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在边上守着的丫鬟小心地给姐妹俩盖上轻薄的丝毯,守在边上给她们打着扇子,悄无声息。
辛若彤睡得并不沉稳。
她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自己行走在一条很长很长的甬道中,周围都是黑暗,只有前方一点光明。于是,她就朝着那一点光明奔过去。然后,她跌落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地方。微凉的雾气缓缓流动着,隐约可以听到水流叮咚,鼻尖萦绕着不知名的香味。她看着脚下,是一片绿草,却出奇地并不高,柔软地在脚下团成一团,踩在上面十分舒服。
“啊呀,人来了。”一个声音说。她抬头看过去,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地从雾中走出来,看得她几乎呆了。那个女子几乎算得上是冰肌玉骨,行走之间有一种难以言述的韵律,看上去格外动人。“不认得我吗?”那女子掩嘴轻笑着,亲昵地上来拉着她的手:“来吧,老祖宗等你很久了。”
辛若彤懵懂地跟着她走,阳光渐渐升高,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闪耀着金色的光。“老祖宗,彤儿来了呢。”那女子放开她的手,对着前面行了一礼,然后就走到了边上去。
抬起头,辛若彤才发现,坐在高台之上的,是自己曾经见过画像的,辛家两位老祖宗。但是,两位老祖宗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纪,看上去容光四射,夺人心魄。辛若彤定定地站了站,忽地一点灵光闪现,让她大声地说出来:“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周围站着的人都善意地笑起来。辛若彤一个一个扫视过去,豁然发现许多辛家已经死去的人都站在其中,已经恢复了自己最为光耀的年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艰难地对着高台之上行了礼,她苦涩地问。难道自己又死了吗?
“你可曾记得,当日与帝君及夫人一见?”有人问着她,让她陡然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梦来。见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高台之上的老祖宗就笑道:“帝君派人至我家,道愿为帝女之误补偿一二,许你一次逆天改命之机,凤啸九天之命。”
辛若彤的心猛地一颤,抬起头来就要说什么。但是老祖宗却没有给她机会,只是道:“此地不宜生人,丫头可速去。”
说完,还不等辛若彤有什么反应,她的眼前就闪过一道五彩光华,让她猛地睁开了眼。
看着忽然坐起来的三姑娘,边上守着的丫鬟被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殷切地问怎么了。辛若黛似乎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懵懂地坐起来:“三姐姐?”仿佛清醒了一点之后,才接着问怎么了。
辛若彤出神地看着她,心中思潮翻滚。
逆天改命,凤啸九天。
一直潜藏在心底的那个念头,忽地就被放大了无数倍,直接占据了她的心。
“四妹妹,”她看茫然抬头的辛若黛,心平气和地笑了笑,“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我的目标,在遥远的地方。”房间中的几个丫鬟心中惊疑,就听她接着说道:“我要入宫。”
辛若黛呆呆傻傻地“嗯?”了一声。
辛若彤的这个愿望很快就被人报告给了辛老夫人,辛老夫人也被吓了一跳,转身就告诉了辛老爷子。
捋着胡须,辛老爷子呵呵地笑:“没想到我辛家居然有这等大志向之人。”辛老夫人心中不安,一边数着佛珠一边说道:“若是她有了这样的想法,日后却不让她去,只怕她心中会有所不满。”
“为什么不让她去?”辛老爷子道,“既然她想去,就让她去。”辛老夫人平静地指出:“你不久前才说过要让黛儿入宫的,哪有姐妹俩都入宫的道理。”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佳话。”辛老爷子飞快地说,却被辛老夫人的一声冷笑打断了,“但是那个地方不值得我辛家陪两位长房嫡女进去!”辛老爷子立刻就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姑且看一看吧。我辛家的姑娘都是聪明的,若是她的性子比黛儿更适合入宫,那自然就送她进去了。”他没有定下什么,也依旧没有放弃对辛若黛的期望。“黛儿……”老夫人忽地抿了抿嘴,道:“我却是不希望她入宫的。一入宫门深似海,进了那等地方,就连父母都轻易不得见了。就算荣华富贵,日子也不太好过。”
抬眼看着辛老太爷,老夫人说:“这几个月来,黛儿这孩子很得我意,我不想让她去受那种苦。宫中的女人太多,皇上也是……”辛老太爷轻轻摇头:“你呀,说到底就是心太软。再说做后宫之主也不见得不幸福,你又何必将宫中视为畏途?”辛老夫人不满道:“宫中是什么样的地方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想让她日后来怪我将她送入那等见不得人的地方。”辛老太爷大急,飞快地瞪了她一眼:“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
等到辛老夫人平静了下来,他才道:“就算她不入宫,将来的夫婿也不见得和你的心意。”辛老夫人十分坚定地答道:“我将来会为她好好挑一挑。绝不让她过那等诸多女人争执斗争的日子。”
闻言,辛老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
第 17 章
中元节一过,拜过了祖宗鬼神,辛老夫人就带着一群辛家的一群姑娘们去了城外的庄子里。老夫人的庄子不大,只有五六顷。没有种粮食,全部养着花木水果。
辛若黛好奇地坐在马车中,看着窗外的蜿蜒小河,河水清冽诱人。她伸手指着窗外,对老夫人笑:“很漂亮。”风景早就是熟悉的,老夫人也没有多看,只是笑微微点头:“嗯,确实漂亮。”
这样的敷衍态度让辛若黛缩回了手,从窗前爬回来,爬到老夫人膝盖前趴着,仰头看着她:“太婆为什么不看?不看怎么知道很漂亮?”
刚刚说完,她就被老夫人伸手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因为这是太婆的庄子,太婆自然知道很漂亮。黛儿喜欢吗?”辛若黛看着老夫人眼中闪烁的光芒,游移了片刻,坚定地点头,扬起灿烂笑脸:“喜欢!”
“那以后给你做嫁妆好不好?”这句话一说出来,马车里和马车外的丫鬟婆子心中都是一颤。辛若黛却仿佛浑然不觉这些话有什么不对,迷惑道:“什么是嫁妆?”
“就是,属于你的,别人都不能抢走的东西。”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对这么个两岁小孩说这些太早了些,于是随口解释了两句,随后就将话题岔开了,“去了庄子里,黛儿可以看到好多漂亮的花。”
“会比花园里还多吗?”辛若黛一边装天真地问,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利用庄子里的花来做点什么讨好一下老夫人。不对,应该还要加上辛夫人和辛二夫人。虽说辛二夫人不见得领情,但是既然做了,就不要留下话柄给别人。
这样想着,她就有些走神。等听到辛老夫人的回答时才清醒过来。“比花园还多。”辛老夫人带着一丝怀念说着,然后捏着辛若黛的手,说,“黛儿可以去看看花是怎么种出来的。”
文君闻言轻笑:“曾经听墨染姐姐说过,老夫人最擅养茶花呢。”辛若黛看着老夫人,见她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弹了弹文君的额头:“你这丫头,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我现在都多少年不进育花房了。”
文君掩嘴而笑,不再说这事了。辛若黛凝神看着老夫人,想起上一次时听到过的传闻。辛家最小的姑娘辛若瑛就是因为擅培茶花,以庶女的身份,居然成为了金沙郡王的正妃。那么,那辛若瑛的茶花培育本事,就是从辛老夫人这里来?
她的眸子中转过一道光,却并没有跟着辛夫人学的想法。辛老夫人年纪也大了,若是教会了一个,想必就不会再有心情去教会第二个。前世的结局对辛若瑛来说可能是最好的结局,在自己能够不靠这个就取得好结局的情况下,没有必要抢夺别人的机会。
到了庄子里,庄头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来给老夫人磕了头,又殷切地让庄子里的婆子丫鬟送上茶水点心,道:“庄子里简陋,还请老太君多包涵。”
老夫人端庄地赏了他,又随口问了问庄子近年的情况,就让他下去了。庄头的媳妇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十分殷勤地问着老夫人的需求。
被她的问话问得有些不耐的老夫人随口问了问她的儿女,看了一眼辛若黛,道:“你家三丫头也有五六岁了,这几天就送过来让她和姑娘们作伴吧。”
庄头媳妇大喜过望,连声谢着老夫人。这次一起过来的辛家二房的三个庶女年岁也不大,几个小丫头正好可以玩到一起去,辛老夫人是这样想的。
辛若黛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就没什么耐心地偷偷从椅子上爬了下来,一点一点地移了出去。
辛老夫人看在眼中,也不甚在意,只是示意丫鬟们跟了上去。
庭院里随便地种了两棵树,青石铺了一条路出来,屋子之间也没有回廊。辛若黛慢悠悠地从中间穿过去,一点都不意外后边自己的丫鬟跟了过来。
不远处有笑声传来,辛若黛就顺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没走多远就看到几个穿着短衫的小男孩在那里笑着追打,两个养得白白胖胖的小丫头站在边上。一个焦急地看着追打的男孩们,一个却好整以暇地用帕子捂住嘴,不屑地看着那边。
辛若黛站在边上看了看,立刻就被他们发现了。
“你是谁?”先跑过来的是一个一个小男孩,看上去约有四五岁,有些黑瘦,一双眼睛晶亮。辛若黛没什么兴致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这个小院子,还没说什么,就听那两个女孩中的一个鄙夷道:“虎头,你居然和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说话。”
这样理所当然的鄙夷态度让辛若黛忽地一笑,终于开口:“你是谁?”
对方不搭理她,真的是连话都不和她说。辛若黛也不生气,只是转头看着自己的丫鬟:“记着她的脸,回去问一问太婆,庄子里怎么有人敢穿锦缎的衣服。”
庄子里多半都是佃户或者奴籍中人,按理说是不能有人穿锦缎的。若是身份不够穿了锦缎,平日里民不举官不究,你只要不特意跑到官员面前去晃,也就没事。
只是辛若黛一句话一说,这个小丫头的家人就有些麻烦了。
偏偏那丫头还浑然不觉,斜着眼从眼角瞟了瞟她,从鼻子里哼一声,强硬地将那个过来问话的小男孩拉走了:“虎头别和她说话,你看她长得那么丑,身上的衣服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的,当心你也被她偷。”
辛若黛连生气都懒得生气了。一个连形式都看不清的小丫头,真是白长了六七岁。
她身后的丫鬟们却个个都被惊呆了,回过神立刻就有人上前要训斥那几个小孩子。辛若黛在她的身形越过自己的那一刹就叫住了她:“不准去。”品芳迟疑地回头:“姑娘……”
“我说,不准去。”辛若黛面无表情,“既然她这样说了,就不是你教训一下就算了的。”品芳立刻就不说话了,恭敬地对她行了一个礼,默默地回到了她身后。
辛若黛盯着那几个小孩又看了几眼,方才转身往别的方向走。
这次终于走对了方向,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围起来的花墙,里面传来馥郁的花香。辛若黛走进去,看到好几个人正在给菊花装盆。身后的丫鬟连忙上前劝阻,却被她瞪了一眼。
然后,丫鬟们就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迈着小短腿走近了那个花匠。
“院子里有紫薇花吗?”花匠听到着眉头没脑的一问,差点就一挥手让边上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混蛋滚回原来的地方去。幸好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小丫头穿着红底金线绣花的薄纱,手上的小镯子还有额头上的一点坠子都不是凡物,一眼看去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于是,花匠连忙恭敬地答了:“北边那里种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