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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怀!”他边扯着嗓子疾呼,边抱着阿想四下乱转。
他一转,吸血花也跟着转。
清风找了一圈没人,急了,连着吐出三个火球,连带之前那个,镇住四个角落,将吸血花逼得无处可逃,惶急地摇晃起来。
清风冷着脸对吸血花吼道:“你动他一根头发,我就把你连根拔起!”他刚才志在抢人,至多用火球驱赶它 ,并没有真正动手,但如果它伤到雍怀,就别怪他不顾念多年同墓而居的情谊了。
吸血花看出清风生气,也生气了,弓起的花茎顿时挺直,居高临下地冲着清风猛烈摇摆,花和叶子跟着张牙舞爪,犹如泼妇骂街。
清风喷了它一口。
吸血花嗖地闪开。
清风用手背抹了抹嘴巴:“只是吐口水。”
“……”吸血花继续摇摆,继续骂街……
“救……”打断他们的是阿思。吸血花忙着和清风玩躲猫猫,没空吸他的血,倒是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只是他显然不知道这个机会也只能喘息而已:“救……救……”
清风皱眉道:“你吸了这么久,也该吸饱了,快放回来。”
吸血花嘚瑟地颤抖着,仿佛讥笑他的天真。要是它能开口,一定会说:人血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想要拿回去,求我啊。嘿嘿,求了也不给你!
“你……”清风刚说了一个字,就看到对面的墙壁出现一道垂直的裂缝,向两边无声拓宽,雍怀飞快地从里面钻了出来。河东鱼家的看家本领之一就是缩骨功,此技之神奇看雍怀如此高大的身量能在一掌余宽的缝隙中灵活出入便可见一斑。
他出来之后,缝隙自动合拢,除非凑在墙上细看,不然绝看不出裂缝。
清风习惯了墓道时不时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机关,看雍怀没事,正要把提在喉咙里的心放回去,就看到雍怀举着匕首,发疯似的砍向吸血花。
不知道吸血花是忌惮清风还是忌惮疯子,昂着花朵,顺着两边的墙壁,飞快地避开。 清风见阿思从身边滑过,立刻将手中的阿想抛给雍怀,转身去追。
雍怀疯归疯,脑海还残留着一丝理智,看到庞然大物丢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躲开 被吸血花吸得昏昏沉沉的阿想自由落地五秒钟之后,终于感到了屁股和背脊上的疼痛,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雍怀看清楚他的面目,忙将他扶起来。
阿想张了张嘴,干得起皮的嘴唇透普一层近乎黑的深紫,半天才出声:“谁摔我?” 雍怀面不改色道:“吸血花。”
“吃了就丢……太不是人了。”阿想翻着白眼。
雍怀怕他昏过去,用手指掐他的人中。
阿想过了会儿才道:“谁掐我?”
雍怀刚要开口,就听阿想接着说:“别……别想推给……吸血花,它没长……手指。”
“我掐的。”雍怀扶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拔开盖子,凑到他唇边。
阿想想摇头,但看上去像颇抖:“不行了……留着,自己。”他想起什么,眸光闪了闪。
雍怀以为他来了精神,正要高兴,凑近看却是泪水。
“ 师父,师父……”
想到师父、三师叔的结局,雍怀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我会带你离开。”他努力地说服,也说服着自己。
阿想抬眸,搭在胸前的手指突然摄住自己的衣服,用力地说:“小心,花……有毒……一定要……活下去,鱼家……”声音到最后,弱不可闻。
雍怀低下头,耳朵凑在他渐渐僵硬的唇边,佯作侧耳聆听的样子,贪婪地感受着耳畔的文人,这是阿想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气息。没有金缕玉衣,没有鲜花,连一张床都没有,也没有妻儿送行,只有一个同门师兄。
雍怀眼眶渐渐湿润,求生的念头出奇地清晰。
师父、三师叔死了,阿想死了,小晴……
“抢回来了!”清风带着,阵清风跪倒在他的身边,手里捧着被折腾得气息越来越虚弱的阿思,一脸邀功地笑,“雍怀,我能干吧?”
雍怀放下阿想,去探阿思的脉搏,发现跳动得十分不规律,好似弹古筝一般,忽急忽缓。
阿思被晃来晃去晃得晕头转向,此时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看到阿想的尸体,大吃一惊,“我……我灵魂……出窍了?死了?”他们是双胞胎兄弟,生长经历相似,性格喜好相近,成年后的两张脸就像镜子里镜子外,就是小时候闹着玩,阿想左脸被留了一道疤。此时阿思满脑子都是“我快死了”“这次死定了”“死得好凌惨”之类的情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雍怀抱在胸前,嘴边凑了个水囊。
阿思顺势喝了一口,又呛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脚膛起伏不定,像是喘不过气来。
雍怀拍着他的肩膀,发现他的嘴唇和阿想一样呈现黑紫色,心中又惊又怒,冲吸血花道:“你下的是什么毒?”
吸血花和清风抢阿思,被清风的四个火球逼到墙角,所有的枝叶都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一起,像绿色的大仙人掌,听到雍怀冲它吼叫,不服的伸出枝叶抗议。
清风皱眉。火球嗖嗖的上下跳动,一会儿排成正方形,一会儿排成菱形,像轮盘一样旋转变化。
吸血花蔫蔫地缩了回去,对着清风讨好地摇了摇枝叶的中间部分,仿佛扭臀。
清风问它:“你有没有下毒?”
吸血花飞快地摇头,所有的花枝统统举起来,以示清白。
“它说它没有。”清风对雍怀道,“我相信它,它这么蠢,不会撒谎的。”
阿思道:“水。”
雍怀扶着水囊想往他嘴里倒水,却被他拒绝了。
阿思抬起手,轻轻地搭在水囊上,慢怪地闭上眼睛:“我休息,休息休息……”
雍怀垂着头,将他搂紧。他们谁都没有提离开的事,只是沉默着,静静地享受着彼此的最后时刻。
清风搔首挠腮地在他们旁边转来转去,突然冲向吸血花,扯着一根花枝到雍怀面前:“雍怀,别难过。它最坏了,你挠它,抓它,蹂躏它吧。出出气!”
雍怀感受着怀中的身体渐渐僵硬,起身抱肴他走到之前裂开一条缝的墙边,飞踹了一脚。
“雍怀,”清风看着心疼,将手中的吸血花茎扯成了一小段一小段,被断开的半截吸血花嗖地缩了回去,“要不你踹我吧。我屁股软,比场墙好踹。”
雍怀不语,只是又踹了一下!墙壁被踹得震了震,裂缝出现,朝两边扯开 。
雍怀想将阿思推进石缝里 ,却发现石缝太小,根本推不进去。如果阿思还活着,以他的缩骨功进出当然没有问题,现在除非将骨头打折。
清风看雍怀一会儿将阿思掰弯,一会儿将他掰直,一会儿将他侧过来,一会儿将他翻过去,努力半天没结果,干脆走过去,抬脚用力踹墙,打算将裂缝踹成裂洞。
原本就摇摇摆摆的墓室被踹之后晃得更狠,墓室顶端都坠下了土块,仿佛再一下就会整块掉下来。
吸血花不满的聚拢来,变成绿色牢笼,无声地将他们圈在三面吸血花枝一面场璧的合围之中,顺便分出几根花茎充当擎天柱,顶住墓室顶。
雍怀感觉到一丝危险,蓦然回头。一朵花的浅黄色花蕊散发着浅浅的光泽,仿佛转动着算计的眼珠,正对着他。他还没想到它想干什么,边上想再踹几脚的清风就被一根花枝缠住脚踝,被毫无预警地卷起来甩到一面墙壁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清风完全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只觉得后背重重地撞在墙壁上,他不太痛,可墙塌了。
“雍怀!”他本能地发出呐喊,却被压在土下。不过半秒,他又从土里跳出来,挥着尘,卷着土,朝雍怀的方向冲去。
雍怀和阿思、阿想的尸体都被吸血花团团围住,从外面只能看到一团巨大的绿色花藤不停地滚动着,吸血花不停地叠加,枝与枝之间紧得密不透风。人在花藤团里,就算不被勒死也会被活活闷死。
清风眼睛一红,体内一股奇异的力,冲破了桎梏,只觉得身体渐轻,意识却模糊起来——金色龙眼中,天真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锋芒。
“吼!”
一条龙横在半空。
吸血花一时间竟被镇住了。
清风身体一扭,连续喷出火球,小炮一样,不断地砸在花藤上。吸血花烧起来火光彤彤,墓室亮如盛夏正午,白花花的,格外耀眼。
吸血花被烧之后竟不逃,有气无力地扭动着,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软趴趴地任火焚烧。地上血水滴滴答答地从断开的花茎里淌出来,色泽如锈迹一般红中透黄。
清风在空中转了一圈,突然落在地上,身体恢复成人形,好一会儿才迷迷瞪瞪地醒过来,茫然地打量四周,目光扫到吸血花球时面色一紧,立刻起身用爪子拼命地扒着花藤,扯了半天终于扯出了雍怀的胳膊,但入手硬邦邦的手感让他愣了愣。他记得雍怀手臂的感觉,虽然不软,但绝没有这么硬,石头一样。
他捏了捏,又捏了捏。衣服是对的,但手感……真的差好远。
火球将吸血花烧得七七八八,挡在两人中间的吸血花茎突然七零八落地掉下来,如花茎雨,“雨水”挂在龙角上,又如步摇晃动。
雍怀站在那里,一尺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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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还是鼻子,眼睛还是眼睛,漂亮的五官没有变化分毫。可是,皮肤却变了。白皙的肌肤变得暗沉,灰不溜秋的,给精致的五官打了折扣。他嘴角咬着一根比拇指更粗的吸血花茎,汁液从他嘴角流淌下来,衬着那张灰扑扑的脸,就像一座石雕。
清风失声道 :“瓷瓶不是打翻了吗?”为什么雍怀还是石化了?!
雍怀眸光沉了沉,吐掉嘴里的花茎:“你故意的?”
清风咬着嘴唇,含糊道“神奇水不是好东西 ……”
雍怀将地上的阿思抱起来。他身后的裂缝果然被踹得大了许多,勉强能容乃两人进入。 清风抱起阿想,心事重重地跟在他后面。
墙壁后面又是一间墓室。
清风觉得十分眼熟,尤其是扑面而来的阵阵寒风:“这里好像是……”
“二毛的墓室。”雍怀将阿思放在二毛珍藏的寒玉边上。
清风点头,身后的火球也跟着上下抖动,“咦?二毛的墓室还在?”他还以为墓室被飞僵激活之后就更新换代了,没想到旧的还没有被弃置。难道是共存不是替代?
他将阿想放在阿思身边,侧眼一看,看到雍怀背对着他,两只手对墙壁做用力拔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他问。
雍怀低喝一声,倒退两步,胸前抱着一样东西。
清风粗略地看了一眼,差点跳脚,指着他道:“你……你……你干吗抱她?”
雍怀原本只是楼着,听了他的话,千脆打横抱起,轻手轻脚地走到阿思身边放下。怀中的“东西”露出本来面目,正是阿思临终前仍念念不忘的小晴。
清风酸溜溜地凑过去,小声道:“我的胸虽然不凸,但是我肚子凸,也很有线条。” “她死了。”雍怀低头看着小晴的胸前和腹部,上面有两摊血迹。
清风先吃惊,后惊恐:“不是我! 他最多想想,绝对没做。
雍怀手里丢出两把银质小匕首,看刀刃大小,正好和伤口一致。
清风吐了吐舌头。打从小晴一出现,他就不喜欢她。他是龙,她是人,他是公的,她是母的,,他和雍怀认识不到一天,她和雍怀青梅竹马,无论从哪一点看,她都比他更适合雍怀。说他是小人也好,恶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