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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夫宴了哦~大家猜猜会有什么样的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呢?O(∩_∩)O~
、第七十六章 准备好了吗?
阳骁立刻收了手,苏漓心中一喜,如遇救星般地立即朝后退去。回头一看,果然是定国太子郎昶。
一袭绣有金色云龙纹的浅色衣袍,将他衬托得温文尔雅,尊贵无比。也不知是何缘故,苏漓每次见他,在防备的同时,总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亲切。
“苏漓见过太子!”
郎昶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对阳骁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传言中最受汴皇器重的四皇子吧?郎昶久仰!”他笑容和缓,却冷意暗藏。
阳骁顿住身形,扭头看他,扬了扬眉,微带不屑地笑道:“原来是定国太子啊!太子客气,既然这么巧遇上了,那就一起走吧。”
看了眼被郎昶挡在身后的苏漓,阳骁突然不再纠缠,甩了下头,欲把风流之态演绎到最佳,朝苏漓挤了下眼睛,这才率先转身离去。而那一转身的傲态,配上他那张扬的红袍,显得无礼之极。
郎昶却似乎并不在意,只转头对苏漓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苏漓摇头,“多谢太子帮忙解围!”
郎昶望了眼阳骁离去的背影,清眉微皱,难得严肃道:“天下间奇毒秘药,七分在汴国。此人行事无忌,若实在避不开,你尽量当心些!”
“我会的。谢太子关心!”苏漓感激一笑,生分而有礼。她也看得出来,那个汴国四皇子年纪轻轻,看似无赖,实际精明至极,不好应付。
郎昶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竟望着她叹了口气,温和笑道:“走吧。”
苏漓点头,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举步,并肩而行。刚到别宫门口,便有管事的太监恭敬地迎了上来,向他们行礼问安。
萧山别宫主分东、西两宫,两宫又分三十六殿,另有七十二景。皇帝皇后的居住之地都在东宫,皇子们则在西宫,而选夫宴安排在七十二景之首的云烟台。
按规矩,苏漓得先去东宫后殿拜见皇后,而郎昶则应该去云烟台等候,于是两人客气几句便告辞离去。苏漓在一名小太监引领下过了一个枫景园,前方便是东宫了。
此时东宫门外,东方濯正来回踱步,深青色的锦衣华服不断地被风扬起,英气的眉宇微微拢住,隐约透出几分焦躁不安的情绪。
一见苏漓,东方濯立刻迎了上来,二话不说,拉了她就走。
苏漓愣道:“你干什么?要带我去哪里?”
她直觉地挣扎,东方濯毫不理会,也不回答她的问话,径直带她去了一个无人的偏殿。
苏漓挣开他的手,微带薄怒,讽刺道:“你也想作弊吗?想学汴国四皇子那样提前向我探听题目内容?”
东方濯眉头一皱,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从怀里掏出一物,飞快地塞到她的手心里。将她手指并拢,紧紧握住。
苏漓不明所以,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有潋滟红光从指缝里透出来,血一样的颜色,仿佛要染红她苍白的指尖。苏漓顿时愣道:“凤血灵玉?!”
她惊讶抬头,记得皇后曾说,这东西要作为礼物送给静安王妃,她当时千方百计想得到却毫无办法,如今已经确定东方泽不是凶手,不再需要此物却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或许,世事就是如此奇妙,越强求越得不到。只是,这个时候,东方濯拿来凤血灵玉交到她手上是什么意思?
“只有你,才有资格成为它的主人!”仿佛看出她心中的疑惑,东方濯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然而苏漓却已经不想成为它的主人了!
东方濯好似感觉不到她的拒绝,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晦暗而又温柔,有些无奈,还有一丝痛苦,“在这个世上,能让我东方濯放下身段去祈求一份真心的,也只有你苏漓!但你对我,似乎总是那样冷淡,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很排斥,到底原因为何?”
苏漓抬眼望他,异常平静道:“你想知道?”
之前很想,“现在已经不想了。”东方濯摇头,又道:“我现在只是要告诉你,不管你今日选择谁,我都不会放弃。”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清楚她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他,但他又无自知之明,明知她对他无意,却一厢情愿要坚持下去。
苏漓不禁微微冷笑,“静安王这番话,听起来真是感人!如果今日过后,你仍然说得出这样一番话,那我会重新审视你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象!”
今日过后?东方濯本该感到喜悦,但看到她嘲弄的冷笑,心里却莫名感到不安,隐约觉得,今日除了选夫,还会有重大事情会发生!
“漓儿……”他柔声唤她,却被苏漓冷冷打断:“请静安王以后叫我苏漓或者明曦郡主!”
东方濯皱紧了眉头,分明不应,一双大掌将她纤细的手紧紧包裹。苏漓用力挣了几下,却只是被握的更紧而已。
她挑了挑眉,语气冷漠道:“请静安王放手!我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
“那正好,我也正要去给母后请安。我们一起走。”说罢牵着她朝后殿行去。刚走没两步,碰巧遇见从皇帝寝宫出来的东方泽。
看了眼她被牵着的手,东方泽的目光几不可见地一沉,面无表情,笑道:“二皇兄刚从皇后娘娘那里请了安,怎么又要请一遍?父皇今早用膳极少,刚传了御医去请脉,二皇兄不去瞧瞧吗?”
以皇帝身体不适为由,东方濯没有理由说不。紧紧握了握苏漓的手,东方濯皱了下英气的眉:“我去看看父皇,漓儿去拜见母后,一会儿我就过去。”他改握她双肩,低头对她温情款款柔声细哄,那种无奈的口吻,好似是她拉着拽着非要他陪她去见皇后似的。
苏漓只觉得十分好笑,挣脱他的手掌,她冷冷地扬眉看他。
“静安王请便!”
东方濯眼光一沉,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她面色如此冷漠,终究放弃。冷冷地看了眼东方泽,拂袖离开。
待东方濯身影完全消失后,苏漓这才举目看向东方泽,墨色锦袍,玉带束腰,长身直立,站在金色的阳光下,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这个人,生来就是比阳光更耀眼的存在,那尊贵而又透着天生的王者气势,让人一见,便止不住怦然心动。如果,此刻,他俊美绝伦的面容,不是那么冷漠深沉……
苏漓微微愣了一下,只见他双目锐利如鹰,正复杂地盯着她握有凤血灵玉的手指。
凤血灵玉,他送给东方濯与黎苏的大婚贺礼,却被东方濯硬塞到她的手里,可见东方濯心意如铁,不言自明。
不知为何,苏漓的心里,竟忽然生出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但又很快意识到,这不该是她应有的反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单纯的防备与被防备、试探与被试探的相处模式,逐渐地发生了改变?
心中猛地一沉,苏漓飞快地抬起头来,笑着与他见礼。东方泽没有说话,苏漓想了想,担忧问道:“陛下的龙体……”
“无甚大碍,夜里头没休息好罢了。”东方泽淡淡应了一句,便掉过头去,没再看她。那样冷漠的神态,令两人在竹篱谷后山经历的一切以及贵妃陵墓前的亲近,都变得恍如隔世,有如梦境,极不真实。
苏漓心间微凉,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细微失落感,在空气中静静的缠绕,她自嘲一笑,垂眸道:“那我便放心了。我还要去给皇后请安,镇宁王告辞!”
对于他人的冷漠,她选择回以更深层的冷漠。
淡淡地告辞,与他擦肩而过。低垂的视线,忽然触及他黑衣锦袖下,被攒得发白的手指。苏漓登时愣了一愣,脚步不自觉地为之停滞。她尚未来得及抬头看他,手却已经被男子宽实的大掌迅速地包裹住。
风轻轻的吹来,空气中桂花香气浓烈醉人,一路有宫女太监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似乎浑然未觉,根本不去理会。
仿佛要捏碎她手中的凤血灵玉,他手上力道大得惊人。手指被硌得生疼,苏漓却一点也不挣扎,她甚至有些留恋,这种带着痛意的存在感。
原来他的内心,并不如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平静!
透过男子不断收紧的掌心,她仿佛能清晰感受到他内心激涌的波澜,强烈的怒意,好似他心爱的女子遭到他人的觊觎或者侵犯。
一股淡淡的甜蜜感,无意识地沁入心间,苏漓第一次觉得,被人在意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不由轻轻地笑了。
没有任何解释,也不多言,苏漓随着他的脚步,一同来到皇后歇息的凤仪殿外。
东方泽这才放开她的手,凤仪殿的宫女飞快进屋禀报,得到皇后恩准,二人方并肩入殿。
殿内布置精致奢华,处处彰显着一国之母的尊崇地位。
被贴身婢女扶着,坐在金丝锦被铺就的软榻上的皇后,身穿后袍,头戴凤冠,一身极为正式的打扮,衬得她早已不再年轻的面容更加肃穆庄严。
“拜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苏漓按规矩行叩拜之礼。东方泽却只需拱手作揖:“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为众皇子嫡母,凡是有封号的皇子,都必须称其为母后。东方泽叫得自然,听起来似乎完全没有违心之感。苏漓不禁看了他一眼。想起日前他才被皇后设计陷害,差点被迫要娶苏沁,如今见了皇后,却仿佛没事一般。此人的心机之深,远在她想象之外。
皇后淡淡的目光扫来,笑道:“平身吧。镇宁王今日怎么和明曦郡主一起来了?”
东方泽沉着应道:“儿臣刚刚去父皇处请安,父皇惦记母后昨日身上不爽,特地让儿臣前来问安。正巧在宫门外碰到郡主,故而同行前来。”
皇后笑道:“我昨日不过是身子乏了睡得早些,难为你父皇还惦记。你坐吧。近日我听你父皇说你剿杀沉门立下大功,想必忙坏了吧。”
东方泽淡淡道:“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尽的本份。”
“嗯,你一向能干,皇上没少夸你。那沉门中人,可是尽数剿灭了?本宫听说沉门在江湖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残酷组织,只要有钱,什么人都敢杀。这等邪教组织怎么能在我晟国立足?镇宁王要多多留意,万不可留下后患。”皇后凤眸微眯,笑容暗冷。
东方泽冷笑道:“母后放心,儿臣自当竭尽全力将他们一网打尽,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苏漓一惊,他不是说不追究了吗?怎么此刻在皇后面前又……
“嗯,你可有良策了?”皇后点头询问。
东方泽淡淡道:“沉门总部和各分支已被儿臣全部消灭,就算有一两个余孽逃出,也不足为患。儿臣日夜追查,相信不久便能将他们绳之于法。母后放心。”
苏漓心头一跳,这一句,并不像托词。可他对她说过的话,言犹在耳。想必沉门的那个看不懂的顾主名册,他不会轻易放弃寻找。
皇后目光一沉,却又笑道:“好,镇宁王办事,皇上一向放心。本宫也自然放心。对了,本宫还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明曦郡主说。镇宁王,你就先退下吧。”
东方泽微微一怔,说道:“母后一向视儿臣有如亲生,有何体己话还怕儿臣听见吗?平常在宫里,母后忙于后宫诸事,儿臣就是想多陪母后说说话也没机会,今日难得母后不用理那些琐事,却要急着赶儿臣走,不知是何道理?倘若换做二皇兄在此,母后大概不会如此吧?”
他似怨似怪,神情颇为受伤,像是一个怪父母偏心的孩子!看得苏漓怔愣不已,隐约觉得此事有异。
东方泽垂目,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皇后面前的茶几,那上面搁着一杯已快要凉掉却没人动上一口的茶,他目光微冷,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皇后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