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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笑什么?”亦和被他笑得有点发毛了,她忍不住又开口发问了。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江微阳止住了笑,他正色看着亦和说道:“我做这个粮帮的待选少主,是为了你,忍受了近五年的至死折磨是为了你,怎么可能因为你性子有所改变就放你走。你曾说过,你是那个人的女人,但我不介
意。”
每次的谈话都是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次也一样。亦和听到这些话就知道,自己接下来不管说什么,他就是一个反应,死不松口,最后再来一句,大不了死在一起。
面对这样的人,亦和不知道是可笑呢还是可笑呢!
“大人,属下回来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举起手,递上来一个小竹筒,贺随兰接在手里,打开看了一遍问道:“消息属实?”
“是,属下等人去再次查看过,确实是淑妃娘娘没错。”那人又道。
“皇上那里怎么样?”贺随兰担心地问。
“一切都好,淑妃娘娘的消息皇上已经知道了,皇上说一切请国师大人便宜行事。”那人又道。
贺随兰再次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便宜行事!这算什么命令。不过他还是拧着眉头想了良久,坐下与了一封信交给那人道:“这封信万分重要,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那人应了一声,将信塞到怀里借着月色离开了这个别院。昭王府守备虽然极其森严,但是对于大内高手来说,躲开护卫与巡逻的卫队,倒也不是多难的事。
贺随兰这五天里,收到了他派出去暗访的人带回来的消息,他自己又在昭王府探查到一些昭王要蓄意谋反的证据,现在缺的就是他造反的事实了。如今看了皇上的反应,似乎并没有刻意要保全他的意思。
昭王与当今皇上的关系不非一般的兄弟,应该来说昭王于皇上是有过一次救命之恩的,如今皇上似乎把这些都放下了。
贺随兰沉思了一会儿,心下定了主意,便立起身来,缓步走到外面,命人牵来一匹快马向城外而去,他身后跟着一队护卫,皆是一等一的高手,王府家将看到了忙去禀告昭王。
昭王正在书房里议事,听到禀报一拧眉问:“可曾说过什么?”
那人如实回答:“没有,小的一路跟着,御史大人只说要人备马便走了,小的并没有听到其它的话。”
“命人悄悄跟着,不要惊动,有什么动静速回来禀告。”昭王吩咐道。那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凌无衣示意伺候的人都退下,他上前一步郑重道:“王爷,贺随兰来了这么久,难不成是查出了什么?”
“不管他查出什么,都与事无补了。”昭王将手中的一卷书往桌子上一搁继续道:“粮帮到底怎么样?若是那个江微阳不听话了,你可物色好我们自己的人去接替?”
“江微阳那边是不太好办,他似乎是个情种,不肯将那个女人送过来。”凌无衣道。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若不是因为皇上当年横刀夺爱,江微阳能如此死心踏地为我们做事么?”昭王不以为然道。
凌无衣
脸色一变,迅速变回正常,他微微一笑道:“想必王爷早有对策,无衣倒是多虑了。”
“这几天你去江南大营盯着。”程沐宇道,“若贺随兰一有动静,马上动手,决不能让他回到江北与程沐霄汇合,将来起事之时,多一个贺随兰就多几分难度。”
“是。”凌无衣应了一声。
他跟在程沐宇身边有五六年的时候,自认为对这个王爷十分了解,今日听了这一番话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程沐宇恐怖在背着自己的地方,还有一套更周密的计划。
贺随兰便服轻装,只带十几位侍从直奔淮河河堤。他已经接到确切消息说,淮河河堤除去锦江城外一段,其它的地方都表面看似用石块堆彻,实际里边只是一些稻草与泥土混装的底基,别说发大水,就是一场大雨也能把河堤冲塌。
贺随兰今天去的目的有两个,一查看情况是否属实,二给昭王府的人一个错觉,自己就是想从这上面找出毛病来。
昭王的人马跟在身后,他早就知道,于是事情做得越发张扬。他跳下马,走到正在修建的河堤里,皱着眉看着那一堆堆的材料,怒问:“这是什么?”有人笑着走过来,在他肩头猛推一把道:“河防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侍卫有一个要冲上去教训此人,被贺随兰一手拦住,他平和地道:“我是闲杂人等吗?”说着拿出令牌,那人侧着头看了半天,嘴里嘟嚷道:“什么破牌子,老子不认识!”
说着命人上前驱赶贺随兰等人,贺随兰心里又气又笑,沉声吩咐道:“不认识就好好教教他们。”
众侍卫只等这句话,听到命令身形迅速扑了上去,不多大会儿的功夫,已经将人打倒了一片。
“你们哪个是头?”贺随兰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被绑起来的那胖子问。
“老子就是。”那人还是不服,继续横道。
“叫什么名字?”贺随兰轻呵一声问。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爷爷我叫赵多福。”胖子继续答道。
“多福,你若是胡说一个字,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贺随兰脸色一冷,命人将那些胡乱装了筑堤材料的麻袋拿过来继续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沙……沙了。”那人有些结巴了。
“沙子?”贺随兰冷笑连连,早有侍卫抽出刀子将麻袋划开,里面露了一堆黄土,掺杂着一些稻草。
“这是什么?”贺随兰问。
“这是什么我怎么知道,都是上面给的东西,我只负责彻堤。”赵多福还在嘴硬。
“让他在供状上画押!”贺随兰看了看隐藏在众河工群里的昭王眼线,慢悠悠地说。
“
是大人。”侍卫应道。
贺随兰打理着这工地,沉声继续吩咐道:“命河防营的人来守着,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一步!”
那几条混在人群里的身影迅速离开了。
贺随兰在心里暗道,江南大营的兵甲都准备好了,你还在等什么?难道非要等到那一纸圣谕才肯动手么?
他吩咐了一切,起身上马往锦江城而去,如果再给昭王加一个私自扣押御史的罪名,是不是皇上办起事来就更方便了?
贺随兰所料不错,他才一进王府就被直接绑了个结实扔进地牢里。
堂堂王府,私设地牢!贺随兰在心里暗想,你还嫌你的罪不够诛九族吗?
作者有话要说:天呀,终于把这个过渡的章节给搞定了,写了三天,有没有呀。
汗,以后不碰这些阴谋了,本人单细胞动物一枚,脑子完全不够用,有没有呀。
继续种田吧,偶是好好种地的好孩子。
求花花!
、第39章,偷听到的谈话
亦和经过几天的了解;已经搞清楚了那些中药的药性。想来曹先生也是个极聪慧的人,竟然能够用中药配出与自己所生活时代杀虫药相同的药剂。所以医治虫害的药,无非是改变植物表面的酸碱性,让习惯了生存环境的虫子因为外部条件的改变而死亡。
亦和想不到用中药药剂竟然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于是学得分外用心。她的农场主计划并没有因为穿越到古代就搁浅,心心念念地想着的事就是;有一天能够有一片自己的农场,好歹也混个XXX之父的名号;于是这几天学得越发用心。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笨人,又加上用心;这几天已经把常用的防虫中药药性了解得清清楚,曹叔一个劲儿夸奖少主夫人是个有悟性的。
江微阳看着昭王派人送来的密信,眉头再也舒不开了。他与昭王曾经是合作伙伴;那是因为有些事情他不借昭王的力量不可能做到,而现在昭王想让他做的事情,是他不愿意也不能够做的。
现在他在考虑的是,这种合作关系是不是到头儿了?
“周宪,十天之内十万旦粮食凑得齐吗?”江微阳突然开口,吓了他身边的人一跳,周宪忙敛住心神,规矩地回答:“十日,五万旦。这是我们粮帮最快的速度了。”
“向两位师兄求助呢?”江微阳缓缓开了口,他皱了很久的眉头好看地舒展开了。
“若是此时开口,少主就输了一招,将来定下一任帮主大任时,恐怕对少主不利!”周宪马上出言阻止了。
周宪与曹叔是江微阳的左膀右臂,也是老帮主留给自己小徒弟的得力助手。粮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它的势力甚至不受国界的限制,齐梁魏三国十之八九的粮市都被他们暗中操纵着,各国势力一直打压,但是却没有办法将粮帮彻底清除。说到底原因只有一个,老百姓要活命,以食为天。粮帮的人与其它帮派不同,大部分都是穷苦出身,它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阶层当中,是不可能轻易除掉的。何况,那些贵戚富商,哪一个与粮帮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粮帮的帮规很多,在选下一任接班人时,绝对不是传统的世袭制,而是从优中选优的法子。老帮主下市前要选好自己的三位继承人,他们分别掌管着粮帮在三国的帮务,等到三年考核期间,再由老帮主根据每人的表现情况选出自己最满意的接班人,而帮主的儿子是排除在接班人侯选名单之外的。
于是,新帮主的选拨就非常公正,而且也非常的残酷。
“将这封信送给昭王,越快越好。”江微阳想了想将写好的信交给周宪,由他命可靠的人传出去。周宪看到少主主意已定,又提点了一句:“少
主,十万旦最少也要十五天,不能再赶了。”
“知道,先应下他,慢慢来。”江微阳说罢又问,“淮北的麦子情况如何?
”
“少主,属下正准备再探查一番再向少主禀告此事。”周宪不知道第一批人带回来的消息是真是假,神色间有些犹豫。
“什么事?”江微阳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必定是大事,心里一紧。
“若是消息属实,我们手里的粮食就要早些出手了。”周宪神色一下子严峻起来,即使刚才说到不能完成昭王所说十日十万旦的时候,他都不是这般表情。
“难道今年魏国境内粮食又是大好?我记得前些日子传来的消息说,虽然雨水甚好,但被虫子糟蹋了不少。”江微阳问。
“魏国的粮食产量与去年差不太多,但是在我梁国境内,淮北地区的麦子长势特别好,而且是开春以后才播种的,并没有大片冻死的情况。”周宪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江微阳。
“怎么可能?”江微阳疑问道。
“听当地的人说,今年从国库直接播种子,这与往年一样,不同的是每村每镇每县都有朝廷派的人专门盯着,我们一向疏于打探淮北情况而且极少过去人,所以才导致现在粮食都快收割了,我们才知道。”周宪一口气说完了。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江微阳又问。
“再次派去探查的人还没有回来。”周宪道。
江微阳不能再淡定下来了,手里还压着二十万旦粮食,若是不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出手,等到新麦子一下来,这些成了陈粮,弄不好要有一笔损失。全帮上下多少兄弟都跟着自己吃饭的,这种事情他不敢马虎。
忽然江微阳几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屋门,门外趴着一个人,被他这样一拉几乎跌倒在地上,江微阳已经认出来是谁,一把扶住她笑道:“你……在做什么?”
亦和闹了个满脸通红,亦和并没有存心要偷听江微阳与周宪说话,她只是拿着新配出来的药方来找曹叔,到了书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听他们说起淮北的春耕小麦,才怔了一会而已。
“我新配出一个药方,想让曹叔看看。”亦和扬了扬手里的纸,希望能够引起江微阳的注意。
江微阳笑了笑,她来了有一柱香的时间了,满脸通红说自己只是经过,他才不会相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