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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爷做了几双鞋子,边疆苦寒,这自己做的鞋子最舒服,爷下了战场,也让脚松快松快。”赵嬷嬷将怀中小包裹放在桌上,一面笑道:“老奴的针线比不得姨娘,只这也是老奴的一片心意,还望爷和姨娘莫要嫌弃。”
“嬷嬷说哪里话?这鞋子看着就好呢。”白采芝笑语盈盈,将那包裹打开,一边给沈千山看鞋子一边笑道:“爷看看,嬷嬷的手艺是不是好?”
沈千山微微一笑,对赵嬷嬷道:“难得嬷嬷费心了。”
赵嬷嬷得了夸奖,心里这个高兴就别提了,连忙谦逊了几句,便疑惑道:“刚刚在门外听姨娘说要查什么事情,老奴在这府里倒还有些朋友,不知道姨娘是为什么事儿烦心?”
沈千山听见这话,心中就觉着有些堵得慌,不动声色的看了白采芝和赵嬷嬷一眼,心想一个姨娘,竟然也让王府里的老嬷嬷这般尊敬热切,不就是理家后手里有了权力吗?唉!想来同这边的热闹相比,阿碧那里就冷清得很了。
不过转念一想,只怕宁纤碧喜欢的就是清静,若让她每日里也如白采芝这般,应付家里琐事,纵有权力,怕也不会开心,因心中的芥蒂又去了些。听白采芝笑着冲赵嬷嬷解释道:“没什么,想看看今儿都有谁去了奶奶的院子,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赵嬷嬷疑惑道:“爷都要出征了,谁还敢胡乱嚼舌头不成?是了,若说进奶奶的院子,老奴今儿倒是看见如意从奶奶的院子里出来,脸上很是有些惊慌神色呢。老奴恰好在流香桥上过,过了会儿珠玉姑娘也出来了,还是海棠姑娘亲自送出来的,两个人说的倒像是开心。”
“如意?”
沈千山在一旁冷冷哼了声,只把赵嬷嬷吓了一跳,连忙陪笑道:“老奴也只是看到罢了,并不知如意姑娘和奶奶说了什么,不过如意姑娘向来谨慎,应该也不会在奶奶面前失了分寸的。”
沈千山“嗯”了一声,脸上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白采芝连忙笑道:“多谢嬷嬷费心想着,不知道晚饭吃没吃?今儿我这里有炖的很烂的鸭肉”
白采芝一向对她这个王府老人十分尊敬,不然赵嬷嬷也不会对她死心塌地。有了这句话,她就觉着面上光彩足了,自然不会真的不知道体面分寸,何况爷还在这里坐着呢,因连忙笑道:“老奴可不敢越了规矩,鞋子送过来了,也算了了老奴一份心思,正经晚饭还没吃呢,这便告退了。”
白采芝点点头,让香药将人送出去,这里方坐到沈千山对面,柔柔笑道:“赵嬷嬷能虑到爷下了战场,要穿自家鞋子才舒服,也算是有心了。”
“嗯,是挺有心的。”沈千山淡淡应了一声:“晚饭都没吃,知道我过来了就连忙赶过来送鞋,不是有心人,也做不到这么巧。”
白采芝心里“咚”的一跳,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因此听着沈千山这话,就觉着有些深意在里头,却见对方脱了鞋子上炕道:“罢了,刚刚在前边也没吃好,倒是正经在你这里再用一些。”
白采芝连忙吩咐香桐再去小厨房弄几个热菜,一边笑道:“爷等等,这些残羹剩饭都冷了。”
“若是到了战场上,环境艰苦,只怕想吃这样的残羹剩饭都没有呢。”沈千山看着桌上丰富的美味佳肴,淡淡说了一句,然后他抬眼看向白采芝:“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去?
“爷怎么说这种话?让妾身伤心,妾身从嫁给爷的那天起,便是下定了决心要和爷同甘共苦的,能和爷一起上战场,妾身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多荣耀,我到现在还记着,你两次凯旋时,我在酒楼上看着百姓们夹道欢迎的情景,只是爷那时定然不知道,有一个痴心的傻女人痴痴望着城门,望穿秋水。”
饶是沈千山心硬如铁,对白采芝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然而听到她这番话,心中也不禁微微一动,又听白采芝笑道:“只是爷何苦要带着如意轻怜两个?她们本是江南的女孩儿,在京城还不怎么适应呢,哪里就能适应得了边塞苦寒?只怕还不等去,心里就先自怯了。她们地位也低,断断不可能安得了边疆将士们的心,妾身的意思,爷还是带妾身一个人去吧,说句不怕爷恼的话,论理,姐姐和妾身一起去就最好了,偏偏爷又心疼姐姐”
“咳咳…我不是偏心,不过你姐姐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哪有不上前的道理,千军万马中我或可护得她周全,可若是染了病,我哪里有什么好办法?”
沈千山叹了口气,说完这番话,他转头看着白采芝:“现在倒好,不知道哪一个把消息透露了出去,阿碧刚刚去和我说,她要跟着我一起呢,幸亏我声色俱厉的训斥了她一番,只是我听着她话的意思不对,但不知她能不能了解我一片苦心,安安分分在府里呆着。”
白采芝的拳头不自禁握了握,但很快松开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竟然有这样事?不行,爷刚刚说的没错,姐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她若去了边疆,就是看见普通兵士受伤生病,也不可能不管的,这…还是我明天去劝劝姐姐,不要让她去了。”
沈千山点点头,刚要再说话,就听外面长福沮丧的声音道:“爷,小的偷偷跟过去一看,奶奶屋里已经开始收拾起来了,小的寻思着,恐怕爷那几句话对奶奶没起什么作用,她大概还是要跟着爷去边疆。”
第二百零三章 知我者
“啊”白采芝惊叫一声,用手帕掩住嘴巴,就见沈千山也很快下了地,在地上烦躁的踱了几圈,恨恨道:“那个嚼舌头的女人别让我找出来,不然我饶不了她,真是的,不过再捱过两天就好,竟然偏偏在这时候让她知道了,这不是添乱吗?气死我了。”
感觉到站在自己身边的香药身上似是打了个哆嗦,白采芝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一面站起身劝道:“爷别烦恼,实在不成,妾身明日早上就去劝姐姐。”
“不必了,她若是拿定了主意,谁能拦得住?”沈千山无疑是很了解宁纤碧的,叹了口气,他摇头道:“行了,吃不下了,你自己吃吧,我回书房。”
“爷…爷”白采芝眼看着他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门,连忙追出去,却见就这么会儿功夫,沈千山已经出了院子。她倚在门边,将手里帕子扭得死紧,红唇也被贝齿咬出了一道牙印。
“哼!在爷的心里,不管姐姐怎么对你,你都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哪怕只是一厢情愿。”喃喃自语声中,充满了怨毒。不过很快,白采芝眼底里的那丝怨色便消失无踪,她直起身子,用绢帕轻轻擦了擦嘴角,对香药道:“领着丫头们收拾东西吧,再过两天就要随爷出征了,早些准备也好。”
“姨娘”
香药愣了一下,却见白采芝凤眼一瞪:“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香药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情,登时不敢再说,带着小丫头们退了出去。
“姨娘,如今奶奶既然知道了消息,又说要去,怕是也不会改主意。正好咱们倒可想办法抽身出来,怎么姨娘又”香桐跟在白采芝身边,她实在是疑惑,之所以鼓动如意透露消息,还不是因为主子不想去边疆吗?怎么如今竟一下子就改了主意。
“既然姐姐都要去,我又有什么理由躲在府里享清福?”白采芝微笑着看了心腹丫头一眼,却丝毫没有将心中算计说出来的打算:爷刚刚可是提醒了我呢,边疆有可能染病吗?呵呵,爷说的没错啊,姐姐看见病症。自然要去研究的,到时候只要动动手脚,人死了就往病症那方面一推。何等的干净利落?不比自己费尽心思淘换那无色无味,吃了让人察觉不出来的毒药省事?
香桐看见主子这神情,便知道她不可能和自己分说了,因此也就聪明的不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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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查出来是哪个女人,绝饶不了她。”
沈千山在书房中气哼哼的踱步。喃喃自语后,不由得一拳砸在桌子上,以表达他心中的愤牛从白采芝那里得到的消息,似乎就是如意透露出去的,只不过沈千山那是从小就见识过母亲和大伯娘暗斗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并不觉得白采芝真像表面上那般温良恭俭,所以自然也不排除对方陷害如意的可能。不过她素来的表现倒是不错,母亲又喜欢她。所以沈千山对她也有些信任。
“爷,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找出那个女人,而是奶奶那里怎么办啊?”
长福站在一旁,小声咕哝着:“奶奶的性子,爷又不是不知道。要刚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不等说完。就被自家爷瞪了一眼,显然是对他把宁纤碧和九头牛放在一起比喻有所不满。
“是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劝说她放手。”沈千山揉了揉额头,慢慢在椅子中坐下,面对千军万马都怡然不惧的沈将军,却在此刻因为一个女人而束手无策,完全的乱了心神。
长琴和长福只看他的神态,也知道他是在思考,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扰了爷的思路,为这个挨一顿排头,冤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梆子声,竟然是二更了,长琴实在忍不住,上前对沈千山道:“爷,天晚了,您明天还要点将呢,早些睡吧,这已经连着几日都没休息好了。”
沈千山慢慢抬头,看了自己的心腹小厮一眼,忽然叹了口气道:“实在不行,也只有这一招了。”
“哪一招?”
长福和长琴一听说爷思考出了对策,不由的都是眼睛一亮,连忙齐声询问。
“明儿让她搬出院子,找个破落地方给她住,就说她自从嫁了我之后,刚愎自用忤逆夫君,所以先关起来。”沈千山沉声说着,一边说,他的手就轻轻颤了一下,显然,做出这个决定他也是无奈之极。
“爷,可不敢这么做啊,万一惹得奶奶性子上来,怕是以后爷都进不了她的院子了。”
“那也总比看着她跟我去边疆历险的好。”沈千山闭了闭眼睛,心想罢了,反正和你只得五年的缘分,这一场大战必定艰险困苦非常,我是否能活着回来都说不定。若你还是不肯听话,便提前放你自由吧,只要你能好好儿活着,开心快乐幸福,我…也不是没有骨气到不能放手的人。
宁纤碧丝毫不知道,沈千山为了阻止自己上战场,竟不惜用了这样一个两败俱伤的计策。
此时的她,也正在窗前暗暗琢磨,虽然夜已深沉,但几个房间却是灯火通明,海棠和叶丽娘等人正在连夜收拾东西。
消息真是来的太突然了,沈千山这个狗东西,竟然不提前说一声,害她现在都有些乱了方寸,最可恨的是,长福刚刚就在外面鬼头鬼脑的,肯定是监视自己,如果回去报告了他主子,那混蛋还不知能想出多么离谱的法子来阻止自己。
愤恨之下,宁纤碧毫不客气的在心里直呼沈千山为狗东西和混蛋。
宁纤碧在古代里已经生活了两世,她很清楚女人在古代的定位,所以如果可能,她也并不想抛头露面出人头地,去挑战这个社会的规则,这一点从她只做百草阁的幕后老板,说什么也不肯走到前台去就可以知道了。
所以如果只是普通战争,哪怕是边疆惊天动地的大战,她也未必会去掺乎。但是这一次不一样,金月宁夏被逼得狗急跳墙,这是集两个强国之力侵犯大庆朝,恐怕那两个国家打着的就是瓜分这富饶土地的主意。
这样一来,大庆方面粮草或许无虞,但是将士的作战能力就很成问题了,公平来说,大庆朝的军队论战斗力本就比不上那些游牧民族,何况人数上,可能还会有一些差异。
没错,这是关系到大庆朝生死存亡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