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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之华并不开口辩说,只是冷冷地盯着初阳眼中似有疯狂之色,想来并不肯善罢甘休。初阳苦笑数声,转身问道:“蒯师兄,又是为何而来?难不成是为了这圣剑之道?若是为此而来,则必是空手而返,何必如此煎迫?”
“咦,你我旧日未曾一见,为何你却识得我样貌?”蒯通虽是出言猖狂但心思也是极为细腻,居然能发现这些微小事。初阳暗道不好,蝶梦一事自家心知肚明却怎可告知他人,思及此处亦只能摇头不语闭口不答。
蒯通见此情形,心中生疑,居然有些逡巡不定,却不曾想他背后那碧眼胡儿不知何故轻轻吟唱起不知名的曲调,梅之华眼中疯狂之色更胜,蒯通贪婪之情也愈发溢于言表,眼见这一战已是在所难免,初阳亦只能回身退守,与雪姬比肩拒敌。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是细节丰满,大概还能有一更
☆、第60章峰回路转新
碧眼胡儿所唱曲调越发怪异;入耳令人莫名地想要将心中深藏的*表露。初阳运转水之气息以清沐明心,举头却见那厢的梅之华、蒯通越发不堪,原本还能勉强掩盖的欲求已经是昭然示于人前;脸形也已有些扭曲;贪色一览无余。
初阳见此暗暗心惊:如此看来倒是这碧眼胡商极是可疑,反而梅蒯二人颇似牵线傀儡为人所制,此等情形似曾相识却一时思想不起。想到此处初阳正要和雪姬分说却见梅蒯二人已然临近,只得叮嘱道:“那厢胡儿曲声似有诡异,小心提防。”
雪姬微微颔首,凌风而起将梅之华攻势拦下;想来惯来冷情冷心之人自制之力也较常人更佳;胡儿曲辞似乎对她无甚影响。初阳心中稍定;一边闪避蒯通袭来的掌风凛凛;一边示意小狐去袭击胡商。当下三处各个战成一团。
只见这边雪姬与梅之华俱是洒盐飞絮,一时间四下如冰妆玉成,又好似梨花盛时纷纷而下,只是无人一赏胜景。二人法术虽不相同其功效却如出一辙,一时间也分不清是何人引得雪花起,是何人唤得冰霜来,只见得漫天飞雪扬扬洒洒尽数纠缠一处,又见得落地银屑安安静静洁净非常。
渐渐可知,梅之华所化剑意冰霜非但毫无生息,更是意欲将这一片天地中的任何生机全数冻结扼杀;而雪姬所化冰雪虽亦是寒意入骨,但与之却有一截然不同之处:这纷舞的冰雪中居然蕴含有些许生之喜悦,绝非死寂。
这世间虽有一时冰雪任意施虐,却几曾见冰封千里雪舞万里后万物长久归于沉寂?若是冬无生机,何以春生?孤寒难久,虽厉何惧?故而至阴蕴阳,至阳蕴阴,阴阳交替往复则万物生生死死永无绝境,方是两仪真意。如此一来,雪姬与梅之华高下之分立显,虽不能克敌制胜于须臾间,但已能掌控全局。
而那边初阳与蒯通也是各出奇招,争斗不休。蒯通本是云霄真人门下得意之人,故而好财贪宝之心与其师仿佛,但其掌中功夫亦得其真传不可小觑,非但足下游走生风,掌中刚柔并行颇得八卦之真意,更见其掌掌卷起风烟引动星云之力,威力不凡。
蝶梦之时初阳以一敌二犹能游刃有余一举擒获,而今日一战见其功法深厚远胜当时,乃知其中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能尽信。幸而初阳早有防备,又曾见识过八卦星云掌之特点,故而心中有数从容应对。
只见初阳轻灵剑起处,有飞云草片片丛生而起,其茎叶匍匐贴地而生不惧风烟,其瘦果因风而散岂止千万之数,飘飘忽忽遮人眼目,若有轻忽则乘隙而入,令人不胜其扰。
风烟之力不能将其荡尽,星云之力不能将其尽除,若有落地者则又复生飞云草无数,好似无穷无尽。有飞云草为掩护,初阳则能因势利导相机而动。久经磨砺的轻灵剑意恰如绵里藏针,看似柔弱无力随风飘荡,实则借力施为挥洒自如。若敌人稍有疏漏,伺机一击则必能伤敌。
八卦星云掌本亦是避实就虚、避正寻斜之法门,蒯通亦善行惑人耳目、以动制静之事,向来平辈之间切磋相较只有人为其所乘,无有他为人所制。怎知今日遇上更胜一筹的初阳处处为其所克,不免心生浮躁。蒯通心思浮动不能平静,则脚下渐渐失却章法不复灵巧迅速,可见其大势已去败象尽露,再要沉心静气挽回颓势却终是难以回天。
而最早结束的战场却是小狐与那胡商一战。本以为这胡商曲声诡秘怕是别有高深之处,故此小狐出手毫不留情,因吞噬火焰而威力倍增的烈火红莲瞬间便将其裹挟,却不见其有丝毫还手之意,也无丝毫抵抗之力。
眼见那胡商面带诡异笑容被火焰吞没而终至成灰烬,小狐满眼迷惑,似乎其中很是怪异却又不知缘故何在。守着那堆灰烬多时,见其无有变化,小狐方才放下戒心满心欢喜地往初阳处奔去。
其时初阳与雪姬虽有胜势却犹未能将对方制服,故而无暇顾及其他。小狐背身而行,也未曾看见那堆灰烬居然无声无息地飘散开来,混入风中再难觅得一丝一毫的痕迹,更随鼻息而悄然潜入人体内。
初阳甫一擒得蒯通却顿觉心神恍惚,耳边如有人反复呢喃道:“当今世上,刘策刚愎自用滥杀忠良,世家自傲无知自恃门第,若能取而代之则能解万民于倒悬,又能成鸳鸯之久远,而绝世家之朽败,何等快意!”眼前也依稀望见有女帝容貌如己,神威赫赫于天下,柔情深深于维城,无事不顺意,无人敢逆怀,不免心中欲念翻腾不止,难于平静。
作怪之物见初阳心动不已,更是声声蛊惑道:“以杀制恶,以暴去腐,声震海外,名传千古,如此伟业当于今日始。眼前三人便是阻碍,当诛之以壮心怀。”
此言一出,初阳如为雷击,心中暗道惭愧:“想来自己出入生死幻境数次,虽有一时迷惑,却终能自持本心,不为所动。今日居然被区区心魅以情动怀,勾起欲求之心,想来亦是心结虽解心伤难愈。”
初阳抬眼见雪姬与梅之华争斗也已渐入尾声,想来必是无碍;蒯通垂目低首,似乎昏厥不醒。当下屏息静气,收心忍性,任由水之气息随真元游走全身以期寻出缘由而将其驱逐。
谋划虽好,怎知难遂人意。初阳未得入定便觉躯体猛然一痛继而寒意入侵,睁眼却见雪姬与梅之华二人满脸狰狞之色,各有冰刀雪剑重创己身,不免愕然:“雪姬?你为何如此?”
“苇原与神州必有一战,若能先去一高手,必能多有襄助。私交岂能与国之根本相提并论?”雪姬狞笑着说道,眼中满是*,眼珠俱是红色,可见也是为心魅所蛊惑。
梅之华更是仰天狂笑道:“江初阳身陨火焰山,曹光华隐居轩辕峰,当今道门青年才俊舍我其谁?成就仙道指日可待。”状若癫狂,不复昔日冷若冰霜,只是这般模样之梅之华岂是本来之梅之华?
☆、第61章生死相依
眼见峰顶之上雪姬失却本性深陷国之纷争;梅之华不知自我一味苦求仙途漫漫,小狐哀叫声声眸含恨意守护一旁,重伤倒地的初阳未虑及自身生死;心中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耽于情爱自是误人误己;耽于欲求又何尝不是误人误己?绝情断欲又何尝不是强求?若无制衡之道中庸之途,不能坚守本心,任凭你修为如何终是要误入歧途,甚者为鬼魅妖魔所惑永难超脱。
想到此处,初阳心中一动,“鬼魅之道?傀儡之术?怎好似那夜胡家众人之象?只是胡不皎伏诛当场;而胡家至此处路途迢迢;即有余孽未清也难到此。只是金城偶见之时;那胡儿眼含恨意又是何故?怪哉。”
想是感知初阳心中所思;一缕黑烟绕绕而出缓缓堙没蒯通身躯中再难寻见,同时有一弱冠男儿悠然出声道:“江初阳,你心思机巧,不但能不惑于心中渴求,且能猜得几分我之由来,不错不错。”
“若不是当日你见死不救,胡颜氏竭力维护,焉能使我脱却胡家羁绊,识得天下人心贪欲?若无这人性贪婪,又怎有今日之我?由此说来我还得多谢于你,只是胡颜氏于胡不皎有生养之恩护佑之情,若不杀你又如何对得起她?”心魅轻描淡写,颇有掌控全局之势。
“胡不皎?真的是你。”初阳虽是已有几分猜测,依然为之惊异。
“非也,非也。胡不皎是我,我却不是胡不皎。世间恣意妄为欲求无度之辈皆乃是我。重利无情吝啬自私之人是我,沉溺□不问亲族生死之人是我,为一己之私而随意致人殒命是我,为求神仙之道而巧取豪夺还是我,若无这形形色色的贪念何来今日之我?”心魅猖狂地笑道,口音却又有变幻,想来又是一位天下贪心之人。
“原来胡颜氏贪求爱子存活之私欲,拳拳舐犊袒护之私心居然真能护你逃离,进而化作心魅。人之贪念妄求真能遮蔽法理,蒙蔽良善。”见心魅如此张狂,初阳只觉口中苦涩,定了定心神,长叹一声后轻笑道:“听闻心魅无躯体寄生则难以久存,不知真假如何?这火焰山中阳气炽盛,若是无有人身庇佑只怕你不能存留一刻。”
“这峰上三人心智已然迷失为我所制,唯留你伤重不支,这小畜生尚未开窍能奈我何?”心魅指着小狐洋洋自得地说道,丝毫无有畏惧之色。话音未尽,突变乍起,飞云草之实迷漫峰顶:尖如针刺,则扎入耳鼻眼目等孔窍中;黏如飞絮,则附着于人周身上下。
初阳鼓动全身真元引动两仪异物,目睚嘴角俱有血色隐隐,伤处更是汩汩血流,正是要行那玉石俱焚之事。心魅怎知初阳奋力一击有此声威,仓促之下只能驱使三人一齐出手抵挡。一时间雪花曼舞,星云昏昏,风尘暗暗,而心魅神色恨恨必要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
一人难敌四手,初阳虽奋起余勇终不能及,被击落坠入那无尽洞窟。只是她血湿衣裳,无力挣扎,再入此绝境想来再无生还之理。小狐见状,如失魂魄便舍身而下,追随而去。轻灵剑哀鸣一声亦坠落其中,不知所踪。
心魅见大患已除,如何不喜?只是耳中忽然听得有春风号令声声,刹那间身上附着草实尽数萌发。飞云草新生迸发之力何等迅猛虽巨石重物也不能制之,悄无声息间却见其余三人身上处处皮开肉绽,不多时便血流成河,各自匍匐在地亦不知死伤如何。
原来初阳含笑坠落,无有憾意,全因留有此后着,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与不成尽力而为罢了。只是无人留意,这片炎灵花无有分毫损伤,依旧是花容不减昂然自立,人之往来生死与它又有何干?
深窟中日夜不分,时辰不知,某处却有一鬼一狐守候在一昏睡的女子身侧,一日度一日,一时复一时,似乎永无尽头。只是行过无尽黑暗终究望见破晓,经过漫漫冬寒必能迎来春归,许是两仪异物护住了初阳神识,又或是水木土金四种气息滋养了初阳心脉,亦或是一鬼一狐费尽心力所灌下的丹药起效,这一日初阳缓缓醒来。
小狐大喜过望,连连转圈嘴中怪叫不已;英娘虽是沉稳,亦不免喜形于色。见初阳茫然若失,眼神涣散未聚,一鬼一狐又都噤声不语,唯恐有声响惊扰与她。初阳环顾四周,定神望着一鬼一狐许久才沙哑着嗓子问道:“我今是生是死?此是何处?”
英娘压抑着喜悦之情答道:“初阳方醒便说傻话,若你化为鬼物,又有何人与我还乡探视亲族?若你不幸身陨,小狐又岂能独活?”小狐更是小心翼翼蹭至初阳手边,用温热的舌头一遍一遍地舔舐,好似在提醒初阳其身犹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