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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闻言身后的白浅浅却是轻轻的笑了,“哦?看来是我会错了意,妹妹休要生气,来来来,姐姐今日来不是要同你斗气拌嘴的,你且先坐下~”
我哼了一声,只得坐了回去,“要说什么便说吧。”
白浅浅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也不是不上心,若不是我今日来,景恒怕是面子薄,打死也解释不清楚的罢?”遂抬起头,正色,“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路仇、我同景恒是打小的青梅竹马,我同路仇自小就私定了终身的。”
我刚要喝水的手一抖,差点就把水给惊得泼了出去,赶紧尴尬的笑笑,却有些回不过神的喃喃,“什么?你……喜欢的是路仇?可是汴京的百姓都传言你是……王爷的心上人啊?”
白浅浅无奈的摇摇头,“我同路仇是在武官上认识的,那时候景恒也在,他们路家因了朝中利益关系同我们白府不是一派的,爹爹一度逼我同景恒成亲,不许我再见路仇。后来路家也因我同路仇的事大为恼怒,竟将路仇一顿暴打逐出路府,重伤的他被景恒救起,伤好之后应了景恒的建议入江湖等待时机……景恒设计,散播我是他意中人,你也知道当时的他刚刚凯旋而归,势力很大,他一出面便无人再敢上白府提亲,故而将我收进了王府里做了挂名的王妃。”
我喝了口茶水,“嗯……然后,王爷等到时机成熟,就将你一纸休书给休了王妃的名头?”
她应了一声,“不错,后来路仇得了消息回来找我,带着我回了江南……”
我想了想,奇道,“那为何会有杀手追杀你?”想起庙会那回为了救白浅浅自己也差点死在那帮黑衣人手下就有些难以平静。
白浅浅叹了口气,“那帮人想抓了我威胁景恒,正巧路仇又去雇马车了不在。”
“威胁狐狸?!”我惊了一下,“莫非,是太后的人?!”
“我也不大清楚,我来的时候,有遇到宫里出来的人,说是皇帝同太后已经交了手,太后仍是不肯交出大权,太后隐约有了囚禁皇帝的意思,为了防止容府同狂云山庄出来参合一脚,她想派人抓了你威胁景恒,牵制容府同狂云山庄。”
哼!太后还真是物尽其用!如今爹爹他们已经平安离开,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我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她要是还敢用,我就搅得她个天翻地覆!
“好在你现在在王府里没有出去,那些人也无机会下手,妹妹……”白浅浅言词恳切,“你就当报答当初景恒送你一家回漠北的情谊,莫让自己再出什么意外凭白让景恒担心可好?你若是真的落在了那些个人的手里,景恒会如何暂不说,说不好就是你性命都难保啊!”
“……”
“妹妹?”
“好,姐姐的话我都记住了。”我笑笑,一杯茶水早已喝得见了底。
临走前,白浅浅忽而回身看了看我,我不解的抬头,她淡淡的笑一如当年的美好,“隐荷妹妹,当年山上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同莫樊叔叔辞别,想是对不住你了。听闻你要嫁给景恒,我还担心你那性子会闷着生气……如今,我倒也放心了。”
我愣了愣,对着那远去的背影,眼眶有些湿润,不敢置信的轻声呢喃,“白姐姐竟还认得我……”
窗外的雪落了好些,我最近脑子有些不大好使了,记性退了不少,不是忘记带这个就是忘记要做什么事,自跟狐狸冷战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眼看着在这九原也待了大半年,除却那次庙会也不再得出府玩过,心里有时候免不了空落落的。
我追着狐狸过来,到底是为着什么?如今我也想得明白了些,我想同他在一起,可是……我同他之间的矛盾同不信任又是摆在那里的,两个性子都倔的人,要让对方服输,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不然也不会拖到半年这样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
心中烦闷依旧,遂常常不怎么待在屋里,一有空就喜欢窝在屋子后那院落的偏僻一角打理着那也不知又没有盼头的合欢花,胡乱编些理由支开红叶,趁着人不在就以血养花,待得红叶回来有时候来不及擦去洒落的血点就胡扯那是树枝上沾染的树浆。
不管是入了夜,还是闭目在院中晒太阳小憩,总是觉着旁边有个人,有时替我盖盖被子,时常或坐或站,说些话,话音轻柔,但每当此时我想听清楚那人说的话,却又脑袋昏沉,挣扎着就是醒不过来,好不容易冲开桎梏张开了眼皮,四周早已没有了人影,我知道,是他……
一日,一个意外却又不陌生的人,来到了府里。
我望着桌旁中规中矩端坐着的黑衣少年,笑意盈盈,“黑月,你来找我玩的么?”
当红叶跟我说有个叫黑月的少年要见我的时候,我是有些吃惊,不过一下便释然了,只因看到黑月身后那扇月门外隐藏的青衫一角。
黑月想了想,恭敬的垂着眸子答,“小臣并非来君上这儿玩耍,是青帝招小臣来君上这……”
黑月说到一半,身旁的黄衫少年忽而一个手肘撞向黑月,黑月立刻禁了声。
是了,这位黄衫少年是同黑月一起来的,还很是风流的拿了把折扇,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有啥印象,只得压下疑问,看向黄衫少年,“小兄弟如何称呼?”
黄衫少年见我问他,忽而就来了兴致,笑眼盈盈的望了过来,“我知道你叫秦隐荷,我姓慕容,单名一个谨~”
嗯?慕容谨?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呢?好像是一本书……什么书?慕容越溪……谢临风……慕容谨……唔!头好疼……
“姐姐?”
忽而一声大喝,将我的神思拉了回来,我怔怔的望着眼前唇红齿白的黄衫少年,喃喃的唤道,“慕容谨……谨儿?”
少年有些欣喜的笑开了眼,点头赞道,“姐姐如此唤我就好!”
慕容越溪同谢临风的儿子……唤的便是慕容谨!
我想过,我不可能是谢临风,但是那日谢临风化作凤凰替我冲破梦魇桎梏就化作了红光替我封住了临风珠,是不是到后来不管我是否回去还是死在这个世界,谢临风都会再度蘖盘重生于这个世界,而我,不过是所有剧本里一个替她穿针引线的一个路人,甚至是一颗棋子?
我甚是寒心的垂下眸子,兴致有些恹恹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谨儿,陪我去后院走走,黑月也一起来。”
慕容谨有些担忧的随着我起身,急唤,“可是……外头正下着大雪,你脸色又这般差……”
我没有停下脚步,“无妨……这半年,我也惯了……”红叶适时的替我披上披风,将将迈出门外,一股寒气硬是刺得喉头发痒,当下也没忍住就咳了起来,红叶并着两个少年要上前来扶,我挥了挥手示意无碍,迈步往屋后那方院落辟出来的花圃走去。
红叶跟在身后,有些担忧,“小姐,你方才刚服了药,这会子寒重雪深,咱们还是快些回屋吧,等雪停了再出来也不迟啊!”
我拍了拍红叶的手,没说什么就站在了那株合欢树前,轻轻的抚着,“谨儿,你可知这是什么树?”
慕容谨随意的挥落披风上的落雪,闻言抬头笑道,“这不是合欢么?”突然又“噫”了一声,蓦地跑了几步上前盯着突兀的树干瞅了瞅,鼻子嗅了几下,这动作看在我眼里,我有些惊诧,这家伙……
“姐姐,这合欢有些古怪!”慕容谨若有所思的望向我,皱眉,“姐姐莫不是在打算着什么事情吧?”
我哼了一声,这家伙的神情跟狐狸简直如出一辙!遂没好气道,“你这小鬼好没良心!人家有心带你来看自己无聊之时养下的花花草草,你却恁般无趋!红叶,备酒!”说罢再不理会他人甩袖就往屋后那片林中包围着的亭子走去。
第44章 肆意狂醉的女人 之 酒后那些误会
“小姐,这合欢花酿制的花酒后劲可大着呢,以前爷就吩咐过只许喝一杯!”红叶像个护着小鸡似的死死抱着那小坛子酒,大有一副大不了我不同意就豁出去把酒坛子给摔了的毅然决然。
我颔首笑笑,“红叶你说的什么话?这帮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当然不能喝多了,剩下的你不喝也是要臭掉的,还不若全给我喝个痛快~”
红叶左右看看,实在是没得帮手,只得叹了口气,一一替我们面前的杯子给满上。
我甚是无趣的摇头叹气,捏着手中的杯子无限感慨,“哎~这小家子气的酒杯算个什么啊?想当年我在狂云山庄同那帮子拼酒,哪个不是大碗大坛子的灌?好没意思……”兴趣缺缺的仰头将那点子酒水抛进嘴中,啧了啧嘴巴,“好没劲,同那猪八戒吞了的人参果差不过,索然无味……”
“怎么,姐姐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慕容谨颇玩味的转着手里的酒杯。
我忽而精神一振,眼眸也跟着亮了,“哦?你能让我如愿?”
慕容谨推了推一直沉默的黑月,黑月起先还很为难,被我那么一瞪,只得自腰间挂着的一枚拇指大小的葫芦取下,也不知他念了句什么,葫芦忽而涨成了西瓜大小,黑月有些忐忑的扫了一眼远处的月门,我迫不及待的抓过葫芦拔开塞子,口对着桌面就是胡乱一通倒,桃木剑、南海大珍珠、护身符、青云伏魔镜……这些东西我居然都认得?!
一阵乒乒乓乓之后,终于被我抖出了三个材质上层的酒坛子,我忙往正往葫芦里收宝物的黑月肩上一拍,赞道,“好月月!这酒坛感情好!你也不用拣了,起来!看姐姐帮你收拾!”
脑中蓦地飘过一阵咒语,袖袍一挥,一道红光过后,地上的宝物瞬间便收进了那柄葫芦里,瞬间葫芦化作了原来的拇指般大小,我郑重的将葫芦递给黑月,黑月惊了惊,小心的接了回去。
我正要转身,却觉得眼前晃了晃,不着痕迹的扶住了一旁的柱子,身后的慕容谨却是讲了起来,“这酒坛据说只要倒酒进去,无论倒了多少,你在这坛子里喝总不会见底的,这可是酒神拿来孝敬黑月这家伙的,可惜黑月老实,平日里又不怎么喝酒,今日,我就同姐姐不醉不归!”
这般豪言壮语甚得我心,我努力撇开身上的不适,转头来到桌前,一把抢过红叶死死护在怀里的酒壶,兜头就往那好看的三个坛子里分别倒了些,豪气的举起其中一坛,对着黑月,“黑月~今日多些你的酒坛,改日请你吃饭再找美人给你当老婆!”黑月瞬间就红了脸,呐呐的直挥手连说“不敢”。
一旁的慕容谨却是径自端起了酒坛对着我的酒坛一碰,“先干为敬!”
“好!老娘就喜欢你这气势!来,干!”
酒过三寻,亭内的人已是醉如烂泥,就连一向规矩的黑月也歪歪扭扭的抱着自个的酒坛挂在了长椅上。
一时之间,红叶看着已经醉得不成样的三人,急得不知所措,正要转身去找人,迎面居然就撞见了不知何时立在亭外的男人,赶紧行了一礼,“参、参见王爷!”
男人挥了挥手,越过红叶,上前将趴倒在地的女子揽进怀里,把她死死抱在怀里的酒坛拉开,一回没拉开,再拉,还是不行……男人皱了眉头,索性用力一扯,连着结了一个手印,三个酒坛在一道青光下尽数缩小,尽数没进了黑月腰际的迷你葫芦里。
小心的抱起女子,男人不动声色的迈步出亭,“带黑月同谨儿回房休息。”
红叶赶紧应了一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终是松了口气。
“唔……沈变态……”女子不安分的挥动着手脚,喃喃。
男子叹了口气,单手压下女子在他胸前乱蹭的手,取了一旁的帕巾蘸水替她擦拭透着薄汗的脸颊。
“你好讨厌!”忽而,女子一把挥开他的手,一个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