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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授元年七月十五日夜,天启国皇帝皇后的寝宫凤鸾宫里正是:
云鬓花颜金步摇,
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当然,从此君王不早朝那是不可能滴,至多只是三天没早朝罢了,我还问过李琰为什么皇帝大婚后三日不早朝的事情没有写进皇室礼仪簿子里,他则阴测测的笑说,原本就没这个规定,只是他在告诉我结婚的日子的时候就谋划好了让我三天下不来床。我听后惊诧,顾不得脸红就狠狠的拧了那只妖孽一把。
婚后第三天,李琰带着我去拜见了太上皇和皇太后,进去时发现太上皇正躺在皇太后的怀里,后者正一脸幸福的说着什么。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我和李琰一同下拜。
“起来吧。”皇太后淡淡的看了我两一眼,“我正和太上皇说当年我们大婚的时候的事儿,可巧你们就来了。”
我望了一眼二人,太上皇似乎有些吃力的想要坐起来,却终究没有成功,依旧躺着,没有说话。我心里暗自一惊,果不其然病来如山倒,这位英明了四十多年的皇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么?
“皇帝,你和皇后既然已经请过安就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父皇说说话。”皇太后看到老皇帝一脸的力不从心忙打发我们道。
“是,儿臣明日再来给父皇母后请安。”李琰说完又拉着我退了出来。
“什么时候看母后闲了,你去找她聊聊天吧。”李琰拉着我逛御花园的时候忽然说道。
“嗯。”我看到李琰略显忧郁的脸,知道一向不喜把真实感情外露的他这是真的很难过,想来是想让我替他安慰一下他母亲。想着,我叹了口气,轻轻的抱住他。
“母后看起来很幸福。”李琰又道,“当年父皇十五岁即位,他们大婚的时候也如我们一般。几十年来相敬如宾,十分令人羡慕。”说着,他看向我。
我静静地回望他,老皇帝虽有几十个嫔妃,到了生命的最后依旧选择依偎着结发妻子,想必他们之间几十年来虽然也有不愉之时,却终究是彼此的守候吧?所以即便柳家如此,皇太后也坚决以不干政为名拒绝配合。李琰羡慕的究竟是皇太后的坚贞忠诚,还是他们之间涓涓溪水却长流至今的感情?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以为你所有的不确定都已经在大婚那天晚上消除了。”李琰轻捏着我的脸笑道,“依旧不信任我?”
“皇上哪里话,”我垂下眼睑,“也许是因为最初的相识,那个时候臣妾还太年轻。”我笑道,“初生牛犊不畏虎,臣妾那个时候的样子可曾吓到陛下?”
“那个时候的你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那自信的样子让朕都不自觉的想去相信你。”他移开视线,似乎是在回忆。
“可是依旧不是把我耍的团团转,到头来身边什么都在您的计算之内。”我嗔怪的看他一眼,“在陛下的那一张大网中,臣妾的一切小聪明都不曾躲过您的视线。”
“所以,这是你总是不信我的原因?”李琰搬正我的身体,望着我问道。
“不,这些都不是。”我抬起头抚上他的脸,“我以前以为是因为这些,直到今天看到父皇和母后,我才恍然大悟,我患得患失,不过是因为我太怕失去。”看到刚才相濡以沫的老人,我竟然联想到了几十年后我与李琰的样子,原来内心深处,我早已经认定了要与之白头偕老的人。我微笑起来,把额头轻轻抵着他的下巴,“害怕失去你这个唯一可以给我安全感的男人。太爱你,所以不敢信你。可是方才看到父皇和母后,联想到几十年后的我们,我忽然发现,信不信任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与这相比,其他的一切都微不足道了。”
“竟是如此吗?”李琰用磨蹭着我的额头,“早知道这样就早些带你见父皇和母后不就好了,害的我总是担心你跑了。”
“哈哈。”我笑起来,“我的陛下,一国的皇后哪有那么容易跑的?”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我真的说不准。”李琰叹口气,“总是感觉你像是云一样,好像一阵风吹来就会不见了。”
“所以,其实陛下也是爱着我的,是吗?”我抬起头饶有兴致的望着一脸深情的妖孽。
妖孽夸张的抚着额头叹道,“若儿啊,这个问题我以为你早就有答案了,为什么还要问出来?”李琰说着又紧紧抱着我,“如果我不爱你,又怎会说与你共享江山。如果我不爱你,又怎会一步步引导你走入政局,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是啊,你这个妖孽煞费苦心的引我跳下圈套,并且最终发现你是唯一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然后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而最悲剧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爱上你了。”我顺着他的话叹道。
“我是不是很自私?”李琰问道。
“什么?”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自我否定打了个措手不及。
“把你引诱到我的身边,禁锢着你,让你不得不和我一起面对原本应由我来承担的责任。又一次次把你推倒危险地边缘。你可曾怪我?”李琰捧起我的脸问道。
“我可曾怪过你?”我笑着说,抬起手握住他捧着我的脸的那双手,“无论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以前我不知道原因,但是现在知道了。所以,不论是苦海是炼狱,放心的带我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PS:内牛满面……传说网络文学永久和谐……不能有肉……泪奔,抚摸所有受伤的大大亲亲们……内牛满面的内牛满面……从此只见肉味不见肉,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第九十四章 诸侯佩剑鸣相磨
天启国天授元年七月十九,继本朝高祖皇帝的皇后孝贤仁皇后之后的第二个陪同皇帝一起上朝的女人在众内侍的簇拥下坐在了天授皇帝旁边。
在李琰旁边的椅子上坐定;见他开口道;“众卿平身。”
大殿上跪着的文武百官闻声高呼万岁;然后起身立在两旁。我暗自扫过两排人,右边首位是我爹秋明海;其次是大哥秋季初;然后是几位尚书,想来都是文官。而柳太傅则站在我左手边第二个位置,首位是才封为寿王的李鎏;他一向善于用兵;年纪轻轻就征战沙场立下过赫赫战功;第三位是新官上任的兵部尚书蒋元贡,想来左手边应该都是武将;柳太傅名为文臣,却站在武将的队列里,难不成他手里也有兵权?
“启奏陛下,陛下初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而今左相之位至今依旧悬空,臣以为应当委以可信之人担当此为来辅佐陛下才是。”礼部侍郎站出来奏道,我看了他一眼,不记得名字,只依稀记得似乎是姓孙,他前面正是礼部尚书高祥,此人在朝上一直以一副世外之人的样子出现,很少插话,而能让他保持中立的一个原因则是他家世代为官,根基颇为深厚的缘故。我有些纳闷的是为什么尚书还没表态侍郎就先跳了出来?
“那依爱卿看来,谁能但此重任?”身着明黄龙袍的李琰缓缓问道。
孙侍郎似乎有些语塞,偷眼瞟了一下前面的柳太傅,又说,“臣以为太傅大人老成持重,可当此任。”我不禁莞尔,看来孙侍郎是用来打头阵的,接下来就是柳老头的党羽们随着附和了吧?
“众爱卿以为如何?”李琰不动声色的问道,我斜睨了他一眼,只见他也正好看向我,我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
“臣以为孙大人所言极是,太傅大人才识广博定能当此重任。”兵部尚书蒋元贡站出来说道。
接着便有几人随声附和道,“甚是,甚是。”
我看向爹和大哥,之间爹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大哥则不耐烦的瞥了那些人一眼,见我看过去便冲我微微一笑,似是安抚。
“秋相,你以为如何?”李琰看向我爹问道。
“臣以为左相在任期间也不过是在掌管户部和工部,如今臣观两位尚书十分勤勉,政事从未因刘大人还乡而落下,因此臣以为左相任免一事大可不急于一时。”我爹状似毫不关己的答道。我心里明白作为右相的我爹权责重在刑部和吏部,又负责京官的考核,与左相掌管的户部和工部的重要程度相当。曾听大哥说过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皆与我爹交好,其中工部尚书林敏洪曾是我爹的门生,仕途一路平坦也是深受我爹的恩惠,而户部尚书崔成文虽然在两方的持续拉拢中一直坚持中立,但是为人有些迂腐,爱好诗文,因此与我那当年名动京师的才子爹爹兴致颇为相投,暗地里是比较倾向我家的,我爹怕是因为如此才放任左相之位悬空的吧。
“皇后。”李琰突然冲我道,“到朕身边来。”
“陛下,臣妾以为这不合祖制。”我瞪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下面脸色发青的柳太傅。
“规矩都是人定的,如何朕就定不得,况且既然一同临朝,你坐在朕身边又有何不可?”李琰微笑道,我只好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这只妖孽正在拉我下水,哦,不,他早就把我拉下水了。
“皇后,你看此事如何?”我刚坐下,李琰就冲我问道。
“臣妾以为柳太傅原本是最好的人选,只可惜太傅大人日理万机,如今再压上户部工部的担子恐怕过于操劳,未免百姓说陛下不近人情,不如另选他人为好。”我冲李琰笑道。
“皇后朕选何人为好?”李琰又问道。
“臣妾以为礼部的高尚书也是个不错的人选。礼部历来为六部里最清闲的,如今也让高尚书来分担分担户部和工部的担子岂不很好?”我假意调笑道。
“哈哈,皇后说的对,如此,传旨,礼部尚书高祥政绩颇丰,深得朕意,特任其为左相。”李琰挥了挥手,让旁边的太监拟旨。我惊讶的瞥了他一眼,连议论都不让你手下议论一下就传旨,难不成你小子早就这么打算了?李琰见我看他,转过头冲我挑了挑眉。
“微臣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祥错愕的下跪谢恩,想必他根本没想到会算计到他头上。
再看其他人,秋党阵营的人似乎没人反对,而且对让对头吃瘪有些得意。柳党的人就比较憋屈了,都小心翼翼的望了几下黑着脸的柳太傅,至始至终,皇上都不曾问过他的意见。
“这样一来,皇后,你可把礼部尚书的位置给朕空出来了,一年后朕的祈山祭天之行该由谁主持?”李琰笑咪咪的冲我道,我顿时有些无奈,一年之后的事儿你现在拿出来不是逗我玩呢么?
“臣妾方才看礼部侍郎年轻有为,不如提拔他一下。”我假惺惺的笑道,心里想着,完蛋了,你个妖孽,这个红颜祸水的名号是给我扣定了。
“那就依了你,拟旨。”李琰瞥了一眼正在拟旨的小太监,“升礼部侍郎孙泰为礼部尚书,去往祁山督建祭天台和行宫。”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孙泰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祁山是个什么情况,总之李琰很明显是要他远离朝廷嘛,明升暗降而已。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皇帝的意思,我不过是个代言人。我看了一眼负责拟旨的小太监,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那天在城门外扶我下马车的那一个。
“退朝吧。”李琰笑着挥手,“秋相和季初跟朕去御花园。”
“皇上今天心情很好?”我挽着李琰,身边跟着爹和大哥,在御花园里逛着。
“看若儿如此聪慧,竟能分毫不差的领会了朕的意思,朕当然高兴。”李琰笑道,“两位卿家就在此陪朕和皇后赏赏花如何?”
“陪陛下和娘娘赏花是臣等的荣幸。”爹垂头道。
李琰但笑不语,拉着我进了亭子坐下,又冲爹和大哥道“赐坐。”又挥挥手屏退旁人,只留下之前拟旨的太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