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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呢?”贺随兰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问。
“这个……”到了这个时候,几个近卫才发现小月竟然不见了。小月是跟着娘娘一路从宫里出来的,若是没了说明什么?被人一起绑了去了?
“四下找一个小月姑娘。”贺随兰沉声吩咐,他的直觉告诉他,小月不可能是被绑走的。
这么多的侍卫看着,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亦和就这样子凭空消失了,只能说明一件事,这里必定有绑匪的内应。
贺随兰在屋子里踱步,他紧紧皱着眉头,忽然看到床下面似乎有东西,指了指床道:“看
下面是什么?”
侍卫马上上前,从床上拉出来一个人,众人一看却是小月,只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把小月姑娘扶到别的房间休息,找太医过来瞧瞧,一定要让她醒过来。”贺随兰扫视一下众人又道:“淑妃娘娘失踪之事,谁也不许声张,若让我听到一丝风声,你们的九族就难保了。”
“属下等遵命!”侍子也知道此事重要,齐齐应了一声。贺随兰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首领道:“你带一队人马外出搜寻,才一夜的时候纵然是最好的马,也跑不出二百里地,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多谢御史不杀之恩。”那侍卫首领连忙领命。
“你若找到了淑妃娘娘,将功赎罪,你的命就保住了,若是找不到,后果你知道。”贺随兰道。
“是,大人。”侍卫首领应了一声马上点齐了二十人出去搜寻淑妃娘娘下落。
贺随兰重新吩咐下去,一切照淑妃娘娘在的样子布置,于是华丽丽的马车出发了,威严的仪仗依然在前面开路。
锦江城是昭王程沐宇的封地,御史大人的车队还在距离锦江城有五十里地时,就接到了探路的侍卫禀报,说昭王殿下带着锦江的各级大小官员在城外三十里迎接御史大人,贺随兰听罢一笑。
昭王程沐宇是程沐霄的三弟,今年二十八岁,是一个精明能干,又非常知道分寸的主儿。自从程沐霄继位以后,对这位三弟甚是照顾,直接封了最富庶的锦江城做为封地。
锦江地处淮河支流的交汇处,程沐霄继位后淮河连续发水,他一气砍了三位治淮官员后,程沐宇自荐说自己在把握治理好淮河,程沐霄在气头上便准了。不过这一两年以来,倒是治出了些眉目,只不过并不显着罢了。此次程沐霄南下,有一大半是为了淮河。
昭王程沐宇与皇上长得甚为相像,一样的剑眉星眉,只是皮相更漂亮些,细腻雪白的皮肤,一对眼睛微微上翘,自有一段程沐霄比不过的风流。程沐宇其实是更多像他的母妃。
他穿着深紫色的朝服,头上带着王爵冠冕,一张脸雌雄莫辩。他身后站着锦江城大小官员,远远看到一行仪仗往这边而来,人群顿时肃静了。
“下臣程沐宇叩见御史大人!”程沐宇看到车队近了,骑在马上的贺随兰跳下了马,马上上前见礼。贺随兰忙上前扶住他将拜未拜的身子,笑道:“昭王殿下不必多礼,随兰虽是代天子出巡,却也受不起昭王殿下一拜。”
程沐宇并没有执意拜下去,顺势站了起来。锦江城的大小官员中规中矩地行了礼,贺随兰将皇上的圣旨请出来念了一遍,众人领了旨意,才一慢悠悠往城里而去。
程沐宇也上了马,与贺随兰并辔而行,他看了一眼后面华丽的马车道:“此次贺御史前来,还带了家眷吗?”
“此时到驿站再细说。”贺随兰买了个关子,如果皇上所猜不错,那昭王必定是知道此次出行带了淑妃娘娘过来,如今他这样装傻,为了什么?
“既然到了锦江城,怎么能让御史大人住到驿站,王爷早已扫榻以待了。”程沐宇温雅一笑道。
“那岂不是要给王爷添很多麻烦。”贺随兰客气道。
“御史大人若肯赏光,沐宇三生之幸,哪来麻烦之说。”程沐宇马上道,语气甚是诚恳,诚恳到贺随兰怀疑路上劫到了迷信是假的。
“昭王客气了,既然如此随兰恭敬不如从命了。”贺随兰道。
“来人呀,带御史大人回王府休息,其他人带到驿站。”程沐宇吩咐罢又笑着向贺随兰说:“御史大人,咱们就带些贴身随坐好了,王府毕竟住不下这么多的人。有我程沐宇在,大人不必多虑。”
“一切但凭王爷安排。”贺随兰不动声色地应道。
程沐宇眉眼不动,依然温雅地笑着说:“御史大人请。”
锦江城比起都城,繁华有过而无不及。
昭王府地处锦江城东部,是一片占地极大的王府,远远望过去就能看到雕梁画柱,飞檐红壁,着实气派得很。
贺随兰侧头看了一眼程沐宇似是无意地开口道:“昭王殿下,依随兰来看这处院子风水绝佳呀。”
贺随兰是当朝国师,于风水之道自然是极厉害的,能得他这句话的地方并不太多。程沐宇一听脸上一紧忙道:“御史大人言重了,沐宇偏隅一室已是皇上天大的恩典了,国师不要开这种玩笑。”
贺随兰一笑道:“昭王殿下也太过小心了,怪不得皇上一直对您赞赏有加。”
“沐宇深受隆恩,必不负所望,将淮河水患治理好。”程沐宇心头一跳忙道。
他知道程沐霄出了宫,但是到了元香镇以后就失去了踪迹,据探子来报说有一队人马连夜赶回京城了,留下了贺随兰一个人在元香镇收拾了一下重新南下。如今,贺随兰已经到了自己手里,那个所谓的宠妃想必也被江微阳劫持到手,若是这个消息传开来去,会惹来多大的动乱?他很想知道。
“御史大人,请。”程沐宇下马对贺随兰做了个请进的姿势,早有人过来牵了马下去,二人走进了王府。
等到了正厅坐下,程沐宇支出下人开口道:“方才在路上,御史大人说有所不便,现到了王府,大可直接讲出来。”
“实不相瞒。”贺随兰又看了看四周道:“此次南下,微牙奉皇上的旨意,带着淑妃娘娘一起来的。
”
“啊?!”程沐宇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
“王爷小声儿点,若是传了出去可不得了。”贺随兰忙示意程沐宇噤声。
“皇上此次本准备带着淑妃娘娘一路游山玩水,顺道看看河防工各之类,不料到了元顺镇前竟然遇到了行刺之人。”贺随兰看着程沐宇的表情,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竟然在我的地盘上遇到行刺的恶贼,本王一定要查出是何人所为,亲自押到龙廷谢罪。”程沐宇一脸的正义,眼底却有着贺随兰看不懂的东西。
贺随兰只得在心里摇了摇头,暗道:皇上,你的苦心算是白费了!昭王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思悔改。
“皇上身受重伤急急送回宫中医治,淑妃娘娘身边便无人保护,又不便一路急奔送回京城,只得由为臣保护来到锦江,等到皇上派来使臣接淑妃娘娘回去。”贺随兰继续语气沉重悲痛地说着。
“皇上伤势如何?”程沐宇急问。
“很凶险。”贺随兰继续道,“王爷,此事可不能声张的,淑妃娘娘在王爷的消息,还要隐瞒一二。”
“本王自然知道此事重大,御史大人尽管放心。”程沐宇得到探子的回报以后一直有一事不清,为何皇上回宫不带上淑妃。如今听贺随兰一说方明白了原因,看样子皇上的伤势自然是凶险得很,可是……为什么贺随兰不随他一起回宫呢?
贺随兰像是看出他心里所想一样,压低了声音道:“皇上的伤养一些时日也就好了,若是随兰也跟着回了京,那全天下岂不都知道朝堂之上有事了么?”
“御史所言极是。”程沐宇看着贺随兰,心里暗想,难道江微阳并没有把所谓淑妃绑了走?
关于淑妃娘娘的传言,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听说了,命人前去京城查了个清楚,所传的谣言竟然都是真的。淑妃娘娘竟然真的是一个擅长穑稼之事的人,而且江北的粮官根据她所说的法子去做,竟然将那些地种得极好。
程沐宇坐不住了,若是江北粮食丰收,自己的计划又要推迟了。但是他毕竟人在江南,想在江北的粮官中安插人手,也不是一时能完成的,于是便定了下下之策,将这个秘密的妃子劫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亦和智商太低了,偶觉得一个正常的刚毕业的娃子都是这种智商的,好不好?当然天生有心机的除外。还有,女主真的不是女强人,她不过是一个会种田的,稍微有点小聪明的人娃子呀。大家不要对她要求太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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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V章
昭王程沐宇跪在地面上;看着对一对精致的绣鞋从自己面前走过,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昭王爷不必多礼,起来罢。”才敢从地上爬了起来。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一位侍女走出来对程沐宇和贺随兰道:“娘娘说今日乏了,要歇下了,有事情明天再说。娘娘还说;她不便见外人,若有事让贺御史直接回禀就可以了。”
“谨遵娘娘谕旨。”二人齐齐应了一声又磕了个头离开娘娘落脚的听雪轩。
贺随兰看着程沐宇苦笑一声道:“随兰这一路过来;可是提着脑袋的。”
程沐宇笑道:“大人一路辛苦了,本王备下了薄酒为御史大人接风。”
“先不劳烦王爷了;随兰一路上积累下不少琐事,要先过去处理一下。”贺随兰委婉拒绝了。
“既然如此,接风宴就安排在晚上吧。”程沐宇看了看天色道。
程沐宇离开听雪轩;回到自己的守墨阁,幕僚凌无衣马上上前递上一封密信。程沐宇看了一眼信封上的漆封道:“什么时候送来的?”
“御史大人进城之时。”凌无衣道。
程沐宇脸色冷了下来,这个御史大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入城的时间怎么会捏得那么准,他马上一下撕开了信封,抽出里的信笺看了起来,看罢冷笑道:“江微阳那边已经得手了,可这边却说还有一个淑妃娘娘,你说我们要不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躲在暗处的皇上听到后会怎么想?”
凌无衣接过他递过来的信笺看了一眼道:“无衣以为,王爷不应该把赌注压到一个女人身上。皇上后宫嫔妃那么多,这一位也并无过人之处,不过是会些奇巧的东西罢了。”
“糊涂。”程沐宇冷呵一声。
“王爷,单以这个女人挟持皇上恐怕还不行,您还是要把天下的粮仓握在自己手里。这回皇上派人下来,明里是查河防,实则是查粮仓情况。”凌无衣道。
“说得对,先把淑妃娘娘失踪的消息悄悄传出去,别让人怀疑到王府身上。”程沐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微微眯起眼睛向凌无衣下了命令。
“是。”凌无衣本想再劝说几句,但看到他的脸色有异似乎不想继续听下去,有什么话也就咽了下去。
“慢着,再给江微阳去一封信,若是不拿点淑妃娘娘身上的信物,恐怕有人不会相信。”程沐宇又道。
凌无衣马上着人去办各项事情,自己坐下给江微阳写了一封信。
落梅轩内有梅花数株,枝桠苍遒有力,姿态各民,现在虽不是开花时节,但看那些颇有风骨的枝叶,也是一种乐趣。
只是,亦和并没有这坐闲情逸趣,她觉得自己快要受够了。初到这个地方
,醒在冷宫,冷宫就冷宫了,不过是自己过日子清苦一些。谁知道种菜种粮都种出花道道来,竟然把皇上勾引了来。来了就来了,不过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床上多一个人罢了,谁知道这个时代粮食竟然这么金贵,皇上竟然要重用来,重振粮道。好,我干活不拿工资只抽那点红利也就算了,还没死没话让自己跟着南巡。皇上的话是圣旨,没错,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南巡竟然有这么多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