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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无声的嗤了一声,不知是不满,还是不在意。
“长卿国师,听说你与魔道的修士有旧,可有这事?”司徒皇帝双目炯炯有神的望向宋雪晴,似乎想把她的内心看穿一般!
魔道……有旧……本不该在这里的司徒茂云……
这一桩桩算起来,宋雪晴已然知道大抵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她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只不过,她并不惧怕。
“陛下说魔道,长卿是万万不敢认的。长卿六岁既入蜀山剑派,学的是正气剑道,修得是天道长生,自问无愧于心!不知陛下此言……”她凌然的看了司徒茂云一眼:“可有证据?”
证据……
难道魔道妖人亲自上蜀山剑派找她不算证据?
可是,他却不敢说。
因为和她有旧的那人……是陆家的后人。
他担心,他“处置”了宋雪晴之后,会将蜀山剑派逼到对方那一边去!
310 弃徒
名不正则言不顺,司徒一族的继位者心里从来都十分清楚,眼前这壮丽的江山,原本并不属于他们……抢来的东西,迟早都是要有业果的。
司徒皇帝从先帝口中听闻此时之后,也曾无数次的希望,陆家人早就死绝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
一朝天子一朝臣,陆家被赶下王座,却依然有对他们忠心耿耿的臣子。当年的那些人,其实大部分都跟着陆家的余部离开了王都,到底去了哪里,却无从得知。然而他们心里都是有所猜测的,皇族势力无法全然渗透,更无法左右的地方,只有那些将皇权视作无物的魔修。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发作出来。
大抵司徒家的每一任皇帝都曾心存侥幸过,而他只是比较倒霉罢了。
而现在,又有个与陆家人相识,偏偏在他身边当国师的宋雪晴。
若是提前个一两年,司徒皇帝也不会疑心到宋雪晴身上。传言过耳,大都不可信,何况蜀山剑派的门风如何,一向有口皆碑,换做旁人,他是一百个不信。
可这时机,未免偏偏太巧了些。
宋雪晴心里想的也是同样的一句话。
距离她与陆冠英再次见面的日子,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他当时既然瞒下了这事,就是还顾念着一些情分。陆冠英并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他小时候就能在郑氏兄妹手底下活过了那么多年,没道理长大了反而还不如那时。
他本该知道,既然选择了隐瞒,就该一辈子保持沉默,至少这样,她还能念着他几分好。
可偏偏,他却由着陆家人在这时候透露了出来。
在听见皇帝说出这话的瞬间,宋雪晴也有想过或许是自己误会了他,可仔细想想,心却凉了。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她历练时并没有人知道,去的又是凡人界,后来以为他身故之后,就对此事闭口不言,只在蜀山剑派的后山立了一座衣冠冢廖作祭拜——这也是仅仅能为他做的。一年半前相逢,却是偶遇。回到蜀山剑派后,她派人查探过后续,那几个知情的人,都死得透透的。自那之后,知道他们是相识的人。只有师尊、掌门师伯以及陆家的人。
就连她的家人她都没有露过一丝口风。
这结果。可想而知。
但她却并不觉得奇怪。也没有丝毫怨怪,只是觉得,与这个人的缘分,原来真的早在那一日。便到了尽头,从此之后,他们之间,真正再无任何干系了。
司徒茂云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在蜀山剑派里听说了什么风闻,特意来给自家人报信的。玄如河与玄如镜自然不会给自家弟子身上抹黑,恐怕是陆家人找上了蜀山剑派——不用特意说什么,只要显露一番魔修的身份,故意来寻她“长卿真人”。余下之事,自有旁人猜测。
她脸色微沉,目带嘲讽的看向司徒茂云。
他真的是为了帮他的皇伯父?
“证据……”司徒皇帝也是一愣,只凭着侄儿带回来的几句话,倒也说不上是什么证据。这事情据茂云说蜀山剑派瞒得紧。真的只是为了替宋雪晴遮掩?
司徒茂云见皇帝有所犹豫,咬了咬牙站出来,避开宋雪晴清明的仿佛一览无遗的眼眸,低声说道:“长卿师叔,我都听师兄他们说了……”
“这一声师叔,我当不起。”宋雪晴冷然打断了他的话,迎上他微怔发白的脸,淡然说道:“无视我蜀山门规,未经许可私自下山,从你偷偷离开蜀山剑派的那一刻起,你便再也不是我蜀山弟子!今日我便在这里带你师尊将你逐出山门,收回道号,废除修为,从此,你与蜀山剑派没有丝毫干系,你所作的任何事,都与蜀山剑派无关!”说罢,一掌拍出,来势汹汹!
“你怎么知道我是……”司徒茂云下意识的说道,忽觉不对,惊觉她话中的语意,连忙急急退开,惶然叫道:“长卿师叔,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可是他哪里躲得过宋雪晴?
他不过是筑基修士,想要躲开一个金丹修士的掌势,谈何容易!
即便避开了些,却仍旧是被拍中了大半丹田!只一瞬间,司徒茂云便觉得丹田剧痛,浑身经脉被撕裂般痛楚,整个人再没有一点力气!原本满意的灵元,竟在一刹那消失的干干净净!
宋雪晴冷冷的看着他,不屑的道:“我蜀山门规第五十七条和最后一条,不知你可还记得?”
他当然记得!
‘未经允许无故离山者,以叛宗论处,废除修为,可由发现叛徒的宗门弟子代为惩处!’
‘不敬尊长,以下犯上者,逐出蜀山,以弃徒论处!’
他竟成了蜀山弃徒!司徒茂云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煞白,眸中含恨,撑着一口气垂死挣扎:“宋雪晴,你是想杀人灭口吗!”
竟是连师叔都不叫了。
“既然记得,又何必明知故犯?”宋雪晴淡然一笑:“更何况,你不是好端端的还能说话吗?”
既然没死,又怎么说得上是杀人灭口?
司徒茂云一滞。
司徒皇帝又惊又怒,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就对他司徒家的人下这样的狠手!莫非宋雪晴此人真的与陆家有牵扯?
“大胆!茂云就算不是蜀山弟子,也是我皇室子弟,长卿真人,你逾矩了!”他怒叱道。
“臣下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怎能算逾矩?”既然皇帝已经对她生疑,她又何必太在乎他的颜面?这个国师,她本就不想当。宋雪晴挑眉:“莫非陛下……是想干涉我蜀山之事?”
皇族之人,不得干涉宗门事务!
这话说的他无可辩驳,宋雪晴动手之前,其实已经说的很清楚明白,她是在处理蜀山“弃徒”,自然与他不相干……只是,他根本没想到,她竟会在殿前直接动手,都不曾给他阻拦的机会!
司徒茂云已经昏厥了过去。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
没了灵气,没了修为,他自然就跟普通人一样。原本风华正茂的青年人,竟在短短的片刻之间衰老的比皇帝还要老成几分,更是伤重欲死!
“你!”司徒皇帝倒抽一口凉气,只得看向一旁的姜贤愚:“冲虚真人,你为何不拦着她!”
这样算是被迁怒了吗?
姜贤愚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这“惨剧”一般,甚至微微一笑:“回陛下。这是蜀山剑派的宗门事务。长卿真人肃清门下弃徒。臣下自然不该出手。”
是不该,而不是不能。
言下之意,竟是觉得宋雪晴并没有做错!
难道他没有听见司徒茂云说的话吗?
皇帝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姜贤愚在玄天宗的地位他心里是清楚的。既然他在这里开了口。就代表日后便是玄天宗知道了,也会选择支持他,而不是驳斥。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这两位国师关系竟然这么好?姜贤愚竟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了宋雪晴!难道平日里两人毫无交集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不曾?
原本将他们二人一同召来,就是打的在关键时刻,让姜贤愚去阻挡宋雪晴的主意。蜀山剑派的实力强大,便是自己对上宋雪晴也没有胜算,唯有姜贤愚能克制一二……只是没想到。他竟会选择袖手旁观!
皇帝自然郁卒的要命,甚至恨不得同样喷出一口老血来!
宋雪晴也有些惊讶的望向姜贤愚,他会置身事外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前世若不是姜家的人血流的太多,已经危害到了家族的生存。只怕他也不会轻易出手……他其实未必介意宋雪晴复仇,只是恨她不该对无辜之人出手罢了。
只是……这世上哪有什么无辜不无辜?
姓了那个姓氏,就注定了被牵连。
姜贤愚这样的人,仿佛生来就缺少人类的感情一般,从来就没有七情六欲。他的笑,总是看不到眼底,而除了笑容,他对人,似乎鲜少有别的表情。
天生的心冷无情,其实比那些恶人,更让人心寒。
她前世究竟喜欢他什么?那个如同面具一般的温暖笑容么?
“多谢冲虚师兄仗义执言。”虽是这样想的,宋雪晴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朝他额首致谢。
姜贤愚温和一笑:“长卿师妹客气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皇帝:“……”
你们这样当着朕的面勾勾搭搭的真的好吗?
司徒皇帝气的直抖。
但他心里却回过味来,发觉自己似乎是太激动了,根本就不应该从司徒茂云口中听说之后,不加求证,就贸贸然的将宋雪晴找来“问罪”,结果罪没有问成,却凭白得罪了她。
皇族之所以能与六大宗门并存,并且在表面上凌驾于他们之上,是因为这本就是受到天道约束的。那几位替司徒家打下江山的宗门修士后来的结果可都不怎好……说是遭了天谴也不为过。之后,修真界的宗门之内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宗门修士,不得参与皇族之争。
颇有种“任你们打死打生也好,我自不动如山”的意味。
既然不能参与,便是宋雪晴认识一二魔修又如何呢?
不过是他一叶障目,竟是没有想到这一茬。
他的目光看向在冰冷冷的地面上躺着的司徒茂云,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真是因为听说蜀山剑派有意支持陆家复辟这才赶回来通知自己的吗?
不管怎样,唯一的“证人”昏厥,皇帝的质问自然没有可能继续进行下去,只得让二人回去,并勒令宋雪晴无事不得离开青云殿,算是变相软禁了她。
宋雪晴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左右她最多也就是在这里呆五年。
当然,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她恐怕不用在这地方磨那么久了。
311 温暖
宋雪晴被变相禁足的日子,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悠闲自在。
皇宫自来就是这世上最藏污纳垢,踩低逢高的地方,并不会因为这皇宫的主人是修士,就会有所改变。就好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这个“江湖”的主角,更多的却是那些工于心计的女子。不过皇帝的女人如何争斗,自与她不相干,只是因为这件事,竟有不少隐藏在这里的魔修女子以为她也是“同道中人”,悄悄在她面前冒出了头。
宋雪晴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原以为皇宫所在,政事到底与修真者没有多少相干,又是地处银月城这个高阶修士集聚之地,魔修多半都不敢到这里来生事。因此即便是当年各个宗门中都查处了不少潜伏的魔修,也没有人过盘查皇族内宫!
也是先前陆家一族一直“安分守己”,半点苗头也没有露出来,这才迷惑了众人。只是自打见过陆冠英之后,她心里便隐约明白了什么,一时之间,倒也不好做评。
不能说是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