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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生生切切地感觉到陈府离我的夏府其实一点儿也不近。下了马背,又是一趟礼仪上的摧残我才得以娶得陈家大小姐。
我想那时的我表情一定相当的生硬,却还要扬着嘴角。辛苦成为成亲当日的代名词。
若是再给我选择一遍,我定不会再选择成亲。
若是还是一定要成亲,我就要一场最最简单的现代婚礼,不用华丽,不用繁絮,只要两个人一起对着彼此说句“我愿意!”即可。这样的婚礼才是我梦寐以求的。但是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背起陈语嫣的时候,我一个劲地担心自己的身子骨是否可以承担起她的重量,她不重,甚至算是清瘦的了,只是我还是背得颇为艰苦。我不是猪八戒背媳妇可以背得那般欢喜,我确定那个时刻的我,绝对是想要哭出声了。
我咬着牙,又是经过一趟繁琐的礼仪招待才进了自己的府邸。我霎时恨极了古代,无所事事吗,如何琢磨出这么多烦人的礼教的。
拜了天地,陈语嫣被送进了洞房。
我则是被众人簇拥到了大厅上,我看着一张张脸庞从眼前晃过,不管是不是认识你,上来便是敬酒,又是一番祝福的话语,只是其中有几分真假只有当事人才知晓吧。
这几年的商场生活收获颇为丰富,对于应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官腔式地回复了下,又是接下了另外一杯酒。也不知灌入肠胃之中多少杯酒,我的脚步开始有些浮动,定定神站稳。用眼神示意陈启把这些敬酒的人打发了。若是再喝下去,我怕是要醉了。
“各位,我代我家老爷在此先谢过各位光临我老爷的大喜日子。我家老爷实在是不甚酒力,等会还要洞房花烛夜呢?大家就放过我家老爷吧?”听着陈启的说辞我皱了皱眉头,我承认当时我听了陈启的这番话,心中不高兴极了。
又听到众人的哄笑声,我顿感恼气,拂拂袖子,由小厮搀扶着回到了洞房。
进了房中,又是要经过喜婆的一番折腾,挑起喜帕,陈语嫣静止的面容一点点展露在我的眼前,我对着她不知是何种滋味。
我晓得她不爱我,甚至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一直以来我都是恨极了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子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教条,拆散了多少相爱的人。
只是如今第一次庆幸有这样封建的教条,让我娶得了她。只是因为她我才有一丝欢喜。却忘记了她的感受。
当整张面容在我面前展露无遗的时候,我心底有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她本就生得极美,又上了些胭脂水粉,将五官更精美展现出来。这个女子,实在不像是人间的女子,太过精巧,太过细致,太过。。。一切美的词语用在她身上都无法形容得出她的美。
这样的红颜,从此以后独独属于我夏子欣。
可是当我对上她的眼时,又是被厚重的大雪掩埋了。我觉得冷,全身都冷微微发颤,冷得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我苦笑着和陈语嫣行了合卺之礼,又听了喜婆一阵子的叨叨唠唠才得意安生。
看着渐渐掩上的房门,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我脱了喜袍、靴子。
直接躺进被褥之内,又是往床里移了些,紧贴着墙边,凉凉的寒意贴身而来。我没有看陈语嫣一眼,我知晓她此时定然是惊异地瞪大双眼看着我。
我怕自己对上她寒若彻骨的眼眸,一瞬间就能让我刚筑成的坚强崩塌。
迟迟不见陈语嫣进被褥之中来,心中渐生惶恐。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睛却始终未睁开来,说道“外边冷,你早些歇着吧。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说完也不再管她是何反应了,她若再不进来,我定不会再去劝了。那句话已经用光了我所有的勇气。
听到她轻微的动作,我心中一喜,不知床上何物搁着我,有点生疼。才想起来,新婚之夜,定是会在床上散些花生莲子一类的东西。
顿时感觉到好笑又是嘲讽,先不说我与陈语嫣两个女子怎可能有孩子,就现在,我连她都碰不了。
挪了挪身子,却还是被搁着,我恼极了。
怒得突然起身,惊得陈语嫣退后了几步,才发现她正在脱衣,只剩一身里衣了。
我有些尴尬,挠着头,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这床上的东西实在搁人的很,我睡不习惯。还是先把这些东西弄下去吧。”
陈语嫣看着我点了点头,我轻轻吁了一口气。把床上碍人的东西统统扫落下床,才安稳地躺进去。
不一会就感觉到陈语嫣进了被褥。我尽量和她保持着距离,不敢逾越一点。
感觉就像是年幼时,和同桌之间闹起矛盾来,从书桌的中间画出一条三八线来,限制对方的行为。却在几分钟和好如初。这便是记忆里最最美好的,我深深烙刻在脑海之中,现今回忆起来,觉得颇为好笑,不知不觉中我已轻笑出声了。
“你笑什么?”听到陈语嫣有些防备的警惕声,好好的心情又是被打入了暗无天日的阴暗之中。
“没什么,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罢了。早些睡吧。”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说话的声音也可以这般淡漠,对着我前世今生唯一一个爱的女子竟可以发出这么冷淡漠然声音。我只觉得在陈语嫣面前,我不再是那个可以逍遥自在,掌控情绪的夏子欣了。
我突感悲凉,这种悲观的情绪吞没了我所有的思绪,闭着眼,我感到了泪水划落脸庞的感觉。
听着耳边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我睁开了眼,迷惘地盯着远处的红烛看着,这就是我的洞房花烛夜,这就是人们所言的新婚之夜,我却是这般悲伤。只能是一个独自难过,还是陌生的两人。
到了下半夜我才睡去,极度不安稳。做起的自然也是噩梦,我梦见陈语嫣离我而去。徒留我一人在原地哭喊,却始终唤不回她。
惊得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上竟全都浸湿了。抬起手来拭去了额头上的冷汗,见陈语嫣已经醒来,坐在梳妆台前梳着长长的青丝,盘了一个已婚女子的发式。
我起来,拿起一件白色的袍子穿上了身,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往白帕上点了些许的血液,也算是交差了。
回过神时,才转身看向陈语嫣,见她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站在床旁的我,还一脸红晕。
我知晓她在想些什么,也知晓她知道我为何这样做,朝她点了点道“我们一起去用膳吧。”
“嗯。”她的声音总是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总让我觉得我与他人是一样的,与她只是陌生人罢了。
和她吃完早餐之后,又是一阵奔波去了陈府给我那岳父岳母请安,原本按照礼仪是第三日才去拜访陈阳涵的,只是我见不得陈语嫣那副思家心切的模样。
而且我本也不是知教守礼之人,自然是无所谓,带着陈语嫣坐上马车就去了陈府。
由小厮领我与陈语嫣进了陈府的大厅,看见陈阳涵正坐在大厅的左上方,岳母苏柏琴坐在右上方。
我随着陈语嫣上去给两人敬了茶,又收到了陈阳涵一个红包。对于陈语嫣这个独女,陈家夫妇两人自然是异常疼爱,对我这个女婿也是爱屋及乌,越看越顺眼。
“子欣啊,不然你与语嫣一起住在陈府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是舍不得的。”苏柏琴握着我的手说道。
我为难的看着她,本来就被外面的那些人说成了小白脸了,若是住进了陈府不是落人口实了,又不知要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了。
也不知陈语嫣是不是知晓了我的为难之处,竟然站出来对着苏柏琴说道“娘,你这是说什么话啊,我嫁给了他,自然是住在夏府拉,若是他随我住进陈府,别人要怎么看他。他今后还要怎么抬起头来做人啊?”
我感激地看了陈语嫣一眼,虽说她说这番话时从始至今都未往我这里瞧过一眼。连个眼色都未曾给过。
陈阳涵亦是未开口说话,只是让我陪着他去了书房。
“子欣啊,你也知道,我和你岳母只有子欣这么一个女儿,你可是要好好待她,你可知晓?若是让我知晓你待她不好的话,我这老头子可要好好替我那女儿讨回公道的哦。”听着他语重心长的教导,我实在郁闷,你若非此时就知道我会对陈语嫣不好。而且听他说话的语气生怕我有一日会负了陈语嫣一般,甚至是欺负她。
我晃着脑袋笑道“岳父说笑了,我定然会好生待语嫣的,你和岳母放宽心吧。”
陈阳涵盯着我的双眼看着,弄得我颇为不适,别开头去。
陈阳涵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失态之处,干咳了几声说道“子欣,我陈家将来的产业也是要交托给你的,我知晓你的为人,也相信你,才把女儿嫁于你的。不瞒你说,我曾经派人去查过你,你可不要怪罪我这老人家啊!我也是为了语嫣的下半辈子着想。。。罢了,不说那些了有的没的了。我今日叫你来是把这块令牌交于你,你令牌是我陈家的信物,只要是陈家的产业都可以随意调动。”
我不知为何总是隐约地担心有事发生,开始推托不接,只是执拗不过陈阳涵,还是接了下来,心中却翻起千层狂浪。
将令牌系在了腰间,随着陈阳涵出了书房的门。
又是到了客厅,也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四个人落座了下来,看着满满的一桌食物,我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在陈家人面前我还是逼迫着自己吃了下去,可是到了胃中又是一阵子的倒腾。
难受地想要吐,又是忍着胃里泛起恶心的感觉,强制压抑下来。从不做乞丐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吃饭是如此痛苦的事情,以前都觉得没饭吃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其实不想吃的时候被自己强逼着吃下去才是最痛苦的吧?
用好了午膳,我与陈语嫣才坐上马车会夏府去。
我将陈语嫣送进府之后才匆忙地去了商号。其实做一个商人是要比做乞丐要累许多的。
两个多月来,我和陈语嫣就这么一直这样相处着,若是没有那件事,我想我和她会一直这么相敬如宾地相处着。
我终于知晓,陈阳涵为何那么急于将他的女儿嫁出去了,也终于是知晓他为何选择我了,更是知晓他为何每日上我的府上对我嘘寒问暖了,还知晓这件事里只有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不恨他们任何一人,不恨陈阳涵,不恨陈语嫣。
我一个人走到野外,再一直跑一直跑,跑得眼泪飞镖出来,跑得没有一点力气,颓然的滑落坐在河边。
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努力站立起来,却发现身子一点,哪怕是点气力都使不出来。
我拍打着自己的双脚,心中不断叫器着,那种心痛的感觉,狠狠撕裂着我的理智。我嚎啕大哭,像极了一个找不到家的孩童,那样无助。
浑天暗地地不知让自己哭泣了多久,直至觉得自己心中的痛感平息下来之后,才躺在草丛上,望着天。记得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只有天空是没有人会抢走的,只要我抬起头来,它都一直陪着我。”
望着天,思绪早已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想着前世的我,想着那个由着爸妈宠爱的夏子欣,想着那个没有忧愁的夏子欣,想着那个活得实实在在又是没心没肺的夏子欣,现在离我是有多远了。
人生一如凝望着无言的风景,那些说不出的感觉才是最扎人的。
我闭上眼,感受着大自然的清新,夹杂这青草味的空气,将心里那些烦闷驱赶出去,用着自然的清新填充起来。
我还清晰的记得那个大夫和我说的每一句话,深深刺在心中,疼得眼泪都止不住地留下来,于是我选择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