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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地捉住了我,把我反扣在他怀里,喘息着道:“宝贝,我想你想很久了……”
“你放开我……”我气急败坏,“你这几天不是都有人陪吗?”
他笑出了声:“你别告诉我你在嫉妒?我的高高在上的骄傲王妃也会有吃飞醋的时候?”
“我们说好了的,”我边挣脱着他边道,“你答应回寝宫后告诉我的。”
他这才笑起来:“好,好,全告诉你。”
坐在松软的宽大软椅上,我抚摸着他的左上臂:“受伤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他微笑着道:“很好,西文,你终于懂得如何疼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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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傲鹰之星 第九十章 梅林斯山(一)
第九十章 梅林斯山(一)
我没理他,继续查看他受伤的地方,看着绷带上出现的一些已干的血迹,微微叹息:“还是嗜血族的人做的吗?”
他满不在乎地道:“小伤而已。”
“你打算何时放了安特兰父子?”我问。
他扬了扬眉毛,饶有兴致地道:“你似乎很想我放了他们,为什么?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两次受伤都是因为安特兰……”
说到这里,他突然不再往下说,脸上的神色蓦地凝住。我小心地依在他怀里,我当然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想起了上一次我离开时浑身是血的模样,安特兰还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若我没有傲鹰之星,若我没有树精灵的帮助,是断不可能平安离开这里。
“我不会原谅他,”奥斯纳的眼神里出现了狠狠的光,“所以决无可能放他出来。”
“那安特兰的父亲呢,”我道,“他现在已病了很久了,何不放他回去,也算是给这个族一个安慰。”我轻轻地抚着他的伤处,柔柔地道:“再说了,他们几次三番地行刺你,我也不放心。虽然放了他,他们仍会行刺你,但我想也许次数会少一些。”
“宝贝,”他微笑着,”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难怪别人说吹枕头风厉害,我以前还不觉得,可现在,还真有点相信了。”
我哑然,别过脸,“你在说什么啊?”
“不是吗?我差一点就要向你投降。”他吻着我的脸,不知不觉中,我的衣裙被他解开,一点一点地褪下,而我竟然浑然不觉,直至他抱我到床上,我才惊地发现我与他不知什么时候竟不知寸缕。
“你……”我羞又恼,捶打他光裸的背部,“你怎么又来了?”
他猛地堵住了我的唇,不让我再有说话的机会,压在我的身上,同时顺手一拉,深红色的床幔垂落了下来,缓缓地遮掩住了里面这一片无边的春色。
几个时辰后,我从沉沉的梦中醒来时,已是深夜,身边已空无一人。
我蓦地惊得坐起,想起了与高维之的约会。匆匆起了身,翻出了箱底的一件侍女服,飞快地套在身上,拿起一个烛台,小心地出了门。
幸而奥斯纳不在,否则我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对他现在去了哪儿,我不愿去想,不愿往自己的心上捅上一把刀,不愿再去想这个男人不只是我一个人的。
我小心翼翼地顺着两个巡更侍女的身后走着,她们俩边走边说话,并未发现我。我与她们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但一眼乍看过去,就好像我与她们是一伙的。
路过婴儿房时,我用了强大的意志力才制止自己去看一看正在沉睡中的儿子。我咬紧牙关,眼泪落了下来,呼吸也因而变得急促。我只有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能使自己的抽泣不会出声。
同时,我不断使自己转移注意力,告诉自己一定要顺利出寝宫,才能与高维之见上面,才能完成我们的计划。
那一夜,我见到高维之的时候,高维之明确向我表示他一定要离开,非离开不可。我告诉他,这是很难的,因为依星把他当作精神的支柱,不会轻易让他离开的。他直直地看着我,坦率地说道:“西文,我已经考虑过了,这次即便是采用自杀的极端方式,我也一定要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原谅自己曾和曾经未婚妻的女儿在一起,我接受不了,我承认,只是一个寻常的男人,一个很保守的人。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种近似疯狂的行为,我这一生不会只为爱情而活。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可是你的此举会让她们伤心的。”
“我和她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他道,“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我当时叹笑着:“奥斯纳还老说我无情,现在看来,你比我更甚。”
“那时因为,我原本就没怎么爱过她们。”
我知道,在他的心里,或许还仍有着原青依的影子。只要一提起她的名字,他的眼神就会变得温柔,嘴角也会微微扬起,似乎带着隐隐的笑意。他当初选择我,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某方面性格很像她。
因为心中仍有她,所以,他无法接受她的女儿们。
树影重重,夜已极深了,红色的月光像鬼火一样,在黑色的夜空中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跟着那两个侍女出了寝宫后,我独自偷偷朝另一个方向溜去。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左躲右闪,时而躲在树后,时而隐在草丛里,躲得着实辛苦。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护城河,我的脚步加快了。借着夜色和大树的掩护,我独自穿行在绿地和树林中,走了莫约一刻钟,终于来到了梅林斯山的山脚下。高维之正在山脚下等我。我们俩对望了一眼,一句话也没多说,开始爬山。
梅林斯山很高,我和高维之两人气喘吁吁。
“维之,我们一定要在天亮前爬到山顶,”我喘着气对他道,“我们无法在傍晚时到达这里,无法借助夕阳的余辉,只能碰下运气,看是否能借用初升太阳的太阳光了。”
“不管怎样,总要试一下。”高维之边努力向上爬,边艰难地说道。
“你从依星手上拿到傲鹰之星了吗?”
“嗯。”
“你怎么拿到的?”
高维之犹豫了一下,才告诉我:“我答应同她一起沐浴,后来在水中的时候,将一杯掺有**的酒递给了她。她睡着以后,我命人把她抬回了她自己的床上,待侍女们离开以后,我便拿着傲鹰之星也离开了。”
真亏他能坐怀不乱啊!我暗自感叹。
由于时间紧迫,我们一直不停地爬着,中途也不敢停。就在我觉得已快要爬不动的时候,才隐隐地看到山顶。
这最后一段路,我实在爬不动了,是高维之背起了我,一步一步朝上面艰难地爬着。这时的山路已平坦了很多,算是好走,所以他才能背起我,趔趄着向前。
天已经快亮了,我趴在高维之的背上,他的衣服已然被汗水湿透。
第一丝金色的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里透了出来,我慌了,从他的背上跳下来,拼命努力地往上爬着,休息了一小会儿,体力已好了很多,高维之紧跟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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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傲鹰之星 第九十章 梅林斯山(二)
第九十章 梅林斯山(二)
我们又艰难地朝前爬了一会儿。莫约十分钟左右,终于爬到了山顶。
太阳已露出了半张脸,很快就要从云层里脱颖而出了。
我扶着高维之的肩膀,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喘着气道:“快把你的傲鹰之星拿出来试试。”
高维之望向了我,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拿出来,同时道:“你说,如果你没有成功怎么办?奥斯纳王会如何对你?”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几乎喘过气来,太久没有运动了,一下子爬这么高的山,很难马上缓过气来,“如果真的没有成功,大不了又被他关起来,惩罚之类的等等。”
想到了什么,我又看向了他,“那你呢?万一没有成功,你又该如何向依星和艾达交代?”
“我不欠她们的,西文,”他看着我。坚定地道,“从头到尾,从我认识她们的第一天起就不欠她们的。我一直被动地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就算这次想离开,想偷跑,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边说边将傲鹰之星递给了我,我接了过来,道:“我也不欠奥斯纳的,可是如果我想跑,在他看来,那就是不应该。”
我们喘息着又互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还能再说些什么呢,我们所做的自认为是对自己好的事情,在这里的人看来统统都是不应该。
太阳慢慢地升起来了,突破了云层,金色的光线开始越来越亮。
我和高维之紧张了起来,肩并肩地站在一起,仰望着天空的太阳。
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我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日出,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种崇高感。
山脚下的汹涌海潮击打着山石,潮声阵阵,我的左手与高维之的右手牵在一起。缓缓地,我举起了右手,掌心之中就握着傲鹰之星。
举起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奥斯纳,想起了我的儿子,想起了他们的笑脸。我闭上了眼。鼻子酸酸的,眼泪似乎又有落下的迹象。但我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太阳光太耀眼的缘故。
来这里以后,我的眼泪已经太多了。
“林西文!”一个声音蓦然从我们身后传来,如惊雷般在我的头顶炸响,我惊恐地回过头,看到了一大群人正站在我们的身后,有成群的卫兵,有艾达,还有依星。而一身红色长袍的奥斯纳正站在最前面。他绝美的妖颜上绽放着怒颜。
“我收到密报以后,”他盯着我缓缓地道,“还不大相信。我们连儿子都有了,你还是每天想着要逃跑,为什么?自你这次回来以后,我连你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因为我知道你最恨别人打你。所以,我虽然仍然气你,对你的冷漠和不屑一顾也采取了包容的态度,装作视而不见,不敢真的对你动手。你知道吗?死在我手中的妃子无数,纵然她们的父亲或兄弟也位高权重。可我从来没有畏惧过。因为女人的命太贱,没人会真的把她们的命当一回事。你虽无权也无势,但我从未看轻过你,还把你捧在手心里,生怕会再碰伤你一点点。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这样对我?”
他死死地盯住我,绝美的容颜上尽是杀气。
我捏紧了手中的傲鹰之星,满头都是汗,回答了他:“很简单,我要的是尊重,你没有给我,所以我要走。哪怕我们已有了儿子,可若有一天他长大,明白了自己母亲的遭遇,也会支持我离开的。”
“你别忘了,”他恨恨地道,“是你自己决定要留下的,我可没有求你。”
“若你没有威胁我,我必不会留下来,这一点你也很明白对吗?”我深深吸着气道,“可是我后来才发现,你并没有完全实践诺言。有人告诉我,你仍暗地里把死囚交给你的宠妃,把他们继续当作花肥是不是?”
他上前了两步,道:“是,但是这并不表示我违反了对你的承诺。我当初答应的是不会把那些女孩交给泰尔尔作花肥,并没承诺一定不会再将其他男人交给她。”
“是,你是对的,你所做的全是对的。”我冷笑着,“反正你总是有理由的。”
“你,过来!”他又上前了两步,一字一顿地道,“现在就过来。”
我摇了摇头,拉着高维之微微退后了两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鄙夷,“我不会过来,即便我今天回不去,我也不会随你回去的。”
“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隐隐的还有一丝恐惧。这是极少在他的声音听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