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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在!”
“现命你带领五百将士去寻找皇上下落,务必赶在他人之前将皇上安全找回,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是,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司空云珂做事一向谨慎,也从不落人话柄,但此一时彼一时。禹城失守,贝叶国算是完了,上官徇本就昏庸,不得民心,加上这一次的临阵逃跑,更是寒了众臣民的心,大家此时只是缺一个有话语权的人站出来表态,而他司空云珂便极为含蓄的将他的意思表露给大家了。
乔斯原本就是司空云珂的心腹,他说的话便代表着司空云珂的意思,若非如此,他哪来的熊胆敢说那样的话?而秦珏那死脑筋却不知开窍,竟当着司空云珂的面差点跟乔斯干起来,这不是找死吗?当然,司空云珂不会笨到当即处置他,让他去寻找上官徇,一是刚好顺了他的意,让他有了表明忠心的机会;二是给天下人做了个样子,他司空云珂还是比较忠心的,让更多的贝叶臣民对他信服和依附,这可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啊;三是可以名正言顺的除了秦珏这个“忠臣”,明白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上官徇不是那么好找的,要将他安全的带到这里来,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让他走了狗屎运,真找着了上官徇,司空云珂也不会让他活着进入袁城的。
在大伙神色不一的目送走秦珏后,司空云珂又给大伙儿宣布了一个好消息,白离清这次不仅是来逃难的,还带了上千石粮食前来。军中缺粮已半个来月,将士们饿的面黄肌瘦,军中的马匹都被吃了不少,城中百姓竟开始易子而食,其场面惨不忍睹。现在有了粮食,袁城上下一片欢声,司空云珂再次成功的笼络了人心。
平日里行军打仗,作为元帅的司空云珂用兵如神,平时又礼贤下士,对士兵体恤的很,甚至和士兵同食野菜汤充饥,虽然他仍然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但这大半年来,这支军队基本上已为他所用了,在将士们的心中,他就如神明一般令他们崇敬。看来,要成大事,便只需要一个契机了。
“抱歉,我……”待众人欢呼着去享受一顿久违的饱餐后,白离清一脸歉意面向司空云珂,为自己没有将司空老夫人和田蕊从皇宫救出来而愧疚。
司空云珂没等他说完,来到白离清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必自责,有些事并不是你能预见的。”
“可是京城失守的事我本就……”白离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件事不是可以在这里提及的,但他的确事先就知道了吕世荣会攻破禹城。为了不引起上官徇、玄北候和镇西王的注意,他才一直没有任何行动,等到他派人去接应时,她们却没有在指定地点出现,事后他也派人去打探过消息,听说是进了上官徇寝宫里的暗道,但后来却不知道去向了。
“一切自有天意,只求她们能逢凶化吉。”如果说司空云珂不担心她们,那肯定是假的,毕竟那是他最亲的人!
☆、第三十七章:烽烟再起
三个月后,司空云珂与郭邦战于嶑野,郭邦率军误入司空云珂所设陷阱,伤亡上万,郭邦败走龙池,司空云珂乘胜追击。
又三个月,司空云珂命翟白追击郭邦余部至尧山,因山势险峻,易守难攻,翟白接道司空云珂的命令--斩草除根,翟白无奈之下只得命人放火烧山,顷刻间,尧山化为一片火海,郭邦与他的几千余部便毫无疑问的葬身火海。司空云珂的一大劲敌已经除去,但因火势太大,尧山之火竟烧了七天七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尧山附近的居民为避火灾,只得背井离乡,一时也遭来民间众多非议。
一年后,消失了一年多的上官徇竟出现在聊城,即司空云珂此时驻扎的地方,当上官徇站在司空云珂面前时,司空云珂也是吃惊不小。时间真是好东西,它在无形中使许多人忘记了它的存在,也对上官徇的搜找松懈了许多,以致上官徇如今才能够这般明目张胆的来到司空云珂面前,这是对司空云珂赤裸裸的嘲笑、挑战和示威啊!
其实上官徇此时出现也威胁不到司空云珂什么,如果司空云珂坚决的说他是个冒牌货,那他就什么也不是,扔大街上喂狗也不会有人管。但问题在于,司空云珂的老母和妻子还在他的手中,听上官徇说,田蕊为他生了个大胖小子,现今已开始咿呀学语了,他竟不知道他走时,田蕊已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这让他是又惊又喜。
“主公,您真的要将他扶上皇位吗?”
听说司空云珂应上官徇的要求,要重新尊他为帝,而自己甘愿屈居人臣,这令军中将士感到极为憋屈,这一两年来,大家胜利在望,觉得有出头之日了,半路却杀出个上官徇来,本来也不用理他,但司空云珂倒把他当作祖宗供奉起来,令大家极为不解。
“是啊,他算哪门子皇帝,我们打下来的天下,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要了过去!”
“主公,要我说就别理会他,我们捧您为王,建家立国,岂不快哉!”
“是啊,上官焱将吕世荣赶出禹城后就自诩为王,建立了风国。上官雄在西疆也封疆划土,建立了彪国。就连一直自诩最为忠诚的翟天也据守云山十八寨,盘踞一隅。为什么我们不效法他们,在这南疆建都?”
……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劝司空云珂自理江山,不必理会上官徇,甚至有人提议将他斩杀,但都没能让司空云珂采纳,他仍旧坚持他的做法,不只是因为他的亲人在上官徇手上,还是因为他觉得此时立国,虽然一切都已齐全,但仍旧名不正言不顺。另外,就算是让上官徇当皇上又如何,在他这里,他不过是个空有头衔的傀儡皇帝,一切生杀大权还在他的手上,他又何必计较那些虚的东西呢。
上官徇如愿以偿地坐上了皇位,国号依旧是贝叶,定都上虞,由司空云珂为宰相,几乎统管全国政务。相对于风国和彪国,司空云珂的名要正的多,所以很多民间志士都更愿意来投靠于他。而由于上官徇恶习不改,继续昏庸度日,荒淫无度,以致渐失民心。
打着“收复失地,清剿叛军”的名号,领域本就不小的司空云珂又开始了征战,首当其冲的便是近邻--彪国,战争一触即发。
风国见贝叶朝中空虚,便想着能占些风头,捞些好处,便极为卑鄙的朝贝叶下手,却不料被一直盘踞在飞龙山许久的司空云烟拦在了半路,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上官焱出师不利,灰溜溜的逃回了禹城。
彪国忙于应付贝叶,后方空虚,小小的迩祯国便也敢乘虚而入,这一来,上官雄腹背受敌,应付起来吃力的很,他此时才恨自己当初小瞧了司空云珂,没有狠心趁他羽翼未丰时将他除掉,如今后悔也晚了。
不久,南方的若耶国也参与了麓战,想来贝叶分一杯羹,这是司空云珂未曾想到的,因为若耶国这些年一直内忧未除,就算它是个大国,要应付两头还是有些难的,看来,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个事儿。
这次的战争愈演愈烈,少典大陆迎来了千年一遇的混战,战火几乎弥漫了整个少典大陆,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却也无奈,向来老百姓都是权力争夺者的牺牲品!
“司空,这是边庭发来的急书,若耶大军已经进入庆城了。”白离清一大早便火急火燎地来到司空云珂的宰相府,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司空云珂。
司空云珂迅速打开奏折,一看之下也忧心不已,问道:“翟白不是在吗?何至于半月之内连失三座城池?”
“若耶此次来势汹汹,阿白以区区两万人马,怎可抵挡若耶的十万铁骑?想来他也难啊!”白离清实话实说,此事真的不能怪翟白。如今贝叶的现状低迷,又分兵多处,绝大多数的人被派去征伐彪国和抵御风国了,已无力抵抗当今实力最为雄厚的若耶了!
其实现在贝叶的状况司空云珂不是不知道,但是三方兵马都不可能撤,就算能撤,远水也解不了近火啊,这可如何是好。
司空云珂背着手陷入了沉思,此时他必须想出个计策,不能挽回过失,也绝不能让此种状况继续了。
“彪国那边境况如何?”司空云珂突然问道。
“昨日有消息传来,说是已经逼近彪国腹地了,按这种进度,不日便要直驱彪国国都。”说到这事,白离清唇角不由得上扬,如今也只有南疆那边的事顺心了,战果也确实令人欣慰。
“你拟一道圣旨,若上官雄能答应对贝叶称臣,并年年交纳岁贡,马匹万匹,布帛十万匹,我们便立即休兵,并退后三百里,至此两国友好往来,互不相犯。”
“这,司空,我们马上就要攻下彪国了,为何反而要讲和,你……”听了司空云珂的话,白离清一时不能接受,哪有胜者求和的道理。
司空云珂知道白离清的意思,他也不愿意就此失去一举灭掉彪国的好机会,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反正来日方长,他相信终有一日,彪国还是会归入他的麾下的。见白离清还杵在原地,司空云珂便又说道:“你照我的意思拟旨便可,我心中自有衡量。”
“是。”白离清虽然心有不甘,但司空云珂虽为宰相,其实是这贝叶国的真主,他的话就是圣旨,他白离清也不得违抗,只得极为不愿的遵从。
“启禀宰相大人,乔斯大人已经回来了。”
“快传他进来!”白离清刚离开,侍卫便来传宝这个消息,司空云珂便急着召见乔斯,不知道翟天夫妇是否应允了他的条件。
“参见宰相大人!”乔斯进得书房,满脸疲惫,一身风尘,可以想到他从上虞到云山,再由云山回转上虞,一路也不得歇。
司空云珂快步将他扶住,此时他不需要什么虚礼,他要知道结果,这可是关系贝叶兴盛的大事。“快说说,你此去有何收获?他们是否表态?”
“翟大将军夫妇已经答应归顺贝叶。”
“好啊!”司空云珂闻言不由得欣喜的两手一拍,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对了,他们可有什么要求?”
“哦,翟大将军给您修书一封,说是一切都写在了上面。还有,他们领了五千精兵前来,现在已经快到上虞了。”乔斯一边将书信呈上一边说。
司空云珂闻言眉头一皱,问:“这是怎么回事?”他可没允许过他们可以带兵进入贝叶。
“翟白将军在前方出了事,翟大将军夫妇心中焦急,便不顾属下的劝阻,领着兵马便要去援救翟白将军。”乔斯知道此时事关重大,他一开始也是担心他们借此兴兵贝叶,但一路赶来,他们确实只是心忧自己的儿子,并无他想。为了表明他们的真心,他们竟当着乔斯的面召集三军言明自此回归贝叶,忠心贝叶。
翟白出事了?司空云珂心中一惊,这事他怎么不知道?庆城距此不过十天的路程,到云山却需二十多天,消息已经传到了云山,不可能反而迟一步传到他的耳中,难道是白离清故意隐瞒?那这又是为什么?罢了,事已至此,一切就等理清当前要务后再说吧。
“这样,你速至城外,将翟天夫妇接入府中,我要见一见他们。”司空云珂看过翟天的书信,里面的要求不过就是加官进爵,封赏田地,还有一项便是要免死金牌,想来翟天是想求一家平安。如果他这次出兵只是为了翟白的安危,足以说明他是个多重感情的人,这样的人也难以成什么大事。再加上他明明占着北方那么一大块地方,却没有称王,也可看出他并没有那个野心。想到这里,司空云珂不禁稍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