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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言被他瞧得困窘说不出话来,勉强点头承认。
见她点头,他如遭电击,但看着小家伙含羞带怯的模样,他要不相信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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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外守候的这段时间里,赵元琮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焦躁,更有满腹疑问,直到门板终于被打开来,他立即步向门口。
两名婢女相继走出来,向他行礼,“王爷。”
没有心思回应她们,他直接挥手让人离去,跟着便急忙进门。
一眼,他就看到已经换上女装、被打点妥当的雅言,不觉一愣。她一头及肩短发在婢女的巧手下被梳整的滑顺整齐,白净脸蛋略施脂粉,使她看起来更加美丽,俨然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娇娥,看得他几乎移不开眼。
“这……怎么会?”尽管亲眼看到她穿着女装,他仍不敢相信,自己与她相处好一段时日,竟都没发现她是女儿身?
看到他吃惊的神情,雅言也觉得很尴尬,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月事而被发现女儿身的真相,简直糗毙了。
看她娇羞的模样,赵元琮的心跟着松了口气。他先前还以为自己竟对一名太监产生不该有的情愫,因而苦恼烦闷,做梦都没想到她居然当真是名女子!
即使心里惊喜,他却也没有忘记她瞒得他好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雅言被他专注的眼神瞧得不自在极了,“一开始是因为误会,后来是找不到机会说。”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想享受当男子的自由。
一句“误会”就要带过这一切,赵元琮可不能接受,“那昨夜你就应当说出来。”
记起昨夜还叫她和自己宽衣共浴,他不禁脸上一热。
他同样责怪自己迟钝不察,她明明已连连拒绝,他硬要强迫她。此时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离开浴池前的那一幕,她那贴着中衣的纤纤体态引人遐思……发现自己动了绮念,他不得不晃脑回神,不让遐思再盘踞脑海。
雅言听到他提起昨夜,这才尴尬地解释,“昨夜你就在我面前袒胸裸体,我怎么好意思说我其实是女的……”
见她神色委屈,他也不忍苛责,再说她的说法确实合情合理,是他不该不明就里强迫她侍浴。
事实上,当他知道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家后,心里感到无比高兴,因为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结果。
然而,他猛地又记起一件事,“既是女子,竟还到迎风阁去?”万一那些酒客发现她是女儿身,那怎么得了?
听他又回头追究,她也没忘记,自己会去的原因,“那是因为你……”
见她顿住话语,赵元琮追问:“为何?”
雅言抿唇不答。总不能要她承认是因为自己吃醋的关系,才想去看看他到那种地方干什么吧?
瞧她答不出话来,他以为她知错了,遂命令,“日后不许再这么做。”
雅言听他霸道的只要求她,觉得实在不公平,“那你也该……”
说到一半,她偷瞄他的表情,怕他生气,于是不情愿地收口,“知道了,我不会再去。”
得到她的再次承诺,他这才满意,“今日暂且在此休息,明日起,本王会吩咐下人为你另备厢房。”
听到他的决定,她很意外,“为什么?”
“明日起,你不再是本王的贴身侍从。”
她一惊,“可是——”
“是府里的贵客。”他打断她道。
“什么?”她又是一怔,“为什么?”他刚才还那么生气,怎么这会又让她当起贵客来?
赵元琮看着她,心里对她的想法早已不同,只是这会夜已深,不是个表明心迹的好时机,他也担心自己操之过急会吓着她,于是只笑道:“日后你自会分晓。”
雅言不明白他在卖什么关子,但看他的态度已经转好,她怯怯地问:“那你……不会再生气了?”
“为何如此想?”他从不舍得真的对她发怒吧。
她犹豫着是否要回答,终于还是按耐不住的吐实,“今天一整日,你都像是在不高兴……”她说来含蓄,其实是怪他对她冷落。
原本,他今日地确实因为昨夜对她有了异样的心思而无法面对她,但如今真相大白,他已没有再感到烦躁的理由。
“今后不会了。”他承诺。
雅言开心地问:“真的?”
看她双目发亮,笑容满面,他很想拥她入怀,但怕吓坏她,只好强自忍耐,“休息吧,明日也无须再刻意早起了。”
他这话更让她高兴,没想到自己会因祸得福。
见她喜悦,赵元琮也打心里跟着愉悦。如今见她这般娇美的模样,他怀疑自己之前怎会眼拙得看不出她是女儿身?
见他看着自己出神,雅言疑惑的问:“怎么了嘛?”
“没事,你休息吧。”他决定逼自己先行离开,否则他便舍不得走了。
她原本担心坦诚性别后,他会惩罚说谎的她,如今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他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还显得有些……开心?
对自从来到古代就没睡饱的雅言来说,不必再早起,那不趁机能好好补眠。可等她近午醒来,却看到两名婢女在门外候着,恭敬地称呼她“小姐”,还打来热水供她洗脸,让她感到很惊讶。
在那之后,婢女又领她到新布置的厢房,询问她是否满意,以及是否有需要添置的东西。
虽然昨夜睡前,已经听赵元琮说起这事,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积极,让她简直是受宠若惊。
她直觉想向婢女追问,但婢女却表示王爷已经在偏厅里等候她了。
偏厅里,徐年正准备告退,他不明白主子今日为何选在这里用膳?再者,时间也未及正午,为何又要提早用膳?
殊不知,这其实是赵元琮怕雅言醒来挨饿,于是事先吩咐,一等她醒来便先行布膳。
就在徐年转身要走出偏厅时,看到两名婢女领着一名衣饰华丽的女子走来,他起先不解府里何时来了这名女子,待对方走近,这才猛然认出她的身份。
“这……怎么会?”他感到难以置信,回头望了望主子,“爷,这……”
“先退下吧。”赵元琮不打算解释,更不想和其他人分享她的美丽。他的视线在雅言进门后便不曾离开她,欣喜见到她一身娉婷的装扮。
徐年不得不先行告退,心里总算明白今日府里的下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原因。
“坐吧。”招呼雅言坐下的同时,赵元琮也挥手让婢女退下,迫不及待享受和她独处的时光。
雅言有一大堆话想问他,对他的礼遇更感意外,过去身为他的贴身侍从时,纵使再受宠也未曾与他同桌用膳过。
见她还站着看他,他多半能猜到她的想法,“以后你就是府里的贵客,无需拘束。”
虽然还是无法完全适应,不过看桌上已经备妥两副碗筷,再说身为现代人的她,也不是真认为跟个王爷同桌吃饭是多么要不得的事,也就心安理得的入座。
“新厢房还满意吗?”问话的同时,他甚至主动为她盛了碗汤。
雅言看在眼里,纳闷地直觉回应,“真的是要让我住的吗?”她觉得那厢房未免过于铺张,床、桌子、柜子样样俱全,房内的摆设皆精美华贵,远胜之前住的房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为她费心张罗?
尤其昨天的他,才让她感觉有些冷淡,怎么发现她是女儿身后就完全变了个人,甚至还更胜之前对她的纵容,她实在无法理解他到底是怎么了?
“有任何需要,就随时吩咐婢女。”
说到婢女,雅言便想起从醒来后就一直跟着她唯唯诺诺、恭敬谨慎伺候的两名婢女,“其实我不需要婢女。”虽说是贵客,但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娇贵到需要人服侍的程度。
“不,就让她们服侍你。”
她实在不明白他的转变,忍不住追问:“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尽管不认为他会伤害她,但他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反常,也太没道理。“其实像以前那样住简单的地方就可以了。”
早知自己对她动了情,如今可光明正大的疼她,赵元琮怎么可能依她。“今后你只需在府里安住,其他旁枝末节无须顾虑。”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雅言心里纵使也高兴他对她好,可她更想知道他态度转变的原因。
他看着她,眼神有深切的爱怜。
雅言被他火热的目光瞧得不自在,不觉羞红了脸,脸也垂得低低的。
这时,赵元琮说到:“用膳吧,日后你自会分晓。”
又是同样的话?他现在到底是在糊弄她还是存心卖关子?这样是要叫她怎么能够安心吃得下饭?
他径自为她布菜,让她受宠若惊,更奇怪他今日的态度未免过于殷勤……
午膳过后,赵元琮虽然也想多跟雅言相处,但刺客之事断了线索,他必须再重新谋划对策。
今日换回女装的雅言,到哪都察觉得到府里下人诧异的目光,心里已经够不自在,更别提身旁还多了两名随侍的婢女。
原本她想叫她们别再跟着她,但因为她们直接听命于赵元琮,她纵使再不习惯,也只能由着她们在旁随侍。
只不过才半天不到,她就发现贵客真是不好当,除了不用早起这点好处外,生活简直无聊到极点。
以前在现代,她每天被逼着准备大学指考,念书忙得团团转,来到古代后,又成为赵元琮的贴身侍从,多半时间必须跟着他进进出出,日子到也充实。现在成了贵客以后,她反而终日无所事事到在府里四处游荡,说她是个闲人,还真是不为过。
就在雅言百无聊赖之际,视线不经意瞥见一抹翠绿的身影走来,对方身旁还跟着府里的总管。
原来,昨日被徐年打断会面,不得不先行回府的裴叶兰,为了把握机会和心上人多相处,今日再次过府拜访。
而这时,裴叶兰也瞥见了雅言的身影,见她衣着华丽,身旁还跟着两名婢女,心里顿感疑惑。她想这九王爷府里应当没有这等身份的女子才是。
为了要确认对方的身份,她径自越过总管,往雅言的方向走去。
“裴小姐!”总管见状连忙出声,却仍没能制止他。担心她跟雅言碰面后会再出什么乱子,以自己的身份又无力阻止,念头一转,他决定立刻去向主子禀告。
近视眼的雅言待人走近,才认出这浑身带着高傲气焰的身影是何人。
按理说,以裴叶兰的眼力应该能更早认出雅言,但因为她现在的装扮和从前大相径庭,所以裴大小姐只觉得她眼熟,却也没立刻认出来。
不明白她来意的雅言基于之前的教训,连忙开口问安,“奴才……”但才开口,她跟着记起自己如今的身份,自称奴才似乎显得有些奇怪。
倒是裴叶兰因她这声“奴才”而认出了她,“是你,那无理的侍从?”
雅言迟疑地道:“……是。”
证实她身份的裴叶兰不敢相信,“这……怎么会?”
雅言怀疑这些古人难道就没有别的说辞了吗?同样一句话重复换人说,她都快听腻了。
“你是女子?”裴叶兰的语气像是不相信,又或者是……不愿意相信。
雅言看了她一眼,“对。”
听到她证实,裴叶兰顿时感到一阵被愚弄的难堪,尤其想到日前赵元琮还为了维护她而对自己大发脾气,她更是不满,“九王爷也知道?”
看她之前对赵元琮的态度,雅言已经可以猜到她对他有意,再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心里也不禁介意起来。
“对。”像是故意呕她,她答得直接。
裴叶兰闻言心头一震,担心心上人之所以维护这个丫头,莫不是情有所钟……
“你!竟敢……”同我抢男人?她越想越气,看着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