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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御人人都知道锦亲王府的二公子在半月公子手里头,还是走哪儿跟到哪里寸步不离的那种,如今半月公子跟北瀚走得近,王爷怎么允许自己的儿子跟他混在一起呢,万一被当成人质了怎么办,这不找他要人呢,莫流宸能把人变出来给他才怪,一个要一个不给,态度一个比一个硬,结果……打起来了。
莫流宸的武功宛清知道点,很高,没想到,王爷的武功更高,那些暗卫一个个站在拐落里瞧父子斗,谁都不帮忙,架也不劝……最后,某人的面具被打掉了,幸好是面具掉了,不然那一剑没能及时偏过去,他不死武功也得废掉,这是某人故意说的,宛清不大相信,掉面具的是冷灼还有可能,王爷又不是傻子,他的武功是老王爷教的,莫流宸的武功也是,一家的武功会认不出来?她可是经过古装剧熏陶的现代人,这点小伎俩还敢来骗她。
后面的事可想而知了,王爷先是心存疑惑,他下狠手时,某人处处躲避却不还手,几百招过后,断定是锦亲王府出品,谁的可能最大,自己外出治腿久久不归的儿子啊,王爷当时那个激动啊,激动过后,下手更狠了,连自己的爹都骗,还跟自己抢媳妇,一顶大绿帽子戴的稳稳当当的,连他脸上都无光,更是想起宛清那时不慌不燥的态度,一准知道他的腿好了,越想火气越冲,不好好教训那还了得,也正好乘此机会看看他武功高到什么程度。
伤是胡诌的,但是面具的确被挑掉了,王爷没啥耐性了,不挑掉面具肯定收不了手啊,就这样身份曝光了,等着他的还有王爷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宛清昨儿还纳闷呢,王爷瞧见他站起来也那么激动啊,王妃可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呢,他可是一句话就完事了,敢情不是亲爹呢,亲爹更差,没高兴还挨了一顿批。
宛清很同情他啊,撞上谁不好,撞上王爷找他要儿子,宛清瞅着他,“为什么你不和父王一起回来?”
莫流宸看着宛清那可怜的眼神,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明知道茶水里有毒,还傻兮兮的喝下去。”
秋后算账,宛清脑子里霎时间流窜过这几个字,忙收了表情,“没事了,已经完全好了,一点点毒而已,不碍什么事的,啊,相公,父王一直都是假的么,我有见过真的父王吗?”
莫流宸一阵无力,宛清问完就把这个问题抛开了,方才可是收拾老夫人啊,“相公,老夫人是怎么处置的?你快说啊,我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莫流宸扒拉下宛清摇拽他手臂的手,“她说是元妈妈受了伏老夫人的指使污蔑她的,撞墙以表清白,这会子太医应该在给她包扎。”
宛清听得无语的抽了两下嘴角,都到这份上了,还狡辩呢,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啊,她以为撞墙就有用了,“相公,真父王什么时候回来,就这么由着她?”
莫流宸无力的摇头,凤目巴巴的瞅着宛清,“能把那个真字去掉吗,我就一个父王,父王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宛清点点头,也知道这么说别扭,可是也没觉得王爷有多精明啊,不过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内院的是是非非更是错综复杂,王爷三天两头的不在家,事又多,就更是难以照应了,但是这回的事非同一般,哪是那么轻易就让她逃过去的,宛清微蹙着眉头想问题,外面南儿敲门道,“少爷,冷侍卫说王爷在观景楼等您,让少奶奶也去。”
宛清听了直拿眼睛去望莫流宸,“真父王还是假父王?”
莫流宸扯着嘴角,“这回是真的,假的你一般都见不到。”
架子更大?宛清腹诽的想,由着莫流宸拽着去观景楼,王爷就站在观景楼上,在俯瞰王府布局,神色有些不明所以,宛清和莫流宸上了楼,王爷没有回头,但是宛清可以觉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疲色,人都在王府了,那些事会没有耳闻吗,认贼做母几十年,没撞墙已经是心理素质强的了。
宛清和莫流宸就在一旁站着,半晌才听王爷道,“宸儿,把铁匣子给宛清,慧海大师说这个世上只有她能打的开铁匣子。”
宛清和莫流宸齐齐一鄂啊,为毛是她啊,铁匣子她不是没玩过,打不开啊,要是能打得开不早打开了,宛清扯吧嘴角,“父王,他肯定是糊弄……。”
宛清才说完糊弄两个字,就见到王爷眸底一闪而逝的杀意,立刻闭上了嘴,她今天算是撞上了,提什么不好偏提糊弄,莫流宸见宛清把脖子一缩,忙把宛清抱在了怀里,瞪着王爷道,“该收拾的你不去,跑来这里吓我娘子!”
王爷的眸光突然沉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莫流宸,半晌,才出声,声音惆怅的意味不明,“父王不知道该怎么办,杀了她太过便宜了她,不杀她,难消父王心头之恨。”
这确实难选择,人死一了百了,老夫人欺骗了他几十年,他也孝顺了她几十年,简简单单的让她死的确太过便宜了她,宛清瞥头望着莫流宸,父王明显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老夫人还死不认账,拿着先王妃临死前要王爷拿她当亲娘对待的话来压王爷,王爷要是不听就是不孝。
宛清心里惩治人的法子有的事,生不如死的要多少有多少,可这决定还得王爷自己来做才是,谁也帮不了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宛清都快要站着睡觉了,迷迷糊糊的倒在某人怀里,睡眼惺忪间听见一句话,“等冰娴把孩子生下来,父王就把世子之位还给你。”
宛清睁开眼睛,已经不见王爷的人影了,莫流宸抱着宛清进屋里,宛清想问两句,莫流宸替她搭了件薄纱,轻声道,“睡吧,什么事睡醒了再问。”
宛清当真就睡着了,至于什么时候醒的,宛清不知道,屋子里已经掌了灯,梳云手里扭着帕子,一见宛清睁了眼帘,立马上前问道,“少奶奶,您饿了么,饭菜还都温着呢。”二夫人才提醒她们要伺候少奶奶按时吃饭,晚饭都过去两三个时辰了,可少爷不让喊,她们也没那个胆子啊,好在总算是醒了。
宛清往窗户瞥了一眼立时清醒了个干干净净,她知道今晚莫流宸会和王爷去听老夫人亲口招认的,不当是他们,就连那几位老爷都会在场,看看天色,这个时辰也该知道结果了,忙由着梳云服侍她穿好衣服,站在回廊上,又是一片火光,只见宜雨轩整个的包围在火海中,隔的这么远,宛清还能听见木头燃烧的噼啪声,也没瞧见有人救火,更没有半点呼救声,就那么燃烧着。
不知道何时,肩上多了件披肩,宛清瞥头看着莫流宸,“老夫人死了吗?”
莫流宸轻摇了摇头,“父王没有杀她,让她下半辈子就替祖母守灵祈福,非死不得踏出陵墓半步。”
陵墓?宛清望着莫流宸,那不是埋葬先王爷先王妃的地方吗,王爷把老夫人送那里去了?对于皇族中人的陵寝宛清也知道点儿,很大,很气派,但是只要是陵寝的就没几个不吓人的,阴气又重,老夫人肯定会寻死觅活的,那不是打扰先王爷先王妃安息吗?
宛清看着莫流宸,莫流宸道,“这一点不用担心,父王专门派了人守着她,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娘子,是你派人弄的吗?”
宛清瞪大了眼睛望着莫流宸,眉头微蹙,她何时派人毒哑了老夫人?
莫流宸瞅着宛清的反应,脸色有些沉重了,看来祖母的死,背后还有黑手,没准就是当初盗走暗卫的人,可父王他……
两人就站在回廊上看着宜雨轩消失在一片火海中,宛清目光挪到宜雨轩另一侧伏老夫人的住处,落云轩,迟早有一天,它也会从锦亲王府消失吧?
一宿浅眠,晨曦初照,宛清这才熟睡过去,起来时外面早已艳阳高照,宛清伸着懒腰,瞥眼坐在床上的莫流宸,此刻的他手里正拿着慧海大师给她的画轴,眉头紧蹙,觉察出宛清醒了,瞥头望去,宛清已经爬上他的肩头了,瞅着画轴,微叹息了一声,“这画闭着眼睛我都知道什么样子,开铁匣子的密码当真在里面?”
一首水调歌头,没有跟密码扯上半点关系啊,她是真的真的打不开啊,莫流宸听宛清这么说也没多问一句,能开的时候自然能打开了,便把画轴卷起来放在床边,宛清从床上起来,外边梳云敲门进来伺候宛清洗漱,宛清想到昨儿王妃跟她说的话,忙问莫流宸道,“都这么晚了,你去给母妃请过安了吗?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莫流宸点点头,梳云却接口道,“少奶奶,刚刚玉苓来说,这两日谁都不用去给王妃请安。”
宛清听得眉头微蹙,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莫流宸才回来两日呢,王妃恨不得时时刻刻的看着他才好,怎么请安都不用了,宛清看着莫流宸,莫流宸眉头也是紧蹙着,不明所以。
既是王妃有命说不许去给她请安,宛清纵使心里有疑也压制住了,安心的用早饭,吃完了饭就在屋子里研究那副藏有密码的画轴,莫流宸去了书房,左看右看绞尽脑汁就是没半点灵光,泼水,火烤宛清都试过了,一点用处都没有,要真是这样,其他人也可以发现啊,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梳云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少奶奶,歇一会儿吧,你都看了一个时辰的画轴了。”
宛清点点头,梳云忙放下手里的扇子,去卷起画轴,外面南儿领着神色有些焦灼的玉苓进来,玉苓瞅着宛清,目光落在梳云和南儿北儿身上,几个小丫鬟会意,放下各自手里的活,出去了。
宛清疑惑的看着她,玉苓福身行礼道,“少奶奶,您去瞅瞅王妃吧,没人能让她开门,她连早饭都没吃。”
宛清听得一惊,站起来问道,“母妃出了什么事?”
宛清是想别走边说的,玉苓却是没挪步子,就站在那里,把昨晚的事跟宛清原原本本的说了,说的宛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震惊的原样坐了回去……王爷王妃有六年时间没有同过房了……昨晚王爷醉酒……强要了王妃……一大清早,王爷酒醒,给了王妃一把刀,让王妃杀了他……
宛清急忙问道,“那王爷人呢?”
玉苓摇摇头,“王妃扔了刀,让王爷滚后,王爷就出了屋子,应该是出府了,去哪了奴婢不知道,少奶奶,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出去找?”
宛清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为什么会这样,王爷和王妃原就是夫妻,两人床头发生什么事她怎么好去过问,那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吗,于王爷王妃没有半点好处,让她震惊的是王爷王妃竟然有六年时间没有同过房了,是因为莫流宸腿受伤的缘故吗,可是王爷不是有一半的时间住在王妃屋子里吗,那他睡哪里,地板?
宛清压下心中疑惑,随着玉苓就出了院子,一路直接往王妃的屋子而去,门没有拴上,玉苓小心翼翼的推了门,宛清进屋就瞅见地上是被撕碎的衣服,还有一把带血的刀,宛清瞧得都心惊胆战,不是扔了吗,怎么还有血,玉苓忙上前补充道,“应该是王爷夺刀时,划伤了。”
玉苓说完,低下头就去捡地上的破布还有刀,那边床上,王妃蜷缩成一团,宛清瞧着都心疼,脑子里迅速的转着,怎么样劝说她好,最后却是一句话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抱住王妃,轻唤了声,“母妃?”
王妃瞅着宛清,美丽的凤眼里噙着泪水,挤出来一抹苦涩的笑,“我为什么不是她?”
玉苓蹲在地上听着王妃的话,忍不住瞥头去看了眼三千青丝散披的王妃,虽然在笑,可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