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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这点程度还不会让你死掉的。”菩提幽幽笑着,慢慢抽出柔卿指甲里插入的一根竹签,鲜血和肉末的出现令她兴奋地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奴家还要……留着你换新的玩具呢,很不错的玩具……”
柔卿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任由她折磨。
百鬼魅王素来喜欢这样的红色,像寻常女子喜欢花朵一样喜欢,并且深深沉醉在皮肉割裂所散发出的气味中。
随着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终于有魔物不合时宜地前来打断她的恶趣味游戏,“大人,宫门外有个女人……”
“魔域每日流离失所的女人多得如同蚂蚁,偶尔一两个逃到鬼魅宫附近,有什么好奇怪的?”百鬼魅王稍显烦躁,勾了勾手指,命令一条红斑毒蛇钻入面如死灰的男人衣内,“女人而已,你们拖进来随便玩耍便是,若是腻味了,就丢进血池里喂我的宝贝们。”
随着毒物的啃咬,柔卿的表情也越来越扭曲,她笑的花枝乱颤。
“启禀大人,那女人似乎是、是个修仙之人……”
菩提眼波一动,笑声戛然而止,转过身来正视下属,“修仙之人?”
“是,有周身有仙家之息,定不是魔域中人。”男性魔物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回着百鬼魅王的问话,“兄弟们本以为是宗主大人带回来的女子,只是……她还配着剑,碍于身份,一路上也无人敢拦。”
百鬼魅王这才皱了皱眉头,一旁的柔卿似乎是了然了些什么,空洞的眼神恢复了些许光泽,只是大片的血肉从他的腰腹间掉落,敝膝的交缝处,露着毒牙的长蛇慢慢滑出。
“怎么,他回来了,还带着个修仙的女人……连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明知柔卿此刻气力全无,连转动一下眼珠都极其吃力,百鬼魅王还频频撩他说话,“是呢,明明蛊毒‘相思疏’都解开了,又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若说他是为了你这个奴隶才归来……”斜着眼望了柔卿,她摇头,“绝不可能,冷面冷心的黑煞獒王绝不会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柔卿垂着头,苦苦笑着。
百鬼魅王说的没错,楚四歌重回这个无间地狱,绝不可能单单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随从……唯一的理由就是,这里还有他所在意的东西,比如……
“其实还是想坐上哥哥的位置吧?”菩提云淡风轻地说出推测,“毕竟宗主距离魔尊只有一步之遥。像他那样的男人有这点野心,不足为奇,带回个把女人,也不足为奇,修仙的女人……嗯,奴家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
“你……伤不得……她,她是……”断断续续的字眼从毫无血色的双唇间溢出,柔卿打起精神来想将话说完,只是浑身的疼痛令他再一次昏厥过去。
绛红色长摆轻扫,百鬼魅王走出阴暗的地牢。
*
黑煞宫内。
楚四歌就这么愣在原地。
破开石壁上的割痕他再熟悉不过,甚至连破坏者挥剑的动作他都能想象的出来——顺着百里逐笑残留的一丝气息他轻而易举在众多石室中找到她所在的位置,谁知打开翻旋门之后看到的竟是这般景象:盛着清水与饭食的食盒倒在一边,月娥似乎已经昏迷好一会儿,那个唤作惜槐的修仙女子则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足以两三人通过的大窟窿呈现在两间石室相连的墙壁上,则像一只巨兽的眼睛,看着眼前好笑的一切。
他有心四下张望,没有百里逐笑的身影。
这节骨眼上……她怎么会消失?!怎么能消失?!
他攥紧拳头,面上一片阴郁:那女人,定是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楚郎?!你,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就知道……惜槐就知道……楚郎你不是那般冷漠无情的人……”乌发披散的素衣女子眼中忽的氤氲出光彩,站起身来的瞬间又被衣裙绊倒,她胡乱抹了脸,几乎是爬到楚四歌的脚边,扯着他的衣摆,声嘶力竭,“好久了,好久了,你好久未唤我了……孩子没有了……楚郎你可满意?可满意了?”
她的话语里听不出分毫恨意,即便是诉说着沉睡在身体里的疼痛,那涓涓爱意,仍旧迫不及待地从她的言语,动作,乃至眼神中溢出……
楚四歌垂下眼,从她手中扯出衣角,冷冷问道,“那女人呢?”
“那个女人,那个自私的女人……对,百里、百里逐笑,她要害你……她早晚会害楚郎的……莫要再与她往来了,她能为楚郎做的,惜槐都可以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惜槐努力平缓着急促的呼吸,她像是一株久逢甘露的藤蔓,恨不能缠住眼前这株巨木,“请让惜槐代替她,请让我……代替那个女人……楚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求你……求你不要再让我一个人……”
“你代替不了的。”楚四歌再次拨开她的手,“谁都代替不了的。”
听他这般平静说罢,惜槐眼中丝丝不甘,跪坐在地上无言以对。
楚四歌半跪着身子,施法令月娥清醒过来,张口第一句话仍然是问“她人在哪里”。
“罪奴该死。罪奴不知。”意识稍稍清醒后看清了来着,面貌姣好的魔族女子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匍匐在魔域宗主的脚边,鼻尖快要触到地面,“罪奴只是来送饭食的,谁料百里姑娘挟持了惜槐,又将我打昏,逃了出去……还封死了石门……”
黑煞獒王慢慢站直,脸上阴云密布。
“她去寻你了。”回过神来的惜槐小小声说着,纤纤玉手又一次探向他的衣角,“她连区区寂寞与嫉妒都忍耐不了,怎么能侍奉……”
“你与她说了什么!”
“我……我没有……我只是说了孩子的事情,她,她便要去寻你问个明白……这样善妒又不安分的女人,是没有资格留在魔域中陪伴楚郎的……”眼中氤氲着迷离,惜槐如同在自说自话,“只有惜槐……不管楚郎对我作出怎样的事情,我都不会离开这里,不会离开楚郎……”
微微眯起眼睛,他俯□子摸了摸女子的脸颊,眼中的坚冰依然没有融化,仿佛柔声细语和安抚不过是逢场作戏,“我不知,那件事对你影响如此之大,可是惜槐,我是为你好才……”
将手急急覆在男子大掌之上,惜槐面若桃花贴近楚四歌,颤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只要楚郎心里有我……无论叫我做什么,惜槐都愿意!”
“你疯了。”心中百味陈杂,看着她半梦半醒的模样,楚四歌重重叹了口气,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拧眉,“等等!你是说……你将那些事告诉了她?”眼中遮不去的是惊愕,他摇着瘦弱女子的肩膀,“百里逐笑知道了?她,她都知道了?!”
“是,是……”不稳定的情绪又占据了惜槐的意识,她木讷地回答着,“那个女人……应该是逃出去要害你……”
糟了。楚四歌心中暗呼不妙,自己为了不引起注意特意隐匿了魔息回到寝宫来寻她,以百里逐笑的性子一路打出去问出去,那些愚笨的魔物定会将她往百鬼魅王鬼魅宫的方向引……如此一来,还是无法阻止两人的相遇。
他先前虽说要用百里逐笑去换柔卿,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可菩提定会当真!
要忍耐,要忍耐——面对那样恶毒的魔女,心高气傲的流川侯长女又能忍让几分?
“宗主大人,您看要派人去捉她回来吗?”月娥插嘴。
“你和我走。”他一把抓住惜槐的手,顾不得身后月娥急切地呼唤,亦没有任何解释的意味,只拉着她往外去。
受宠若惊的表情在惜槐的脸上铺展开来,她步子缓,却极力地想跟上深爱男子的速度,“楚郎,楚郎……惜槐能为你做什么吗?”
楚四歌想了想,一字一顿道,“去代替她。”
作者有话要说:窝巢,我怎么会写如此阴暗的东西,扶额
☆、李代桃僵【上】
鬼魅宫外,一群样貌各异的魔物将白衣少女团团围住。
百里逐笑单手握剑,警觉地望向四周,一双墨瞳染尽寒气,“你们拦我作甚?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们的黑煞獒王而已……”
“找宗主大人那得要去黑煞宫,这鬼魅宫所居乃是百鬼魅王大人,你这女人,连这点都不清楚吗?看样子,是缺少男人好好教你规矩……嘿嘿,今日不如让老子和弟兄们好好调教调教你,如何?”长着象耳的魁梧男人恬不知耻地笑着,丢了手中的狼牙棒,就要去拉她,这一举动热的周围魔物接连发出吆喝,更有甚者,已经摩拳擦掌想要一亲芳泽。
这群混账……真将女人当做消遣玩乐的物件了吗?
深深感受到魔域女子寻常所受欺辱不少,她握拳,指节发出轻响,“让开。我与你们不同,修仙之人不必要守你们的规矩。”
这话倒是小小威慑到了那群魔物,一个个敛了笑容,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对这块“看似到手的肥肉”下手——修仙之人啊,听起来就不应该得罪,可是……她到底是个女人啊,是魔族眼中最最低廉的存在。
僵持之际,终是有人能缓解局面的。
或者说更加激化两方的矛盾。
鬼火聚拢又散尽,仿佛绽开的一朵花,花瓣零落之后,徐徐显出一个女子的影像来:高挑,有致,神秘……还大胸。
百里逐笑皱皱眉,看起来就是她讨厌的类型。
不过不必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光是那一身血染般红衣,她便知道来者何人。
待面前零星的鬼火不再阻隔视线,百鬼魅王菩提舒展开一个笑容,“……黑煞獒王带回来的修仙女子,便是你了?总觉得……好像有些熟悉……”
百里逐笑这才想起,那时在尘世逗留,无月之夜遭遇菩提部下伏击,楚四歌命她以黑布挡住了面容,这女人认不得她倒也情有可原。 她懒得再废口舌,顺水推舟佯装初见,朝菩提行了一礼,“想必是百鬼魅王了。”
“奴家正是。”菩提遮口笑,秋水明眸上下打量着白衣少女,“唔,样貌倒是不赖,索性我们可敬可爱的宗主大人眼光还没有叫人失望。可这就让奴家不明白了,他怎的舍得这么快就将你送给我……已经腻味了吗?”
“将我……送给你?”她发愣。
屏退了守卫鬼魅宫的魔物们,那些丑陋面孔对着百里逐笑表现出的贪婪令菩提很是不快,她耐着性子解释,“奴家与他说约好了,用你来换柔卿——比起不哭不闹不嗔不怒的男人,奴家更喜欢看女人的哭喊声……唔,怎么称呼?”
“百里逐笑。”
“师从何处?”
“关你屁……无门无派。”及时冷静下来,她在菩提生疑之前想好借口,“既然跟随黑煞獒王来这魔域,自然是在尘世之中再无立足之地,百鬼魅王何必挖人伤口呢?”
“牙齿倒是伶俐,怪不得那家伙喜欢。”菩提绛红色的衣摆随风扬了一扬,“……不过他还是将你送给了我。”
冷冷哼了一声,百里逐笑又道,“罢了,我正是来寻黑煞獒王的,有人说他来了你这里,我要见他,马上。”
她这话说的盛气凌人,似乎含着巨大的不满,无论怎样压抑,也立即能叫人察觉出她与楚四歌不怎么寻常的关系;然而气场撑得太足,已然无法在像之前所想那般“暗中与这些野心不小的魔物周旋”,今天打了照面,只求不发生正面冲突。
到底是学不会像爹爹那般气定神闲处变不惊,百里逐笑无比遗憾的想。
百鬼魅王听罢她的话,偏了头凝视她片刻才答,“他已经走了。”
心知已经不能弥补过错,百里逐笑小心翼翼琢磨着菩提的表情,希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