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觉得是为什么?”
“因为这此材料是非法收集的。””我们怎么得到的并不重要。”
“当然重要。这些材料在听证会上是不会被接受的。”
“什么听证会?我们只要把这些材料透漏给一家报社,他们紧接着就会登出一篇‘可靠消息人士’提供的、配有照片和证明文件的报道。在被证明是清白无辜的之前,塞克斯顿都是有罪的。他那激烈的反国家航空航天局的姿态实际上反倒证明了他收受贿赂。”
加布丽埃勒知道这是实话。“好吧,”她质疑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没泄漏这些情报呢?”
“因为这是一种负面因素。总统以前答应小进行否定式竞选,他想尽可能持久地遵守这个诺言。”
对啊,真不赖!“你是在对我说总统为人多么正直,因为人们有可能会认为这些材料有一种负面意义,他就不愿将其公布了?”
“这对国家而言有负面影响。这件事牵连到几十家私营公司,其中很多公司里都是老实人。这种事有辱美国参议院,有损民族精神。不老实的政客伤害了所有的政治家。美国人民有必要信任他们的领袖。这会是一次丢人现眼的调查,而且很可能把一位美国参议员和航空航天行业的多名杰出管理人员投入大牢。”
尽管坦奇的逻辑的确合乎情理,加布丽埃勒还是对这一说法心存疑虑,“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得简单点儿,阿什女士,要是我们把这些材料发布出去,你的候选人就会因为非法筹措竞选资金受到指控,丢掉参议员职位,很有可能还得坐牢。”坦奇顿了顿,接着说,“除非……”
加布丽埃勒看到这位高级顾问的眼中闪耀着蛇一样狡黠的光芒。“除非什么?”
坦奇深深地抽了一口烟:“除非你决定帮我们避免那种情况。”
房间里莫名地安静下来。
坦奇猛烈地咳嗽起来,“加布丽埃勒,听好了,出于三个理由我才决定让你知道这些于你们不利的情报。第一,向你证明扎克·赫尼是位将国民安康置于个人利益之上的正派人物。第二,想让你知道,你的候选人并不如你想像中的那样值得信赖。第三,说服你接受我马上要说的提议。”
“什么提议?”
“我想给你提供一个做正确事情的机会,做爱国的事情。不管你知不知道,要使华盛顿免于出现各种令人不愉快的丑闻,你的立场很独特。要是你能按我马上所要求的去做,也许你还可以为自己在总统的班子里谋个官半职。”
在总统班子里谋个一官半职?加布丽埃勒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坦奇女士,不管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不愿意被讹诈、胁迫,或者贬抑。因为我信奉塞克斯顿参议员的政治见解,所以才会为他的竞选活动效力。如果这就是扎克·赫尼施加政治影响的手段,那么我没有丝毫兴趣与他结交!要是你知道塞克斯顿参议员什么事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泄露给媒体吧。坦白讲,我认为整出事儿都是骗人的。”
坦奇沮丧地叹了口气,“加布丽埃勒,你的候选人进行非法集资是事实。我很抱歉,我知道你信任他。”她降低了嗓音,“哎,问题就在这里。如有必要,我和总统会将非法集资事件公布出去,但是这会让很多人颜面丧尽。这出丑闻牵涉到几家违法的美国大公司,许多无辜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她猛吸一口烟,又吐了出来,“如今,我和总统所希望的就是……就是用其他方式让塞克斯顿参议员名誉扫地。一种更加低调的方式……一种让所有无辜的人都免遭伤害的方式。”坦奇放下香烟,十指交叉地握住双手,“坦白讲,我们想让你公开承认与塞克斯顿参议员有染。”
加布丽埃勒浑身一下子僵住了。坦奇似乎非常自信。不可能,加布丽埃勒清楚。没有证据。那种越轨行为就发生过一次,还是在塞克斯顿那间大门紧锁的参议员办公室里。坦奇什么证据也没有,她只干过在拐弯抹角地打探消息。加布丽埃勒竭力使说话的语气保持镇定,“你想多了,坦奇女士。”
“哪件事想多了?是你的风流韵事吗?要不就是你愿意抛弃你的候选人这件事?”
“两件事都是。”
坦奇冷笑了声,站了起来。“好吧,我们马上就把其中一件事弄清楚,好吗?”她又一次走到墙边的保险柜前,取出一个红色的马尼拉纸文件夹。那个文件夹上盖着白宫印章。她松开搭扣,将文件夹颠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倒在了加布丽埃勒身前的办公桌上。
当很多张彩色照片散落在办公桌上时,加布丽埃勒意识到她的前程就这样毁了。
第46章
在旅居球外面,从冰川上怒号着刮来的下降风全然不像托兰所熟悉的海风。在海面上,风随潮汐和气压锋面的变化而变化,而且总会伴有潮涨潮落。可是,下降风则完全受物理现象控制——强烈的冷空气如海啸一般沿着冰川斜面猛吹过来。这是托兰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猛烈的狂风。要是下降风始终以二十节①的速度吹着,它很可能成为水手们梦寐以求的微风,但是下降风目前的风速是八十节,即便是对于那些站在坚实地面上的人而言,它都很快会变成一场梦魇。托兰发觉即便停下来向后挺起身子,强劲的风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撑起。
『注①:节,特理学上的航速和流速单位,1节=1海里/小时。』
让托兰觉得比这般狂怒的气流更让人胆怯的却是这个略微有点顺风倾斜的冰架。这个冰架朝两英里之外的海面有峰轻微的倾斜。尽管粘在靴子上的比特斗犬·快车牌铁鞋底上有尖锐的鞋钉,托兰还是很担忧,感觉只要被绊一下,他就可能被狂风卷走,沿着无边无际的冰面斜坡滑行。诺拉·曼格就冰川安全技能所进行的两分钟讲解,这会儿看来似乎很不充分。
水虎鱼冰镐,他们在旅居球里穿好马克9型小气候救生服后,诺拉曾说着在他们每个人的皮带上都拴了这样一把轻便的T形工具,标准刀片,香蕉形刀片,半管形刀片,铁锤和扁斧。你们所要记住的是,要是有人滑了一跤或者受到狂风吹袭,就一手抓住冰镐头,一手抓住冰镐柄,将香蕉形刀片夯进冰里,然后踩在刀片上,固定住你们的鞋钉。
说完这些安慰的话,诺拉·曼格又把YAK①保护安全带拴在了每个人身上。他们全都戴上护目镜,一头扎进屋外午后的黑暗里。
『注①:YAK是韩国最大户外生产厂商东进株式会社的高端品牌,该公司专门研究、开发、生产销售登山及户外运动服装和用品,产品涵盖服装、背包、登山鞋、帐篷、炊具、餐具、灯具、登山器材等所有产品。』
这会儿,他们四人顺着冰川沿直线前进,前后两人之间都由一条十码长的保护绳隔开。诺拉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科基,紧接着是雷切尔,托兰在最后压阵。
他们离旅居球越远,托兰就越觉得不安。身上穿着鼓鼓的救生服,尽管很暖和,可他感觉像某个动作不协调的太空旅行者在一个遥远的星球上跋涉。月亮早已消失在厚厚的如渡浪般翻滚着的暴风云后面,使这块球架陷入一片漆黑。此时,下降风似乎刮得越来越猛烈了,不断地吹打在托兰背上。他透过护目镜瞪大双眼想看清楚周围这片空旷的天地,这时他开始意识到这个地方存在一种真正的危险。不管国家航空航天局的安全防范措施是不是多余,托兰对局长让他们四个人而不是两个人出去冒险的决定,着实感到惊讶。特别是这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参议员的女儿,另一个还是著名的天体物理学家。对于自己对雷切尔和科基怀有的关切保护之心,托兰丝毫不觉得惊诧。作为一名当过船长的人,他习惯了对身边的人承担责任。
“待在我后面。”诺拉大喊道,她的声音一下子就被狂风吞没了,“让雪橇引路。”
诺拉运输测试设备所用的铝制雪橇很像一辆超大型福来尔牌折叠自行车。雪橇上是早就放上去的诊断设备和安全配件,这都是诺拉过去几天一直在使用的东西。她的全部设备——包括一个电池组、安全照明灯和一个安装在雪橇前头的大功率探照灯——都被缚牢了绑在一块塑料油布下。尽管负载很重,又长又直的雪橇滑板还是轻而易举地就滑了起来。即便是在几乎看不出倾斜的冰块上,雪橇都能自行下滑,而且诺拉只轻轻控制一下,似乎雪橇就在前面带路了。
托兰意识到他们离旅居球越来越远,扭头向后看了一眼。五十码开外,圆顶屋那模糊不清的弧线差不多快消失在那片狂风大作的黑暗中。
“你就不担心找不着回去的路吗?”托兰高声问道,“旅居球几乎看不——”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诺拉手里点燃的照明灯发出的响亮的咝咝声打断了。这束突然闪现的炽热的白光把他们周围十码之内的冰川都给照亮了。诺拉用鞋跟在雪地表面上掘出一个小坑,在小坑迎风的一边堆积出一道防护垄。紧接着,她猛地将照明灯塞进了那个凹坑。
“高科技面包屑。”诺拉喊道。
“面包屑?”雷切尔问着,遮住突然出现的亮光以保护眼腈。
“《亨特与格蕾特》,”①诺拉吼道,“这些照明灯能亮一个小时——足够我们找到回去的路了。”
『注①:Hansel and Gretel,《亨特与格蕾特》,出自格林童话,中译本多译为《巫婆的糖果屋》,讲述的是一对小兄妹因偷吃了装在罐子里的奶酪,而被罚往森林采蘑菇,两人在森林里迷路,经历了一段惊险而奇异的旅程。故事中有小兄妹沿途撒面包屑以做标记以防在森林里迷路的情节。这里诺拉意指这些照明灯与童话里的面包屑具有同样的用途。』
借着亮光,诺拉又出发了,带领他们沿冰川而行——又一次步入黑暗。
第47章
加布丽埃勒·阿什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玛乔丽·坦奇的办公室,出门时险些和一位秘书撞个满怀。她神情羞惭,看到的全是那些照片——那些画面——四肢交错的姿势,心醉神迷的表情。
加布丽埃勒虽然全然不知那些照片是怎么被拍到的,但是确切地知道照片郭是真实的。那些照片是在塞克斯顿参议员的办公室里拍的,似乎有人使用一台隐藏着的摄像机从高处拍摄了那些画面。天哪!其中一张照片上就是加布丽埃勒与塞克斯顿直接在参议员办公桌上做爱的情景,他们四肢伸开,压在了零零散散的官方文件似的东西上。
玛乔丽·坩奇在地图室外面赶上了加布丽埃勒。她手里拿着那个装有照片的红色信封。“从你的反应来看,我想你觉得这些照片是真的了吧?”总统的这位高级顾问看起来真像是过了个愉快的假期,“我希望这些照片能使你相信我们的其他材料也是真实的。这些东西都来自同一位消息人士。”
加布丽埃勒沿走廊快步走着,感觉浑身都在发烫。该死的出口在哪儿?
坦奇那瘦得跟麻秸棍儿似的双腿不费什么劲就跟了上来。“塞克斯顿参议员以前向全世界发誓,说你们俩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他的电视声明真的非常令人信服。”坦奇自鸣得意地回头示意了一下,“说实在的,要是你想加深一下记忆的话,我的办公室里有一盒录像带。”
加布丽埃勒压根儿就用不着加深记忆。那场新闻发布会她记得再清楚不过了。塞克斯顿的否认既坚决又诚挚。
“真可悲,”坦奇说着,似乎丝毫不觉得失望,“塞克斯顿参议员直视着美国人民,却厚颜无耻地撒起了谎。公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