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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什么书,着人去宫里取出来。”程沐霄语气温柔得亦和觉得可怕,想了想自己似乎最近没有办错什么事,心里也淡定了下来应了一声。
这一会儿功夫,屋子里又静了。亦和最怕与自己无感的人呆在一起,特别是今天这种情形几乎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若说近,二人的关系很近,夫妻,还生了一对儿女。若是说不近,亦和对他真的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但是却又不得不在一起,还好现在只是偶尔见面。
“在外面诸事不便,有什么需要就着人去禀告一声。”程沐霄又道。
亦和又应了一声。
程沐霄一时也没话了,忽然觉得这段时间不见,二人见面真的有如陌生人,心里又是想气又是觉得可悲。
“刚才臣妾看到贺国师过来了?这会儿怎么不见人了?若是皇上有正事要处理,臣妾就要打扰了。”亦和眼睛转了老半天才想到贺随兰似乎刚才出来过,忙找了个借口。
“让他进来吧,你带澈儿下去歇着吧。”程沐霄真没想到二人会这么生分,看她上下不得劲儿,自己也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只得顺坡下了驴。
亦和如蒙大赫,马上拉着程澈来到了外面,命人召唤贺国师进来。
贺随兰一进屋子就觉得屋子里的气氛简直到了冰点,他打理着程沐霄一脸铁青的脸,心里暗笑一声:你这回终于有挫挫你的性子。
“随兰,我是没办法了,难道就由着她的性子去来?”程沐霄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都会非常亲民地喊贺随兰为“随兰”,称呼自己为“我”。
“你怎么不说话了?”程沐霄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贺随兰的回答,不由又问。
“皇上的家事,微臣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呀。”……
贺随兰的话还没有说完,贺随兰刚才要发的火气一下子就出来了,只听啪一声响,一个茶杯向着贺随兰就飞了过去。
贺随兰一侧身躲了过去,心道:老兄,您自己搞不定自己那么多的老婆,让我说什么?我这国师做得容易么,一边要管着你的国库,一边还要调停着你的客事?不过他确实也觉得不能不说话了,于是开口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别叫我皇上!”程沐霄恶狠狠地打断了他。
“那微臣怎么称呼?”贺随兰反问。
“你再叫一声皇上我捶死你。”程沐霄恨不得咬贺随兰一口的表情,真把贺随兰吓住了。他记得清楚,两人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这么随便了吧。
“这是你的家事,与我何干?”贺随兰笑着说,心里嘀咕:谁让你娶那么多的老婆。
程沐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表情像是吃了一口苦瓜一样,他看着贺随兰道:“哄女人这种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来做。”
“慢慢来。”贺随兰抬头透过窗子看到院子里的两个正在堆雪人的一大一小,又回过头来问:“我斗胆再说几句心里话。”
“你说。”程沐霄道。
“你是想利用她,还是真心对她?”贺随兰有一个词在肚子里转了老半天也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喜欢”二字,他想了想觉得还是用真心对她比较好。
程沐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若是真心对她,就慢慢来。你若是利用她,我劝你别费这心思,如果她知道你是因利用她才对她好,那你将来什么也得不到。”程沐霄这一番话说得格外的白,程沐霄也听得甚是清楚。
往日里的君臣之间对话,一个意思恨不得转七八十个弯儿才出来,如今猛地听到这么直白的,程沐霄犹如当头一棍。
程沐霄看着在院子里玩得像孩子一样的人,程澈不小心摔倒了,她跑上前去扶起来,脸上的细心和爱护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程沐霄当天吃过晚膳就回了宫,还难得把程澈留了下来,说是过初十以后才命人来接他回去上书房上学。亦和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有这么大度善解人意的时候,有点惊讶。
亦和自己在庄子上住着,日子过得还算是舒心。特别是程沐霄不来骚扰的时候,那更是舒心。但是舒心的日子总不是太长,程沐霄总是经常会带着程澈过来。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是满心欢喜又是满心悲伤。欢喜提她可以见到乖巧懂事的澈儿,伤心的是程沐霄总是很不乖巧地跟了来。
程沐霄没有告诉贺随兰自己考虑以后的决定,只是亦和住在农庄的事却并不再提,只是暗中又加了许多侍卫保护。
虽然如此却还是出事。
时间迅速到了阳春三月,卓儿已经摇摇晃晃能够自己走路了,亦和的心境也平静下来。她初到农庄时,本来准备找个机会死遁到民间的,但是却没有办法保全两个孩子。澈儿和卓儿她一个也不想留下来,让他们当没娘的孩子,于是一天一天拖下来,竟然对现在的悠闲日子有了点适应。
只要程沐霄不经常跑过来就好了。现在亦和还是他名义上的妃子,虽然是被赶到宫外的,但是程沐霄留宿的时候,亦和还要尽一尽妻子的义务。生活里除了这个不和谐因素,其它一切都好。
这一日天气难得的晴朗,亦和收拾好卓儿准备到外面走走。她每隔几天都会带着卓儿并小月几人往附近的山上走走,众人也未太在意。
此时天气才初转暖,北地天气稍寒一些,各色春花还未如期开放,倒是打了一树小小的花骨朵,远看近观都很有味道。亦和倒没有伤春悲秋的文人气质,她出来走路完全是给自己找一个运动的理由,觉得自己如果一直这样吃下去,体型绝对会向惨不忍睹发展。
才用过早饭就出来,还稍有几分寒气,但空气却干净得不得了。一行人来到不远处的山脚下,卓儿从亦和怀里跳下来,扎扎着手往一旁的一丛花树上扑。那是一丛早开的杏花,树枝很低,一树大大的粉红色花骨朵格外引人注目。
就在卓儿快要跑到小树林里,亦和眼前一晃看到一个黑衣人一把将卓儿抄在怀里,随后一行人飞快地从树林里窜了出来。
亦和万没有想到来过几次的树林里会有异状,吓得怔住了,随行的两名护卫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厉声呵道:“放开小主子。”
那些人似乎不想久斗,抱着卓儿飞身就走。亦和不顾自己还穿着超级长的裙子,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侍卫不待吩咐已经追了上去。
小月一路扶着自家主子往山上跑,早有人跑去农庄去报信。
山上杂树很多,路只是放羊人和采药人踩出来的小路,亦和在丞燕和小月的扶持下追了一段时间,眼前早就没有了侍卫和那些黑衣人的身影,亦和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她又急又累又怒,一下子昏了过去。
等到亦和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脸怒容的程沐霄,小月与丞燕并一大帮下人在院子里跪着,程澈趴在床前守着,看到母妃醒了过来,大眼睛里顿时涌出了泪水。
卓儿显然是没有找回来,亦和的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卓儿失踪,亦和被程沐霄迅速带回宫中,亦和像是失去生命一样,她心里疼到没有感觉,任由外人摆弄着。等回到了熟悉的清和宫,她才恍然发现,卓儿真的失踪了。
贺随兰知道皇上最近心情不好,为了寻找小公主,他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但是这一伙劫匪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一样,半点消息也没有查出来。程沐霄气得一口气把负责京城治安的大臣撤了三个,但是于事无补。
贺随兰来到御书房,看了一眼正在门口侯着的李资,凑上前去低声问了一句:“皇上今天心情怎么样?”
李资看着贺随兰摇了摇头,贺随兰长叹一口气,做好被骂的准备迈步进了御书房。几天未见,程沐霄变得憔悴了许多,下巴上冒出一层胡子碴,眼睛也深深陷到眼眶里。
“皇上多保重身体!”贺随兰行了礼劝道。
“小公主还没有消息,她现在已经……”程沐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下去。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个皇上当得越来越憋气了呢。
“皇上,臣无能。”贺随兰忽然跪到地上谢罪了。
程沐霄没有看他,背着手走到窗口道:“现在朕搞不清楚这帮人为何要绑了小公主,若是为财也该出来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臣也觉得万分奇怪,但是查来查去……那些官员总不能全杀了吧?”贺随兰小心地提了一句。
程沐霄还是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外面一阵慌乱。程沐霄皱眉问道:“李资,何事?”
“禀……禀皇上,出大事了。”李资跑进来慌慌张张,脸上颜色全变。程沐霄心里一动,李资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人儿,断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慌成这个样子,于是道:“讲!”
“淑妃娘娘……薨了!”李资这话禀得结结巴巴的。
程沐霄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掉到地上,他惊问一句:“什么!”
李资吓得脸色全白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道:“淑妃娘娘……薨了。”
这一回诸人都听得清楚,程沐霄的身子晃了两晃,贺随兰忙伸手扶住,御书房里顿时乱成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请不要骂我狗血……下一个文一定要写爆笑的,我的性格不适合写这种超级淡定的呀,抓狂了,要暴了。
、84第八十四章,烟消云散
淑妃娘娘因痛失爱女;心里郁结成疾不幸身亡;皇上以嫔妃之礼葬之。程沐霄从来没有想到过;他所看重的人来没有来得及重用就这样死去了。贺随兰看着皇上一下子老了几岁的脸孔;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忍,但是他只是一介凡人,无力回天。何况;那个顶着淑妃皮囊的人还欠他一些东西,一些他只想了解的东西;他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约定。
程沐霄没有消沉多久,虽然她是一个在自己心里放过的人,但毕竟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有用的女人。天下那么大;作为君王;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朝事没有亦和的死亡而影响多久,一切迅速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仿佛宫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真正松了一口气的是那些后宫的新人旧人们。终于,这样一个并不以色侍君的女人死了,她们互相成了亲近的姐妹,恨不得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来庆祝一下。
三个月后的一天,程沐霄处理完政事在宫里散步,不由自主走到一个熟悉的宫门口,他觉得有些异样,抬头正好看到三个大字“云芳宫”,心里突然涌出一阵莫名的情绪。
“这里还是空着?”程沐霄淡淡地问了一句。
“禀皇上,还空着。”李资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程沐霄看着那堵宫墙,忽然没有了进去看一看的勇气。
“把宫门锁好了,任何人不得进入。”程沐霄沉思的良久,眼神一暗下了一道口谕。李资马上传话下去,就在这时宫墙里传来一阵异常的声响,程沐霄脸色一紧,他伸出手去推开那扇虚掩着的宫门。
宫墙里边,那些她种的庄稼还在疯长,一个小小倔强的身影站在一片暮光里,眼神看向那黑洞洞怪兽嘴一般的大殿门,低声在说着什么。听到身后宫门声响,他转过头,眼神里划过一道凌厉之光,但看到是程沐霄时,眼神迅速变得乖巧而悲伤。程沐霄看到了的是程澈,他的大皇子。
“大皇子年纪已长,需要挑几个得力的师傅进宫授艺了。”程沐霄没有理会程澈的眼神,反而对自己身旁的李资道 。
李资没有说话,程澈这会儿已经走了过来,规矩恭敬地给程沐霄见过了礼,而后眼泪汪汪地道:“儿子想念母妃,就过看一看,父皇不会怪罪儿子吧。”
程沐霄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抚了抚程澈的头顶。对于皇长子,他一向严格,严格到不近情理,他第一次亲近他却是在这种时候,自己都觉得有几分不妥。
在这个后宫里,一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