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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无色无味,而含丹草的清香很成功地迷惑了柳月怜,以致她丝毫没发现异象。蛊毒的分类极多,有的伤人性命于顷刻间;有的则是慢性致死;有的只是起折磨作用,通过催动蛊母令中蛊者身不如死,却又死不了;有的只是让人产生幻觉,使人神志不清,精神失常……不论是哪一种蛊毒,它们的共性都是难配解药,因为最简单的蛊毒都有至少七中药材制成,而多种药材的药性和气味又极其相似,要在一时半刻判断药性,制出解药几乎是不可能的。
知非子得意地看着柳月怜,道:“女娃儿,咱们互换解药吧。”
柳月怜脸一垮,如斗败的公鸡般从怀里拿出解药。她相信知非子并不会真的害她,可翟白就难说了,而她一时连知非子下的是什么蛊毒还不知,更别说解蛊了,她可不敢拿翟白的性命开玩笑。这一局他们算是打了个平手。
“师父,求求您,行行好吧,他的腿再拖下去救治不好了。”柳月怜百折不挠,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治不好就不治了呗。”哪知知非子是铁了心不给翟白治腿伤,他现在能接受他留在谷中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这一次,他可绝不会再让的。
“哦,原来师父是不会治啊,早说嘛,我该去寻访一下江湖散人曲松的,凭他的医术必定能很快让阿白站起来。”眸光流转,软的也不行就试试激将法。
“谁说我治不好了!”知非子一向心高气傲,虽然他有些地方确实不如那个曲松精通,但也不代表他的医术比他差,被柳月怜这般一比较,好似他很差似的。
“要不然呢?您要是能治,为什么死活不答应?一开始我还真不明白,可现在却知道了,不是您不想治,是不--会。”柳月怜刻意将声音拉长,就是要他生气。
“我怎么就不会了?区区腿疾,我根本不放在眼里!”知非子气急,虎目泛红。
“是吗?”柳月怜一脸的不相信,“如果师父能够证明的话,那我就相信师父的医术天下第一。”
“嘿 ̄”知非子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小脑瓜子在想什么,想用激将法激我?门都没有!”
柳月怜柳眉一挑,踮起脚尖将手搭在知非子的肩上,并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师父,您的医术不如人就不如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徒儿我是不会笑话您的。不过,这‘天下第一妙手’的称号看来还真是非江湖散人莫属啊!”
“谁说非他莫属了?他曲松要是真有本事就该跟我比一比,看谁高谁低,哼!”看样子,知非子有些沉不住气了。
“师父当真要跟他比试吗?”柳月怜眸子一转,笑道:“我也觉得是师父您的医术天下第一,可光是我一个人说可不算,得大家都这样认为。您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把曲松说的有多神。曲松妙手回春,起死回生,这几乎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可徒儿我就是没听说过师父您……”
“那是因为我比较低调,比较谦虚,那老小子就会在无知的人前卖弄,把小病说成大病,把稍微严重些的病就说的快要死了,那些人都被他骗了而已。”知非子为了挣回颜面,居然在这大肆地诋毁自己的老友,真是人心不古啊!
“是吗?不过我看他不像师父您说的那般的人啊!”柳月怜一脸的怀疑。
“你见过他?在哪里?什么时候?”知非子突然激动起来,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倒把柳月怜给吓了一跳。不过是见过一面,没必要这般激动吧!
“应该--见过吧。”柳月怜讪讪地说,她当真不知道那次见到的是不是曲松,因为那只是兰茜夕个人的猜测。
“什么叫做‘应该见过’?”对于柳月怜模棱两可的回答,知非子显然不满。
“在五年前,我一个亲人生了病,便找了个江湖郎中来看,我们猜测他应该是曲松。”柳月怜实话实说。
知非子哑然失笑,“一个江湖郎中怎么会是曲松,难不成那郎中把你的那个亲人治好了,所以把功劳又归给那老小子?”
“不是的。”柳月怜突然正经起来,说道:“如果他真的是一般的郎中,怎么会知道失传多年的奇毒彼岸花。”
“彼岸花?”知非子神情一顿,锐利的眼神似要把柳月怜看穿了,“你怎么会知道彼岸花?”
对于知非子从未有过的严肃,柳月怜感到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迫,此时的知非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如果说以前的知非子是一位老顽童,那现在的他就是一位威严而不容一丝慢待的长者。柳月怜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艰难地喘气,“我的那个亲人就是中了彼岸花的毒。”
“你撒谎,彼岸花是若耶国宫廷秘药,在十七年前就失传了,一个平凡人怎么会中彼岸花的毒?”知非子虎目紧紧看着柳月怜,并将她步步逼退,“还是说,你的身份不简单?”
“我没有撒谎,我的那个亲人是若耶皇妃,中毒已经有十八年了。”柳月怜心中一紧张,竟将兰茜夕和盘托出。
“若耶皇妃,十八年?”知非子突然止步,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两句话。正当柳月怜感到奇怪之时,却见知非子的眼眸一亮,他激动地紧紧抓住柳月怜的手臂,急切地问:“你的那个亲人叫什么名字?”
“兰茜夕。”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知非子的柳月怜感到一丝害怕和担忧,而那担忧是出自心底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兰茜夕,兰儿,兰儿……是我的兰儿,她在哪里?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她过的可好?”知非子近乎疯狂地摇晃着柳月怜,把刚从屋子里出来的翟白给吓了一跳。不过,因为师徒俩一直爱玩闹,这一次他也以为是在闹着玩呢。
“你是若耶国的太上皇,刘旦宅?”柳月怜几乎是颤着声问出这一句话,她希望他是,可又希望他不是,此时她的内心有些乱了。
“是,我是,兰儿跟你说过我,是吗?她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啊!”无比欣喜的刘旦宅并没有注意到柳月怜的异样,他只是急切地想知道他日思夜想了十八年的人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柳月怜喃喃说着,眼泪落了下来,继而又甩开刘旦宅的双手,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喊:“我不知道,不知道!”
听着柳月怜的大喊,看着她快速地奔进屋里,知非子一下子不知到底发生 什么事,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是杵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他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而就在此时,柳月怜又从屋里跑了出来,与刘旦宅遥遥相对了好一会,然后快速地奔向他,紧紧地抱住他,眼泪哗哗地流下来,颤着声说:“她没了,没了。”
刘旦宅任凭柳月怜那样抱着,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不知道僵直了多久的身体终于动了动,刘旦宅轻轻推开柳月怜,挤出一丝笑容,“女娃儿,你可真是顽劣,又捉弄你师父呢,不过,师父不想玩了,师父认输。你跟师父说实话,你的师母,我的兰儿到底在哪里,好吗?算师父求你了。”
“她死了,死了!”柳月怜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事了,她大声地喊出来的话,伤的是两个人的心。因为她不知道刘旦宅和兰茜夕分开的原因,所以她从心底怪着他,怪他的不负责任。
“不可能!”刘旦宅猛地出掌打向柳月怜,柳月怜竟毫不躲避,生生地接了他一掌,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丈远才勉强站着,同时也吐出大口鲜血。翟白大惊,却来不及阻止了,此时他才惊觉两人根本不是在闹着玩,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正经。
“呵呵……”柳月怜捂着胸口,不怒反笑,看着知非子,眼底一片清明,“她死了,这是事实,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但我要告诉你,她这十八年来活的有多痛苦,死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一个女人,把身心都交给了你,而你是怎样回报她的?你身为帝王却不能保她平安,让她流落民间,受尽屈辱,吃尽艰辛,而今她死了,你却才来问她过的好不好,你不觉得很讽刺吗?刘旦宅,你是她一生的灾难!”
柳月怜说完,神情肃穆,转身便要离开,她不要这样一个懦弱、不负责任的男人做师父,她不要再见到他,可是,才走几步,柳月怜就觉眼前一黑,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的伤是怎么来的?”给柳月怜上过药之后,刘旦宅问翟白。那胸口狰狞的刀伤明明就是最近才有的,只需偏差一点点,或者伤口再深一点点,那柳月怜早就魂归西天了。刘旦宅的拳头紧握,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在半月前,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一群杀手。”翟白说,他也不知道柳月怜原来伤的那么重,柳月怜刻意向他隐瞒了。因为刚才受了刘旦宅一掌,原本结痂的伤口又挣裂开来,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若不是刘旦宅的医术高明,此时的柳月怜怕是早没了性命。
“她才出谷半年,怎会结交仇家?”在为自己刚才无意的举动而自责的同时,刘旦宅更想搞清楚那些杀手的来路,敢动他的人,必须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还是等她醒来后让她自己说吧。”翟白怎会不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如果让这个曾经叱咤少典大陆的一代枭雄知道了事情原委,只怕刚平和不久的天下又要混乱,黎民百姓又得遭殃,他不知道为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值不值得。但如果那个死去的人是柳月怜,他翟白会定然会不惜掀起一场战乱。所以,他把这个选择权留给了柳月怜。
☆、第六十七章:红颜已逝(二)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看着这夕阳了,每次看着那如梦似幻的景致,刘旦宅总会想起兰茜夕那绝美的脸庞,在晚霞中,她靠在他的怀中,喃喃念道:“夕阳无限好,尽管近黄昏。”
三十多岁的差距没有成为他们相爱的鸿沟,当他们第一次在烟雨楼相遇时,便注定了一生的牵扯。他们冲破多少禁忌和阻隔,终于走到了一起,可还来不及享受彼此的温存,又匆匆地别离了,这一隔,竟是十八年!十八年来,他脱去皇帝的尊贵与荣光,动用所有的力量,只为追寻她的踪迹,可她总是躲藏着不愿见他。他静静地等候,希望有一天能够相见,却不料再次获悉她的消息竟是那样的晴天霹雳。
“你是她一生的灾难!你是她一生的灾难……”
柳月怜的话一次次地在刘旦宅的脑海想起,也一次次地刺痛着他的心,而越是疼痛越是清晰。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是否是对的了,他的坚持是否真如柳月怜所说的,对兰儿来说是巨大的灾难?
“你终于醒了。”看见柳月怜睁开双眼,翟白的心才终于安稳下来,这五天来,他没日没夜地照顾她,吃不好睡不好,一向把自己收拾的一尘不染的他,下巴却长出了青茬,眼底浓重的黑影表明他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脸色也略显苍白,只是看向柳月怜的那双眸子依旧亮如星辰。
“师父呢?”柳月怜似乎没有注意到翟白的不同,开口不问他也不问自己的伤势,只问刘旦宅,平静下来的她第一个念想就是要弄清楚当年他和兰茜夕之间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知不知道刘君宝的存在,若是知道,那他该怎样去寻找?若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让刘君宝认主归宗?
“我去请他进来。”翟白温声说道,帮她把背着拉实后,滚动着轮椅出去,没有在意她的无视,只是心疼她,如此而已。
得知柳月怜一醒来就要见他,刘旦宅便知道是关于兰茜夕的,便三步并两步地赶来。见柳月怜的脸色依旧苍白,刘旦宅心中很是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