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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失去自由,她一切一切的好,都变成了难熬。
可是,现在,都结束了。
萧墨离低头,一吻轻柔的落在她的额上,两个人就这般拥抱着,再也没有言语。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传来白羽兮的声音:“姐夫,姐姐醒了没有呀!这都过了一天了,你总得让我进来瞧瞧吧!”
昨天萧墨离回来的时候,白羽兮与顾桑臣去城中游玩还未回来,萧墨离便是命人准备热水与外伤药放进这间屋子之后,就不许任何人踏入半步了,就连白羽兮想进屋瞧瞧自家姐姐都被拒之门外了。
“进来吧!”萧墨离唇角轻勾,松开花倾染,向着门口说道。
白羽兮立刻推门而进,瞧见这里面的状况,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打扰了他们俩恩爱了。
“姐姐醒了呀!太好了!”白羽兮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瞬间夭折了,拍了拍手,表现得十分开心的道,“姐姐姐夫你们先恩爱着,我去准备早饭,顺便给姐姐熬点补药什么的哈!”
花倾染这还没来得及喊自家妹妹一身,便瞧着她转身带上了门就跑得没影了,煞是无语,只能无奈的笑笑:“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呢,这丫头……”
萧墨离抬手,将她额前有些的发丝拨到耳后,随之,掌心轻抚到她的脸颊上,心疼的开口道:“她帮你熬药去了,昨日,虽然我没有找大夫来给你瞧瞧,但是,却也知道,你的身子状况似乎不太好,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花倾染有些不自然的笑笑,道:“也没什么,我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罢了!加上,我的体质本来就不算好!”
萧墨离听了她的解释,倒也没戳穿她,只是心疼的搂住她,只有这般靠近,他才能感觉到她是真实存在的。
昨日,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瞧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口,他真的是太心疼了,虽然,他对医术不是很懂,但是,简单的一些医理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她浑身都是伤,除了这些外伤,还有她异常虚弱的体质也让他揪心不已。
他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她似乎一直没能好好照顾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否则,怎么会弄得如此?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所以自暴自弃,不想好好对自己了?如果是这样,他剩下的便只有自责。
因为,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萧墨离,你在想什么?”花倾染靠在他的怀里,却感觉到他心中的一抹悲凉,便松开他,扬起脸问道。
萧墨离低头看她,温柔的笑着摇头,道:“没有。”
“你在怪你自己……”花倾染皱了皱眉,有些惆怅的开口,“可是,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怎么能怪你?”
萧墨离就那般望着她,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下去,索性捧起她的脸,对着她的唇深吻了下去。
一吻缱绻,融入无尽的相思。
花倾染默默的闭上眼,沉醉在他给的温柔中。
重逢,喜悦。
白羽兮端着早饭什么的进来的时候,打断了他们的缠绵。
“呃……”白羽兮瞧着眼前的景象,顿觉自己做错事了,可是,她推门而进,这便已经是打扰到了,也不可能再退出去了。
萧墨离松开花倾染,倒是转头望向白羽兮,只温和的笑道:“羽兮,拿过来吧!”
白羽兮原本呈石化状,望着他们,想着自己是进还是退的时候,听见萧墨离这句话,顿时如蒙大赦,赶紧的走过来,连着托盘一起放在床头柜上,清了清嗓子,道:“那啥……姐姐姐夫,我不是故意要打断你们恩爱的……药和早饭我都拿过来了,你们慢用……我去找书呆子了……”
然后,又是不待花倾染回话,赶紧溜了。
溜出去的时候,白羽兮还在郁闷的想着——谁让她进屋不先敲门啊!话说,如果敲门,那也同样是打断啦!
花倾染望着白羽兮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脸上本来还有几分羞红的颜色,也因着那笑容而消失了。
萧墨离伸手拿过那碗药,拿起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说道:“倾儿,先吃药吧!”
花倾染望着那药,顿时皱起眉头,问道:“什么药?”
“安胎药。”萧墨离倒是诚实的回答了她一句。
昨日她突然昏迷不醒,他抱着她离开的时候,就听见南安礼部的那些大官说她是不是动了胎气什么的,也只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找大夫来给她看病什么,怕人家多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他却是让人备了安胎药。
花倾染听了萧墨离的回答,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居然以为自己真的怀孕了?不相信她?可是……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他不应该是很生气很难过的表情吗?他居然还帮她准备安胎药?
“怎么了?”萧墨离见她不说话,忙问了一句,又怕她多想,便接着说道,“倾儿,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最主要的。”
花倾染默:胡思乱想的是你好不好?
想了想,花倾染笑了笑,望着他,挑了挑眉,道:“先把药放下!”
“嗯?”萧墨离一阵纳闷,想了想,便是乖乖的将药放到了一边,然后,继续坐回床边,望着她,不解的道,“怎么了?”
花倾染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蹭到他面前,问道:“萧墨离,你老实告诉我,你想不想给我点藏红花之类的药?”
萧墨离一听,万般无奈,伸手搂着她的背,轻轻的抚摸着:“你在想什么呢?不管如何,孩子都是无罪的!你是大夫,你该知道,那些药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喝的。”
“呵呵……”花倾染低低的笑着,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只道,“所以,你就打算替别人养孩子了?”
“那是我们的孩子,跟别人没关系。”萧墨离手上力量不由得收紧,紧紧的抱住她的。
花倾染就那样望着他,慢慢的敛去脸上的笑意,说道:“萧墨离,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
“嗯?怎么了?”萧墨离纳闷的问道。
花倾染不免又是一笑,道:“让我好想吻你。”话音刚落,她便是主动吻上萧墨离的唇,越发的主动。
萧墨离被她撩拨得相当纠结,一边享受她带给自己的悸动,一边又不得不得将她推开,无奈的开口道:“倾儿,别闹了,乖,先吃药吧!”
花倾染当然不依,一边搂着他的脖子,一边在他的脸上、唇上、耳边以及脖子附近蹭着,自然是一边蹭着一边留下自己的味道,顺便笑盈盈的补上一句:“你想让我喝安胎药,那你总得先让我怀上吧?”
这句话说完,萧墨离身子蓦地僵住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花倾染,道:“你……”
这下意外到说不出来话了……
花倾染玩闹够了,侧过脸望着他,眼中带笑,说道:“怎么?很意外吗?”
“……”萧墨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花倾染伸手在他的脸上揪了一下,状似不悦的道:“我当初说什么了?不对,是你当初说什么了……你说,你相信我……”
萧墨离木然点头,他是相信她,但是,现在这事跟相信她有关系吗?
“那你竟然怀疑我跟慕容安会好到有孩子的地步?”花倾染挑了挑眉,似是不高兴的责问道。
萧墨离泪奔,他这是怀疑吗?他冤枉啊!
见萧墨离不说话,花倾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有反应。
再晃了晃。
依然没有反应。
花倾染无语,伸手推了一下,在他的额上拍了一下。
“走什么神啊?不搭理你了!”花倾染嘟囔着。
“好了好了,倾儿,我错了我错了!”萧墨离当然是不会解释别的,只是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不停的认错。
“……”花倾染当然是什么话都没有了,这家伙都认错了……
“终于,可以抱着你了。”萧墨离忽而喃喃自语道,“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夜夜思念难以入眠了。”
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嗯。”花倾染低低的应声。
对她而言,其实也一样。
……
吃过早饭,萧墨离又给花倾染穿上厚厚的外衣,这才肯让她出门,唯恐她这虚弱的身子出来再感染上风寒。
天晴了,地上的积雪慢慢的开始融化,屋外,便格外的清冷。
萧墨离带着花倾染到前院时,白羽兮正与顾桑臣砸着雪球。
瞧见花倾染,白羽兮扔了手中的雪团,笑嘻嘻的跑到花倾染身边,说道:“姐姐啊,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啊!来来来,我们一起堆雪人去!”
“好啊!”花倾染听了,自然很是乐意。
萧墨离却不乐意了,忙阻止道:“羽兮,你姐姐身子不好,这冰冷的雪,她哪里能玩?”
白羽兮嘟了嘟嘴,便道:“对哦,姐姐,你还是身体比较重要!”
花倾染却是微笑,推了推萧墨离道:“萧墨离,你真扫兴!这么大的雪,多少年难得一见,我们一起去玩玩嘛!”
萧墨离无奈吐出一口气,道:“好吧好吧,一起去玩。”
长这么大,他还真没有玩过雪呢!不过,他倒是服了顾桑臣,昨天陪着白羽兮在后院玩了一天的雪,今天居然还有兴致来前院玩?实在是好兴致!
萧墨离刚牵着花倾染步入雪地,顾桑臣一只雪球便是砸了过来。
萧墨离一把护住花倾染,那一只雪球便是在他的披风上开了花。
“顾桑臣,我们这还没开始呢!你小子居然就先偷袭!”
顾桑臣伸手又去捏雪球,嬉皮笑脸的道:“哎呀呀,玩雪球嘛!不就是砸砸看,不然你玩什么?看招!”
顾桑臣说着,又是一个雪球丢了过来。
“好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萧墨离伸手接住顾桑臣扔过来的雪球,朝着顾桑臣又砸了回去。
顾桑臣赶紧跳着跑开,高声喊道:“不带你这样玩的,你不自己捏雪球,拿我的砸我,你好意思么?”
“那我砸过去的时候你也接住不就好了么?”
“……”
太不要脸了,欺负他不会武功啊!顾桑臣无语!
然后,这两个大男人便是互砸雪球去了……
白羽兮过来拉花倾染,道:“姐姐,我们俩去堆雪人。”
“嗯,好。”花倾染望了一眼跟顾桑臣玩得正开心的萧墨离,跟着白羽兮到了一边,拿起小铲子,开始来堆雪人。
小时候,每逢下雪,她们姐妹俩便会在家里堆四个雪人,说这是他们一家四口,要一直在一起,即便是阳光来了,也要一起融化。
萧墨离跟顾桑臣闹够了之后,也便跑过来,陪着他们堆雪人,当然,也是堆了四个雪人,不过,是堆的他们四个人。
火猫儿也跳了过来,表达不满。
花倾染便是顺手捏了一只雪团猫放在一边,火猫儿顿时就高兴了。
慕容安来到驿馆的时候,正是他们玩得最开心的时候。
暗影瞧见,想去禀报给萧墨离等人,却被慕容安阻止了。
慕容安就那样看着,看着,心痛如织,表现得却是异常冷静。
昨日,他先随着父皇上了雪山之巅,父皇说,让他放下,他不明白。后来,各国使臣前来,他没有瞧见萧墨离,他便知道,自己输了。
离开雪山的时候,下人来报,她居住的小院失火,被烧得一干二净。他像疯了一样冲回去,瞧见的却只是一片废墟,天知道,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再后来,他听下人说,萧墨离抱着一个女子回了驿馆,他的心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他宁愿,她活着,也不希望面对这样一片废墟。
来到天澜驿馆,远远的瞧见他们玩得那么开心,他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
她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未开心过。
他固执的想要牢牢的困住她,却忘了,失去自由的她,便不再是她。
那段日子,他硬生生的将她逼成了一个空洞而失去灵魂的木偶,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