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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云珂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柳月怜唇角勾起,微屈了下身子,朝司空云珂一礼道:“民女谢皇上提醒。”
不再驻足,司空云珂背着手由角门离开,其他人也相继离开。
房间里一直响着铮铮的琴声,不若平常的悠远柔美,听起来倒有点肃杀之意,令人禁不住胆寒。翟白已经在院子里坐了很久了,自柳月怜回来后,他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此时的柳月怜并不需要语言的劝慰,那么,他便只有默默地守护。等她发泄过了,一切都会好的。
而与此同时,灵双也偷偷地躲在廊柱后,看着翟白那深情而孤独的身影,眼里禁不住一直淌着泪。她心里有了埋怨,不怨上苍对她的不公,却怨房间里的那个人,明明已经如此幸福,为什么还不满足,还要这般伤害他?灵双为翟白感到不值,为他而心疼。
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柳月怜提着利剑从里面大步走出来,一脸的杀意,眼睛泛红。翟白吃了一惊,忙转动轮椅,将她的去路拦住,看着她道:“你不能去。”
“我要去杀了他,为阿嫂报仇!”柳月怜恨恨地说。
“你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不仅是你,就连城外的那些难民也会遭受莫大的灾难。”翟白的声音不禁拔高了些,他绝不会让她去冒险的。
“我不管!”柳月怜已经被愤怒完全操控了,此时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绕过翟白便要出去,翟白心中一急,按动轮椅上的机关,扶手中的虎头顿时张开了嘴,吐出一条银丝,银光一闪间,柳月怜只觉肩头一痛,眼前一黑,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来人,将黍离姑娘送入房中!”翟白将接住柳月怜倒下的身子,抱在怀里,眼底是满满的疼惜和愧疚。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去,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醒了?”见柳月怜缓缓睁开眼来,翟白不禁舒了口气。本来那一击的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并不重,可他仍然担心她。
柳月怜看了看周围,知道自己正在自己的房里,又见翟白的神情有些疲惫,心里立刻感到一阵温暖,鼻头一动,眼泪便落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看见柳月怜的眼泪,翟白一阵心慌,忙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泪水流的太汹涌,怎么擦都擦不干,让翟白不知所措。
柳月怜突然扑向翟白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翟白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有些犹疑地伸出双手抱住她,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哭吧,都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娘……”柳月怜突然说,一开始,翟白以为是对他说的,但一寻味,不由得有些失落。原来她这般难过并不是因为她口中的阿嫂,而是因为对另一个人的愧疚。
“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虽然自己的心中也有些难过,但翟白还是温柔地安慰柳月怜,希望她能够好受一些。
“不,是我的错,是我没好好保护她。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找小家伙的,我答应过的,可是……他一定会怪我,他不会再见我了,不会再见我了……”说到后面,柳月怜哭的更凶了,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难过和悲伤都发泄出来。
翟白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只能静静地抱着她,守着她。后来,柳月怜哭累了,竟又睡着了。
翟白默默地守在床前,眼底有言说不了的悲伤。她心中已经有人了,她爱那个人一定爱的很深吧,就像他爱她一样。翟白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妒意,他不是圣人,他也做不到熟视无睹,他的心底仍然存着希冀,他爱她爱的有多深,他的妒意就有多浓。可是,能怎么办呢,他此生早已注定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那么他能做的就是趁现在她还在身旁,好好地珍爱她。
“将军,吃点东西吧,您已经一天没进食了,这样会饿坏的。”灵双端着菜肴进来,轻声劝道,眼底的那抹忧伤怎样都掩盖不住,所有人都瞧的明白,唯独翟白从未发现。是啊,他的全身心都在柳月怜的身上,又怎么能看得见呢!
翟白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柳月怜,仿佛他一眨眼,柳月怜便会消失不见一般。他摆摆手,道:“我不饿,还是等离儿醒来后再吃吧。”
“可是……”
“先下去吧。”翟白不等灵双再说什么,立即就下了命令,他不想任何人打扰他和柳月怜独处。
“是。”灵双无奈,只好将食物又原原本本地端走,出门时,那双饱含忧伤和担心的眸子久久地停留在翟白身上,最终化为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
☆、第五十二章:双宿双飞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听闻田蟾再次押回上虞天牢,皇上下旨,不日将处以极刑,田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田蟾不是应该在去边疆的路上吗?怎么会又出命案呢?
“听说是有人告发了国舅爷以前的案子,命案累加起来不下十桩,皇上震怒,当即就宣判了。”前来禀告的太监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发抖,皇后娘娘这时候可不要把气撒在他的身上才好。
“该死!”田蕊咒骂一声,将案几上的什物全扫到了地上,接着连案几都翻了。她目露凶光,厉声问道:“这些人为什么突然把旧案都翻出来了?”
太监颤着声音道:“听说是……是有人背后指……指使的。”
“谁?”谁敢跟田家过不去?
“还不……不知道。”
“查!”田蕊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本宫查出来,本宫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是,奴才告退。”太监领命后,连滚带爬地出了凤仪宫。
“离儿,你……离开上虞吧。”将军府里,翟白犹豫了许久,终是将话说了出来。其实,最不想柳月怜离开的便是他了,可是,为了她的安全,他必须痛下决心让她走,走的越远越好。
“你是怕皇后的人查出我来吗?”柳月怜微微一笑道。没错,那些旧案都是她翻出来的,田蟾不死,理由不是念他初犯吗?那她就给他挖出些案子来,她倒要看看,司空云珂还能用什么理由去维护他,这一次,她必须亲眼看见田蟾死!
“皇后的势力不能小觑。”翟白直接说出厉害,更说明这里不安全。其实他也应该为自己着想的,毕竟他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为了她,他什么都会去做,什么危险都不怕,哪怕是跟当今皇后作对。
“那又如何?”柳月怜仍旧笑的风轻云淡,想要置她于死地,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离儿……”柳月怜是不知道皇后的手段和势力的,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着这样的柳月怜,翟白的忧心更甚。
“你不要劝我了,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柳月怜打住翟白的话,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这个傻瓜,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他想将所有的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把危险留给自己,她柳月怜再怎么无心,也不能让他代她承受那一切,她已经欠他够多的了!
“阿白,等这件事一过,你能跟我一起走吗?”柳月怜蹲在翟白身前,抬眼望着他。
“你是说我们?”翟白以为自己听错了,柳月怜竟会跟他说这样的话,这使得他禁不住激动起来,却又有些不确定。
“傻瓜,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呢?而且,我看过你的伤,虽然时间隔的有些久了,但如果是师父的话,我想他会有办法让你重新站起来的。等田蟾一死,我们马上动身,好吗?”柳月怜轻轻抚着翟白的膝盖柔声说道。
“嗯。”翟白重重地点头,“你的医术已经这般精湛,想必你师父定然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就算医治不了他的腿疾,他也愿意放弃荣华富贵,随她一起远走天涯。和与她在一起相比,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母后,求您看在臣妾的份上帮一帮国舅吧,田家就只有他一根血脉,不能就这样断了呀!”田蕊在凤仪宫发完火,想到上次太后能轻而易举地救下田蟾,便立刻整装到仁寿宫求助于太后,希望这次也能化险为夷,真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
“皇后,不是哀家不帮你,只是国舅的案子实在太大了,哀家是太后,怎能替他掩盖这弥天大罪呢?你可知道,光人命案就十几桩,再加上拐卖女子,收受贿赂,欺男霸女,这种种罪行加起来可足够诛九族了。皇上已经网开了一面,只惩罚国舅一人,皇后就不要再为难哀家,更不要使皇上为难了。”说到后面,太后的神情一肃,显然是为皇后的不懂事感到不满。作为一国之母,她该明白是非,而不是如此这般偏袒娘家人。若继续这样下去,皇上百年之后,江山要交到成儿手中,还不得让外戚专了权。想到这,太后不禁有些忧心。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是,臣妾知错,请母后责罚。”田蕊再怎么不聪明,此时也听出了太后的言外之意,不禁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忙向太后请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再这般下去,不仅救不了田蟾,连她膝下的两个皇子的前途都会被毁,想到这,田蕊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哀家也能明白你的心情,自然不会责怪你。哀家也乏了,皇后就请回吧。”太后见皇后知错,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过于苛责她,毕竟田家一直以来都很忠心,基本上也没犯多大的过错。如今田蟾要被处死,就算皇后真的有心依靠外戚,那也得看看她是否有依靠。如此想来,田蟾的死也不能完全说是件坏事,虽然这有些残忍,但这就是皇家,总有一些人要为政权陪葬。
“时辰已到,行刑!”
这日,午门法场人山人海,百姓们奔走相告皇上的明智之举,身为国舅的田蟾因为杀人,最终也不得幸免的要偿命。百姓们想到平日里田蟾的所作所为,觉得这一刻真是大快人心。在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便举起了大刀,刀起头落,血溅当场,田蟾就算再怎么不甘愿,终是没了性命。田家上下在人群前面哭的一塌糊涂,却无可奈何,身为权贵,他们依旧无法挽救田蟾的性命,这使得田氏夫妇第一次觉得无力。
“离儿,我们走吧。”亲眼见到了田蟾的人头落地,翟白便催促柳月怜。昨天他去拜别了父母,只说是去医治腿疾,翟天夫妇虽然不舍,但听说翟白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他们也为他感到高兴。出门的时候,翟白就交代了一切,府中上下皆由公孙先生和灵双打理。行礼也都带好了,只待这里的事一了,他和柳月怜便可以一同离开。
“嗯。”柳月怜点点头,微笑着应了一声,隐去心中的那丝感慨,推着翟白和人群一同散去。
“灵双在前面给我们准备了马车,到那里应该需要一些日子。”
“不急,这样慢慢走着去也不错。”翟白见柳月怜心情舒朗,也不禁打趣起来。
“就这样走着去?那我的双腿不得废了?也好,这样一来,咱们也有伴了。”柳月怜先是一脸委屈,继而又笑开了。
在街道的拐角处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护卫将马车后壁打开,并搭好木板,翟白便在转动轮椅上了车,在马车上向柳月怜伸出手,将她拉上马车。与上次相比,这次竟不显得吃力,更无上次滑车的现象,柳月怜微微有些讶异,却不知道翟白背着她不知练了多少次。后壁关上后,车夫坐在前面,一声吆喝,马车便缓缓向城门而去。
“皇上,该回宫了。”乔斯在一旁小心地唤了一声,他们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从法场跟着翟白和柳月怜一直到这,又目送他们离开,消失在街头。乔斯在心中叹息,皇上的那份心思也只有他知道,可为什么不去跟黍离姑娘说明白呢,这样被她误解,甚至当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