
两马交错而过,黄忠来不及回刀,近卫军士兵已蜂拥而至。
刘备的近卫军是在黄巾军死士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在刘备手下多年,受刘备熏陶,本来就没有与人单独打斗习惯。虎牢关一战,刘备与吕单独交手,近卫士兵事后备受指责,此刻,抱着突袭目的而来的他们,丝毫没有公平战斗的觉悟,见到颜良与黄忠交手后,正在急忙
回气,不等黄忠回马,短矛、手斧、佩剑、长枪一起招呼,顷刻之间,一代勇将,被一堆小兵的兵器掩埋。
文丑站在稍远处,看到自己的兄弟因为与敌将交手失去平破衡后,被一群小兵崭杀,悲憾欲绝。狂舞着长矛,上前与黄忠交手。
袁绍军阵型大乱,刘备的近卫军士兵五人一组,在敌军阵中反复纵横,失去了首领的敌军,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许多士兵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正在船上的士兵,手足无措,搞不清该干什么。
文丑与黄忠正在激烈战斗,一小队近卫军士兵围住了文丑,仿佛在进行刺枪表演,一个个士兵们像走马灯似的在文丑面前跑过,十八般兵器劈头盖脸,让文丑应接不暇,正在窘迫之时,身后暴雷般地响起一个大嗓门儿:“黄忠老儿,留一个给我。”
文丑被这声暴喝吓了一跳,一疏忽之间,黄忠的大刀自胸前划过,力透重甲。文丑皮甲上的金属片顿时四处飞扬,鲜血自刀口处渐渐渗出。
黄忠一声呼哨,举刀一招,近卫军士兵立刻拨马跳开,冲文丑身后微微一拱手,黄忠道:“这小子,留给三将军了。”
文丑深吸口气,感觉了一下胸前的伤口,大刀自胸前掠过,刀口入肉不深,可是,备受摧残的他满身伤痕累累,抬起头来,拨马回身打量自身后而来的将军,只见一个骨骼粗大、豹眼虬然、皮肤黝黑的大汉,骑着一个明显高过其他马一个头的黑色战马,嘴角浮着冷冷的微笑:“燕人张飞张翼德在此,你尚能战否?”
随即又补充道:“不战,则降。”
文丑望了望兄长颜良横尸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回答:“战。”
张飞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情,道:“好,吃我一矛。”
文丑举起长矛,奋力抵档泰山压顶般扫过来的丈八蛇矛,轰隆一声巨响过后,文丑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好恐怖的力量,幸好,我抵挡住了。突然之间,文丑觉得大地似乎在摇晃,没等他回味过来,战马忽然瘫倒在地,口鼻出血。
文丑急忙从马身下抽动自己的小腿,想站起来,眼前突然一黑,眼角瞥见一只硕大的马蹄,向自己的脸部踏来。
出云神马体重本来就将近一吨,上面还坐着一个顶盔戴甲的张屠夫,总合起来大约一吨多的重量压在文丑的脸上,结果可想而知。
战斗结束,刘备匆匆赶到白水河边,厉声斥责张飞:“上阵打仗与人单挑,你以为这是村夫打架?为将者,应该在军阵后调动人马,逼实就虚,务求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你竟然冲入敌阵,与敌将私斗,如此不听教导,真气死我也。”
黄忠见刘备责骂张飞,局促不安,田畴见此情景,急忙上前劝解:“主公,无论如何,三将军斩杀上一名敌军大将也算是功过相抵。如今,小半敌军已渡河逃窜,我们还是赶快进行下一步吧。”
刘备悻悻地说:“杀敌大将,只需要一队小兵就可以办到,他深入敌阵,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田畴急忙吆喝着士兵剥下袁军的衣服换装上,仔细观察一下换了装的这队士兵,田畴摇了摇头,道:“我怎么看,他们都不像袁军士兵,问题出在哪里?”
刘备扫一眼,道:“当然不像了,他们浑身都是青州士兵的味道,举手投足都整齐划一。冀州士兵都是放下锄头不久的农民,颜良、文丑又不善治军,这些人虽然穿上袁兵衣甲,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一点像残兵败将?”
黄忠插话道:“既然我们扮得不像,那就找真正的冀州士兵,诱之以利,晓之以害,只要他们为我们赚开城门,就行攻论赏,不怕他们不从。”
刘备点点头:“好主意,不过还需要一员猛将随行,再杂以几百我们的士兵以便能控制他们。典韦,你混入他们中间,骗开城门。黄忠,你率轻骑,远远地尾随他们,假意追击。按等城门开放后,典韦,你要占据城门,等待黄忠冲入。”
听到这个人选,田畴犹豫了一下,准备劝解,稍一迟疑,典韦已转身而去——也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典韦杀气太重,用他作为先锋攻城,或许也是一种解决办法。毕竟,生擒袁绍不如杀了袁绍。
暮色之中,刘备在白水河北岸徘徊,迟迟不愿上船渡河。渡过了白水河,迈出这一步过来,就如同凯撒渡过卢比河一样,从此不再是自保,而是开启了内战,真的需要这样吗?刘备脑中翻江倒海。
田畴走过来,轻声劝解道:“将士们已经等候许久了,大军已发,主公还迟疑什么?”
刘备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子泰,我们已经打了两年仗,从年头打到年尾,原先的10万老兵,不知还剩下多少?冀州平定之后,我想歇兵两年,好好消化一下冀州。”
田畴点头附和道:“冀州去年误了农时,今年又误农时。黄巾叛乱复起自常山,今年又横遭兵祸,两年时间,真不知道是否能让冀州恢复元气。”
古城前线,朱儁获悉董卓出兵的消息(前节有误,应该是:徐荣投降曹操后,董卓手下大将屈指可数,女婿牛辅在凉州与叛军马腾韩遂激战。函谷关增兵,应该是李傕、郭汜带领的凉州兵),准备出城迎击,遭到了参军周瑜的坚决反对。
“董卓迁都后,尽毁洛阳的宫庙民庐,二百里内鸡犬不留,皆成赤地。董卓军来犯者皆是骑兵,粮草全靠自己筹集。一马要食六人份的粮草,他一定担心绕开谷城攻打洛阳后,被我们切断粮草补给。我军虽少,谷城坚固,守城器械完备,而出城作战,我军兵员庞杂,号令不一,并无制胜把握。明公,还是以我之长克敌之短吧”周瑜劝解道。
朱儁明白这个道理,然而,念念不忘西迎汉帝的他,对刘备只顾鏖战冀州,不把重兵拨往洛阳前线颇有不满。只是,考虑到刘备现在整修洛阳宫室,也是为迎接皇帝回京预作准备,方才不发作而已。此刻听到周瑜劝他坚守,心头不快,问:“依你之见,万一李傕、郭汜意图劫掠,轻骑绕开谷城,奔袭洛阳,怎么办?”
“玄德公既然知道董卓意图攻打洛阳,却不增兵,必然早有应对。再说,卢公坐镇洛阳,那里还有无数青州元老监管施工,他们随身护卫不少,这些人都是退役老兵与乡警。青州军功赏罚最重,万一李傕、郭汜进袭,我恐怕卢公一声呐喊,集结起数万士兵迎敌,一点不难,到时,我们前后夹击,董卓军想再回长安,难于登天啊。”
朱儁固执地摇摇头,道:“依刘备的打算,何时才能西进长安?汉帝在长安一日,受董贼一日逼迫,我意已决,我决不能允许董军在城下耀武扬威。你既然不愿出战,那就在此守城吧。”
周瑜退后一步,恭敬地行礼道:“老将军志气可嘉,奈何青州军律严苛,周仓校尉既受青州军令,绝不会出城作战。将军既要出战,青州兵愿为守城,还望将军不要离城太远,以免我军支援不上。”
朱儁一言不发,领兵出城。
周瑜从来不是性格坚强的人。历史上,他与孙策自幼结识,然而,孙策却始终防他一手,每次他打了一个打胜仗之后,孙策都要解除他兵权,把他发配到某个小城待上一段时间,而周瑜从来就是招之既来,挥之既去,是理想中的革命好干部。此前,刘备强迫他来谷城驻守,他也就认命了。此刻,朱儁一坚持,周瑜失去了劝解的耐性。
五千本军,加上陶谦支援的三千丹阳兵,陈登支援的两千沛国军,共一万步兵,对阵4万凶恶的凉州骑兵,结果没有悬念。朱儁大败,凉州骑兵随即尾随追击,攻打谷城。周瑜怕乱兵冲击,不敢开城门接入溃兵,朱儁被凉州兵追及,奋战至死。
2000青州兵守卫小城,在四万凉州兵的攻打下,摇摇欲坠。好在城墙坚固,城池高大,尚可支撑。未免万一,周瑜周仓急遣勇士突围,向洛阳报告凶信。
十日后,周瑜枯坐小城城头,无聊地眺望着洛阳方向。
几日来,凉州兵也曾试探着攻城,但都被城头雨点般的箭失打回。小城城墙高大,没有一座云梯可以够得上城头,赤手攀岩,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何况头顶上还有倾斜的滚木雷石。那游走在城头的巨大床弩,不停地发射破甲穿木的长箭,专射擎着云梯运动的士兵以及攻城指挥,损折了一些人马后,凉州兵开始围而不攻。
谷城只有2000士兵,3000筑城工程兵,以及几百名才依附不久的农民,凉州兵不攻,周瑜也无力反击,只好每日闷坐城头,观察敌情。
身后一连串楼梯响,周仓黑着脸走上城头,周瑜毫不理会,继续呆坐。
周仓迟疑良久,开口说:“周参军,连日闷坐,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乘夜偷袭敌军?”
周瑜随口回答:“你为领军之人,你说了算。”
周仓急辨道:“不是啊,主公临来时交待:遇事不决问公瑾。我这不是决定不了嘛?怎能不问你?”
周瑜有口无心地问:“你家主公真的这么交待?”
语气一转,周瑜忧心忡忡地说:“我来此多日,不知道我家公子怎么样了,开审了吗?”
周仓嘿嘿一笑,道:“我家主公交待,要是你问起孙公子的事,就回答你。”
“什么?”周瑜揪住周仓的衣服,催问道。
周仓学着刘备的语气说:“主公说,若是周瑜问起来,就告诉他,我与孙文台曾并肩战斗,岂能煎迫他的遗子,不过,孙文台使我青州童子军伤亡惨重,这些童子军都是功勋之后,我对其家属不能不有所交待,孙公子吗,先监禁着,让其部下多建点功劳,缓和青州敌对情绪。等事情凉了,我再想办法。审判之事吗,今年暂且不提。”
周瑜嚯的站起身来,向东方遥遥拱手:“玄德公仁至义尽,我当为玄德公尽力化解此间危局。”
“危局?”周仓讶问。
周瑜淡然一笑,道:“凉州兵围而不攻,是想以谷城做饵,伏击来援的救兵。卢公性格梗直,用兵之法讲究堂堂正正,我料他一定不注意敌军埋伏。可是,青州兵久经战阵,凉州兵绕谷城而过,兵力一定不多,想要一口吃掉勇悍的青州兵,也不是那么容易。若我等在战时相持之际,加以接应。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