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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宛清却是站起来朝王爷王妃告辞了。
宛清出了王妃的屋子,忍不住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莫流宸瞥头看着她,“好好的叹息什么?”
宛清鼓着嘴,继续迈步,边走边道,“城吟郡主只怕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那婚约又是锦亲王府老祖宗定下来的,你瞧洛亲王妃有一丝松动的意思吗?”
莫流宸轻笑道,“城吟郡主是温贵妃瞧中的儿媳,为夫可不敢娶。”
宛清唇瓣划过一丝笑意,“这一回,只怕真要气坏她了。”
可不是,这两日京都大街小巷,流言漫天的飞,温贵妃还在寝殿里安心静气的抄写女戒,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也没人敢告诉她,宛容自落了胎起也有段日子了,这不刚能出门,第一件事就是来给温贵妃请安,温贵妃压根就不大想见宛容,可宛容才不管呢,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免得回头又说她不懂礼数,借机数落她的不是,宛容福身给温贵妃行礼道,“宛容这段日子卧病在床,不能侍候在母妃身侧,宛容心中有愧。”
温贵妃搁下手里的笔,眸光淡淡的扫过宛容,走到首座上,丫鬟奉上茶水,温贵妃接过轻啜了下,才道,“身子既然好了,那就不用那么多丫鬟伺候了,皇上赐的通房可不是去伺候你的。”
宛容听得脸色僵住,随即笑道,“皇后娘娘送去的人,宛容哪敢放在相公身边伺候着,万一有什么小心思,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再者,母妃一心想将城吟郡主说给相公做正妃,这关头不好纳妾。”
温贵妃听得眉头稍抬,嘴角划过一抹冷弧,宛容最想要的是什么,她会不清楚?贵妃放下才啜了一口的牡丹茶盏,“别跟本宫耍心眼,今儿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宛容恭敬的笑着,“儿媳来给母妃请安,能有什么事,母妃住在宫里,又自己给自己禁了足,宫外的流言怕是不知道多少,原来洛亲王妃所说婚约果然真有其事,和城吟郡主有婚约的人还不是旁人,正是锦亲王世子爷,洛亲王妃已经带着琉璃登门了,只怕要不了多久,城吟郡主就要嫁进锦亲王府了。”
宛容平淡的说着,可眸底皆是笑意,有讥讽还有奚落的,任你算计多久都没有用,竹篮打水一场空,那边温贵妃脸唰的一下阴沉了下来,上回二太太来跟她说的君瑶的婚事一事,皇上没听她把话说完就走了,她气极了,不许人说及外面的任何事,没想到就这短短几天,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都不知道,温贵妃眼神冷冷的往旁边扫过去,屋子里的宫女太监跪倒一片,浑身打颤的厉害。
温贵妃迈步出了寝殿,直接往皇上的御书房走,御书房里,左相正向皇上禀告事呢,“皇上,东冽公主已经决定回东冽了,明日便启程,太子也承诺会另送一位公主前来和亲,只是东冽公主的脸还带着伤,舒痕膏又只有半月坊才有……。”
左相说到这里就停歇了,后面的话还需要说白了么,半月坊现在由谁做主?世子爷和世子妃啊,东冽公主的脸就是他们的手笔,今儿一早已经坑了人家二十万两银子了,还把半月坊的门给关了,硬生生的气的东冽公主直跳脚,有银子都没地儿使,皇上揉着额头,直接就撞到人家手里头了,以为从密道救出来就没什么事了,结果就饶到人家手里头去了,打锦亲王府的主意活该落的这样的下场,皇上摆摆手,“此事不必再提,半月坊关了门不做生意,求朕也没用,朕还能命令人家开门不成。”
左相还有好些话想劝皇上,正想着从何开口,外面就有公公禀告道,“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皇上听得微怔,有四五日没瞧过她了,不知道这回来御书房是有什么事,皇上点点头,那边公公就将温贵妃领了进来,温贵妃一脸闷气受了委屈的样子,皇上瞧得眉头直蹙,“怎么了?”
温贵妃行礼道,“皇上早知道锦亲王府和洛亲王府有婚约是不是?”
皇上眉头直蹙,显得有些茫然,一旁的公公凑过来道,“皇上,您忙于批阅奏折,不知道外面的流言,现在外面都传城吟郡主和锦亲王世子爷有婚约的消息,奴才打探过来,确有其事。”
皇上这下眉头更是紧陇了,声音有些沉,“怎么又是锦亲王府,就没有一刻安生的时候,哪有一丝铁帽子的样子,简直就是麻烦窝!”
一旁的公公也是叹息呢,可不就是麻烦窝,还真就是因为铁帽子惹出来,好不容易八字相克的流言破了吧,这还是全得蒙慧海大师呢,一转眼又蹦出来这么件大事,世子爷和城吟郡主的流言从四皇子大婚起就没断过,只是没想到这两日发生了质变,婚约的事都出来了,婚约的事皇上不知道,瞧样子锦亲王府怕也不是很清楚,不然王妃也不会不娶城吟郡主而娶了顾府的庶女,那婚约的流言就该是洛亲王府传出来的,现在世子爷战功赫赫,人又俊美无铸,以后的是非怕是断不了了。
公公抬眸扫了眼温贵妃,然后稳稳的站在那里,身子微福表示对皇上的恭谨,皇上瞧温贵妃气闷的样子,扭了下眉头,“不过就是婚约,洛亲王妃早跟你说过城吟有婚约在身的,你都知道还气什么?另给岐儿寻个皇子妃就是了,大御大家闺秀多的是,慢慢物色也不迟。”
慢慢物色?城吟郡主就是她慢慢物色才决定给岐儿娶的!没想到最后却是成了她的笑话!
温贵妃心里的气憋了这么多天,一点就没消过,现在就更是气了,和宸儿有婚约在身大可直说,每回都支支吾吾的算什么事,现在外面都传遍了,她才知道,让她的脸面往哪里搁,整个皇宫谁不知道她和皇后在争洛亲王妃,她要的是城吟,结果城吟却是要嫁进锦亲王府,这让她如何承受!
温贵妃扭着手里的帕子道,“皇上忘记了么,宸儿已经娶了宛清了,也有了两个儿子,城吟是要给宸儿做侧妃不成?”
皇上听得微鄂,做侧妃?可能么?云馨和洛亲王妃走的那么密,不就是想娶城吟,现在宸儿已经娶了宛清,这婚约是锦亲王府不履行在前的,洛亲王府大可将城吟嫁给岐儿为正妃,皇子妃不做去给宸儿做侧妃,皇上摇摇头,“锦亲王府的事管他那么多做什么,没得回头又闹到朝堂上去。”
温贵妃有些想跺脚了,皇上太纵容锦亲王府了,两个铁帽子若真的结了亲,这还了得,宸儿性子够狂傲,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就敢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将来还不知道如何呢,皇上怎么就不知道急呢,温贵妃正扭着手里的帕子,外面有公公进来禀告道,“皇上,太后让您去一趟。”
皇上点点头,从龙椅上起身站起来,看着温贵妃道,“怕是颜容的亲事,一起瞧瞧去吧。”
温贵妃眉头有戾气冒出来,福身恭谨的皇上行礼,然后一起去了太后的永寿宫。
梳云带着云香去半月坊拿了雪莲丸,直接就去了右相府,帮着把了脉喂了药,就回来了,回来时,宛清正弹琴给悠儿然儿两个听呢,梳云就站在那里,宛清一曲停歇,方才问道,“可是与端宁郡主有关?”
梳云点点头,又轻摇了摇头,“右相府里的事,奴婢不好问太多,不过倒是听到三言两语,是右相大人的姨娘说的,右相夫人是吃了郡主亲手做的燕窝羹才晕倒的,要不是救治的及时,只怕连命都没有了。”
梳云说着,有些缩脖子,宛清脸色也不大好,梳云那脸色写了些什么,宛清还能不知道,定是被讥讽了,不当端宁遇上了麻烦只怕连她都逃不掉指责,毕竟端宁想起来做菜还是从她这里起的苗头,没想到却是连累了右相夫人,谁家内院没点龌龊的事,端宁怕是成了人家借刀杀人的刀了,不知道这事如何查,好在端宁有端王府撑腰,阮文浩也不会让人欺负她的,无需挂忧。
宛清定定心,继续弹琴,只是一首曲子还没弹完,又有事了,肃王亲自登门,现在人已经在王妃屋子里了,王爷让丫鬟来将她和莫流宸找去说话,此时天边都已经开始布满晚霞了。
不用猜宛清都知道肃王来是有什么事,定是舒痕膏的事,上官凌的脸只有舒痕膏能治,她即将回东冽,东冽可是没有舒痕膏的,所有的半月坊中也就只有京都的半月坊有的卖,而在所有半月坊中京都的半月坊是最横的,开门倒是准时,但是关门可是随时随意的很,就算明儿早上半月坊准时开门了,可也难保明天早上开门时就有舒痕膏卖,只怕上官凌睡在床榻上心里都不踏实,这不就奴役她滴皇叔肃王了。
送上门的肥肉,不宰,傻。
宛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满然脸色和莫流宸进了王妃的屋子,王妃倒是不在,估计是被王爷使唤进屋了,屋子里就几个伺候的丫鬟,宛清和莫流宸行完礼,然后坐下,就听王爷道,“半月坊突然关门不做生意了,东冽公主明天就回东冽,她要带几盒舒痕膏回去,肃王听左相说你和宸儿与半月坊相熟,想通过你买舒痕膏。”
宛清轻点了下头表示听清楚问题了,眉头一挑,笑问道,“半月坊素来黑心,肃王也有所耳闻吧,这舒痕膏可不是寻常物件,是半月坊的招牌,价格高的离谱,肃王要买几盒?”
王爷就坐在那里听着,以前是不知道半月坊是宸儿和宛清的,听宛清说半月坊如何如何心里最多补上一句,果然很黑心,现在只觉得宛清很聪慧,一开始就把半月坊黑线之名打响了,卖的又是些愿买愿卖的东西,没有逼迫一说,只是一盒子舒痕膏花十万两银子,王爷想着,嘴角都有些抽,他还曾经被宛清和宸儿坑过,另有九皇子一双鞋垫子十万两等等坑钱的行径,王爷越想嘴角越抽,那些矿产给宸儿,宸儿不要,偏偏喜欢这样坑人,王爷想不通,这到底是喜欢银子还是不喜欢银子?
肃王眼角都有些打颤了,他们是来大御和亲,没把所有的家当都带来,太子和公主的银子两盒雪花膏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他身上的最多也就能买一盒,肃王轻咳了下嗓子,“不知道世子妃能不能帮着通融一下,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回头皇上肯定会把银子送来的。”
宛清瞥头扫了莫流宸一眼,莫流宸笑道,“肃王说笑了,东冽去年是个丰收之年,国库充盈,太子和公主来大御,身边又岂会只带了几十万两银子,半月坊概不赊账。”
概不赊账几个字足矣打断这次的谈话了,肃王也知道做生意的尤其是爱银子的半月坊要赊账把那么珍贵的舒痕膏给他是不大可能,他们愿意卖已经很不错了,他不应该期望过高的,只是公主和太子的脸还有手,伤疤是一定要除的,身上那些就不说了,可这脸上的不能不消除啊,肃王掏出十万两银票道,“那就先买一盒。”
梳云上前接过银票,然后回去拿了盒舒痕膏来给肃王,肃王起身告辞,只是临走的时候,脸上带了抹惋惜,宛清想估计是没能见到王妃的缘故,可惜了啊,王爷不会允许的。
这一天,从早上起就没怎么舒心过,宛清早早的就打着哈欠上了床,趴在床沿边逗着两个精神头甚好一点儿都不困的悠儿然儿,那边莫流宸沐浴出来,站在床边,眉头一直就扭着,脸色真是要多臭就有多臭,每每到上床睡觉的时候真恨不得一手提一个拿出去扔了好,有好几回都在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突然醒了,还不是别的,找奶吃,憋了他一肚子闷气啊,这哪是生的儿子,专门来惩治他来的了,“娘子,悠儿然儿都长大了,可以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