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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今天显得格外消沉。
柳安福不说话,只是那样用幽黑的眼睛看着她。辛若黛没什么情绪地反看回去,最后反倒是柳安福先移开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他压低了声音说:“我娘快走了。”
“走?去哪里?”辛若黛没有反应过来,问了一句。片刻之后,她猛然意识到了“走”的另一层含义,瞪大眼看着柳安福。后者微微点头,认同了这个猜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辛若黛真的有些茫然了。虽然她也记得安顺伯夫人上一次也去得挺早,但是隐约,应该不是这个时侯……
“有没有找大夫看过?”她脱口而出,看到柳安福平板的表情下潜藏的无奈,她陡然明白了过来。莫名地心底就泛起一丝难过,闷闷地堵得心头有些慌。
见她表情沉郁下来,柳安福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别难过。”他说,“我也不难过,娘不会喜欢看到我难过的样子。我也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
抬头看他一眼,辛若黛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一下,最后却只能拉着他的袖子,轻声说:“你一定要过得好好的。”柳安福的目光变得格外温柔,对着她点点头。
辛文烨停在那里远远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轻声一叹。等到两个人走到面前,他就过去拉了辛若黛的手,将柳安福不动声色地挤到一边:“今天吃了那么多肉,晚上可要好好地用莲子心泡水喝两杯才行。”
想到莲子心微苦的味道,辛若黛的脸就皱成了一团,拉着辛文烨闹着不喝。柳安福看着被辛文烨拉着走远的辛若黛,唇边泛起一个自己也没察觉的笑。
辛文凯站在他边上,贼头贼脑地在两人之间瞟了又瞟,故作大人样地点点头。边上小厮和丫鬟见到他这副模样,憋笑憋得很辛苦。
柳安福又陪着辛文烨坐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说安顺伯夫人准备走了。柳安福连忙起来和辛文烨说告辞。出门的时候辛夫人送安顺伯夫人出来,见到站在那里的柳安福,笑着对他招了招手:“福哥儿,听说今日你陪着他们吃鹿肉,倒是劳烦你动手了。我替我家的那几个说声谢谢。”
柳安福恳切地说不必,是自己想要做的。双方客气了一会儿,辛夫人就轻笑道:“福哥儿真是太客气了。”辛文凯在边上拼命跳起来吸引注意力:“娘,娘!”一张小脸上满满的都是焦虑。见到他的表情,辛夫人嗔怪地横他一眼,转头对着柳安福道:“有件事,想麻烦麻烦福哥儿。”
安顺伯夫人站在不远的地方,被丫鬟扶着,含笑看着这边,看着柳安福恭谨而不失礼地和辛夫人说这话,她的心底一片安宁。福儿啊,你的前路我会为你铺平,但是怎么走,走到什么地方,就要靠你自己了。
看着看着,她的眼中渐渐浮现出悲哀来。看着辛文凯拉住了柳安福的手说着话,小脸红扑扑地昭示着他的生机勃勃,安顺伯夫人在心底轻轻地叹了一声。如果自己的身体再好一点……不,就算自己的身体不好,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些想要挡在路上的人。
柳安福终于无奈地答应辛文凯,让教自己武学的教习过来给辛文凯打基础,在小家伙一叠声的感谢和辛夫人的温柔笑脸中,他告辞转身,扶着安顺伯夫人出门上了马车。
辛文凯的教习第二天就过来了,却只是检查了一下辛文凯的身体,就回去自己家里,说是要过去给辛文凯配药,等过了年开始打基础的时候要用。辛夫人立刻命人送了丰厚的年礼到了那教习的家中,那教习也不矫情,很干脆地收了。
辛文凯知道教习年后才过来,就整日地盼着过年。对他的行为,辛若黛无奈地摇头表示自己没辙。
年二十八的时候,辛夫人带着辛若黛在厨房里指挥着众人做面食。正忙着的时候,忽地辛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进来,说辛大人请夫人过去。
辛夫人带着迷惑去了,辛若黛在这里代替她继续指挥众人,心却已经跑到了一边。过了一会儿,辛若黛已经知道了原因,不由得唇边冷冷一笑。
太子又病了,皇帝在生气之余要求宫中停了所有的活动为太子求福。既然宫中都冷淡下来了,臣子们自然也不好太过,今年这个年只怕要过得平静很多。
辛若黛不为所动地看着厨房内的蒸汽腾腾。这些事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无视无视。
辛大人向辛夫人传达了宫中发生的事,辛夫人一脸为难:“事情早就准备好了,如今忽地说要缩减,还真是……”虽然这样抱怨着,辛夫人也很明白辛大人的担心,立刻就过去叫了管事来安排,要怎么做,才能让今年过年看起来简朴却不会真的失了享受。
正头疼着,辛若黛使人送了刚出锅的糕点过来,辛大人随手端了一盘小心地送到辛夫人面前,陪着笑脸:“夫人用,辛苦夫人了。”
辛若黛站在门外,及时止住了脚步,没让自己迎面撞上这一幕。如果真撞上了,她一点都不怀疑辛大人会恼羞成怒。
有时候,她还真的是有点羡慕自己的父母这种亲密默契的感觉,对她来说,这种情绪,无法理解。
三十晚上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守岁,各自围了圈子说这话。辛若黛这边坐着的都是辛家的姑娘们。年纪大些的几个姑娘都到了要说亲的年纪,讨论起来自然不离这些。年纪小的却还在还说着什么东西好吃,什么样的首饰好看。
辛若黛跟着比自己小的辛若瑛说着话,听她说着自己好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两个人讨论得不亦乐乎。从边上过来的辛文烨听到这边的谈话,不由得哑然失笑,特意拿了辛若瑛想吃的东西将她勾引走了之后,自己坐在了辛若黛边上。
“黛儿,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他一本正经地说。
辛若黛点点头,含笑问:“大哥有什么话想说?若是想说明年春天嫂子进门后对嫂子好一点,就不用说了,我自然会的。”辛文烨被她取笑得耳尖微红,见到她嘴角的狭促,无奈地叫她:“黛儿!”
辛若黛立刻做了个自己不说话了的样子,眨着眼睛看着他。
辛文烨头疼地叹息,压低了声音问:“黛儿,柳安福……你到底……”辛若黛脸上的笑容就愣了一下,猜到了辛文烨想问的问题。
辛文烨也没有完全说出来,看到辛若黛的表情是明白了,也就没有继续问,只是说:“他家里最近有些不妥,我怕连累到你。”
看见他眼中的关心,辛若黛立刻恳切地道谢,说:“大哥不必担心。我知道分寸,再说了,我都是在家里,又哪里能有人对我做什么。”辛文烨不赞同地摇头:“你总是要出门的。你却不要忘了,那些人既然能对自家人下手,再对外人下手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辛若黛立刻对他连连保证,自己一定会注意,不让自己脱离了家里的保护,才算是让辛文烨勉强接受了。
等到辛文烨一走,辛若黛就有些心中不平静。柳家最近发生的事连大哥都知道了,那边果然是太不平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抓狂,别人加班都加完了,我还要加班,加班!我恨加班!
、44第 44 章
柳家的的动静确实闹得挺大。自从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也好不了之后;安顺伯夫人也没打算给那些一直找麻烦的人留任何脸面。
闹着要进船队的;在铺子里仗着亲戚身份白吃白拿的;在庄子里指点江山的;偷了信息出卖给外头人的……这些曾经让安顺伯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不再处于她的容忍范围之内。
“就算你我都信柳,那又如何?这是我安顺伯府的产业;并非柳氏宗族的。”在某次眼睁睁看着下人们拿着棍子将前来因为不能再占好处而闹事的亲戚们;打得屁滚尿流地爬出去之后,安顺伯夫人冷冰冰地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若是觉得这是柳氏宗族的,那就开祠堂,我们说个清楚!”
她一闹;安顺伯那边就没了安宁。按照安顺伯的性子;往日别人一说,也就耳根一软,不怎么太过深究了。但是这次他却是真的怒了。
敢对自己的妻子下手就会对自己下手,说不定还会对儿子下手。如果自己夫妻双亡,留下尚未成年的儿子,家里的产业被宗族代管着,等儿子成年能够还到他手上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所以,面对找上门来的亲戚,他十分干脆地一个都不见,直接装起了病。但是最后面对一个辈分极高,算起来几乎可以是他太翁的亲戚的跪地哀求之下,安顺伯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一次口:“十二叔爷,往日里我对大家可好?”
那位十二叔爷一怔,却不得不老实承认:“好。”
“既然好。那为何还有那起子小人对着我夫妻下那等狠手,三番四次意欲置我夫妻于死地?如果不是娘子将证据都列在我面前,我还自以为是个人物,大家都给我几分薄面呢。”安顺伯冷笑道,“既然有人将我看做冤大头和不死白不死的肥羊,我又何必给别人脸面。自己不要脸的人,就算是留了他脸面,也是贴不上去的。”
十二叔爷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听到这句话羞愧地举起袖子遮住脸,却又不忍道:“隆平,我知你心中有怨,但如今却也行事太过了。有那等心思的毕竟是少部分人,你又何必和整个宗族闹翻。”
安顺伯定定地看了那用袖子遮脸的十二叔爷一眼,端起茶杯对外头大喊一声:“送客!”外头立刻有小厮进来,对着坐在那里有些发呆的十二叔爷恭敬地俯身:“您请。”
十二叔爷不得不起身离开。
安顺伯夫人将平日里下手最黑的几个人发作了一番,夜里和安顺伯躺在床上,就忍不住流泪:“你可曾怪我下手太狠?”
安顺伯握住她的手:“这话从何说起?那些人做了亏心事,如今报应回去,我怎么会怪你。”听他这样回答,安顺伯夫人靠过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安顺伯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将她抱入了怀中,低声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想,我这一族也不用入什么宗祠了。”他说,“反正柳家多的是有钱有权的,我只怕还不被他们放在眼中。我们干脆自己自立一族罢了。”
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安顺伯夫人睁大了眼:“你可知道,这样一来和柳家就真的是彻底撕破脸皮了。日后就算福哥儿有什么想找人帮忙,也没法找到柳家那些人头上了。”
安顺伯就冷笑:“就算是我不这样做,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脸皮在不成?从他们对你我下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就已经撕破脸皮了。”听他这样说,安顺伯夫人心底忽地生出一缕轻快来。
从嫁入这个家开始,那些令人头疼的族亲宗亲,几乎要成为她的梦魇。如今自家夫君说要分宗,尽管以后少了可能的助力,但是对她来说,却也意味着和那些令人作呕的亲戚们说了再见。
只是转念想到可能带来的麻烦,她又有些迟疑。“夫君,这样做,只怕对名声有碍。”
安顺伯闭着眼冷笑起来:“名声?这安顺伯府的名声不是早就被那些人糟蹋得差不多了吗。如今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虽然这样说,但是安顺伯夫人却知道这并不是同一个概念,心中举棋不定。
安顺伯一伸手,将她捞进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住,在她耳边低声道:“睡吧,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只有主张。”听到丈夫这样大包大揽,做妻子的也免不得信他一回,将心中所想放在一旁,枕着丈夫的手臂睡了过去。
第二天,安顺伯就借着去看太子的机会入了宫,回头转反的时候,脸色沉郁。
他进门的时候,柳安福正站在寒冬腊月的院子里,一趟一趟地来回练着拳。他的功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