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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讲完后,她向后看了看,只见跟着我们的那十来个族人正互相说着什么,离我们有一小段距离,并丝毫未留意到我们后,才转回了脸,用一种极异样的声音对我说道,“西文,我虽是外族人,可在飞云族生活了将近十年,对他们族里的秘事也算是略知一二吧。”
“秘事?”我忽然只觉汗毛竖起,似有阵阵阴风吹来,不觉地抖缩了两下。
她挽住我的胳膊,加快了雨中的脚步,“或许你也知道,这片林子是布满了结界的魔法森林,除了植物与人族外,任何活物都无法在内行走与生存。”看着我十分惊异的表情,她顿了顿,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这里的植物,是有生命的。这片森林,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至于到底是多久,就算是最老的老人们也记不清了,有人说有一千年,有人说有两千年,总之有多久,没人能说得清。”
“日子一久,这里的古树便有了生命,它们的生命是极为独特的,通过枝与叶的交叉与碰触来感知同类的想法,或与它们讨论所看到,听到的一切事情。但是,它们的交流方式是那么奇特,没人能读懂它们在说什么,”她的脸转向了我,在雨声中细细说着,“在飞云族里有一个秘密说法,当飞云族的祭司们给这片森林加诸了魔法结界后,不但能使森林里除了植物以外的其它活物全跑光,以便族人出行方便外,还能使这里的古树获得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听得呆住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是真的吗?只听得她继续道,“但至于这些参天古树是否真的获得了这种能力,飞云族中至今还无一人知晓。因为他们无法与这些植物沟通,无法感知它们的所想,自然也无从得知它们是否因为魔法加诸于身上而拥有了预言能力。”
“但是,西文,你刚才却告诉了我,你能感知到它们在对话,”玄斯娜的声音急切起来,“西文,你的身上必然有某种特殊气息能与这些植物的气场相吻合,所以能感知到它们,这种能力甚至能使你在梦里见到它们的预言。”
这么说来,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些情景是真的了?我徒然顿住,身子猛然摇晃两下,双腿发软,差点儿就没站住,幸而玄斯娜立刻更用力地扶稳我。
豆大的雨珠不断打落在我的脸上,身上,雨依然很大,风依然很冷,我的全身已经冰冷透凉。
未卜先知的预言,以及死亡?
雨水顺着我的额头,鼻尖滑落,我的嘴唇嚅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了,微微张嘴之际,雨水还渗入了我的唇内,潮湿的感觉,略略带些死亡的味道。
大雨中,我像游魂一样的飘荡着,也不知是怎么走回了房子。
壁炉的火仍然在燃烧着,房间里仍然暖暖,窗外的大雨仍然是有节奏的,催人入眠的,可我躺在床上,却仍然睡不着。
第二卷 血色月光 第三十三章 他的坏(二)
辗转反侧,我彻底地失眠。
为了送他,我在森林里守了大半个晚上,直至天亮。他那晚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来与我道别,他特立独行着自己的行为,这样的骄傲的男人,也许觉得道别没有必要,他不屑于表现出离别的感伤。
我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无力再纠缠于他没来向我道别的原因,而是震惊于那个真实的梦境,所谓的有知觉的植物的预言。
如果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我真的要面对死亡,那么从今而后的每一天我该如何度过,是狂欢还是保持静默,是堕落还是保持纯真,是随性还是坚持某种固执,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我的头痛欲裂。生与死的思考,是对于人生意义的终级思考,我没有力气再思考下去。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夜里。
凌晨一时左右,玄斯娜匆匆奔入我的房内,向我禀报刚刚从飞云族的探子传来的最新战况。从她急切的话语中,我了解到飞云族与缇布美族陷入了恶战之中,缇布美族对于飞云的突袭似乎早有准备,与之进行了顽强的抗衡,两族因而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中,至今都还未分出胜负。
“现在两方都有些疲累,在原地扎了营,估计天明后会再战。”玄斯娜说道。
“还有呢,”我疲惫地问道,火光下的玄斯娜的眼神有些闪烁,使我接着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她靠近了我一点,附在我的耳边,“我听族母身边的一个侍女说,第一武将的女儿裴安小姐忽然不见了,族母疑心她偷偷混进了飞云族军中,跟着去了决战场。”
我的心一惊,随后道,“她是为了奥斯纳去的吗?”
玄斯娜点头,“多尔多裴安和奥斯纳的关系很特殊。”
“怎样的特殊?”
“多尔多裴安可以说是奥斯纳帮忙接生的,她刚出生的那一刹那,便落在了他的手中。当年多尔多裴安的母亲难产,飞云族的女人们又全跟着男人出去建城了,只留下了脚不能动的老人和一些小孩子在族内。奥斯纳当时正好因事返回飞云族,正好撞见了此事,不知为何,一向冷酷无情的他看到那个女人生产时的痛状时,突然就动了侧隐之心,帮助她生下了多尔多裴安。”
“自那以后,裴安就好像与奥斯纳解下了不结之缘。每逢裴安生日,必邀请奥斯纳到场,两人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奥斯纳对她,也与对其她女人不一样,既不像父女,也不像兄妹,更不似情人,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至今一直没想明白。”
我的头靠在了床头,哑然失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三者皆有之呢?”
玄斯娜愣了一下后,讪讪地说道,“也许真有这个可能。”
我闭上了眼,不愿再讨论下去了,玄斯娜站了一会儿,便静静地出去了。
奥斯纳的眼睛里的神情骗不了我,偶尔的温柔和爱怜,在他的眸光里尽现。既便她是那么的嚣张跋扈,可他却对她仍然温言软语,仍然纵容和宠溺。偶尔,他的眼光还会落在她胸部的呼之欲出的两团饱满的柔软,和她的两条修长的雪白长腿上,而她也注意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同时还不忘对他投去一个动人的眼神。
两人的眉来眼去,尽收我的眼底。
此次若他们平安归来,她大概就已是他的人了吧。
我的手不禁抚向了闪烁着红水晶光芒的迪彩多,心中很是怨愤。奥斯纳,你既然心中另有他人,又何必把它送给我呢?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我成为你的众姬妾的嫉恨目标,从而保护了她吗?
玄斯娜曾对我提及,部族里的妻妾争宠一直很厉害,虽有族母在竭力维持,但收效甚微。据闻族长莱斯雷将介入这种由来已久的妻妾纷争的管理中,决定要对她们来一次内部大整顿,手中似乎还已有详尽的计划,但无奈杂务实在太多,至今都还未正式施行。
奥斯纳既深知妻妾争宠的厉害,又为何将迪彩拉送给了我,让我成为争宠的众矢之的呢?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男人,又那么精明与能干,如果真的爱我,对我好,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保护我,爱护我,而不是把我推到那峰口浪尖的顶上。
我的心中霎那千斤重,沉沉的,几乎让我承受不住。我披散着凌乱长发,脸色惨白,软软地靠在床头,就像一个长期在床的重病病人。
但女人天生疑心,过了一会儿,我又侥幸地想,也许全都是我在瞎猜,我想的这些全是都是我自己的编撰出来的,奥斯纳已对我说过数次爱我,他不会骗我的。
二天后,决战场上又传来了战报,两族仍在恶战僵持中,双方都勇猛异常,一时难分胜负。
我随着众人站在飞云宫的门口,听着探子如此禀报着。
天空仍然下着灰蒙蒙的大雨,族母被众人所簇拥,亭亭地站立在大门前,她脸上的神情,充满了自信,“我相信,”她微微抬起了下巴,“这一场战役,我们一定能胜利,大家不要恐慌,要对我们的男人们有信心。”
台阶下的众族人们议论纷扬,虽对族母的自信感到快慰,但仍有些心存不安。
这时,听到有人叫起来,“看,那是什么?”
闻言,我们一起仰起了头,不远处的灰色天空,忽然出现了一群扇动着宽大翅膀的纤细精灵,他们正迅速地向东南方向飞去。他们的手中拿着巨大的银色弓箭,长箭在弦,似乎随时都可发出。
“是精灵军团来援助我们了,”有族人兴奋高呼着,“他们终于赶来了。”
朦胧的灰色天空中,精灵们奋力挥动着宽大翅膀,射箭般飞向了目标方向,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梅多尔族母泣泪交加,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都没顾上细细整理它,而是把手放在胸前,喃喃自语道,“是的,我们的战斗一定会胜利。”
接下来,只用了一天,仅仅只用了一天,飞云就击败了缇布美族。缇布美的族长做梦也没想到奥斯纳居然请动了精灵女王来相援,即使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也似乎是不大可能。精灵女王素来对亲情关系淡漠,她对自己几个同母所生的兄姐十分厌恶,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以及拿什么来作为交换条件也不大可能会出手相助。曾经,艾达公主写信给她,请她帮忙将她从那长年不见天日的封闭塔中救出来,也被她断然拒绝,她甚至让送信人传话给她那个不幸的姐姐,她希望她能在里再多耽上几年,最好是永远耽在里面。艾达公主听闻后,怒不可竭,发誓从此与她一刀两断。
一个如此淡漠亲情的精灵女王,又怎会出手相助她最厌恶的人呢?
第二卷 血色月光 第三十三章 他的坏(三)
因此,那些缇布美的族人们做梦都没料到精灵女王会出兵相助,从而低估了他们的力量,最后只能落了个惨淡收场,被飞云族以决对胜利者的姿态给吞并掉。
第三天傍晚,当飞云族的勇士们凯旋而归时,整个皇族居住区都沸腾了,所有的族人们冲涌而至了皇族居住区的入口处,彩旗飘扬,人潮涌动,欢呼声震天。
我被拥挤的人群淹没,伸出手,推开阻挡的族人们,奋力向前挤着,试图挤到人群的最前方,可不管怎么努力,最后还是失败了,我被阻在人群的正中间,成为了黑压压一片中一个小黑点。
天空又飘起了小雨,几阵冷风飘过,传来了胜利归来者的重重马蹄声,人群再次响起了欢呼。
队伍越来越近,我看到了胜利归来的庞大族人军团,也看到了他,看到了奥斯纳。
奥斯纳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黑色俊马上,还有一个衣着破烂的可人小女孩。她依偎在他的宽厚胸膛,满脸的温柔幸福状。
她抬头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便低头看向了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俊美的笑容。她的眼眸里发出了光,不禁抱住了他的胸膛,同时吻上了他的脸庞。他含笑着注视她,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她诱人的樱唇,两人迅速地纠缠在一起,忘情地拥抱狂热深吻,他喘息着还把手还探入了她的衣内,游走于她的性感光滑的裸背上。那一瞬间,她仿佛把他拥得更紧,就像抱住了一件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站在人群里的我懵了,我捂住胸口,不敢相信地看着前方。我的全身升起一种剧烈的痛楚,就像被人重重击了一拳,又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从头到脚,都疼痛难耐。那种痛,遍走于我的全身,一种犹如火烧般煎熬的痛苦,也于霎那在我的身体里燃烧。
那种痛让人刻骨铭心,想摆脱却又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