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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由得水香侍候自己喝粥,粥刚喝完,昆布嬷嬷这才徐徐说道:“御医说皇子头部伤势严重,奴婢略懂医术,请让奴婢给您号脉。”
“嬷嬷也懂号脉,那有劳了,老实说,当个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人,滋味真不好受。”
连御医都说她失忆,她没什么需要怕的,不过昆布不相信御医的话,要自己确认事实,他们不是一伙的?
李悦大大方方摆明悉听尊便的姿态,昆布嬷嬷反而滞了下。
“嬷嬷?”
被李悦一催促,昆布嬷嬷才上前给她把脉,估计她诊断不出什么,所以一直默不作声。
李悦也不打扰她,脸上始终保持着一抹笑意。
昆布嬷嬷似是没把这小主子放心上,慢条斯理地自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水香看到这小布包,脸色立即变了,扑通一下跪到她面前哭求。
“嬷嬷,主子才受重创,身子虚弱得很,万万不能再受这锥心之痛了,求嬷嬷待主子身体好些再行施针。”
昆布嬷嬷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排排列整齐的长针。
“你要知道嬷嬷我也是为了咱们嘉宁宫的人好,更是为了主子们好。”
见这妇人掏出长针后脸上就浮现出异样的狂热,加上水香这么一跪,李悦立即知道事情不妙,扯着嗓子喝道:“昆布嬷嬷,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想看到这等令人发寒的东西,把它拿出去。”
昆布嬷嬷毫不理会,把李悦瘦弱的身子一把提将出来,按倒趴下,自己半个身子再压上李悦的后背,水香要去拉住她的手,却给她大手一挥,往后跌去。
昆布嬷嬷动作之快,在李悦没来得及再出声抗议,背后的衣服已被她撩起,接着一阵蚀骨之痛,随即令她再度陷入昏迷。
……
李悦幽幽转醒,晕倒前昆布嬷嬷那凶悍的模样让她不想这么快醒来,那是她自懂事以来遭遇到最野蛮、最蛮横无理,也是最狼狈的事情,比穿越还要感觉恶劣。
“你这次下手太重了。”
“奴婢下次会注意的,如果二皇子肯乖乖受了那两针,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李悦听到昆布嬷嬷的声音,更打定主意她没走前不“醒”过来,只是没想到虐待她这事居然是经过瑾贵妃同意的!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这妇人,忒也狠毒了,她那根金簪果然是藏了玄机。
“只怕就算他不反抗,随着年龄越大这削龄止骨针带给他的痛苦就越大,一想到这,真不如他跌下来就此一命归西,免得还要继续在这世间受罪。”
瑾妃的话听得李悦手心直冒汗,为啥让她碰上这么要命的事情,她到底是不是这人亲生的?古代不是母以子贵的么,她要是杀了她的话那还未谋面的皇帝老爹会让她轻易蒙混过关?还是,那皇帝老爹要她死?呃,这更不可能了,皓煊还说他这次来是奉老爹之命接她回宫的。难道是因为她要进宫这事引起的波澜?是了,她不是从小就被送出宫调养身子的么,这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
李悦越想越笃定,那双此时抚上自己脸蛋的手越轻柔她就越害怕,仿佛它随时会索去自己重生的性命,多希望回到现代的和平社会,至少自己的生命不曾受到威胁过。
“奴婢也这么想,不知该说皇子幸运还是不幸……”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昆布嬷嬷还要说下去,被瑾妃打断,遣了出去。
“炎儿,娘知道你醒了,睁开眼睛吧。”
知道躲不过,李悦暗中咽了下口水,这才睁开双眼。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一卷第四章 所谓的真相
李悦定定地看着瑾妃保养得宜的玉容,直看到她深深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说什么,李悦却没跟她说话的打算,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自枕头下摸出先前放在那里的铜镜,目光在铜镜和瑾妃脸上来回打量。
那张小脸认真慎重的表情是瑾妃从未见过的,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最后听到这孩子似下定论的一句“眉眼勉强只有两三分像,我不是你亲生的吧”?
这句话犹如一把铁锤,砸得瑾妃一阵晕眩。无力地攀扶着床沿,螓首低垂,一串接一串的泪珠不停地滴落下来。
李悦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傻,但她也只有这样从这具不属于她的身体里寻找可能的生物遗传因素证明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就那么坐着静静地看瑾妃哭泣,水香不在,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人,对这个仅两面之缘的女人,她没什么感情,自也不会去安慰她。即使不是亲生的,也不能痛下杀手。她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对待一个孩子,这是赤果果的虐待,要判刑的!
李悦越想越气,尽管她很是担忧自己的未来和害怕那些银针,但气愤让她此刻大脑充血,昏迷前感受到的疼痛仍记忆犹新,只一想到自己被剥夺的人权,她就想抓狂。
“说中了?你哭是在忏悔么?我虽然忘记了以前被扎了多少次,但那不表示你哭几下就能抵消我以前所受的痛苦。人跟动物的区别是人有良心,即使不是亲生的,难道你的心不是肉长的?我也是有娘生的,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你竟下得了手!我咒你生儿子没有小JJ,你干脆一刀杀了我来个痛快,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怕什么!来啊,我要是求饶,我就不是……不是男子汉!”
李悦冷笑,说出的话夹着愤怒袭向瑾妃,看她泪流满面呆若木鸡的样子,她只觉得畅快无比,反正对方又不是这肉身的生母,不定是从哪里拐带来的小孩,古代宫廷假冒皇室血脉的事情多了去了,既不是亲生的,她也就不用对她客气了。
在李悦越来越沙哑的指责中,瑾妃掩面夺门而出。
“来啊,来啊,咳咳咳!”
这一咳嗽,又牵动痛处,虽也是疼痛难挡,但宣泄一通郁闷的心情拨开云雾,李悦倒也痛并畅快着。
过一会咳嗽停止了,屋子里一片寂静,李悦这时才想到:那瑾妃不会真的去找人来做掉她了吧?话都说出去也收不回来了,死便死吧,只希望这次能投胎到现代。
吱呀,门开了。
“是谁?”李悦如惊弓之鸟地急问。
“主子,是我,水香。”
听到水香恬静的声音,李悦这才心下稍安,不由摇头自嘲,自己始终还是怕死的。
“水香姐姐,我想坐起来。”
水香乖巧地把她扶坐起来,动作有力又不失温柔,李悦觉得一阵温暖。
“你也坐。”
李悦很自然地招呼水香坐下,水香却是受宠若惊直说不敢,李悦没力气和她坚持,也就随她了。
“主子,您别叫我姐姐了,奴婢担当不起。”
“你比我大,自是叫你姐姐了,有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
“万万使不得,要是昆布嬷嬷知道了,奴婢、奴婢……”
水香一脸后怕,李悦见识过昆布嬷嬷的狠毒,自也是一阵寒战。
这么叫也是因为她以前就喜欢装嫩,一时没注意这是在有着各种高低等级的古代,对于宫廷里的人来说,阶级之间更是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一来就犯了个低级错误,让人家小姑娘为难,李悦在心里小小鄙视了下自己。
“那这样吧,以后没旁人的时候我才那么叫你,这样就不怕了,你别自称奴婢,也别叫我主子啊啥的这些敬称,听着别扭。”
什么主子奴才的,一听就提醒她到了万恶的旧社会。
“水香遵命,那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李悦轻咳了声,水香即刻去倒了水来喂她。
“谢谢。”
“主子真是折杀水香了。”
“对于帮助了自己的人,说声谢谢是基本的礼貌。以后咱俩一起的时候别记着什么主仆关系,你就当我是你的妹……弟弟好了。”
水香诚惶诚恐地答应,李悦知道她一时也改不过来,不过好在年龄还小,很有可塑性,只要她没那么快挂掉,日长月久她有信心能把水香给慢慢同化。不然漫漫古代路,她不被昆布嬷嬷害死,也得给那些繁文缛节淹没死,要知道在家里她叫自己爸妈有时都是直接叫英文名字或老李同志,老李同志夫人这样的。
“主子,您受伤后变了许多。”
“这是当然,我失忆了嘛。”
“失忆?”
“就是失去以往的记忆。”
水香抿嘴而笑,“这个词倒是贴切,不过水香指的不是失忆的事,而是主子您整个人的感觉,具体水香说不上来,就是觉得……”
“觉得怎样?”
水香是贺兰皓炎的贴身侍女,对日夜相对的人身上的变化自是最易察觉的。
“觉得主子的眼睛比以前明亮了。”
听到水香想破脑袋得出的一句话,李悦差点没跌下床去,真是一针见血的回答,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果然还是能看出来。
“还有吗?”
李悦心想跟这小丫头聊天多少了解下以前那个正牌贺兰皓炎的情况,尽管她现在有些疲惫。
“嗯,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得到李悦保证后,水香回头瞧了瞧房门,这才小声地说:“以前主子从来都没有对昆布嬷嬷大声说话的,今天的主子勇敢极了。”
李悦苦笑,“那有什么用,还不一样被她的针扎。”
“以前主子从没抱怨过银针之刑。”
“以前没抱怨那是以前脑袋被浆糊糊住了,现在脑子一撞,反而清醒了。”
水香也觉得她说的有理,她以前在旁看着都替主子难过,现在主子终于想开了。
“主子能这么想,水香也替主子高兴,其实水香以前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娘娘舍得让主子千金之躯受这等罪,即使是为了几千条性命,难道她的心就不痛的吗?不过水香看方才娘娘哭着跑出去,水香知道娘娘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什么几千条性命?”
“娘娘还没跟你说吗?难怪刚才水香听到您说……说……”
水香粉嫩的小脸染上一层薄红,看上去像水蜜桃似的,只是李悦不知道她在不好意思什么,追着问:“我说什么?”
“您说娘娘要是生了儿子就没有那个。”
水香这么说,李悦想起来自己刚才诅咒瑾妃的话,她认为对古人来说这应该是最毒的诅咒之一了吧。
“哦,那又怎样?”
“主子确实是贵妃娘娘十月怀胎生的。”
“她生我的时候你在场?”
“水香不在。”
“嗯哼!”
李悦无所谓地一挑眉,心想你在就怪了,当年你那岁数还不会打酱油呢。
但水香下面说的一句话她可就不能无所谓了。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一卷第五章 昆布再来
长长吁了口气,李悦躺在床上,脑子里千回百转的难以入眠。这里没有现代工业的污染,月光都比她原来那边的明亮得多,隔着窗户都把室内的物什照得一清二楚。
水香在隔壁已经安静下来,估计睡着了。
晚上水香帮她擦身,已经证明了她最后说的那件事——贺兰皓炎是女儿身,她激动得没抱起水香亲得她满脸口水。
要说她当时也是惊讶非常,特别是知道这小小的身躯曾从几丈高的大树上摔下来,没缺胳膊少腿,只有几大片的乌青和头上一个大包,御医说的“邀天之幸”确实不是夸张之词。
不过他们不知道贺兰皓炎已经在这次意外中被“掉包”了,真正的贺兰皓炎的魂魄此时已经不知道飞哪去了。
水香说她昏迷了一天一夜,再加上今晚,这是她穿越后的第二个夜晚,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刚出国上大学那会儿,也是独自一人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那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