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瞬间心里便打定了主意,连忙对宁玉兰道:“娘,太太说得对,我在这里虽不比王府,可是有姐姐照看着,您担心什么呢?我再怎么娇弱,也不是那风一吹就倒的小花儿,您和三舅母回府吧,再晚了又该宵禁,到时就回不去了。”
宁玉兰看着女儿,眼泪就要下来,却觉着胳膊被女儿微微捏了捏,她这才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也这么说,那娘亲先回去,日后有时间了,再来探你。”
一面说着, 便和薛夫人作辞,直到走出门外,白采芝才悄悄儿对宁玉兰道:“娘亲不必为我担心,我先留在这里探一探虚实,若王府真就没了翻身的余地,女儿自己会想办法回去的,您放心好了。”
宁玉兰点点头,又落泪道:“这是怎么说的?当日想的是你嫁进来,就能荣华富贵终身有靠,谁知竟是把你送进了火坑里,这……我真是后悔死了。”
白采芝淡淡道:“有什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也是寻常事。我倒还好,爷是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心上的,我便要离开,也不带一丁点儿愧疚。只不过六姐姐这一次可坐蜡了,她素日里和爷夫妻恩爱的紧,全京城人没有不知道的,这若是想抛下王府重寻出路,人们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我倒要看看她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宁玉兰知道女儿对宁纤碧的嫉恨那几乎是坐下了心病,也不劝她,眼见着余夫人和宁纤碧也走了出来,而天边夕阳都落到山下去了,也就不再说话,和余夫人一起登上马车去了。
这里宁纤碧正要转身回去,就见宁彻宣带着几个家丁护院走过来,对宁纤碧笑道:“我猜着姐姐必定要留下的,所以连铺盖都带了,正好儿,晚饭也已经吃过,现在姐姐您给我们安排个下处就成。”
宁纤碧笑道:“倒是要多谢你,如今你在这里,我更安心了。”话音刚落,只见郑黎赶着一辆牛车回来,便知道是买了东西回来,因忙笑道:“郑黎,这是我弟弟,从今儿起要在这里帮着支撑几天门户,你看看寻几间房屋给他们住。”
郑黎忙上来参见,宁纤碧看着那一车东西,惊讶道:“怎么买了这许多东西?”说完却听郑黎道:“不全是布料棉花,回来时小的去大杂院把那些熏肉腊肉也拉了些来,然后半路上遇见表少爷,正好也是要送吃的来,看见小的,就把东西合在一处了,正好也免得让有心人看着咱们府门前来来往往的。”
宁纤碧点头道:“原来如此。宣哥儿带着你的人帮忙卸下东西吧,郑黎你先回房,一会儿该吃饭了。”
分派完了,又和宁彻宣说了几句话,方袅袅回了院子,见白采芝在不远处等着她,宁纤碧就站定了脚步,含笑道:“妹妹在这里做什么?”
“我看姐姐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爷分明还在宗人府关着呢,王府里遭了这么大的事……”
“那又如何?难道不过日子了?”宁纤碧不等她说完,便笑着打断了,然后偏头看了两眼,方又笑道:“妹妹这会儿倒还有心思操心我笑不笑得出来?你这身子能成吗?先前不是都爬不起来了?若不是姑妈过来,怕是到现在还要在被窝里趴着呢,如今又回不去伯爵府,不说赶紧回屋继续趴着去,还在这里吹冷风?现在不比从前,咱们手头拮据你不是不知道,帮不上忙我不怪你,好歹帮着省两副药钱总是能做到的吧?”
白采芝气得身子打颤,咬牙道:“都到现在了,姐姐倒还有心肠在我面前摆这主母的款儿,你以为这是什么时候……”
不等说完,便听宁纤碧冷笑着打断道:“什么时候,我也是爷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你也是妾。还记得当日你非要陪嫁过来时我和你说过什么吗?既然铁了心要做妾侍,便该守着妾侍的本分。妹妹,当日不是我逼着你陪嫁过来,是你死皮赖脸嫁进来的,怎么?莫非你以为王府如今落魄了,你这个妾就有造反的机会了?”
PS:
嗷嗷嗷!求粉红票推荐票啦啦啦!
第三百七十一章 针锋相对
“你……”
白采芝忍不住就气得用手抚住胸口,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宁纤碧这一刀插得又准又狠,当日她死皮赖脸嫁过来,为的是什么?谨守妾的本分?这些年对着这心里最痛恨的女人,忍辱负重又是为了什么?到如今,没得到丈夫的宠爱不说,连亲王府都倒了,她所有的算计和坚持,看上去简直就是个笑话一样,怎不由得她听见这话,便觉心如刀绞气炸肝肺。
宁纤碧没理她,继续往前走,走没几步,忽听身后又传来哽咽声音:“姐姐何苦如此辱我?如今……如今我们也不过是一条船上的……”
“一条船上的吗?”宁纤碧头也没回,她实在是不想看这表妹那说装就能装出来的泫然欲泣了,因连脚步都没放慢,只是冷笑一声道:“虽是一条船上,只怕心思也各有不同,我想着的是怎么同舟共济,妹妹却想的是怎么展翅高飞吧?这会儿又没有别人,何苦还在我面前装?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嫉恨我?不过是平日里不和你计较罢了,不遭人嫉为庸才嘛。”
怎么会这样?这个女人怎么一下子就强势起来了?还是在这种时候。白采芝恨恨盯着宁纤碧的背影,只恨不得能一下子冲上前将对方踩扁,然后狠狠捅上几刀,如她吩咐对付如意那般乱刃分尸了才解恨。
却不料宁纤碧猛然回过头来,看着她铁青扭曲了的脸傲然笑道:“是吧?这才是妹妹最真实的面孔,虽然也很丑,但是比你从前那虚伪的模样真是好看多了。”
话音落,她就冷笑离去,这里白采芝站在原地,看着那女人从容的背影。就连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镇定雍容,而自己呢?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可是这能由得她吗?亲王府倒了,已经倒了,从此后她们全都要为衣食奔波,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受人作践侮辱,这种时候,镇定?雍容?
哼!她忍不住也冷笑出声,暗道说我虚伪,真不知谁才虚伪。从来都是这样,从小时候起,不管你心里想什么。面上永远都是这令人讨厌的神情模样,甚至就靠这个,你骗了世子爷,不,现在不是世子爷了。呵呵,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啊。就像现在,你明明心里也是六神无主的,却还要在我面前来强作镇定,何苦呢?
这样一想,便觉着心里舒服了些。不得不说,白采芝的确是聪明,对于这种精神胜利法的要点掌握的还是比较准确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宁纤碧长出了一口气坐下,这一天来实在是太累了,好在一些事情已经开始办,慢慢的总会上轨道。因伸了个懒腰,想着该吃晚饭了。就见芦花走过来道:“奶奶,奴婢烧好了热水。不如这时候你赶紧洗浴一下?这一天风尘仆仆的,洗完了正好儿用饭。”
宁纤碧想了想,点头道:“也好,这一天出了不少汗,只是必定冷得很。”说完芦花笑道:“不怕,炕是热的,奴婢把被褥放下来,等奶奶洗完了,赶紧进被窝里捂一会儿,然后穿衣服,就不是很冷了。”
因为在这里落脚,也没了那许多讲究,所以晚上大家都是在一起用饭,宁纤碧想着让大长公主和薛夫人唐王妃等都看见自己精神抖擞的样子,不愿让她们看到自己疲态,因此到底洗了个战斗澡,之后赶紧趴到芦花捂好的的被窝中,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对芦花笑道:“真真冷得厉害,刚刚冲出来的那会儿,牙齿都打颤了。”
芦花道:“这屋里还放着三个炭盆呢,却也没什么用。奴婢刚刚冷的没法,也是在炕上坐了坐,好在炕是热乎的。”说完听宁纤碧叹气道:“是啊,咱们在伯爵府也好,在王府也好,哪年冬天屋里不烧上十几个炭盆?不过如今和以往不同,少不得坚持坚持吧,比起那些流落街头的人,咱们要算好得多的呢。”
芦花也叹气道:“可不是?奴婢觉着,还能跟着奶奶,没有被发卖去别家,这就是好的了,所以一点儿也不怨……”不等说完,忽见山茶进来,直搓着手,又去炭盆前烤了烤,这才抬头道:“奶奶,厨房饭做好了,过来请示奶奶在哪里吃?”
宁纤碧道:“不是说过,都这种时候,就不摆谱儿了,反正我们一起吃,就都摆到老太太屋里,以后的饭也都摆到那儿。你们这些没出阁的丫头就在老太太隔壁厢房开饭,那些媳妇婆子去厨房吃。男丁们都在前院,让郑黎安排。”
山茶答应了,一面出去,这里宁纤碧起来穿了衣服,到大长公主的屋里,却见唐王妃和薛夫人孙氏卢氏以及几个姨娘妾侍等都在这里坐着,看见她来,都站起来打招呼,大长公主便叹气道:“从前规矩多,她们地位低的,也不来我面前,如今都这样了,还讲这些臭规矩作甚?所以倒是把她们都叫过来说说话还好,也能排遣下寂寞,大家也就不去胡思乱想惶惶不安的了。”
宁纤碧道:“老祖宗说的很对,恰是这样儿才好呢。”说完看向唐王妃,见她虽然还是恹恹的神情,却不似今早那般完全的没了生气,心下便觉有几丝欣慰。
忽听大长公主又道:“我们在这里说话,倒是难为你这一天在外面奔波,你是有了身子的人,一些小事,便让下人们和轻怜去做,再不行,让你婆婆和大伯娘都帮你分担些,她们本就是该主事的人,如今一家子长辈都没了精神,只累你,这怎么能行?”
宁纤碧道:“老祖宗放心,倒不用劳动我们太太和大伯娘,需要的时候,妹妹们也能帮上我的忙,何况如今我日子浅,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妥,真有了不妥,我也不敢逞强的,老祖宗难道忘了我是大夫?这分寸我是可以把握好的。”
话音刚落,忽听身后传来几声咳嗽,回头一看,原来却是五姑娘沈璧珍。
沈璧珍之前在宁纤碧还没嫁进来的时候,就和她有过冲突,嫁进来之后,更是没少说她的坏话,见了面也是趾高气扬,对她爱答不理的。却不料一朝遭难,自己这千金小姐沦为普通百姓,天塌地陷之时,却恰恰是这个她最讨厌的女人站了出来,将一切稳住,让自己此时还能衣食无忧,因此她这会儿对宁纤碧的感情着实复杂得很,又没想到对方忽然就能说出这样话,一时十分惊讶,就让口水呛了,咳出声来。
“咦?五妹妹别是着凉了吧?这天气又冷,咱们如今住在这里,又不敢像王府那般奢华,刚刚我在屋里,也觉着冷得很呢。”宁纤碧一面说着,便走过来,抓起沈璧珍的手腕就开始诊脉。
沈璧珍一怔,待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就想把手甩脱,然而看到宁纤碧认真的神情,这动作就怎么都做不出来了。
不知怎的,脑海里竟忆起两人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她带着几个闺中姐妹拦住这女人,本想好好挫一挫她的威风和锐气,却反被她占了上风,那时她甚至还威胁自己等人,说千万别生病,不然若是请她来看,定要多扎几针什么的。
那时的话究竟是怎么说的,她已经记不太清,甚至就是之后几年,自己除了最初的恨怒之外,也再没怎么想起过,不知为何,竟是在今日又想起来,一时间,沈璧珍真是百感交集,暗道如今果然应了她的话,却不是我病了特意请她来看病,而是除了她,我们甚至连个大夫都请不起了。
“唔,这脉象正常的很啊。”宁纤碧收了手,疑惑地看着沈璧珍,又对她道:“来,张开嘴让嫂子看看……”
“有……有什么可看的?我才没有着凉呢。”
沈璧珍回过神来,连忙分辩,却见宁纤碧怀疑的瞄着她,微笑道:“妹妹该不会是怕针灸,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