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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石宇你听我说”“还想说什么,我爷爷心脏病复发医生下病危通知,奶奶血压升高躺在床上不能动,木乔夏你最好祈祷他们没事,别让我痛恨你一辈子!”
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她,硬生生的被人推出门外,而这个人,却是她一直以后最最在乎的男人。没有力气再走回去,便蹲在他家大门外,原来伤到极点的哭泣竟是没有声音的,咽喉梗阻,断断续续,眼泪像是缺了堤,一颗接一颗。
夜了,拖着疲惫的身子终回到家,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现在的她多狼狈,眼睛红肿头发蓬乱。妈妈没睡,在客厅了坐着想来应该等她很久。乔夏没心情,不想跟她说话,正准备上楼。“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啊,又跑去找那小子了不吧,乔夏我警告你,妈妈的耐性是有限的,别以为你是我女儿我就不冲你发火,承沣等了你一晚上刚回去,过两天他就回法国你能不能好好陪陪人家。”
“妈,你以后说话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筹码!”
“啪!”红掌印瞬间印在乔夏左脸上,“这是跟妈妈说话的态度吗,什么筹码,你也要跟乔家人一样看不起我吗,别忘了你现在姓木不姓乔,对了,木家人从我这拿走十万块,你那个叔叔还想不想换肾,若不是因为你,他们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木乔夏你说话要凭良心,我怎么把你当筹码啦,现在是他们欠我不是我欠你!”
“妈,你说话都不用过脑子吗,十万块很了不起啊,当年你不负责任把我生下来又不负责任的把我弄丢,如果不是他们,你现在有机会跟我吵架吗,别说十万,就算是给他们下跪也是应该的!”乔夏带着哭腔低吼,转身朝门外走,她累了,一刻也不想在这停留,一天连续被人警告两次,不管去哪,只想离开。
“又想回乔家吗,乔源泰不会接受你的,除了妈妈这你还能去哪?出了这个门我不会再认你,好好考虑清楚可别后悔了又来求我,我可不敢再收留你这颗筹码。”话虽说得极为平静,可乔夏听起来却带有一丝讽刺,刺裂了她的心,再也补不好。
☆、第九章
本以为换了一个环境就能过安逸的日子,不用去担心学费更不用担心将来,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梦醒了,一切重新回到原点,梦境里的人物从今以后不会出现在她的真实生活里,她还是原来那个她。
街上行人越来越少,除了路灯就是来往的车辆,身无分文到底能去哪?那个时候的她哪里懂得害怕,一个小姑娘家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累了干脆直接坐在路边,这样走走停停,天快亮时就走到了汽车站,整个人晕晕沉沉,用尽最后力气往里走。
仿佛睡了一个世纪,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睡下去,可是饥饿又把她拉回现实。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候车室最角落的椅子上,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看,已经是上午11点多,难怪会被饿醒。没钱买吃的,呆在原地双手不断搓着她的手机,该怎么办!对哦,她还有手机呀,肯定是伤心过头了都忘了她还有一个手机。
跑到车站附近的手机店,问了好几家,最后以280块钱成交,那个时候用手机的人不是很多,手机也很贵,可她着急用钱,只要够回家的路费就好,不敢奢求太高。
不敢乱花,买完车票后还剩100块,再买点干粮填饱肚子,也许是太累了,乔夏拿好车票上车休息。靠着车窗,看外面各种各样的人,大多数是来往的务工者,大包小包的行李,随处可见。生活不容易,为了挣钱背井离乡,如果可以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离世,她死也不会离开的,可现在,她只能回去,那个家才是她的家。
“小姑娘,阿姨跟你换个位置,我家姑娘晕车想靠窗坐,可以吗?”,乔夏只顾看窗外行人,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都没察觉。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要坐车的是她女儿。乔夏从小到大就不晕车,坐哪都一样,很乐意的答应了,为了省钱她买的是普通快巴,车内没有空调。
阿姨千谢万谢,弄得乔夏都不好意思,举手之劳而已。车快开,阿姨将她女儿的行李安置好后,最后递过来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几个包子,叮嘱女儿路上饿了记得吃,还有一定要分给这位姐姐。总之就是不停的唠叨,那女孩烦了挥手让妈妈赶紧下车,放一百个心吧,她全都记住了,妈妈再见!
汽车慢慢驶出车站,聊了好一会儿,乔夏才知道这小女孩叫王思艳,跟她是同乡,在家乡的县城上初二,是个名副其实的留守儿童,今年放暑假来跟爸妈一起过,这不快开学了又得回学校。
路途遥远,车走了好长一段高速公路,出了收费站就是二级路,虽说是二级,因为是往山区,那路不是一般的弯曲。王思艳开始晕车,睡得昏昏沉沉,脸色还有点苍白,乔夏把水递给她,她只会摇头眼睛却不挣开。刚出来时还是烈日高照,现在却乌云滚滚、雷声不断。乔夏担心,如果不下雨一般7个小时就能到了,可现在准备狂风暴雨的样子,恐怕天黑了都还没到县城,那就没车回家了,又得在县城找地方住。
车继续往前,因为王思艳晕车的缘故,车窗开的老大,狂风不断往里吹,车上一些人受不了命令她把窗关掉,但又很担心这小姑娘,乔夏还是把窗留了一丁点缝隙。天色近乎全黑,司机也把车灯开了,乔夏莫名的害怕起来,问了身后的人才知现在才是下午五点。
闪电隔几秒就劈过来,是紫蓝色的光,随后伴着更震的雷声。车里异常安静,大多人都睡了,有的和王思艳一样晕车,有的是因为长途的缘故睡得东倒西歪,还有的人醒着却不说话,戴着耳塞。到底有没有人跟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啊,莫名的害怕莫名的惊慌还莫名的心烦!
雨点如小石子般落下来,打在玻璃窗上格外响,但瞬间就转化成倾盆大雨,乔夏明显感到车速减慢。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她只会干着急,晕车的人不是没见过,可没见过能晕成这样子的。
再恶劣的天气并没有影响车的行驶,看到车上的人个个都跟没事似的,而王思艳的呼吸也平稳许多,乔夏悬着的心稍稍平静,或许是神经高度紧张太久,没一会也跟旁人一样睡着了。
“嘭、嘭!”乔夏“啊”的大叫醒来,车突然停,她撞到前面的坐位后又接连被甩到车道里,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得没有防备,哭声、叫声在这狭小的空间肆蔓,可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乔夏只觉得头好疼、肩膀好疼,脚也好疼,疼到根本不能移动。车灯瞬间亮了,司机叫大家不要惊慌不要乱动,以免踩伤他人,但毕竟是迟了,乔夏在黑暗的几秒钟里就被人踩了好几次,她的疼痛声被车间慌乱的哭喊声淹没。
当大家都不再慌乱,有些人首先冷静下来拨打电话,无奈信号不好,雨势渐渐变小,但雷声仍时不时地震响。乔夏借着车灯,才看到自己的左手都是血,还沾了一些碎玻璃渣。一颗巨大的石头就这么死死的压在她原本的坐位上,车窗自然被砸个稀巴烂,王思艳满头是血倒在一侧,身子的一半被压在石头下,乔夏抓狂的叫起来,顾不上伤口的疼痛,顾不上狂风肆意吹,手指着王思艳用沙哑的声音喊出救命……
☆、第十章
吵杂的医院外科走廊,混乱的人群,医生、护士们分身乏术,忙得不可开交。连续的暴风雨袭击,山体滑坡,滚下的石头把班车给砸了一个洞,虽伤不到十人,但有两人生命垂危,其中一个就是王思艳。
乔夏不知道自己的伤算何种程度,她的左锁骨断了,左肩部裂了好长一大口,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医生简单给她包扎,就等着家人来后签字做手术。躺在走廊的加床,眼泪不争气的流,是疼痛、是难过、是伤心,跑着来回的医务人员忙于抢救,根本没人注意她。
医生们刚做完一台颅脑手术,伤员从走廊推过,乔夏看到那个嘴里插着管,虽然头被厚厚的纱布裹着,还有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是王思艳,县级医院没有专门的ICU,眼睁睁的看她被推进了其中的一间病房,而门外用醒目的字写着“重症监护室”。乔夏不敢哭出声,她一哭,就会牵扯到伤口,疼得厉害。
妈妈赶到医院时全身湿透,头发蓬乱,裤脚泥泞,外面的暴风雨还是不肯消停。见到乔夏时,抖得只会掉眼泪,话语震颤发不出声,当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沾满好多血时,卢玉红整个人扑上去痛哭起来。妈妈碰到她的伤口,疼得她直皱眉冒冷汗,但又不敢吱声。
从手术室出来,天快亮了,麻药没有散,所以不感觉疼。经过走廊时,传来一阵一阵哀嚎声,一个妇人趴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乔夏认得,那是王思艳的妈妈,她跟自己的妈妈一样,全身湿透,头发蓬乱,而旁边扶着她那位还穿着建筑工制服的中年男子,用粗糙、颤抖的老手不停擦拭眼角涌出的眼泪,凄凉沉重的哭声伴随撕心裂肺的叫喊,让听的人好想跟他们一起哭。推车上的乔夏就这样无声息的经过,却碰上了盖着白色床单被推出来的王思艳。
再也忍不住,就算牵扯到伤口,乔夏还是要哭出来。妈妈以为她疼,担心受怕地在一旁安慰,乔夏只是哭不肯说话,没错,她是疼,很疼!本来那个座位是她的,如果不是王思艳跟她换,现在被白色床单盖着的应该是她木乔夏,老天是在怜悯她吗,养父死了亲娘也不待见她,所以可怜她留她一条命,可这关王思艳什么事,她才十三岁,有真正的父母亲疼爱。她若不跑回来是不是就不用坐车了,是不是就没人跟她换座位了。这一刻,她是那么的痛恨秦珊艳、痛恨石宇,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们!
麻药退去后乔夏疼得从梦中醒来,梦里的她还看见王思艳正坐在她身旁睡得香甜,可怕的是红扑扑的脸蛋儿即刻间流出很多血,血淋淋的小脸睁着两只大眼死死盯着她!妈妈看她醒来,擦擦眼泪,终是笑出来,她一夜未眠,双眼红肿。乔夏不语,一说话伤口就疼,妈妈明白,小心翼翼的用暖暖的湿毛巾帮她擦脸,一边哭着:“乔夏,妈妈以为你永远都不回来了,现在回来了就好,你别恨妈妈,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爸爸治病欠了很多钱,家里真的只剩下那老房子没别的了。黄炳任愿意跟我一起还债,还答应打工挣钱供你们姐妹俩上学,妈妈才同意嫁给他,他为人真的很老实,年轻时喜欢过我,可那时我心里眼里全是你爸,后来他竟未结过一次婚,并不是真的对我念念不忘,也因为太过贫穷娶不到老婆。可现在都过五十岁的人了,也不敢有太多盼头,只想找个伴过剩下的日子,虽然日子苦了点,但毕竟苦了大半辈子,还怕什么!你想上学就上学,只要能考上,我们多苦都值得,妈妈不敢祈求什么,就盼着你们姐妹俩将来有出息有正当工作,妹妹还小,因为我改嫁的事一直不肯回家,你伤好之后要好好开导她,妈妈真的很苦,你们一定要谅解!”
再多的千言万语乔夏都听不进去了,顾不了伤口的疼痛,扑到卢玉红的怀里肆无忌惮的哭,“妈,你才是我妈!”。
☆、第十一章
一年后,乔夏考进了那座城市的医科大学,一待就是五年,直到毕业才回乡工作,可没三年又折回来了。城市虽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