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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温和的笑着,点点头,道:“你办事,阿姐从来都是放心的。”
花倾染便是对着荀捕头点点头,领着苏宝和秦氏离开。
为苏宝和秦氏选好房间之后,她便又是去酒楼准备了些银两,又让人拉来了几辆马车,送苏宝和秦氏回宅子搬东西,当然,她自己也跟去了。
这一回,苏二伯依然不在家,依然只有苏二娘一人在家。
瞧见他们一起回来,苏二娘很是纳闷,便是迎上前来,正要开口问话,花倾染却是直接将一袋银子递给了苏二娘,那苏二娘一瞧见,两只眼睛立刻变成了金子,直勾勾的盯着那钱袋瞧。
“这是你的了。”花倾染随意的说道。
“真的?”苏二娘捧着那沉甸甸的钱袋,迫不及待的打开袋口。
“两千两的银票,一百两的纹银。”花倾染淡淡的解释着。
“这么多?”苏二娘不由得抱紧,顺便伸手抚了抚,激动不已。
花倾染轻蔑的笑了笑,而身后的苏宝眼中更是掩藏不住的失望,秦氏便是亲手拉了拉苏宝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
“以后,我小哥哥跟你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这些银子,是给你们养老用的。”花倾染抬手环抱身前,淡漠的说道。
苏二娘的手不由得一僵,这才抬头看向苏宝和秦氏,先是一怔,随后扬了扬脸,道:“大宝是我们辛苦拉扯大的,你就给这么点银子就想打发我吗?你当我是乞丐吗?”
花倾染勾唇冷笑,道:“好啊,那银子还来,你就继续认我哥当你儿子好了。”说罢,花倾染便是朝着苏二娘,摊开掌心,一副“把钱拿来”的模样。
苏二娘一见,赶紧将钱袋抱回怀中,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好了,你们走吧走吧!这儿子反正本来就是你们三房的,想带回去那就带回去吧!”
“那你可得记住了,从今以后,不要来找我哥的麻烦!”花倾染收回手,却是上前一步,冷声开口道,“这世上有你们这种父母,可当真是让人心寒!”
“你……你什么意思?”苏二娘一阵心虚,却还是壮着胆子吼了一声。
“我什么意思?”花倾染冷笑着反问道,“秦方给你什么好处啊?下药害自己儿子?哦,不对,那本来就是我们三房的,是吧?”
苏二娘听了,顿时脸色一变。
苏宝却是不想再看了,只道:“小染,我们别说了,去搬东西走吧!”
花倾染点头,道:“走吧!”
苏二娘想拦,却发现没有任何立场,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懊恼的跺了跺脚,但是,一瞧见自己怀中大把大把的银票,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银子,才是最好的。
苏宝就这样搬去了水月酒楼,从此,回到了乔氏的身边。
至于别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晚间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在酒楼大厅里闹至深夜,她站在一旁瞧着,不由得勾起唇角。
乔氏、苏石、苏玉、苏宝、万芽儿、荀捕头、秦芝兰、欢欢、乐乐……
忽地,白羽兮从后面钻出来,对着花倾染点了点头。
花倾染便是对着一旁守着的暗影和梦绕说道:“保护好他们。”
暗影与梦绕皆是提剑行礼,点头应声。
花倾染便和白羽兮一同从酒楼后方绕到后院之中,直绕到天工坊的后方,躲到一旁。
“你确定他会从这里离开?”花倾染小声问道。
白羽兮点头,道:“错不了,我看见他回房,他不会武功,爬不了墙,只能从这里离开。”
花倾染应声,便也是专心的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深夜,无星无月,本是一片黑暗,但是,她们在这里静待片刻,倒是能辨清楚一些方向了。
忽然,她们便是瞧见一人身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从酒楼里后方出来,朝着这天工坊而来,似乎是想要穿过天工坊,从天工坊离开。
白羽兮猛地飘出,如同鬼魅般现身,直接拦在那人的面前。
那人抬手,捂上自己的嘴,没让自己由于受到惊吓而发出声响。
随后,花倾染缓缓走出,在那人身后,浅浅一笑,道:“顾桑臣,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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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成亲
灯光闪烁的房间里。
顾桑臣一脸颓废的坐在桌边,对面坐着两个沉默的姑娘,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快凝结成冰了。
许久,白羽兮撑着下巴的手,终于支撑不住睡意了,“砰”的一声,下巴直接磕在了桌面上,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
“喂,书呆子,你搞什么啊!你让我跟我姐陪你坐在这里变石头啊!”白羽兮揉了揉发痛的下巴,满面不愉快的盯着顾桑臣怒道。
顾桑臣眼中闪过几丝尴尬,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只能那么瞧着她们。
花倾染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道:“顾桑臣,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过来的人,是不是那个何侗道人?”
顾桑臣眼中写满诧异,看着花倾染,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呵!装神弄鬼,倒是这个臭道士的作风!”花倾染轻蔑的开口。
白羽兮听得一头雾水,惊奇的道:“姐姐,你认识那人吗?”
花倾染看向白羽兮,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微笑道:“算是认识吧!而且,有过节……”那臭道士说她是妖邪,而她算计了一村的女人暴扁那臭道士一顿,这能没过节吗?
白羽兮理所当然的道:“有过节,肯定是那臭道士不对!喂,书呆子,那道士是你什么人啊?你看样子很熟啊!”
顾桑臣哭丧着脸说道:“我说就是了!何侗是我们顾家的家臣。”
“家臣还有当道士的?”白羽兮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看着顾桑臣的眼神转而看向花倾染,显然很是不理解。
花倾染却是无所谓的笑笑,道:“羽兮,你不知道不要紧,顾桑臣的父亲可是东临顾相,他可是相爷之子呢!”
“哇!这么厉害!”白羽兮不由得拍桌,惊奇的说道。
殊不知,她这一拍桌,险些把顾桑臣惊得跳起来。
花倾染看着白羽兮的反应,微笑着摇头。
顾桑臣是顾相之子,那白羽兮还是天澜的沐相之女呢,论身份地位,白羽兮可不比顾桑臣差!
接着便听见白羽兮不屑一顾的说道:“嘁,丞相了不起啊,我爹还是天澜的丞相呢!哼!”
顾桑臣抹了把本就不存在的冷汗,发现完全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判断白羽兮的行为。
顾桑臣放弃跟白羽兮沟通,转而看向花倾染,道:“倾染姑娘,我……我真的没有恶意!”
白羽兮翻了个白眼,打击道:“没有恶意,半夜三更,我们玩得正欢畅的时候,你换身夜行衣是要去做什么啊?说什么没有恶意,骗鬼呢!”
顾桑臣听着白羽兮说的这些,无奈的低头看了看自己。
好吧,他确实是一身夜行衣,又半夜三更偷溜出去,怎么看也不像是去做好事的。
一念至此,顾桑臣的脸不由得垮了下来,他这下是辩驳不清了吧?
“我信你。”花倾染缓缓出声,看向顾桑臣。
“哈?你信我?”顾桑臣一愣,随后,有些怀疑的问道,“真的。”
花倾染点头,道:“你现在该老老实实告诉我,何侗到底在搞什么鬼!”
顾桑臣脸色一暗,便是说道:“是这样的,十七年前,我爹的发妻生了个痴傻的女儿,有人说那是煞星转世,只是,当时没有人相信,后来,嫡母突然发疯而亡,嫡兄也意外身亡,爹怜惜妹妹是嫡母唯一的血脉,不忍心溺死,便是让人将妹妹送走。前不久,却有人帮爹查出了当年的真相,原来嫡母和嫡兄之死均是爹的平妻大夫人所害。”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似乎就是平妻大夫人所出吧?”花倾染似笑非笑的问道。
顾桑臣脸上表情僵了僵,随后点头,道:“是的。爹接到线索,说有了妹妹的下落,便是派人来接妹妹,现在,那些人应当还在途中。”
白羽兮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得转向花倾染,道:“姐,我怎么听不懂书呆子在说什么啊!什么妹妹啊什么爹啊娘啊,到底什么意思啊?”
花倾染微微一笑,道:“傻丫头,顾桑臣这是在告诉我,我就是那个被送走的傻女。”
“啊?”白羽兮惊得张了张嘴。
顾桑臣点头,道:“原本我也不知道,因为何侗的出现,我才有所怀疑。照理说,我爹应该不会将你的消息透露给我娘的……”
“你娘现在应该是被软禁了吧?”花倾染淡然的问道。
顾桑臣又是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花倾染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微笑道:“你娘的背后可是偌大的桑国公府,即便你娘是桑家的庶女,你爹也不敢开罪桑国公府!”
顾桑臣听了,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对着花倾染道:“对不起,倾染,我娘那么对你们,我真的很抱歉。”
“她是她,你是你,无妨。”花倾染摆了摆手,随意的道。
再说,她在顾桑臣眼里,可没看出来顾桑臣对这个顾家有一丝一毫的舍不得。
或者应该说,顾桑臣的背后,应该有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花倾染突然明白了,萧墨离为什么要让顾桑臣亲自来接她,想来,这顾家的一切都是萧墨离弄出来的了。
“那……我现在能去找何侗了吗?”顾桑臣小心翼翼的问道。
花倾染点头,不过却是诡异的笑了笑,道:“找当然要找,不过么……”
说罢,她对着顾桑臣勾了勾手指,小声的吩咐着顾桑臣和白羽兮,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最后,顾桑臣面色一片空白,白羽兮却是笑得前俯后仰。
……
六月初六,苏石与万芽儿大婚。
这天,水月酒楼很热闹。
他们的婚礼是简单的,却亦是奢华的。
花倾染一直站在人群之中,隔着繁华看着他们,唇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无疑,她是心情愉悦的。
她能为乔氏、苏石、苏玉以及苏宝做到的,也只有如此了,她有她的路要走,这条路,她不能带他们冒险,这条路究竟会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没法回头。
“拜堂了拜堂了!”
花倾染正愣神的时候,欢腾得到处跑跳的白羽兮跑过来,兴奋的拉着花倾染的手,高兴的喊道。
“你呀!”花倾染看着白羽兮,无奈的笑。
“姐姐,回头你成亲,我一定比现在更开心,嘻嘻!”白羽兮龇牙咧嘴的笑着,拉起花倾染要往前挤,道,“咱们到前面去点嘛,好好观礼呀!”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着急啊!”花倾染打趣着,却也是只能任由白羽兮拉着她离开往前挤。
苏石成亲的地方,自然就选在这水月酒楼。
酒楼的大厅,早早就被装点成拜堂的地方,而两边的厅里,摆满了酒席。
红地毯从门口的位置一直铺到里面,铺到乔氏所坐着的高堂位置之下,宾客们很自觉的站到两边,将红地毯的位置留了出来,而乔氏面露喜色的瞧向门口。
伴着鸣炮声,一对新人自红地毯的另一头出现,相谐而行,走向红地毯的中心位置。
新郎,身姿挺拔,满面喜悦,俊朗非凡。
新娘,轻纱遮面,朦胧神秘,娇羞不已。
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名喜娘各拎着一只竹篮,随着他们走进屋中时,喜娘从竹篮里抓出一把花瓣,抛向空中,顿时,花瓣成雨,飘飘洒洒。
“哇,好美哦!”白羽兮不由得双手拍到一起,紧紧的握成祈祷状,无比钦羡的说道。
花倾染侧头看了看白羽兮那一脸憧憬的模样,忍不住笑笑。
苏石和万芽儿的主婚人,是荀捕头。
荀捕头今日穿得一身亮色的衣服,站在乔氏面前不远处,也是满面含笑的看着这一对走进来的新人。
他们缓缓走来,从此,步入幸福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