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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烨霖猛地一顿,随后将剑尖点在拓拔凌狼伸出的掌心之上,一朵鲜艳无比的血花绽放,他收了剑气,向后跃去,然后站在那里,半眯着眼眸看着拓拔凌狼。
“怎么了?那么美的剑,为什么会停下来呢?”拓拔凌狼笑着看着自己不断涌出鲜血的掌心,唇角的弧度非常俊美。
“你把之遥皇后怎么了?”上官血珑抬起手,拿着剑指着拓拔凌狼。
“我把她怎么了?想知道的话,就和我来吧。”拓拔凌狼笑着看着上官血珑,紧紧的将自己的手掌握紧,然后顺着纹理流淌下了鲜红的血液。
轩辕烨霖的身后是祥云大军,正在和拓拔凌狼的突厥兵相交战,轩辕烨霖没有回身便将一个王家君拦腰斩杀!
突然之间,上官血珑被拓拔凌狼背对着钳住了手腕,他的声音磨魅如同恶鬼,在她的耳畔响起:“只要你做了本王的人质,本王或许可以将突厥铁骑从你中原移除,并且保证不会伤害之遥皇后一根头发,这样的条件应该不算是很过分的吧?”
上官血珑回身朝着拓跋凌狼劈去,他微微的偏了身,躲过了她的攻击,并大笑着,退回到了突厥兵之中。
轩辕烨霖冷着绝色的面容,剑尖穿透一个突厥兵,朝着上官血珑而来,猿臂一捞,便将她捞进自己的怀中。
“你会来找我的。”拓拔凌狼微微的神秘一笑,便看着轩辕烨霖和上官血珑消失在了硝烟战火中。这时候,又是一批王家君和突厥兵朝着他们而来,一个个满脸的血污和凶恶!
“琴儿!”轩辕烨霖一把揽住了上官血珑的腰肢,然后冲出了重围。
两个人翻身上马,身后是无数突厥兵和祥云军队的厮杀怒吼声,上官血珑随手踹倒一个突厥兵,她一把抓住轩辕烨霖的手臂,苍白着面容说:“我要去趟夔家府。”
轩辕烨霖看着上官血珑点了点头,将她抱至自己的怀中,两个人乘着一匹马,在一片厮杀狂吼中,朝着夔家府而去。
原本安静祥和的桃仙镇,现在却成了犹如乱坟岗子一般,尸横遍野。他们一路砍杀着敌军,已经杀得分不清是王家军还是突厥兵了。
当轩辕烨霖勒住了马儿的缰绳停在夔家府门口的时候,发现这里也被一片战火所连累,从上官血珑嫁出去的那一天开始,她甚至已经差不多要遗忘了这个曾经带给她无尽伤痛的家。
在知道了自己并不是嫣月和夔文博孩子的时候,她竟然对这个做了自己16年父亲的男人存了一丝怜悯。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可是这样的悲伤却让她无法释怀。
她不知道嫣月是否爱过这个男人,这个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让她嫁了的男人呢?夔家府原本巨大的牌匾,现在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了一半,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上官血珑在看见这门口一片狼藉的时候,心里已经瞬间像是被人突然泼了一盆凉水,曾经这里的几个家仆,现在却是满身浴血的躺在地上,身上满是刀口惨不忍睹。
上官血珑咬了咬牙,翻身下马,而轩辕烨霖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她一起跨进了夔家府的大门。一进门,上官血珑只觉得自己的胃都开始抽筋翻涌,她死死的抓着轩辕烨霖的手,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
这个曾经花瓣满园的地方,现在却成了尸横遍野的炼狱,地上全部都是家仆和婢女的尸体,很多的家仆被劈成了两半,红色的肠子流了出来,淌了一地。而婢女也都光裸着身子,屈辱的瞪着流着血泪的双眼,显然是在被人凌辱后,开膛破肚的!
上官血珑颤抖着唇,苍白着脸,朝着博文堂走去,她满是忐忑,希望可以在那里找到夔文博的身影,可是,到处都只是血流成河,满地的断臂残肢,没有夔文博的半个身影。
“唔唔唔……”一阵奇怪而恐怖的呻吟声,让上官血珑不自觉的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一步一步,她都像是在步入炼狱一般。
一条被血染红的幔纱将床上交叠的两道人影所笼罩,那幔纱上滴落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块的血流。而就在她颤抖着手一把掀开帘子,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呆掉了。
一个高大健壮的突厥兵正浑身赤裸的趴在一个浑身雪白的少女身上,正在狠狠的冲撞着她的身体,那少女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竟然布满了鞭痕和抓痕,惨不忍睹。而那双修长白皙的大腿上,一片处女红,刺目惊心!
男人的低吼混合着少女痛苦的低吟,扭曲的快感,让突厥兵的浑身变得有些潮红,少女的双臂胡乱的抓挠挥舞,一头乱发散的到处都是。
她突然在男人的臂弯中偏过头来,那一张脸,就是已经疯掉了的夔仙琴!上官血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用棒子敲击了下去,她怔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轩辕烨霖皱着眉,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正准备刺杀这被欲念冲昏了头脑,还不知死亡就快降临的突厥兵。
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原本惨白的上官血珑居然猛地就冲了上去,狠狠的将自己的剑插进了那突厥兵的胸膛!
刹时间,空中血花四溅,将上官血珑和夔仙琴的脸溅得鲜血淋淋。突厥兵还未来得及惊呼,就倒在了夔仙琴的身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上官血珑却仍旧死死的盯着夔仙琴的脸,将自己插进突厥兵的剑拔了出来,然后站在那里,浑身是血的呆愣着。
轩辕烨霖也被上官血珑的决绝惊得眼眸一闪,不过很快的,他就大步走上去,将突厥兵的身体和夔仙琴的分开,然后将一旁浸满鲜血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夔仙琴一脸天真的呜呜笑着,看着轩辕烨霖的眼睛里,似乎有着某些憧憬。她一头长发杂乱的披散在满是血污和汗水的脸上,肮脏而凌乱,好不凄凉。
上官血珑走上前,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夔仙琴的脸,却不想夔仙琴像是看到了鬼一般的躲了开去,哆嗦着身子朝着轩辕烨霖靠去,她的浑身不停的剧烈的颤抖,双眼惊恐的看着上官血珑,然后嘴里不停的模糊不清的说着:“魔鬼,你是魔鬼。”
一切的恩怨在这样的人间地狱里,早就已经被最残忍的血腥所掩盖。夔仙琴是多么的高傲,多么的爱美啊,可是现在她却成为了突厥兵玩弄的人偶,只剩下了满面的凄楚和那副已经被弄脏了的身体。
上官血珑看着窝在轩辕烨霖怀中不停发抖的夔仙琴,敛下了一双满是水雾的眸子,轻轻的说:“带她走吧。”
轩辕烨霖点了点头,他将长剑别于自己的腰间,然后将夔仙琴用薄被包好身子,打横抱起。
就在三个人刚走出屋子的时候,就听见在西院里传出了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哭泣声音。上官血珑眉头紧皱,她快速的朝着声音而去,完全不顾轩辕烨霖的在她背后的呼喊。
在这个荒废的院子里,这个曾经住着自己娘亲的屋子里,依旧是寂静而萧瑟,也是夔家府唯一没有血腥的地方。她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那个跪在屋子里,那个依旧微笑的嫣月画像下的男人。一时间,她竟然觉得他老了许多岁,佝偻着背脊,满面的凄凉和悔恨,他就跪在那里不停的像个孩子一样的抱着嫣月的画像哭泣着。
“爹。”上官血珑轻声的唤道,她看见夔文博慢慢的转过身来,看见他浑浊的眼眸里,全是浓浓的泪水。
“嫣月,我的嫣月,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夔文博欣喜的跑上来一把就抱住了上官血珑,不停的摇晃着她,泪水如同泉涌。
“是,我回来了,文博。”上官血珑柔柔的笑着流泪,摸着夔文博白了许多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你不怨我了?”夔文博孩子一般的仰起头,那双眼眸就和一只祈求怜悯的小狗没有区别。
“不怨,从来没有怨过。”上官血珑慢慢的两行清泪滑落,笑着看着夔文博。
“嫣月,你还记得我们刚刚成亲的那一天吗?在我紧张的走进屋子,在我掀开你的红盖头,看见下面你那张美丽的脸的时候,我那时候就在想,这么美丽的人就是我的妻子了。从今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生活,那时的我是多么幸福多么高兴!可是,可是嫣月你永远高高在上,就像是仙子一般。你总是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你对我礼貌而疏离,让我难过得想要去死!
于是我故意娶了芸娘,其实只是为了让你将注意力多分给我点,希望你也会像别的女人一样,会嫉妒,会不甘心。可是,你却依旧是微笑,依旧大度的点着头说,文博,只要你喜欢就好。嫣月,我是多么的爱你啊,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爱爱我呢?为什么?”夔文博紧紧的抓着上官血珑的肩膀,满是撕心裂肺痛苦的嘶吼。
“我爱你啊,文博,我真的爱你。”上官血珑强忍着泪水轻轻的笑着说。
“噗呲!”上官血珑突然眼前血红一片,她怔怔的看着夔文博被一把弯刀狠狠的刺穿,鲜血像是决堤了的洪水一般,瞬间染红了上官血珑的衣衫。
她看着夔文博死死的看着她,那双眼眸里似乎藏着终于了然的释然,藏着那份多年集聚在心里的感情和痛苦。双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袖,张着口,似乎要和她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慢慢的,慢慢的滑了下去。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突厥兵,狞笑着看着她,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她砍来。她站在那里,却忘记了闪躲。
轩辕烨霖冷着脸,飞快的跑了上来,飞身一脚就踹倒了那个突厥兵,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扬起手中的剑正要刺下。
“让我来。”上官血珑缓缓的说着,慢慢的走了上来,然后弯起腰拾起地上的大刀,走近那个突厥兵的面前,狠狠的砍去了那个突厥兵的头颅!
坐在地上的夔仙琴却被血花四溅的场面逗得咯咯的笑了起来,在那里不停的叫着:“魔鬼,你是魔鬼!”
上官血珑看着地上躺着的夔文博,又看了眼笑得天真的夔仙琴。她有些摇晃,险些就要支撑不住。轩辕烨霖默默的抱住了她的腰身,拉起地上的夔仙琴,三个人朝着马匹而去。当上官血珑和轩辕烨霖一起回到了长安城医馆的时候,那群原本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为了捍卫自己的家园,而拼了命的和这些野蛮残忍的突厥兵厮杀!
上官血珑下马朝着医馆里跑去,却发现胭脂和碧翠还有那群自己的姬妾也都不见了踪影。她有些凉意从背脊深处窜了上来,她不知道她们现在还活着吗?去了哪里?是不是也被那群恶鬼一般的突厥兵凌辱了?
许多恐怖的想法侵占了她的大脑,她又疯狂的朝着对面的孩子们跑去,地上到处都是血迹,有几个小孩子躺在血泊之中,小小的身子上,插着一只只羽箭,原本盛满烂漫纯真的眼眸,现在却是死死的闭着,再也张不开了。这些孩子,都是在瘟疫中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他们会在看见她的时候,甜甜的、奶声奶气的叫她:“龙玉公子。”
可是现在,他们再也不能够说话了,再也不能够听见他们稚嫩的童声了。上官血珑一瞬间,只觉得心中有着一股莫大的悲戚,她再也哭不出来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小孩子,凄凉的倒在那里,然后自己挪着沉重的步子,找寻着活着的小孩。
这里好像已经没有人了,有很多的孩子都不见了,她似乎也跟着松了口气。不见了好,总比见到了冰冷尸体要好。
她简单的将几个孩子的尸体整齐的摆放在了他们睡过的小床上,然后将他们平时最喜欢的玩具放在他们的身边,然后她摸了摸他们冰凉的小脸蛋,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将自己的手心狠狠的用指甲刺破,却都感觉不到疼痛。
一把火,她烧掉了这个收留过无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