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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安也是平常。皇上无事时,也该多陪陪她。”赢烈道:“这个朕自然知道。”
萧清婉看赢烈神色,忖度着梁美人该是不得圣意,就岔开了话头,道:“臣妾今日新得了一样物件,皇上想不想瞧?”赢烈道:“你又有什么新鲜玩意了?”萧清婉笑道:“也不算新鲜呢。”说着,就转去,亲自提了那装了绶带鸟的笼子来,道:“皇上瞧瞧。”赢烈看了,道:“就是两只鹊鸟罢了,这鸟虽是意头好,到底也常见。你竟稀罕这个?”萧清婉抿嘴一笑,道:“皇上竟不认得了呢,这就是今儿早上吵醒皇上的那两只鸟呢,皇上细看看?”赢烈听了,就细细打量了一番,只听萧清婉道:“上午不是落了一场雨?臣妾在殿门口赏雨,这两只鸟就扑了进来,想是没窝巢的,竟到了坤宁宫躲雨。臣妾觉着,这是臣妾同它们的缘分,就养了。”赢烈笑道:“还真是那两只鸟,你既喜欢,就养着罢,这鸟也真会凑趣儿。”
这日,萧清婉伴着赢烈说了会儿话,赢烈又看了看她做针织,待用过了晚膳就在坤宁宫歇宿不提,一夜无话。
第26章 争端
翌日清晨,钟粹宫内。
宸妃睡梦中竟微觉有些寒意,就睁了眼睛,见光透窗纱,就起了身。床前坐着的抱月听见动静,忙过来,打起了帘子,唤进外头侍奉的宫女,就伺候着宸妃穿衣起身了。
宸妃洗漱已毕,坐在妆台前,看着抱月梳头,就问道:“今儿早上起来,竟还有些冷?”抱月道:“娘娘睡着不知,昨夜三更时分又落了一场雨,现下外头地面还湿着,清晨可就冷了些。”宸妃道:“原是这样,不过这天也该凉了,已是八月底了呢。”抱月道:“这进了九月,紧跟着就是重阳节了。往年宫里家宴,都是贵妃娘娘操持的。如今宫里有了皇后,怕不是要换人来管事了?”宸妃照着镜子,亲手自描金云纹红漆奁里拣了一支累丝嵌宝梅竹金钗,在发髻上比了比,就递与抱月。看着抱月给簪了,才不紧不慢的道:“也未必呢,没听见皇上发话,这事儿还没个准呢。”说着,又扫了抱月一眼,道:“你们自己拿捏着分寸,别看着中宫是咱们府上出身,就狂的连辄儿也没了,到时候惹出了祸,本宫也救不了你们。”抱月道:“娘娘吩咐,奴婢们都知道。”
一时梳妆妥当,外头怀星上来替抱月的值,就道:“禀娘娘,早膳已摆下了。”宸妃打发抱月去歇了,就道:“昨日皇后娘娘打发明月送来的汤,可热下了?”怀星道:“娘娘昨日嘱咐,今儿一早小厨房就热下了。”宸妃听了,径自来至日常宴饮之处,果见肴馔齐备,那碗牡丹银耳汤也在霁青瓷碗内冒着热气,就执起调羹舀了一勺子,尝了尝,道:“还是搁了一晚上了,若是昨日就吃,味道更好。”一旁怀星笑道:“皇后娘娘这进了宫,还是和家里一样,喜欢做这些来吃。”说着见宸妃只低头饮汤,不置可否,便又道:“皇后娘娘同娘娘是亲姐妹,这情分旁人是不能比的。昨日下着那么大的雨,还叫明月亲自送这碗汤来。”宸妃这才道:“谁知道这里头夹着什么事儿呢,你同着本宫入宫有三年了,怎么还是个孩子心性?”怀星被主子说的有些讪讪,小声道:“奴婢是觉得,以往宫里娘娘一个人,未免势单。如今二小姐也进了宫,还做了皇后娘娘,往后再不必怕谁了。”宸妃只道了句“那也未必。”便不语了。
吃罢了早饭,宸妃见着今日天气极好,天上晴空万里,没一丝云朵,又因着昨日的两场雨,十分清凉,就想着到御花园去走走,再去坤宁宫坐上一坐,就传令出行,指了几个宫女相跟。怀星取了一条石榴红软纱披帛给她系上了,道:“怕外头起风,娘娘受了风,就不好了。”便扶着宸妃出宫而去。
宸妃一路缓缓行去,和风拂面,心里舒爽的很。才走至御花园门前,却见远远的几个内监抬了个架子过来,上头躺着一个长春宫服饰打扮的宫女,一动不动不知死活,那打头的是掖庭局首领太监钟韶英。宸妃看着,心里略觉奇怪,就对怀星道:“你去叫他们过来。”怀星领命,就快步上前,扬声道:“钟公公慢走,我们娘娘有请。”钟韶英见是宸妃身边的人,不敢怠慢,令那几个内监放了架子,忙躬身一溜小跑至宸妃跟前打了千,道:“宸妃娘娘有何吩咐?”宸妃问道:“那架子上躺的是什么人?本宫瞧着,怎么像是长春宫的侍女?”钟韶英回道:“娘娘眼力真好,可不就是长春宫的宫女。昨日侍奉的时候,不留神砸了贵妃娘娘极喜爱的一个茶盅子,贵妃娘娘恼了,叫她去院里跪着。谁晓得今早就发起热来,娘娘怕过了病气给别人,又嫌她粗笨,今早就传了奴才过去,说要撵了她。奴才是领了人送到浣衣坊去。”宸妃听了,笑道:“可是辛苦了公公了,一大早就办这个差事。”钟韶英连连陪笑道:“这都是奴才分内的事儿,该当的,哪里敢说什么辛苦。若是宸妃娘娘没什么吩咐,奴才就去了。”宸妃道:“公公差事要紧,快去罢。”钟韶英告了退,转去吆喝着那起内监,抬了人去了。
待他们走远,怀星禁不住道:“这贵妃娘娘也太狠了些,这个样子抬到浣衣坊,哪还有命在?不过一个茶盅子,竟要人性命,谁给她当了奴才,谁倒了八辈子的霉呢。”宸妃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众人转进了御花园,宸妃见着满园鲜花经了昨夜雨露润泽,格外精神,就来了兴致,细细观赏起来。走了片时,见着一丛栀子花开得极好,玉色的花朵,如雪一般,宸妃心里喜欢,就吩咐道:“剪上一丛,待会儿拿到坤宁宫去给皇后娘娘插瓶。待回来了,就再折些带回去。”跟着的宫女领命,就攀折起花朵来。
宸妃正在一旁看着,忽听一阵笑声随风飘来,顺声望去,却见齐才人同着梁美人带了几个宫女走了过来。那二人见着宸妃,忙走过来屈身行礼,宸妃亦笑着还礼。
宸妃道:“二位妹妹也出来走走?”齐才人满面春风的笑道:“是呢,难得有这般的清爽天气,就同梁美人一道出来走动走动。”宸妃便看着梁美人,见她立在齐才人身后,垂着头,有些瑟缩,便笑道:“梁美人身子还好?近日也不见梁美人出来,胎像可还稳?”梁美人见宸妃问着自己,少不得开口道:“劳宸妃娘娘记挂,我一切都好,只是接连的暑热天气,不敢出来怕着了暑气。”宸妃笑道:“梁美人如今身子金贵,小心些也是该的。”齐才人接口道:“正是呢,却才我同梁妹妹从长春宫出来,贵妃娘娘也是这么说呢。”宸妃便笑了,道:“原来二位是从长春宫出来的。这才什么时候,梁美人又有着身孕,二位一大早的就去探望贵妃姐姐,也未免太勤谨了些。”梁美人听宸妃如此说,就红了面,低了头,不敢说什么。只听宸妃又道:“二位既有这般好的兴致,怎么不到坤宁宫或钟粹宫坐坐?如今天长,咱们姐妹说说话,也好打发时光。连着几日不见,旁人看了不说二位懒怠走动,倒说咱们姐妹之间生分了呢。”齐才人笑道:“宸妃娘娘说的哪里话,不是我二人不去。只是先前皇后娘娘有言,因梁美人有着身子,免了她初一十五的晨昏定省,若是没事就跑去,反倒负了皇后娘娘一番好意了。”说着,她又瞧了瞧一旁怀星手里抱着的栀子花束,又笑道:“宸妃娘娘折了这好些花,是要做什么?嫔妾记得,皇上才叫花匠自御花园挪了一株白月季到娘娘宫里去,娘娘还稀罕这些?”
宸妃闻言,嘴角轻勾,道:“那月季是皇上的恩典,本宫自然领受。但莫不是,有了那月季,这园子本宫就不能进了?本宫折这些花做什么,却不与齐才人相干。”齐才人笑回道:“嫔妾无意冒犯娘娘,只是怕娘娘来一遭御花园,皇上就赏一遭,长此以往,咱们这些姐妹就没了花看了。”齐才人只顾嘴上说的痛快,却不防身后一道女音冷冷道:“皇上爱赏什么,是皇上的事儿,便是皇上将整个园子都赏了人,也轮不到齐才人说嘴。”
众人闻言忙忙望去,却见皇后正立在一丛杜鹃花后,身边跟着穆秋兰,青莺文燕捧着茶盏香盒一旁伺候,后面就是皇后的仪仗了。见皇后驾到,一众人忙忙的俯身行礼,齐才人更是脸色惨白,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萧清婉缓步走了过来,看了众人一眼,道:“梁美人有着身子,且起身罢。昨儿才下了雨,地上湿气重,别跪出毛病来。宸妃姐姐素来有些弱症,也起来罢。”两位妃嫔的侍婢便将两人扶起,齐才人听着皇后独独不令自己来,便知皇后是要发落自己了,不由冷汗簌簌而下。
萧清婉走到齐才人身畔,绕了两遭,看着齐才人微微发抖的背,才轻启朱唇道:“齐才人当真是好口才啊,真不枉了才人这位份。本宫在后头听着,宸妃姐姐说上一句,齐才人竟能说上十句,如此辩才,真令本宫大开眼界。只是本宫好生奇怪,这皇宫里竟有这样的规矩?下位的宫嫔,能这般同主位的娘娘说话?”又唤道:“穆姑姑,你当初是教导本宫宫廷礼仪的,本宫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规矩?”穆秋兰躬身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宫里并不曾有这样的规矩。”萧清婉缓缓道:“如此说来,齐才人就是以下犯上了?若按着——”她话未说完,齐才人便颤着声辩道:“皇后娘娘明鉴,嫔妾……嫔妾却才只是同……同宸妃娘娘玩笑……嫔妾绝无以下犯上之意……”萧清婉柳眉一扬,道:“本宫话还未说完,齐才人就抢着说话,齐才人眼里是没本宫这个皇后,才敢这样无礼,这不是以下犯上是什么?齐才人还有什么可辨的?”齐才人被萧清婉拿话问住了,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磕头如捣蒜,嘴里说着“饶命”等语。萧清婉看着一株正盛开的木槿,抚了抚花瓣,才又说道:“既然齐才人喜欢玩笑,那本宫也同你开个玩笑。你喜爱清晨凉爽天气,那就跪在这儿好好纳纳凉,本宫再叫上两个宫人给你打扇,什么时候本宫觉得好了,什么时候就放你起来。”说着,就指了两个宫女留下,道:“宸妃姐姐,梁美人,咱们就别在这儿扰齐才人乘凉了,一道去罢。”说着方要迈步,却听一娇媚软语道:“皇后娘娘这是怎的了,一大清早的,谁让娘娘发这么大的火?”
第27章 皇长子
萧清婉才发落了齐才人,正要移步,却见贵妃带着几个宫女,袅袅的走了过来。
贵妃上前,同皇后见礼过,便就笑道:“今日御花园真是好生热闹,这么多姐妹都在,想必是赶着天气凉爽,大家伙都来赏花?”说着,似是不经意的瞧了地上一眼,道:“齐才人怎么在这潮地上跪着,头也磕肿了的,这像个什么样子?你不爱惜颜面也就罢了,只是梁美人在一边站着,她现下有着身子,最看不得这样的场面,你这样子唬了她,惊了她腹中龙胎,谁担得起这个干系?”说毕,就眼睛望着萧清婉。
萧清婉道:“齐才人以下犯上,言语冒犯了宸妃姐姐,本宫正在训诫她,让她好好记着自己的身份。”贵妃就笑了,道:“原是这样,这等小事,哪里用得着皇后娘娘亲自料理,娘娘只需打发个人来嫔妾宫里说一声,再把人交来就是了,何必在这儿大动干戈?”萧清婉转了脸,看着贵妃,道:“小事?她目无主上,连本宫的话也敢胡乱打断,连这也是小事。那本宫敢问贵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