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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洲二号提防着埋伏,举起枪朝前走去。三角洲三号此时痛苦地扭动着身子,竭力想开口说话。很讽刺的是,这人被绑成这个样子——膝盖屈得很厉害,弯到身后,这倒可能救了他一命,因为这样一来,他脚上的血似乎流得慢了。
三角洲二号走近那艘潜艇,只见整艘船的样子都映在这艘潜艇的圆形驾驶舱顶上了,他美美地欣赏着驾驶舱顶上自己的后背,走到了他那正痛苦挣扎的搭档跟前。他看到了他眼里警告的神色,但已经太晚了。
一道银光不知从哪儿倏地闪了出来。
特里同的一个操纵爪突然朝前飞过来,落下来狠狠地钳住了三角洲二号左边的大腿。他想挣脱,可那爪子已压了下来。他痛得尖叫起来,觉得一根骨头都要断了似的。他把目光投向潜艇的舵手座。透过甲板的影子,三角洲二号这时看见他了,他就藏在特里同舱内的阴影中。
迈克尔·托兰待在潜艇里,坐在控制器旁。
失算了,三角洲二号怒火中烧,他忍着痛,扛起机关枪。他向上瞄准,对着托兰胸部的左边,托兰在潜艇普列克斯玻璃圆顶的另外一边,只有三英尺远。他扣动扳机,机枪砰地发出一声巨响。三角洲二号对自己被耍感到无比愤怒,他疯狂地扣动扳机,直到最后一发子弹咔嗒掉到甲板上,机枪发出空响为止。他气喘吁吁地扔下武器,怒视着跟前这个被捣碎了的圆顶。
“去死吧!”他咬牙切齿地叫着,用力把腿从那个夹子里往外拉。他一扭身子,铁夹子马上撕破了他的皮肤,切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操!”他立即伸手去拿别在皮带上的加密对讲机。但是当他把对讲机放到嘴边时,又一只机器手啪哒一下突然在他面前张开,向前伸过来夹住了他的右臂。加密对讲机掉到了甲板下。
就在这个时候,三角洲二号看到了他面前玻璃窗里的幽灵。只见一张苍白的脸侧向一边,从一处没有受损的玻璃边上向外觑视。三角洲二号惊呆了,他看着圆顶中央,这才意识到子弹竟然根本没有打穿厚厚的外壳。这个圆顶上到处都是子弹坑。
一会儿,潜艇顶上的门开了,紧接着迈克尔·托兰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很虚弱,但是却安然无恙,托兰爬下铝制舷梯,走到甲板上,注视着他的潜艇那遭毁的圆顶窗。
“每平方英寸一万磅的压力,”托兰说,“看来得给你一把大一点的枪才行。”
在水下实验室里,雷切尔知道时间所剩不多了。她听到了甲板上的枪声,祈祷一切都是照托兰计划的那样进行的。她不再在乎谁是陨石骗局的幕后主使——是国家航空航天局局长,还是玛乔丽·坦奇,还是总统本人——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他们逃不掉的。不管是谁,总会真相大白的。
雷切尔胳膊上的伤不再流血了,而且她全身一阵激动,痛苦减轻了,注意力提高了。她找到纸笔,潦草地写下一条两行字的消息。这些措辞虽然直截了当又略显笨拙,但这个时候她确实无暇讲究文采修辞。她把这个便条跟她手中那一堆控诉文件故在一起——透地雷达的拍摄图像、深海巨虫的图片、有关海洋球粒的照片和文章,还有一份电子微扫描仪的结果图。那颗陨石是个假货,这就是证据。
雷切尔把全部文件塞进水下实验室的传真机里。她只记得仅有的几个传真号码,选择有限,但是她已经确定了让谁接收这些文件和她的留言。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那个人的传真号码。
她按下“发送”键,祈祷她选这个接受者是明智之举。
传真机响了起来。
错误:无拨号音。
雷切尔早料到了会这样。“戈雅”的通讯系统仍受到干扰。她站在那儿,等着,注视着传真机,希望它能像她家里的那台一样正常工作。
快点啊!
几秒钟后,传真机又响了起来。
重拨……
好!紧接着,雷切尔看着这个传真机陷入了一种无止境的指令循环中。
错误:无拨号音。
重拨……
错误:无拨号音。
重拨……
雷切尔丢下传真机让它搜寻拨号音,她冲出了水下实验室,恰在此时,直升机的浆叶又在头顶轰隆隆地响了起来。
第119章
在距离“戈雅”一百六十英里的地方,加布丽埃勒·阿什正盯着塞克斯顿参议员的电脑屏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怀疑原来是对的。
但是她从没科想到竟是这般准确无误。
她看着屏幕上大量的银行支票的电子扫描图,这些支票是私人航天公司开给塞克斯顿的,而且,这些款项都是存在开曼群岛的数字编号的户头里。加布丽埃勒看到的数额最小的一笔款子是一万五千美元。有几笔高达五十万美元。
都是些小钱,塞克斯顿这样告诉她。所有的捐赠都没有超过两千美元的最高限额。
显然,塞克斯顿一直都在撒谎。加布丽埃勒看着这数额巨大的非法竞选融资,一阵被玩弄的感觉和幻灭感顿时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他骗了我。
她觉得自己愚蠢至极。她觉得自己龌龊不堪。但最最要命的是,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加布丽埃勒独自坐在黑暗中,下一步该怎么走,她发现自己竟全然不知。
第120章
在“戈雅”上,“基奥瓦”倾斜着机身在船尾甲板上打了个弯,三角洲一号看着下面,注视着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幕。
迈克尔·托兰正站在甲板上一个小潜艇旁边。三角洲二号悬在半空,在潜艇的机器手中晃来晃去,好像被一只巨大的昆虫逮住了,他挣扎着试图摆脱两只巨大的爪子,却无济于事。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令人震惊的一幕是,雷切尔·塞克斯顿刚刚走上甲板,占据了一个有利位置,俯视着潜艇底下一个五花太绑,还在流血的人。那个人只能是三角洲三号雷宙切尔拿着一支三角洲部队的机关枪瞄准他,抬头注视着直升机,好像在激他们进攻似的。
一时间三角洲一号觉得不知所措,弄不明白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三角洲部队先前在冰架上犯下的错误已实属罕见,但还说得过去,而这一次简直不可思议。
三角洲一号就是在平常蒙受这样的羞辱也够难堪的了,何况今晚飞机里还有一个和他一道来的人,这人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他真是无地自容。
这人就是指挥官。
指挥官曾命令三角洲一号在罗斯福纪念馆的刺杀行动结束之后就飞往离白宫不远的一个没有人的开放式公园。奉指挥官之命,三角洲一号的飞机降落在了树丛中一个杂草丛生的土墩上,就在那时,已在附近泊好车的指挥官从漆黑的夜色中走出来,登上了“基奥瓦”。几秒钟后,他们又上路了。
尽管指挥官直接参与任务执行的情况颇为少见,三角洲一号也绝不能有所抱怨。指挥官对三角洲部队在米尔恩冰架上采取的刺杀行动忧心忡忡,担会全招致越来越多的怀疑和多方面的调查,指挥官早已告知三角洲一号,要亲自监督行动的最后一步。
此刻,指挥官就在旁边,亲限目睹了一次三角洲一号从来都不能容忍的失败。
一切都该结束了。就在现在。
指挥官从“基奥瓦”上注视着下面“戈雅”的舱面,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个样子。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有人怀疑陨石是假的,三角洲部队在冰架上行刺失败,不得不在罗斯福纪念馆进行明目张胆的刺杀。
“指挥官,”三角洲一号结结巴巴地说,他看着“戈雅”甲板上的情形,大为震惊,像感到很丢脸一样,“我没法想像……”
我也是,指挥官心里喃咕。显然,他们先前大大低估了被追捕的猎物。
指挥官看着下面的雷切尔·塞克斯顿,她面无表情地仰视着直升机那反光的挡风玻璃,并举起了一只加密对讲机,放到唇边。当她那被合成的声音在“基奥瓦”舱内响起来时,指挥官料想地肯定是要求直升机后退或是关闭干扰系统以便托兰能够呼叫求救。但是雷切尔·塞克斯顿嘴里说出的话远比这让人心寒。
“你们来得太晚了,”她说,“并不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真相。”
好一会儿,这话在直升机机舱里回荡着。尽管这个声明似乎有点牵强,但这一丝丝真实的可能性让指挥官迟疑了。要使整个计划成功,就要消灭所有知道真相的人,这个政策就是这样血腥,指挥官就是要这样做,他得确保这样的结局。
其他人知道了……
考虑到雷切尔·塞克斯顿严格遵守有关机密数据的苛刻协定的好名声,指挥官觉得很难相信她会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外人。
雷切尔的声音又在加密对讲机里响起来了,“往后退,我们会放开你们的人。只要再靠近些他们就没命了。无论如何,真相已经散布出去了。减少你们的人员伤亡吧,快后退。”
“你在吓唬人,”指挥官说,很清楚雷切尔·塞克斯顿听到的自己的声音是一种难以辨明性别的机械的声音,“你没有告诉别人。”
“你打算赌一把吗?”雷切尔挑衅地说,“我先前用电话联系不上威廉·皮克林,所以我吓坏了,就采取了一些保险措施。”
指挥官面露愠色。这倒是有可能的。
“他们不上钩。”雷切尔看着托兰说道。
被钳在铁爪子里的士兵露出一个痛苦却得意的笑容,“你们的枪没子弹了,直升机马上就要送你们进地狱。你们俩都得死。你们惟一的希望就是放我们走。”
休想,雷切尔想着,试图揣摸下一步的行动。她看着躺在她脚下潜艇正下方这个五花大绑被堵住嘴的人。他似乎因失血过多神志不清了。她在他身边蹲下来,仔细注视着这人那愤恨的目光,“我把你嘴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你拿着加密对讲机。你要说服直升机撤退,明白吗?”
这个人认真地点了点头。
雷切尔扯出塞住他嘴单的东西。这名士兵朝着雷切尔验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
“婊子,”他咬牙切齿地说,一边咳嗽起来,“我要看着你死。他们会像宰一头猪一样把你干掉,我要欣赏你死的全部过程,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雷切尔擦去脸上热辣辣的口水,她觉得托兰的手正拖开她,拉她回去,让她安定下来,他拿起了她的机关枪。她能感觉到托兰颤抖着碰到她,他内心仿佛有什么爆发了。这时,托兰走到了几码开外的一个控制扳边,手搁在一个操纵杆上,死死地盯着躺在甲板上的这个人。
“两个都干掉,”托兰说,“在我的船上,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带着一种决绝和愤怒,托兰猛地拉下了操纵杆。特里同下面甲板上的一道巨大的活板门打开了,就像绞刑架的地板一样。这名被绑的士兵从这个开口骤然跌落下去,他惊恐地发出一声短暂的哀嚎,随后就消失不见了。他坠入了三十英尺以下的大海中。飞溅的水花一片绯红。霎时鲨鱼就涌到了他跟前。
指挥官勃然大怒地摇摇头,从“基奥瓦”里看着下面,只见三角洲三号残缺的尸体随着巨浪从船底下浮出来。被灯光照得透亮的海水一片粉红。几条鱼争夺着什么,看起来像是一条胳膊。
天哪。
指挥官又看了看甲板。三角洲二号仍旧吊在特里同的铁爪子里,但是这会儿潜艇正悬在甲板上一个敞开的洞上。他的脚在空中蹬来蹬去。托兰只需松开爪子,那么三角洲二号就将是下一个给鲨鱼果腹的人了。
“好了,”指挥官对着加密对讲机咆哮,“等一下,等一下!”
雷切尔站在下面的甲板上注视着空中的“基奥瓦”。即使是在这么高的地方,指挥官也感觉到了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