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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诺,不怕,姐姐在这里。”
边希希执拗的抓着锦越溪的衣襟:“姐姐,不要走,黎诺一定会乖乖听话,一定会好好修炼的,不要丢下……黎诺一个人,好不好?……这里,好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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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箫夜梓闯进来了
锦越溪的手蓦然顿住,看着抓着自己衣襟的那只小小的手,心底,突然涌上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突然想起了小的时候他被皇族的皇兄,皇弟骂,打的时候,是姐姐护住了自己,替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
“他是不祥之体,打死他!不要让他祸害夏国!”
“护国公都说了,他是个妖孽,祸乱夏国的妖孽,自打他来了以后,时疾不断,鬼魅丛生!打死他是死有余辜!”
那个时候,姐姐总会抱住自己,看着那些人,说道:“有本宫在,你们休想伤越溪!都给本宫——滚!”
越溪,不要听他们瞎说,你在姐姐的心里,就是天使,最神圣的天使。
越溪,开心一些,多笑一点,长命百岁啊……
越溪,你闻,今晚的风,带着海水的味道呢!
越溪,不怕,你看不见了,就让姐姐做你的眼睛,守护你一生一世——
“姐姐……”锦越溪突然念着这两个字。
“你姐姐是谁?说!你姐姐是谁?”锦越溪的手,再次扼住了边希希的脖颈,然后状似疯狂的问道。
边希希只是哭,不说话。
她到底来,终究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希望姐姐可以承认自己的妹妹,一个真心想陪在姐姐身边的孩子。
“我姐姐,就是我姐姐,与你何关?”边希希的脾性倔强,对自己喜欢的人自会是百依百顺,如同小松鼠一般,但若是自己不喜欢的人,肯定是恶语相向。
锦越溪的眼睛染上一抹怒火的红色。
与他何关?
她姐姐是谁?是不是洛白?
洛白?!
洛白!——
如果不是你,我姐姐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我姐姐又怎么会死不瞑目?如果不是你,我姐姐还会有转世的机会!
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
我还会有姐姐……你知道么?我还会有姐姐。我还可以拥有那份属于我自己的温暖,我还可以躺在那属于我自己的怀抱里。
是你,是你毁了这一切。
都是你!——
你不是很疼爱这个妹妹么?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千年前,你送给我一场大火,送给我一具尸体,再送给我一次生不如死;千年后,我便送给你一个覆灭,送给你无数具尸体,再送给你万场……生不如死。
锦越溪的手,加大了力道,掐着边希希的脖子。
肺泡中的氧气越来越少,她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笼罩了她。
脖子上的疼痛让她想叫却叫不出来。
难受……
好难受……
边希希蹬着双腿,脸色涨红,刚才的伤口还隐隐的滴着血,触目惊心。
“边希希,孤王的姐姐在下面很孤单,不如,你去陪她,如何?”锦越溪笑着,笑容很温柔,言语却是狠毒。
边希希缓缓的说道:“我只…会陪…着…姐、姐!”
锦越溪冷笑了一声,刚想杀死边希希,突然,一支银色的箭矢破空而来准确无误的射在了锦越溪的手背之上,力道刚好,不会伤到边希希。
锦越溪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突然放开边希希。
边希希摔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身子蜷缩在了一起。
锦越溪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梅园的门口。
“属下参见王爷。”箫夜梓跪在地上,手中拿着弓。
锦越溪眯了眯眸子,一种冰冷且带着危险的气场,向箫夜梓压迫而去。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箫大人自己硬要闯进来,奴才……奴才拦也拦不住!王上恕罪!”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公公跑了进来,看见了这一幕,尤其是锦越溪手上的箭矢,顿时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叫道。
锦越溪冷冷的看着箫夜梓,然后漠然伸出手,“刷”的一声,拔掉了手背上的箭矢,顿时,血液猛地溅出。
“王爷!——”箫夜梓大惊,叫道。
锦越溪却是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脸的平淡自若,手上的血液,如同没有止境一般,哗哗的流着。
“王上,王上!——来人呐!王上受伤了,快来人呐!”武公公跪在地上,看着锦越溪的血液,吓得脸色惨白,泪水都流下了下来,然后冲着后面的大门叫道。
顿时,一排身着大红色盔甲的士兵闯进了梅园中。
为首的一个将领看了看场面,然后跪在地上:“臣等救驾来迟,还望王上恕罪!”
锦越溪冷冷的看着他们。
“不知道是哪个贼人伤了王上?”繁清音面容虽妖孽的像一个女人,但是此刻却是凝重的很。
锦越溪的手,缓缓的抬起,刚巧是那只受伤的手,繁清音见状刚想说话,就看见锦越溪的手,指向了边希希。
“繁将军,是我伤了王上。”就在锦越溪要开口说话,繁清音准备缉拿边希希的时候,蓦地,箫夜梓抢了先机,说道。
说着,箫夜梓还拿出了手中的弓和背上背着的银箭,扔在了地上。
天空下着飘飘洒洒的大雪,雪冷,人心,更冷。
锦越溪指着边希希,眸子却是盯着箫夜梓。
“王爷,小心!——”
“王爷,今天是下雨的天气,您就不要在出去巡查了,让我去吧。”
“王爷,您别伤心,皇上只是喝醉了,他是关爱您的!”
锦越溪想起了小的时候和箫夜梓的一幕幕,手微微颤抖,然后说道:“孤王……只是在和……箫大人,练习,而、已……”
、197。不,我不滚
箫夜梓低着的头蓦然一僵,手缓缓地握紧。
王爷……
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真该死!
竟然伤了王爷!王爷从小就对他那么好,有的时候,甚至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要让他受伤。王爷说过,他们是兄弟,永远,不可以伤害对方……
是他,是他先违背了这个诺言。
“王爷!——”箫夜梓的声音带着颤音,抬起头,看着锦越溪。
锦越溪却是闭上了眼,不去看箫夜梓,然后拂了佛袖子,淡淡的对繁清音说道:“清音,这里你就交给赫黎好了,你随孤王走吧。”
“王爷!”箫夜梓见锦越溪不理自己,顿时急了,想要冲上去拉住锦越溪。
他的兄弟。
他的兄弟,他竟然伤了他的兄弟。
不要。
他和连锦城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连锦城都会原谅他的,箫夜梓记得连锦城总说:小夜,你是我的兄弟,你要记住,不论你犯什么错误,我都不会怪你!
连锦城的敌人都说连锦城阴险、狡诈、城府深与常人,喜怒不形于色,与他合作,等于与虎谋皮。
但是,不论他对敌人如何,他对自己的亲人,永远会路出自己真的一面,他的狠辣,或许在旁人看来是谋取私利,但是,在萧夜梓和连锦城的兄弟看来。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王道……
如今,那个说过不论你犯什么错误,我都不会怪你!的人终究是生气了,他终究是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
为了一个女子伤害了自己多年的兄弟。
锦越溪却是好像没有听见箫夜梓叫自己一般,转身,走出了梅园,手上依旧滴着鲜红的血液。
锦越溪覆上右手背上的伤口,那里的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是为什么……却是如此的痛?
难道他的一生就要注定被别人背叛?就要注定被自己最亲的人一次次伤害?
是不是……是不是,除了姐姐以外,所有的人都会背叛自己?
边缘奚是如此,连疏影是如此,箫夜梓是如此……所有人,都是如此。
锦越溪只觉得好冷,好冷。雪天冰寒无比,却敌不过心中那抹寒冷。
“清音。”锦越溪站在雪地中,开口唤道身边人的名字。
繁清音挺身站直:“臣在!”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繁清音确实可以感觉的到锦越溪现在心情并不好。
“缘漪呢?”锦越溪挖出了脑海最深处的一个人的身影,问道。
繁清音一怔:“缘奚?边王后?”
锦越溪的心中一痛,别过脸去:“孤王说的是缘漪,南宫缘漪!”
“哦!回王上,南宫小姐在龙炎驿站。”听到全名繁清音才反应过来,然后说道。
锦越溪抿了抿唇:“她近来可过的好?”
“这……这,臣就不知道了。”繁清音说道。南宫缘漪的事情他知道干嘛?
锦越溪睁开眼睛,然后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临走前,还说道:“去把缘漪请过来,孤王有事情和她说。”
繁清音点了点头:“诺。”
*
梅园。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整个梅园就只剩下了跪在地上的箫夜梓和摔在地上的边希希,以及那开得甚艳的梅花。
“箫夜梓,后悔么?”边希希伸出手,扶住身边的梅花树的树干,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她不要在除了姐姐和漆哥哥以外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感情和弱点。
箫夜梓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地面。
“箫夜梓,后悔带我来了吧?后悔因为我伤了你的兄弟连锦城吧?后悔吧,后悔吧?!”边希希微笑着,却是说着令人心痛的话语。
她就是这般,既温柔可爱,却又阴险毒辣。
“希儿……”箫夜梓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带着沙哑。
边希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箫夜梓,心里竟然隐隐作痛。
那个和她打闹,说笑,带着笑意的箫夜梓去哪里了?那个喜欢和她开玩笑,喜欢和她玩拼图的箫夜梓去哪里了?那个时常跟她说要多笑笑,时常跟她说要开心过好每一天的箫夜梓,去哪里了?
边希希这般的想着,泪水,也是十分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泪水打湿了脸庞,经过伤口时,顿时传来一阵阵火辣的感觉,疼的边希希一阵倒抽冷气。
“怎么了?疼么?”听到边希希的声音,箫夜梓顿时焦急的抬起头来,连忙站起了身,不管不顾的跑到了边希希的身旁,伸出手去抱住了边希希。
箫夜梓的手,轻轻地摸上了边希希的脸,抚摸着边希希的伤痕:“对,对不起……”
“你别碰我,滚开!”边希希却是恨恨地推开了箫夜梓,眼里聚集着泪水。
可是,边希希的那点力道,怎么能够推开箫夜梓呢?
箫夜梓被边希希这么一推,反而把边希希抱的更紧,他伸出手去握住了边希希的手,不让边希希再推开他:“不,不,我不滚。”
“不要,我就要你滚!我就要你滚!呜呜……”边希希经过箫夜梓这么一说,泪水就是更加的猛烈的掉了下来。
这次的边希希没有再装,也没有再演戏,她只觉得,好委屈,好想姐姐。
“不!我不滚!希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要让我走,求你了……”箫夜梓第一次和边希希有过亲密的接触,他伸手抱住了边希希,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很软,很柔。
、198。如果他要杀我怎么办
“呜呜……”边希希拗不过箫夜梓,就站在那里哭,泪水,打湿了箫夜梓的衣襟:“你爱滚不滚!”
箫夜梓抱着边希希:“我不爱滚,所以,我不要滚。”
而这一次,回答箫夜梓的,却是一片寂静。
“希儿?”箫夜梓摇了摇边希希的身子。
边希希却还是没有说话。
顿时,箫夜梓着急地扳过了边希希的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沉睡的面容,面容上有着四道伤痕,边希希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希儿!”箫夜梓顿时只觉得什么都忘记了,脑海中,只留下了边希希那张沉睡的面容:“希儿,别睡,我求你,不要睡!……求你!……”
箫夜梓抱着边希希的身子,缓缓的,顺着树干,一点一点的滑落,然后,两个人都跌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