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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了。
凌静其实想过很多种死法,至少不下十种,最终选择了这种死法。
她的身边太多眼线了,丫鬟,甚至是鸟都有可能成为发现她死亡的一种契机。这种情况不禁让凌静感到扼腕。在这里,她根本无法发挥她的长处,顶多的顶多,便是随着自己将来嫁的丈夫随波涨幅。
凭什么一个女人的命运要由那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个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男人决定?!
虽然这种话针对个别的男人实在是有失公允,不过凌静这个时候已经被时局逼成了疯子。
老实说,她脚下的这条河水并不是很深,两米左右,能够没过头顶,但对会游泳的凌静而言,这不算是什么猛的深度。她看中的是这里的激流,像是那些喜欢冒险的男男女女做的激流运动。
她的四肢还未发育完全,根本无法针对这里的水流做太多的挣扎,这样的灭顶是否比较舒坦一点。老实说,她一点也不确定。
她不想死,但是她根本不知道除了死,还能有什么方法能从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回到从前。
凌静试着往前挪了一步,被风和水侵蚀的裸露沙砾随着她移动的脚步滚动着,形成一种不安定的局面。
她就要死了吧。
闭上眼睛,她感觉到眼前的河水在奔腾,若是她的脚踩上去,她会随着那奔腾的河水不知飘往何方。她不敢猜测这个小姑娘的尸体会不会变成水中鱼类的肥料,不过最能确定的是,她的确会死。
死,既可怕又不那么可怕。
她感觉自己脚上的花鞋正在慢慢被河水润湿,冰凉的感觉从鞋尖开始慢慢往脚上渗透。凌静轻轻一笑,纵身一跃,跳进了水中。
这条河的水真是干净,没有先前那种口中灌满了有机化合物的腐败感,反而有一种清新而干净的感觉。这的确是古代,那个还未被化工污染的年代啊。
身体感觉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重力,浮力果然是一个可爱的东西,让人能感觉到太空那种漂浮的无力感,却又不会有渺茫无际的疯狂。
凌静又感觉到了初次醒来的那种无力感,喉咙的灼痛仿佛有什么火焰一般的东西放在声带上燃烧一般。
可惜,造成这种灼痛感的并不是什么火焰,而是克制火的水。水喝多了,感觉肚子里面全是液体,让人有一种不适想吐的感觉,最终只能从胃里冒出一股酸气,只能打了一个饱嗝。
凌静打不出什么饱嗝出来,她觉得十分痛苦,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生不如死,还不如自己自杀,就算造了天大的罪孽,犯了杀戒,却也是能解除痛苦的一种方式。
地狱是什么样的,谁知道呢?
“凌姑娘,你醒了?”凌静隐约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忽远忽近,不怎么真切。大概是死后连耳朵都没办法使用了。听说人死后说话声音会变得特别慢,接近次声波的状态,让人不得不提高其频率,才能听懂它们所说的话。
凌静希望就这样永远沉睡,不论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都无所谓,只要睡着。她决定再也不理人的呼喊,除非有人称呼她小姐。
小姐?还真的听到了这种称呼。凌静觉得世界突然变得美好了,也许还真的回到了从前。
凌静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男人的脸,从未见过的男人的脸。
在这种古代,姑娘们本来是可以出去的,不过凌静的情况特殊,她的父母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狂”,会不会出门就身体不好,总而言之,已经将她彻底当做一个精神病患者,囚禁在家中了。
这种情况下,连父兄都很难见到,又怎么可能见过其他的男人呢?她终于算是明白了,她其实已经不能再回到从前了。
什么是从前?也许,她已经身在从前了。
凌静转过头去,不再看那个男人。不认识的男人何必去看。
这里的装饰她从没见过,看来她封闭地太久了。
“你是凌家的小小姐,还记得吗?”男人用非常温柔的声音问道。
怎可能不记得!这种记得甚至都快将以前记得的东西都磨消殆尽了!凌静皱眉,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在她封闭的那段时间里面,她的早熟已经在很多时候闻名了。凌静的母亲,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团,于凌老爷说了那些“大儿子不适合做生意”这些话,这让凌老爷非常震惊。养在深闺里的女人和男人并不一样,她们的见识远不能和出外的男人相提并论,即使在书中读过各种现象,却远不能与现实中见到的实际见闻相提并论。这不是一种歧视,是一种在男女极端不平等之下的不得已的事实。
不过凌老爷震惊了女儿的慧眼,虽然他也因为面子等问题禁止妻子再提,不过心中仍有了将这个女儿培养的计划。只是,女儿就如同泼出去水,更何况自己又有儿子,若是招赘的话,恐怕会引来非议。
这些凌静并不知道,直到死,她都不知道。
“凌小姐?”男人见凌静一句话都不说,又试探地叫了一声。
小姐……凌静忽然觉得很傻。这里称不认识的女孩子叫“姑娘”,而认识的大户人家女孩子为“小姐”。
凌静忽然觉得自己变笨了很多很多,怎么会傻到那种程度?她自嘲地笑了好久好久,甚至连声音都不记得改如何发出。
那男人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了,连忙坐上床沿,将凌静扶了起来,关切地问着:“凌小姐,感觉如何?”
凌静忽然觉得有一种什么东西从灵魂中流进了身体中,让她全身有了力气。
什么时候有人突然这么关心她的心灵了?
这个男人,她后来才知道,叫周波涛,是周家的长子,最新一代的族长继承者。
她是她这个生命中第一个看走眼的男人。
在这种极尽潦倒的时候,看走眼的男人……
番外(二)——早熟的纠结
还是小孩子
上官追九岁的时候,正式认识了生平中第一个可以成为“女人”的人类。
当然,不能说跟他相依为命生活了五六年的母亲不是女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人,从今天才算开始认识。
这个时候的凌静,已经有十四岁了。不管是虚岁还是实岁,那个时候的上官追,根本不懂得其中的差别。
凌静是一个温和的女人,对周波涛有一种几近变态的依赖行为。这个时候的凌静仿佛是一个天生的弱女子,变得让人想把她捧在手心里面疼爱一番才行。
可是,这个时候的上官追只是个天真的,傻乎乎的,没有作为的,没有理想的,没有报复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笨蛋。
上官追经常被欺负。一个孩子在世界近乎单独地活着,没有来帮助他,能活下来,不能不说是神给予的一点奇迹。
他有武功,却不能用出来。因为师父不让他用。一个孩子学着本该一个少年该学的武功,本身就是对这个孩子的一种伤害,这让上官追的心理年龄根本无法跟上这些。幸好教他武功的人对他还算不错,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而言,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快速成长,那个人带过来的一些肉类正好补足他平日摄入营养不足的部分。
九岁的孩子,就这样在懵懂中,不知如何成长起来。
凌静认识周波涛也有一年的时间了。
周波涛的母亲还在世,不过身体不怎么好,身为周波涛的未婚妻,经常前来看望时无可厚非的事情。一个女人一旦订了亲,无论是何种情况的退亲,都对她们是一种伤害。
“小鬼,你在干什么?”凌静从一条小路上转个小弯,却发现旁边的树林中有一个身影。
“你是谁?”上官追看向凌静,问道。他在这个家里见过的人不多,跟他年纪相近的人比较多,倒是姐姐什么的没见过一个。
凌静上下看了上官追的衣着一番,便自觉地认为他是下人的孩子。周家的下人对她很好,大概是人太忙了,顾不得自己的孩子了吧?
看来她是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于是她微笑道:“我叫凌静。”
此刻的上官追是一个标准的傻瓜,他哪里听过凌静这个名字,更何况,这个名字哪是现在的他这种身份能听到的?
上官追擦了一下脸上的灰,不知道这个举动简直是雪上加霜。
本来就不甚干净的脸被这一下的擦拭变得更加花脸。
凌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角似乎还挂着一点点的水光。“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虽然从来没听到过这里的人叫小孩叫“小朋友”,不过此刻的凌静已经忘记自己是身在不知名时空里了。
上官追面孔一红,虽然现在也看不出来,看了凌静一眼,拔腿就跑。
凌静愕然,心知自己的行为已然伤害到了他。不过,上官追此刻还是个孩子,总的长度比凌静小了一个脑袋。凌静很快追上他,抓住上官追的胳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笑你的,也不是嘲笑你。”她很不希望自己的一时失笑会影响这个孩子的一生,至少不会让他在意。
不过凌静也没料到,在这种时候,一个饱受奴役过的孩子,这种程度的侮辱对他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习惯,是一种另类的恐怖片。
上官追显然没有料到凌静会低头对他道歉。像那些穿着上好衣料做成的衣服的人,对待下人都是那种可有可无的鄙视状。在他们的世界里,不知道“对不起”还可以说成一句话。
上官追茫然地看着凌静,突然觉得心中有一块什么地方像是变得温暖了一般。
一个甚至于说是陌生人的人,在对他表示平等的道歉——虽然他并不知道平等究竟是什么含义——但是上官追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得到了疗伤圣药。
凌静大概到死都不会想到,这么一句简单的道歉,会为自己将来的真正幸福埋下萌芽吧。
和周波涛的婚期渐渐接近,凌静在周家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波段。
不是说那是什么灵异故事,这是一种感觉,好像律师的精明在过了那么多年之后,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十七岁了,正是在这里的黄金嫁人年代,也正是能嫁给周波涛的年代。
凌静躺在床上,突然想起那刚开始的几年来,周波涛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不过,身为周家的未来主母,她还是需要将自己以前的独立精神给娶回来。虽然说周波涛曾经发誓要照顾她一生一世,更许诺自己不会纳妾,不过,这种事情在这里并不顺应人意。
人的心,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渐渐变化,只要有契机,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成为两个人反目成仇的借口。这是什么?人类的劣根性。
婚期的渐渐接近,让凌静有了一种叫做“婚前恐惧症”的东西。恐惧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总觉得周家对她的好,像是飘在水面上的浮萍,没准,过了两天,一阵微风拂过,那浮萍就变成了碎片。
但是她不允许自己无端地臆测。这是不礼貌,也是不合情理的行为。他们做到手上了,在过去的几年里始终对她一个态度,没有变过,那就证明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
呵呵,看来自己也不得不服老,这年头自己身为律师的敏锐,已经在长期的癫狂中消磨掉了。
忍不住的窥视
上官追听到凌静的婚期的时候,他呆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呆住了,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中的什么地方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他不了解。直到二年之后,他再次看到凌静的时候,才明白,那种感觉叫做“心痛”,一种被抢去心头之肉的刻骨的痛。
不知者无畏,上官追自然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从他第一次见到凌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