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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皇帝陛下一只手轻轻揉着眉头,目光冷峻看着手中奏折,忽然冷笑一声,将奏折扔了出去,冷冷道:“虚伪小人,尸位素餐,落井下石的时机倒是把握的及时,可恨,可杀……”
贝壳子身上忍不住一哆嗦,心里明白这是又有哪位官员上折子参沈氏父子了,耳听得皇上让自己记下这位官员的名字,着交吏部提拔,贝壳子心里就充满了对这官儿的深深同情:这要是接到信儿,得多高兴啊,只怕就要手舞足蹈了吧?只可惜,大人啊大人,落井下石时是很痛快没错,不过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你这会儿有多痛快,那会儿就得有几倍十几倍的痛苦啊。
唉!这满朝文武,地方官员,如此多的人,可以说天下人才尽在其中,咋就没人看明白皇帝陛下的心思呢?贝壳子在心里叹着气,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怪大家不明白啊,从古至今,有这么先抑后扬欲擒故纵的吗?皇上为了将来,这次的手笔堪称是前无古人啊,估计后面也未必能有来者,就是自己,那也是通过了毫不自知的考验,才得皇上信任,给了点儿暗示,方猜出皇帝陛下在下很大一盘棋,连和皇上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皇后和宫中娘娘们都不知情,何况那些朝堂臣子地方官员?
正想着,却见皇帝放下笔,挺直了背脊,目光望着门外,好半晌才问贝壳子道:“沈家如何了?可有……落脚的地方?”
这是沈家大变以来皇帝第一次问起沈家人的情况,不过对圣意已有了解的贝壳子却是早已备好课的,闻言连忙上前道:“皇上不用担心,大长公主和沈家女眷们已经安顿好了,都是世子爷夫人的安排……”
听完贝壳子的报告,皇帝长长松了口气,点头笑道:“也多亏了她,不然朕还真是犹豫,不知道这招棋该不该走。是了……”他说到这里,便看向贝壳子,淡淡道:“这两天就没有什么人去落井下石吗?”
“唔,听说李大人的儿子倒是在街上耀武扬威了一回,可惜碰上付侍卫,结果被一鞭子抽的灰头土脸回去了。”贝壳子微笑着报告,果然就见皇帝也忍不住笑了,摇头道:“付侍卫?是付明清吧?那小子在朕面前还挺稳重的,怎么性子原来是如此火爆吗?”
贝壳子忍着笑道:“可不是呢?奴才原本也不知道,倒是这一回听见这事儿,才了解了一下,原来付侍卫还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他说到这里,便偷偷看了皇帝一眼,见周铭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这才接着道:“说起来,这付侍卫的父亲可也是朝廷官员,如今在太仆寺任职,那会儿他还是五品知府的时候儿,付侍卫还是个纨绔子……”
关于付明清的过去,包括在街上调戏海棠山茶却被沈千山看中,强行征入军伍,再之后屡次逃跑不成,及至终于见识到鞑虏的残忍决心为国出力,深入敌营九死一生的带回了防疫药品以及那些做药的器具,回来后对两个丫头身份的女子仍是痴心不改,连睿亲王府遭难也是不改初衷等事迹,贝壳子此时化身为说书人,滔滔不绝直讲了半个时辰,只听得周铭兴味盎然。
“这个千山,他竟把人家五品知府的儿子强行掳入军伍,这……太胡来了。”
话音落,皇帝面上的笑容却是渐渐退去,然后怔怔望着门外又出起了神,喃喃道:“这么胡来的小家伙,如今却被关在宗人府,甚至连胡来的可能都被朕给剥夺了,不然,以他的性子,说不定会强行跑出去吧。”
他忽然转头看向贝壳子,轻声道:“你说,千山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对朕恨之入骨了?”
贝壳子一愣,接着连忙道:“皇上,这怎么可能呢?世子爷对皇上一向是忠心耿耿的。”只有两个人在御书房,而在这位主子面前,贝壳子根本没改对沈千山的称呼,反正到最后还是会恢复世子身份的。
“突如其来,天崩地陷,又是欲加之罪,怎么可能一点儿怨恨没有?你不用安慰朕,朕还没老糊涂呢。”周铭苦笑着摇摇头道。
贝壳子心说那是啊,谁敢说您是老糊涂,唔,别说,支持太子的臣子们大概这会儿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可我哪儿敢啊?再没人比我更知道您老人家有多精明厉害了。
心中想着,嘴上却连忙安慰道:“皇上不必多虑,就算有点儿怨怼,等将来真相大白的时候,世子爷明白了您的苦心,也一定会从心里感激的。”
周铭却仍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没听见贝壳子的话,摇头自语道:“姑姑这会儿恐怕也要恨死朕了,还有皇后,皇后幽禁坤宁宫,她又是那么个谨慎胆小的性子,这些日子不知道会多害怕,还有太子,唉!朕真是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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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无耻的家伙
“皇上,您是为他们好呢。”贝壳子忍不住又劝了一句,然后想了想,到底小心翼翼道:“将来有一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以及大长公主和沈家人明白皇上苦心,东山再起时,他们都会感激皇上,古往今来,再没有比皇上好父亲和亲戚了。”
周铭狐疑看向贝壳子,却见贝壳子猛然跪下,垂头颤声道:“奴才大胆,只是奴才觉着,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君王不多疑。如今事,换别君王身上,只怕早不知怎么疑忌太子了,以至于父子亲情荡然无存也不是不可能。唯有皇上,对太子父爱信任始终如一,为太子殿下行下这样一招险棋,不要说沈阁老和沈将军是朝中文武第一人,如此家族,就算是亲戚,就算是没有错,也难免被君王疑心,何况他们又是外戚。然而皇上也仍是对他们信任有加,仍是要给他们东山再起结果。奴才以为,沈阁老和沈将军固然碧血丹心,然而这也因为他们是得遇了皇上这样明主,不然话,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周铭听了贝壳子话,什么也没说,过了半晌,才忽轻轻一笑道:“你说没错,不是朕,别君王可未必有这份胸襟能容得下如此尾大不掉臣子。只是你以为朕那二舅子和千山是傻吗?若不是朕,他们或许也早就抽身而退,绝不肯让自己这个位子上了。尤其是朕那二舅子,若说这世上除你我以外,还有一个人能猜测出朕意图,那就非他莫属了。”
皇帝陛下到底还是想错了,沈茂心里虽然也有疑惑,但仍不免担心皇帝会不会趁此机会彻底剪除掉他们这一支势力过大外戚。真正猜到他意图,反而是宁纤碧,只因为他对方面前曾经有过一次并不高明试探。
然而想到贝壳子刚刚话,周铭心中不禁又黯然下来,摇头道:“只是你说父爱,到底朕还是不能释怀,朕对太子固然是到了一个父亲疼爱和责任,但如此设计,对另一个儿子,又何尝不是残忍?唉!终究不能两全啊。”
贝壳子大胆道:“皇上,世上两全其美之事本就难得,这错儿可不您,太子早已定下来,若是殿下们都能平心静气,学文习武将来辅佐太子保我大庆锦绣江山,皇上今日何必为难到要用沈家来试探确定?”
“朕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做父亲心,终究……”周铭摇摇头,这时候才看见贝壳子还跪着,于是抬手道:“起来吧,你说倒也没错,总有拨云见日时候,这段日子,就让他们先忍着吧……”
不等说完,就听院中一个太监高声道:“皇上,皇太后送点心给皇上了。”
周铭看了贝壳子一眼,点点头,于是贝壳子出去,不一会儿捧了一盒点心进来,只看一眼,周铭便叹了口气,喃喃道:“太后娘娘想是听说信儿了,这点心,是姑姑喜欢吃。我就说她老人家怎么忽然想起给朕送点心来,原来却是这么个意思。”
一边说着,便站起身对贝壳子道:“走吧,去慈宁宫,别人也就罢了,她老人家朕是必须安抚住,不然老太太身体本就弱,别为这事儿再存了心,有个闪失,岂不都是朕罪过?”
周铭直奔慈宁宫而去时候,宁纤碧也正马车里匆匆赶路,目标是东湖畔齐王府。
四皇子周鑫之前也被封了郡王,封号为齐,他府邸自然也就改成了齐王府。宁纤碧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要来找周鑫,求他跟皇帝求情,让自己去见见沈千山。哪怕就是见不到,他肯去给丈夫透个信儿也好。
不料到了王府,却被告知说周鑫不。宁纤碧不信,索性横下心来就门口等着。过了许久,忽见一个小厮到了马车前,小声道:“哪位是沈夫人?我们公子请您西角门相见呢。”
“你们公子是谁?”宁纤碧看着小厮,有些奇怪问。
那小厮一笑,小声道:“我们公子是蒋公子堂哥,夫人跟我来就知道了。”说完也不多言,便头前引路。
表哥堂哥?宁纤碧心里一热,忙下了车悄悄跟上去,不过一边走着,想起蒋经对他这堂哥形容,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家伙该不会是要骗自己过去哄骗吧?
再一想,虽然表哥说他这个堂哥很坏,但既能让蒋经为他提前回京城,还想方设法解救,那这人就算是坏,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何况,他越坏,也该越恨把他掳走周鑫才对,到时候和周鑫作作对,向自己透**儿什么消息,这也是有可能。
一念及此,不由得精神一振,连忙加紧脚步,跟着那小厮须臾间就来到了西角门,接着便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用貂鼠斗篷帽子遮住了面孔男子鬼鬼祟祟躲树后,看见她过来,招招手,待宁纤碧来到近前,他方将斗篷帽子摘下,长长舒出一口气。
宁纤碧一愣,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蒋经将他这堂哥叫做蛇蝎美人,其实比起这个形容,她倒是觉得蓝颜祸水这种词或许适合眼前这名美貌到了祸害级别男子。
“什么也别说了,我只问你,经弟有没有想法子过来救我出去呢?”
结果还不等宁纤碧说话,蒋诤倒是心急火燎问上了。听对方说蒋经都亲自登门来见过周鑫,但是没有结果,他不由得捶胸顿足咒骂起来。
宁纤碧看着他,有些奇怪,暗道你这不是挺自由吗?想跑,撒腿就是,都可以出角门,还等着表哥过来救?因把这话说出来,便见蒋诤瞪了她一眼,嘟囔道:“废话,你以为我不想跑?可是周鑫那混蛋说了,我敢跑,他再抓住我,就先把我一双腿子给打断,决不食言,**我敢跑吗?万一真被抓住,就玩完了,那可是皇子,皇子啊……”
宁纤碧听得有些怔愣,好半晌才小心道:“四皇子,不对,齐王爷,他……他为什么要关着你啊?”不可能吧?难道周鑫这么就移情别恋,迷上这个蒋诤了?唔,以这男人美丽程度,倒是有可能,但周鑫也不像那么花心人,他对蒋经感情那么深,真会这么几天就放下?该不会是这蒋诤故意来骗我吧?
正想着,却见蒋诤一瞪眼,恨恨道:“你想什么呢?你以为他是看上我了?虽然我确非常恨他鄙视他,但是你把他对经弟感情想这么不值钱也有点儿太过分了吧?这种事,连我这么狠毒人都不好意思承认你知不知道?”
宁纤碧听了这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初次见面,你倒是一点儿也不生疏,像你这样家伙,还会有不好意思承认时候?只怕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不能承认吧?
然而毕竟此时是有求于蒋诤,因此也就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叫我过来是为什么?实话和你说,救你根本不可能了,你也知道我们家现情况,何况连表哥都没办法说服四皇子话,别人就难了……”
她不等说完,蒋诤就不耐烦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哼!那混蛋留下我,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