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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奚,怕不怕?……”连锦城呢喃着问道。
边缘奚哽咽着,连忙起身,把连锦城那受伤眼中的不能再严重的身体翻转过来,黑色如墨的双瞳紧紧地盯着不远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漆及墨和岑倾。
“漆及墨!岑倾!”边缘奚感觉到有一股怒火在自己的体内熊熊燃烧,一种奇特的力量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看着漆及墨二人,突然有了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但是,一想到连锦城的伤势严重,又硬生生的把心中那抹杀机压下,沉着声音,眸子血红一片,“漆及墨,岑倾,你们给我记住了,今日这两剑,来日我边缘奚必原封不动奉还于你们,连锦城所受的痛苦,我要你们加倍的感觉到!”
说罢,边缘奚转过头,弯下身子,吃力的抱住连锦城的身体,把连锦城放在自己的背上,一点一点的艰难的向外面走着,这里打斗的时候已经远离了皇宫,除了他们四个人,再也没有了别人。
“阿城,你一定要撑住!你一定要撑住啊……一定……”边缘奚看到连锦城受伤的时候,心,便疼的无法理喻,她不要失去连锦城,她不要!
*
阿城好可怜啊,泪狂奔…
、114。这个世界,变得好安静
漆及墨和岑倾也并没有再得寸进尺,互相看了一眼,又放不下面子去救连锦城,然后狠狠一咬牙,转身,毅然离去。*
边缘奚不管他们有没有离开,她拖着连锦城的身子,小小的身子像一株怎么也压不弯的小草一般,坚韧而有毅力。
连锦城的血液一滴接一滴的涌出,一个劲儿的往外流,似乎如何也不会流尽一般。
伴随着连锦城血液的增多,边缘奚一袭浅青色的衣裙也被血染成了大红,红的妖艳,红的就像黄泉路旁盛开的一簇一簇的彼岸花。
地板上滴答着血液的声音,边缘奚感觉心痛得难以忍受,她好害怕,好害怕自己会失去连锦城。
“阿城,你说话啊……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怕……”边缘奚背着连锦城,脚步踉跄着向前一步一步走着,哭着说道。
边缘奚从不曾哭得如此的凶狠,或许,只因为她真的爱上了连锦城吧。
边缘奚哭得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声音带着祈求。
连锦城伏在边缘奚的背上,睁开眼睛,原本两若星辰的眼眸此时却是暗淡无光,有些浅浅的灰色,脸色苍白的吓人,却依旧坚持的说道,“缘奚……不怕……不,不要怕……”
“哇唔,阿城!——”听到连锦城开口说话,顿时,边缘奚哭得更凶了,泪水似乎像小溪一般,滔滔不绝。**
连锦城从背后颤颤的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着边缘奚脸上尚未干掉的泪痕,柔柔的语气显然有些力不从心,“怎…怎么哭了?……”
边缘奚被连锦城这么一擦拭,泪水不仅没有止住,反而愈演愈烈,“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呜呜……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哭!”
连锦城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笑容苍白,“对不起……让你哭了……”
“呜呜!才不要你说对不起!你不要死就好了!”边缘奚倔强的摇着头,狠狠地一字一顿的说道。
边缘奚喘了口气,脚步飞快。
她可感受到连锦城那微弱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弱!
好可怕……好可怕……
他就要离开我了么?不不不!我不允许,连锦城!我不允许你死!
“阿城,你撑住啊,很快……很快就到了……”边缘奚吃力的说着,汗水,混合着泪水,沿着纤细雪白的脖颈,向下流淌。
而回答边缘奚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连锦城的笑声,没有连锦城的应答声,唯独剩下树林里沙沙的声音……
连锦城……你怎么不说话?
阿城……你睡着了么?
阿城,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呢……醒来陪我说会儿话儿好不好?……
“阿城,我们很快就出去了,你一定要撑住啊……”边缘奚失了神一般喃喃的念着,声音哭得有些沙哑,眼睛微微红肿。
寂静,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连锦城……”边缘奚怕了,若不是边缘奚现在正背着连锦城,她都以为连锦城不在了。
好安静……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了?没有任何人跟她说话……
“阿城……我想你,好想你,求求你,不要睡着好不好?”
边缘奚一步一个脚印,背着连锦城在树林中踉跄的走着,泪水和连锦城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阿城!阿城!你不要睡,我陪你说说话,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把边卉玉杀了的时候,你突然出现了,然后你开玩笑跟我说,说我要是把你杀了,我就趁寡妇了……连锦城!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你要死了多好!我成了寡妇我就立马改嫁!嫁一个高富帅!生一堆孩子……”
边缘奚说着,唇角轻轻绽开一抹笑容,只是那抹笑容却是苦涩的很。
“边缘奚,你敢!……”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连锦城紧紧地抓紧了边缘奚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边缘奚,你要是敢改嫁,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边缘奚突然垂了垂眸,然后淡淡的说道,“连锦城,就按你说的做,不要放过我,不论你是死是活,都不要放手了……”
回答边缘奚的,是连锦城的昏迷和沉寂。
边缘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爱哭鬼一样,泪水,止不住的向下落,落完一滴还有一滴……
“阿城,阿城,阿城,阿城,阿城……不要睡……我求你了,不要睡,好不好……”边缘奚哭着,背着连锦城,快速的向前跑。
其实,边缘奚的身子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了,但是,脑海中最后一抹意念却是让她坚持到现在。
“阿城,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是说463个人,让我陪你463个晚上的么?我还没有给你答案呢……我答应!我答应!不论是436个晚上,还是463天,亦或者是463年,我都陪在你的身边,不离开你!阿城啊,你说过要陪我去踏青的,现在还没有履行诺言呢,到了明年春天,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踏青……
阿城,我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吧希儿的脸伤医好的哦,希儿长得这么漂亮,她恢复了容貌一定很漂亮的,你要是没有看见一定会后悔的……
对了,对了哦,阿城,你还说要我做你的女人,你不把身体养好,怎么让我当你的女人呢?……”
边缘奚一边说着,一边背着连锦城艰难的走着。
其实,有的时候,边缘奚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乐观,相反,从小被抛弃的她,很悲观。她不要再次被连锦城抛弃……大不了,一起死!
、115。我、爱、你!
边缘奚背着连锦城不知道走了多久,边缘奚只觉得,好困,好困……
“缘奚,放下我,你自己先走吧……”突然,连锦城抓住边缘奚的袖子,淡淡的语气染上一抹绝望。
边缘奚闻言,心中不免有了怒意,“连锦城!你把我边缘奚当什么了,这两剑,既然是你替我而受,我便有责任让你好起来!我有那么没良心么?”
“呵。有点儿。”连锦城的声音依旧很好听,软软的,就像天鹅绒一样。
边缘奚怒起来了,脾气也就随即倔了起来,“连锦城,我就是没有良心!就是因为我傻,所以才不惜被你伤害过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的救你!就是因为我傻,我没良心,所以我才不知道自己生命的宝贵,不顾一切的救你!……”
说着说着,边缘奚又哭了。
连锦城突然搂住边缘奚的腰,“缘奚……没有……”
“呜呜……”边缘奚哭的厉害,似乎是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哭出来一般。
“缘奚……不哭,不哭……我爱你啊……”连锦城微笑着,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手指颤抖着,拭去边缘奚眼角的泪水,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边缘奚猛地抬起头,俏脸依稀挂着泪痕,“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爱、你、啊……”连锦城笑眯眯的,重复道,好像根本没有病一样。
边缘奚呆呆的看着连锦城,“你……爱我什么?”
连锦城缓缓地蹲下身子,把边缘奚的手搁在自己的手里,然后,轻轻的握紧,他的力道很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我爱你没有良心,我爱你傻,我爱你,我爱你的所有……”
连锦城轻阖着眼眸,状似享受的说着。
我爱你没有良心,我爱你傻,我爱你,我爱你的所有……
边缘奚愣在那里,正正的看着连锦城,那张完美的面容,心中,顿时无言。
世上曾不曾有这么一句话:一个爱上你缺点的人,胜过千万个爱上你优点的人。
若按扎么说的话,连锦城,你是不是……胜过千万人,你知道么?在我的心里,你却早已胜过万万人,不是因为你爱上我的缺点,而是因为我爱上了你。
边缘奚爱连锦城的霸道,爱连锦城的笑容,爱连锦城的**……
“缘奚,我爱你哦……”说罢,连锦城微微一笑,突然,身子轻轻抖了抖,然后倒了下去。
边缘奚适时的接住连锦城的身子,抱着连锦城,带着血迹的手指,抚摸过连锦城的面容,然后,微微低下头去,吻住了连锦城那没有丝毫血色的薄唇。
他的唇很凉,凉到彻底。
带着淡淡的薄荷的气息,萦绕在鼻翼之间,清新舒爽。
边缘奚撬开连锦城紧闭的牙关,小巧的舌头伸了进去,以一种霸道的姿势一步步攻城略地,扫过连锦城唇内的每一寸肌肤。
良久,边缘奚才放开了连锦城,舌尖,轻轻的描绘着连锦城的唇形,仿佛那是世上最珍贵的一块宝玉一般。
“连锦城,你真是我一辈子的克星啊……”
边缘奚无奈的摇头浅叹,一个人靠在树下,把连锦城的头,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让连锦城可以枕的舒服一下,手指,柔顺的穿进连锦城的发间,抱着连锦城的头。
“连锦城,和你在一起,我的运气果然都会变差,不过,你要死,我陪你……”
*
楚国繁都的郊外。
“漆及墨,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救锦城哥哥!”一条林荫的小道上,一个少女愤愤的甩开一个男子的手臂,叫道。
“岑倾!你刺了连锦城一剑!你刺了他!他不会再原谅你的了!”漆及墨回过头,如墨的黑眸死死地盯住岑倾,语气冰冷。
岑倾纤细的黛眉微微蹙起,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闪烁着迷离的光芒,“漆及墨,锦城哥哥会对我如何,犯不着你的事情,若你识相的话,便早早的回你的遗失国度,兴许还能免过楚国的追杀!”
“岑倾,你知道我的性格。你不走,我是不会走的!”漆及墨手悄然握紧。
岑倾冷眸一闪,“漆及墨,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心!从小待你好的人不是锦城哥哥么?从小待你最棒的人不是锦城哥哥么?如今,你忘恩负义!反倒与锦城哥哥为敌了?”
“只有你承认连锦城是你的锦城哥哥!”漆及墨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隐忍着怒气,说道。
岑倾冷哼一声,“是!是!是!只有我一个人承认他是我的锦城哥哥!你到底变得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忘了锦城哥哥对你,对小寒的好了么!”
“他不是我哥!”漆及墨眸子阴鸷一片。
他不要想起那些事情!他不要!他不要!
那些肮脏,卑鄙,无情的过去!
他不要!
“漆及墨,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岑倾情绪有些激动,话语也不经过大脑便说了出来。
“啪——”
突然,清脆的巴掌声在林荫小道上响起,紧接着漆及墨的咆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漆及墨下完手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