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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其余人都赞同三太太的话,王妃倒是觉得宛清说的有理,杀人放火可不是件小事,烧的又是半月坊,就算不看在周老太医的面子上,也得给半月坊一个说法啊,请周荣进来,要是说清了,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是锦亲王府逼迫的。
王妃正要张口,王爷已经站起来了,显然是赞同宛清的话了,可是还没迈步,那边六老爷已经让小厮领着周荣进屋了,周荣一脸的泪水,一脸孝子模样,一见到王爷就哭他爹死的惨,那个凄惨声啊,宛清疑惑,这剧情不是电视剧里女配的戏份吗,尤其是那类泼妇骂街的大妈哭起来,声泪俱下,他哭,宛清浑身鸡皮疙瘩乱颤,想捂耳朵。
周荣哭的断断续续,大体的内容宛清算是整理清楚了,就是怪锦亲王府把周老太医从府上请了出来,没护好他,让他被人刺杀差点没了小命,后来虽然被半月坊救走,但是锦亲王府不该杀人灭口,还活活烧死了他爹。
周荣哭着指责着,宛清坐在那里蹙着眉头,外边两位老夫人都到场了,没到的太太都到齐了,就连沈侧妃都来了,看着宛清的脸色很是不善,宛清欺骗了她,她急急忙的赶回去,冰娴压根没在屋子里,也没丫鬟来窜门,更别提送的血燕窝了!
可是这股气她得忍着,宛清嘴角携笑的看着她,外面莫流宸走进来,王妃笑的那个淡雅出尘,那是发自心底的喜悦,一旁的王爷瞧得早把周荣忘哪里去了,莫流宸听着屋子里嘲杂的声音,再看宛清蹙眉头,走过去,宛清左边右边都有人,宛清就要给他让座,“相公,你坐。”
莫流宸当即白了宛清一眼,眼睛落在她的肚子上,宛清立马灰溜溜的坐下去了,坐的时间太久了,她想站会儿不行啊,大家伙的都坐着,她突然站起来多不好意思,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还被一个白眼给扼杀了,旁边坐着的三太太看见莫流宸看过来,有些局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些怕他,也没见他手里拿着珠子啊,就是想离他远远的,当下站起来,宛清瞧见三太太胆怯的样子,笑道,“多谢三婶了。”
三太太在二太太身边坐着,摇头不语,但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明显是在说安全多了,宛清瞅着莫流宸,再看他哪里凶神恶煞的吓坏了人,莫流宸横了宛清一眼坐下了,瞅着屋子里还在哭的周荣,几位老爷轮流的劝都劝不住,不耐烦的道,“谁告诉你你爹死了?”
周荣的哭嚎的嗓音卡在那里,脸都红了,宛清笑的看着他,“是啊,周老爷从何处得知周老太医死了的消息,我相公才去了一趟半月坊,没听说呢,您瞧见周老太医的尸体了吗?瞧您哭得像个孝子,可是没确定就来哭,可是大不吉利的事哦。”
宛清这话明摆着就是说周老太医没死,完全可以理解啊,半月坊以什么闻名,香和药啊,在医术这一方面,半月坊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连解天花鼠疫的方子都有,中个箭解个毒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梳云大着胆子把这话说了,周荣脸青白的,轮换了交替啊,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道,“可是,明明就有人送信给我说我爹被人射死了,就是锦亲王府!不信,你……。”
周荣的话还没说完,六老爷走过来一拍他的肩膀,“周兄怕是被人给骗了,王爷找周老太医是有事呢,怎么会杀他呢。”
周荣蹙着眉头,六老爷说完就坐回了原位,宛清瞅着周荣,然后看着六老爷,最后望着莫流宸,莫流宸俊美的脸庞划过一丝笑,“周老爷胆子很大,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敢上锦亲王府寻仇,是准备让父王给周老太医偿命是吗?”
莫流宸话音才落,宛清便接口道,“确实胆子不小,这污蔑亲王的罪怕是要被五马分尸吧,我很纳闷,谁瞧见周老太医死了给府上送信的,这事不是半月坊干的,知道周老太医中了箭的可不就是那些刺客了,那不就是要杀周老太医的人给你送的信了,让你来锦亲王府闹事的?周老爷真是个孝子。”
宛清说完,钦佩的瞅了周荣一眼,周荣现在都说不出来话了,心里又是惊又是怕的,五马分尸谁不怕,周老爷当即朝王爷道,“在下先去半月坊问问。”
说完,转身疾步就往外了走,那样子显然是怕王爷留他,严刑拷问,五马分他的尸,一出屋子,周荣牙齿就咬了起来。
屋子里,莫流宸眼睛望着六老爷,宛清瞅着问道,“相公,你看着六叔做什么?”
莫流宸指了指六老爷的衣袖道,“有个小纸条露出来了一角,我想拿过来看看。”说完,身子一闪就跃了过去,六老爷手一挡,就化解了莫流宸的招式,下一招就处于弱势,求王爷道,“王兄,你也不管管,六弟身上哪里来的纸条。”
王爷还没说话,莫流暄就来帮六老爷了,挡住莫流宸进攻的手,“小宸,不许胡闹,六叔哪里是你的对手。”
那边王爷也让他收手,莫流宸只得回到椅子上坐着,脸不红气不踹的道,“娘子,给我擦擦汗。”
宛清拿着帕子睁圆了眼睛在他脸颊上找汗,最后帕子一蒙,逮哪儿擦哪儿,那架势擦桌子都比她优雅,王妃眉头轻蹙了两下,嗔了某人道,“宛清才怀了身子,净想着使唤她,不是有丫鬟吗。”
梳云一听就要去接帕子,莫流宸忙接了过来,象征性的扒拉了两下就还宛清了,然后瞅着六老爷,六老爷翻着衣袖给他瞧,“下回可不许这么吓六叔,六叔身上要是有纸条肯定会给你瞧的。”
莫流宸坐在那里,笑的无邪啊,让六老爷一阵怀疑,他脑子是不是真好了,那边王爷眉头蹙起一直就没展开过,外面小厮急急忙的进屋来,禀告道,“王爷,半月坊来人了!”
小厮话一出口,不少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着王爷,麻烦上门来了,半月坊可不是周荣,三言两语随意就可以打发了,王爷还没张口,外面又一小厮急忙进来,道,“周老爷死了!”
屋子里人又是一怔,宛清直拿眼睛去看莫流宸,麻烦真是大发了,周荣是替周老太医讨公道在王府死的,这话可说不清楚了,外面人还不知道会怎么传呢,活活打死他的估计都有,那些流言蜚语毁起人来可是杀人不见血,王爷这回就是跳进黄河也难以洗清了。
宛清瞅着莫流宸,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似他回来后,就有人急着断他们的靠山,可事情这么一来更像是急着逼死王爷,矛头不该对着他们的吗,怎么改对着王爷了?
一屋子的女眷,不好把周荣的尸体拖来,王爷直接叫人把他送去了刑部,周老爷怎么说也是有官职在身的,虽然小,但是有。
当务之急还是处理半月坊的事先,只见一张银色面具罩面的冷魂进来了,今儿他原该送那些粮食去潼北的,没想到京都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少爷没有暴露身份的迹象,这些事可不得他来处理,冷魂进屋首先客气的朝王爷作揖,怎么说也是主子他爹,看主子脸色给面子,没错。
王爷忙招呼他坐下,冷魂让随后的侍卫把箭和纸条送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出口的话也没什么温度,“这是火场留下的,王爷看看可是锦亲王府特有的箭只,不知半月坊得罪了府上的谁,特地下了警告不许半月坊插手过问府上的事,是否是指我家主子治好了贵府二少爷的腿这事?在下此次前来,只替家主传一句话,这事要没个交代,小心二公子的腿,主子会亲手打断它。”
王妃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脸色僵青,急不可耐的脱口道,“给,王爷一定会给半月公子一个交代,那些损失,锦亲王府一力承担。”
宛清一听王妃那声音微颤的样子,撇过头狠狠的剜了某人一眼,就算是逼也用不着这样的法子吧,别人没吓到,看把王妃吓的,宛清上去扶着她,“母妃,没事的,半月坊是说笑的,好不容易才替相公治好了腿,哪里会打断呢,半月坊只是要个交代而已,暗卫的事,父王会尽快给个交代的是吗?”
某人站在那里被剜的何其无辜啊,这不是他的原话,他只让冷魂逼得王爷答应尽管查出暗卫的事,用什么法子随他,结果就用这方法,莫流宸一瞥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就不能想个别的方法,害他跟着受白眼,回头母妃肯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了。
冷魂很无辜啊,不是主子自己说王爷查了许多年都没有结果吗,不下狠手逼,王爷会用尽全力去查吗,当下能凑好拿来逼王爷的可不就是主子自己了,主子自己说用什么办法随他的,少奶奶瞪您,您回头就瞪我,不带这样的吧,下回一定问准了。
王爷点头应下了,只是有些微的为难,查了那么多年都毫无消息,这一时半会的他上哪儿去找那支暗卫,总的有个期限吧,王爷请冷魂到书房详细商议去了,一屋子人坐在那里等着,宛清撅撅嘴,商议屁啊,某人三根指头束着,不明摆的,三个月,宛清撅了嘴一把拽了三根手指,显然的嘛,嫌时间给的长了,可是王妃巴不得给个一年半载呢,要只是一个月,王妃还不知道急的跟什么似地,再者,她也不大相信王爷能在一个月内给他们一个交代。
王爷走了,一屋子人都在正屋里坐着等消息呢,那边伏老夫人拨动着手里的佛珠,目光逗留在宛清和莫流宸身上,半晌,瞥头去看六老爷,六老爷脸色有些沉冷,随即笑问道,“六叔没听明白,半月坊不是要找王府的麻烦吗,怎么听着是在找一支暗卫?”
宛清淡笑着,莫流宸随后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宛清嘴里,淡淡的回道,“六叔没听清楚么,半月坊的确是在找锦亲王府的麻烦,只是锦亲王府不止父王一个罢了,也不知道昨儿派去火烧半月坊的暗卫在谁手里头,给父王寻了这么个大麻烦回来。”
屋子里其余人听着一头雾水,王府里除了王爷谁手里头还有暗卫吗,就听宛清感慨道,“幸好相公你和半月坊熟,说的上话,没让半月坊送父王去大狱,不然王府如今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模样了。”
屋子里一群人就在这里等着,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王爷回来,反倒是王爷身边的小厮进屋禀告王妃道,“王爷有事去半月坊一趟了。”
王妃一听,心又揪了起来,不是说好了吗,把暗卫找出来交给半月坊处置就成了,王爷不去查暗卫,去半月坊做什么,忙问道,“可说是去做什么?”
小厮摇摇头,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但是瞅见王妃是真的急,扭了眉头想了一下,忙抬头回道,“好像是去见个妈妈,叫什么奴才一时给忘了。”
宛清听了瞥头去见莫流宸,莫流宸挑眉笑着,这事还是早一日让父王知道的好,谁知道还会出现什么变数,现在没什么事了,宛清便和莫流宸一道回去了,小厮说的轻松,可是一屋子的人都蹙起了眉头,王爷去见什么妈妈?什么人需要王爷亲自去见?
宛清出了王妃的院子,和莫流宸并肩走在回绛紫轩的路上,走了没几步,身后的二太太疾步追上来,一脸温和的笑,宛清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二太太有什么话不在屋子里说,还特地追出来,还没问呢,二太太的手已经伸出来了,“铁匣子你们拿了,枬儿买铁匣子的二十万两银子呢,该还给二婶了吧。”
宛清睁大了眼睛瞅着她,装傻的问道,“二婶提什么银子,那银子是相公从父王手里头拿来的,二婶的银子宛清可没见着,就算是二婶的,现在也给不了了,全给半月坊送去了,不然,二婶真以为半月坊那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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