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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之上,他紧紧抱着她。
“不,不要……”
她轻声呢喃,将头埋得更低。虽不是初尝云雨,男女之事她也悉数尽知,可那混账不经意的举动,一句话,一抬手,一呼吸,仍然叫她不能自拔,困惑且期待着,沦陷不过是片刻之间……
“不要?不要什么?”
“不要……在这种地方……”声音轻不可闻,在这等事情上,到底是不如那混账一般轻车就熟——百里逐笑恨得咬牙,自责了片刻之后不自在扭了扭身子。
果不其然楚四歌像是没有察觉她的抵触一般,执意凑近她,濡湿的舌袭上少女的耳廓,虎牙咬磨起她的耳垂。
她抬手就要挡他贴上来的脸,然而手却牢牢被他抓住,大掌一个用力,她的双手便被束缚在头顶。
他强行引着她坐了下来。
眼下却是连阻挡的办法都没有了。
楚四歌这才慢悠悠直起上半身,见她那般束手无策任由宰割的模样,嘴角擒笑,“百鬼魅王施在你身上的毒,我留了一种未解……”
压低了声音在百里逐笑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笑的更加放肆。
从来没有如此焦虑和羞耻过,还是在这种地方……
黑煞獒王收纳女子于黑煞宫内众多石室之中,若不得命令,绝无可以擅自离开走动者;又介于某人威严,寻常时候无人敢来拜会,宫内素来冷清,唯有一张王座立在大殿中央,一面乾坤镜映出二人纠缠。
他如火如烈日。
她如水如清泉。
黑衣半遮半掩,将她包裹。
乌云般的长发披散,蛛丝一般缠着他的肌肤。
长睫忽闪,百里逐笑终是连说话都不再连贯,就快要抽泣出声,然身体里的火却越烧越旺,先前被玄冰之水压制住的药性也慢慢升了上来,“混、混账……求……不、不要在……这里……会有人……来……我……”
“这里只有魔。”
“那……那会有魔……”
“啊啊,看见了又如何?这里没有人敢对魔域宗主指手划脚。”
她终是不再说话,吸着鼻子挂在他身上,哪知稍许的停顿后他便用臂膀圈着她转过身子,擦拭得一尘不染的乾坤镜中立刻浮现出紧紧贴合在一起的两张脸。
“看清楚。”楚四歌托住她的脸,命她抬头看着镜中影像,又加重了声音,“百里逐笑,你记住,不管用什么方式,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实现自己的诺言。你要记得我的样子,现在的样子,牢牢记住,十年也不许忘,百年也不许忘,千年万年也不许忘……”
他从褪去的衣衫中翻找出她赠他的半块碎玉,无声地贴上她脸颊,
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中氤氲出薄薄的水雾。
“我曾经是什么样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重要……你要记住,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人,始终只有你一人——以这‘不叛’勾玉为证,如今的楚四歌,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你在说什么?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要离开魔域的,不该是我吗?”百里逐笑察觉到他的不同以往,伸手要去够那块碎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楚四歌,我不喜欢你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话……你,你说清楚!”
“有件事我们二人不能再回避了。”
“我知道。”她垂下脸来,忽然转身抱住他,“明日我便动身回去……待流川修仙之人将真正愿意接纳你的时候,我爹定会昭告天下你我二人的婚事,我等你风风光光来沉渊山向我爹提亲……”
“若侯爷问起魔族之动向,你且与他道,魔尊命不久已。”在百里逐笑惊愕的目光中,没有给出回应,楚四歌只平静道,“眼下幽冥王与百鬼魅王都知晓我与云家渊源不浅,即便你爹不宣布你我二人的婚事,三王之争也不会再有悬念……不,本来就没有,我,必定是赢家。”
“你又怎知魔尊他……”
“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至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楚四歌没有再说话,只吻了吻她的额头。
*
黑煞宫。某一间石室之中。
百里逐笑与楚四歌看见了已经恢复人类模样的柔卿。
应该是幻化做黑獒的时候撑破了衣服,一时间又没有寻到新的换洗,浑身裹满绷带的男子蜷缩在石床一角;见到主人到来,始料未及想行跪拜之礼,然而过重的伤势全然不允许他动一动。
他到底是魔域中卑贱的奴隶,即便有黑煞獒王关照,所住的地方也与那些被收容的女子无二,甚至……要更加阴暗潮湿,这是连楚四歌也没有办法改变的规则。
“宗……宗主大人……”拥有着墨黑色长发的美貌男子气若游丝,平躺在石床之上,目光只在百里逐笑身上停了一停,“……百里姑娘。”
他的脸几乎没有血色,连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不同于百里逐笑身上的毒蛇牙印,柔卿在暗牢中被百鬼魅王残忍折磨数月之久,内脏和骨骼伤得极重,即便用了上好的灵药,一时间也难以好的完全。
“别说话。”百里逐笑看不得这般场面,心生怜悯,上前替他掖好薄纱被,叮嘱道,“好好休息。”
她着一身齐胸素纱长裙,是楚四歌差遣婢女寻来的,虽是行动上不如之前那套短衣方便,可看上去却是娴雅许多。她坐于床头柔声细语与柔情说着话,楚四歌便不远不近地注视着她。
她到底是个有趣的女人。
有趣到……看多久都不会觉得腻。
“对、对不起……宗主大人,柔卿让您费心了……对不起,对不起……”
石床上柔卿挣扎着想跪下赔罪,被楚四歌制止,“错位的骨头还没有长好,你莫要乱动了,待我叫人再给你送些药来……柔卿,不用道歉,是我对不起你……回来的迟了,才让你遭了这些罪。”
“对不起……对不起宗主大人,对不起百里姑娘……柔卿见了不该见的东西……”不断诉说着内心的歉疚,忠诚不二的他无法原谅自己在主人心爱女子面前的失态,末了又像是想要解脱一般笃定道,“柔卿……定当以死谢罪……”
他想咬舌,却连上下牙齿咬合的力气都不再有。
深深自责着自己的没用,苍白的俊脸之上,有两道未干的泪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只能不断地说着这三个字:如果能再强一些就好了,如果能为宗主大人分忧就好了,如果能保护身边想保护的人就好了,如果,如果能再为他们做这些什么……就更好了……
“柔卿。”百里逐笑喝止住他,迟疑了一瞬,还是抬手替他将耳边的碎发理好。他的脸苍白得可怕,她甚至觉得下一刻,他就会化成一缕青烟消散,“你忘了我与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若死了,当初楚四歌救你,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柔卿怔了怔,慢慢垂下了目光。
“而且不我不觉得你有什么过错,倒是我,任性得很,惹了老大的麻烦……还被某个家伙狠狠说教了一通……”不满地撇望了楚四歌一眼,百里逐笑从怀里抽出条黑纱巾,披在了柔卿的脖颈上,将那个象征着他奴隶身份的项圈遮盖住,“这个,正好。”
早该遮住了。她心里默默想着。
“我与您不一样。”吃力抬手摸了摸纱巾的一角,他的眼中含着淡淡雾气,声音却是苦楚,“柔卿是奴隶,有些东西,不能反抗的……也……无法改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百里姑娘……”
那是魔尊赐给他的耻辱象征,无论如何也抹杀不掉的象征。即便他跟随了黑煞獒王这么多时日,也没有取下来的资格。
楚四歌只能帮他到这里,多一点,都无法再继续。
可他仍旧感激他,将自己从火坑中拉了出来。
“柔卿,我嘱咐过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楚四歌皱眉,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握紧,“从来没有生命与生俱来就是卑贱的……总有一天,这里的规则会改变。”
他字字有力,尾音融在石室幽暗的光亮中。
柔卿看着黑煞獒王,又低头去看脖子上的黑纱巾,若隐若现的双鱼纹显得很是漂亮,想必也是馈赠者花了不少心思才选出来的,他心里一暖,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百里逐笑眼见着气氛不对,还想再说些什么,耳边却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似乎是从石室外传来,说完后便很快消失而去,像是什么惊吓到,“宗主大人……魔、魔尊大人他……传唤您去聚魂殿,说是有要事商议。”
她想了想,这里终归是那混账的老巢,如此强大的魔息若不加以收敛,别说是那些魔物,就连她也有些招架不住——在魔域中有黑煞獒王做朋友,还真是可靠呢。
但才了结百鬼魅王那里的烦心事就被魔尊传唤……猛然站直了身子,百里逐笑脸色微变,“该不会是我……”
“无碍。百鬼魅王不会将你的事情去与魔尊说,他们兄妹二人的关系很奇妙,魔尊虽有心对你爹不利,但若知晓菩提私自做出打草惊蛇的行动来,也一定不会饶了她。”楚四歌打出制止的手势,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决然,“你去我的房间里候着,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要事能与我商议。”
作者有话要说:我努力想将每一个人物塑造得饱满些……若有罗嗦,还是要多多体谅的。
我就是一个废话连篇的渣作者【挖鼻孔】
这么短的时间里来两发真的大丈夫吗四狗君?哎呦写的好焦虑【捂脸】
您果然是魔中极品,天赋异禀,我大沉渊派后继有人了跪地膜拜。
楚四歌【斜眼】:两发?开玩笑……你是在怀疑我的持久力吗?
烟仔:我错了
☆、双魂交织【上】
黑煞宫到聚魂殿这条路,魔域宗主黑煞獒王不知走过多少遍,但每一遍,几乎都怀揣着全然不同的心情。
或沉重,或挣扎,或压抑……然而今天,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被蛊毒“相思疏”控制得太久,他已经习惯于强压下内心的桀骜与不羁,慢慢学会佯装着顺从……可那漂浮在黑暗中的一点浮光,从不曾熄灭。
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这一点,从一开始他就从不避讳谈及。
终于,那点浮光,已然变作汹汹的地狱之火,只差一个契机,便将这里焚烧殆尽。
面前王座比三王中任何一人的都要宽大、华美,如同盛开的黑色火焰之花,黑紫色水晶被雕琢成各异的圣灵分散在大殿的四周,中央不断变幻着的巨大光球散发出各种颜色的光泽,像是一轮烈日,泽被四方,使得那些水晶也被笼在一层神秘莫测的光环下。
聚魂殿中幽香袅袅,一点点燃着。
在这股亦幻亦真的幽香之中,他凝视那王座许久,才慢慢低下头,沉声道,“楚四歌拜见魔尊!”
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对着那个男人行跪拜之礼。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一动不动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没有一丝属于那个男人的魔息,甚至连最细微的声响都没有。眼角一缩,楚四歌起身上前几步,抬手拨开王座周围的纱幔……
没有人。
中计了。调虎离山之计。
牙齿紧咬,忽然间明白过来的黑煞獒王周身戾气大盛,他将指节捏出声响,暗自责备自己的轻敌——百里逐笑身份刚刚泄露,现在处境最危险的无疑是她。
*
红衣摇曳,宛若跳动烛火,白发男子慢慢踏入黑煞宫。
半步也未有停留,他径直往黑煞獒王寝殿而去。
垂花珠帘之后,百里逐笑早已察觉到这股不寻常的魔息,不动声色抽剑做出戒备姿态。这里是楚四歌的寝殿,是与她来说魔域中最安全的地方,能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