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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僵:“……”你天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地宫里还有谁不知道吗?
“嗯?”
“呃,飞僵告诉我的。”她不可能找飞僵对质,绿僵觉得自己这个谎撒得再高明不过。
“……”
看着白僵震惊的表情,绿僵舒坦了。
二毛站得累了,打算偷偷溜进白玉棺椁躺一会儿,谁知刚开棺就被里面的尸体吓了一大跳!“白僵,你藏了个汉子!”
白僵抬手一巴掌。
二毛被打得贴在墙上哆嗦。
绿僵高高兴兴地往棺椁里张望:“还真是有一个汉子!”
白僵提起张建业往地上一摔 ,想到自己的棺椁竞然被一个陌生男人睡过,气不打一处来,对准尸体挥手就是一整套自创的捶胸捶肺捶心捶肝拳。
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张建业胸口成碎石。
绿僵和二毛默默地揉胸。
大地猛然一震。
二毛震惊道:“你冷静点!”
白僵道:“不是我。”说着,又捶了一拳。
绿僵道:“是飞僵。”
白僵收起拳头,一脸淡定:“既然飞值提前出手了,我们就看戏吧。”
去下一层之前,孙文雄提议大家坐下来暂作休整,众人自然无异议。
经过一连串的时间,擅闯者之间暗潮汹涌得越厉害,表现上的关系就越融洽。每个人都装出友好的样子,以免被团体排斥在外。
几块巧克力几颗糖像接力棒一样传来传去,野餐气氛和谐。
司马诚恳忍不住也吹嘘起自己的经历:“你们听过鬼咒吗?”
孙飞扬笑道:“人死了不安宁,做厉鬼报仇吗?”
司马诚恳道:“倒是这么个意思。我那次路过浙江听说有一座流沙墓,一千多年来无人能破,就想去瞻仰瞻仰。没想到到了附近就看到一个洞。”
其他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司马诚恳继续说:“那洞四四方方,异常牢固,看手法倒有几成孙家的精髓。”司马诚恳只能说像,不敢说是,可眼睛忍不住朝孙家一老一少看去。
孙文雄笑呵呵地当故事听。
孙飞扬托着腮,眼睛幽幽的看向别处,右眼角却不受控制的微微跳动。
司马诚恳接下去道:“那墓穴很小,就十二平方米左右吧,中间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箱盖开着,里面啥东西都没有。我正打算走呢,手电筒照到的墙壁突然出现一行字。”他用“突然出现”就说明这行字原本没有。
楚晓海十分感兴趣,猜测道:“字莫非遇到温度才显现?”
“我倒没研究。”司马诚恳道,“我当时被那行字给镇住了。其实字倒没什么,主要是看到字的时候,耳边会出现一个低沉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那滋味,就好像一个女鬼趴在你后背上似的!”
其他人笑。
楚晓海笑得最欢:“司马大哥长得英俊魁梧,女鬼好眼光!那女鬼念叨什么,总不会是‘小女子闺中寂寞’吧?”
司马诚恳悄悄打量自家媳妇儿,见她没有不悦,才笑骂道:“瞎说八道什么!”
“女鬼倒没什么,就怕是什么狼‘虫’虎豹。”楚晓海别有深意地看向孙飞扬。
孙飞扬眸光一闪,望向他的眼睛竟带着几分恶毒。
司马诚恳丝毫未察觉两人间的暗潮汹涌,道:“说是鬼咒,自然是诅咒。上面写的是:擅闯死全家!”
……
墓道里诡异地静了一下,然后爆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第二层的墓道比第一层更狭窄,原本从从容容三人并行的墓道到了这里仅容两人并肩通过。
孙文雄借着灯光研究地图,大队人马就在旁边等着。
司马诚恳和夫人在旁说悄悄话。
司马夫人对鬼咒耿耿于怀,细问情形,皱眉道:“怎么不曾听你说起?”
“怕你担心。”司马诚恳忸怩道,“咒得太狠。”他不惧死,却怕连累自家媳妇儿。
司马夫人用手指敲他的头:“笨蛋,这种话你也信。”
司马诚恳回忆起那时的情景,心头一颤,不自觉地抓住她的手:“那东西,真的很邪门儿。”
“嗯。造得起流沙墓的人不可能买不起棺材,那种木箱子不像是装尸体的。可不装尸体,又造墓做什么?藏东西么?”她陷入沉思。
司马诚恳亲了亲她的耳垂道:“不想了,反正我们做完这一票就收手。”
司马夫人却没有他这样乐观:“这一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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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建业的死很不寻常。”司马夫人压低声音道,“你注意到张军拷问的问题了吗?”
司马诚恳茫然道:“啊,怎么了?”
司马夫人道:“他问‘人是你杀的吗’。对方回答‘不是’。”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问过和凶手相关的问题了。正常人不是应该继续问:凶手是谁吗?”
司马诚恳一愣道:“啊,他忘了问吧?”
这么重要的问题忘了问吗?司马夫人看着张军的侧影,眉头打了个疑问的结。
孙文雄研究了半天,尴尬道:“地图上只标注着路线和个别墓室,并没有标注其他。到底怎么走,还要商议商议。”
张放道,“不是往墓室走吗?孙爷还想商议什么?”
孙文雄道:“地图上面一共有三个墓室,一个是棺材里装着骨灰的那个。”也就是清风暂住的第一层墓室。
司马诚恳道:“那里什么都没有。第二个不会是放黄金玲珑宝塔的那个吧?”
“那个没在地图上标注。第二个,”孙文雄干脆将地图递给他,“被打了个叉。”
若是小晴和二叔死而复生来到这里看到这张地图,一定会认出那个打了叉的墓室正是他们二人第一次遇到吸血花的地方,小晴还被金沙摄取魂魄,差点迷失自己。在场众人虽然不知道这段故事,却也觉得这个墓室无需再去。司马夫人道:“不是还有一处吗?”
孙文雄道:“最后一个墓室在第三层。”
司马诚恳呆道:“难道第二层就一座黄金玲珑宝塔?”
孙空雄道:“或许老祖宗也没详细勘察过。”
其他人静默。这个时候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都不肯抢先开口。僵持之际,站在清风边上的楚晓海猛然将他推了出去:“这里不是有个活口吗?”
清风站在众人中间,眼睛只肯看楚焰。
楚焰有点郁闷。张建业死后,他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一如之前所做,可清风的目光总是打乱他的计划,让他转眼从盲点成焦点。
孙文雄朝孙飞扬使了个眼色。孙飞扬笑呵呵地走到清风边上,一照面就朝他肚子来了一拳:“第二层有几个墓室?”
清风道:“记不仔细了,好像有好几个假的,两个真的。”
要是二毛和绿僵听到一定气得吐血,因为他说的真的那两个就是他们的墓室。
孙飞扬眸光闪了闪道:“假墓室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机关呢?”
清风愣了愣,眼前冒出几支冷箭乱射的画面,当时他身边似乎还有什么人……是什么人呢?
孙飞扬见他发呆,抬手又是一拳。
这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将清风的脸立接打偏了过去。
清风垂着头,依稀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闪过,快得抓不住。
“雍……”
他习惯性地脱口,觉得极为重要,心痛得拧起来,却死活想不起后面应该接什么。
“雍什么?”孙飞扬抓住他的头发, 随即迷恋上这种柔滑的手感,不由自主地摸了两把,“说。”
清风闭了闭眼睛,半晌才在孙飞扬的拳打脚踢中抬起头,平静地说道:“机关好像是有的,会射箭,但是,我记不清了。”
累得微喘的孙飞扬道:“打你你没感觉?”
清风道:“有的,痒痒的。不要挠我腰那里。”
孙飞扬:“……”他发狠地挠了一下。
清风咯咯笑了。
孙飞扬:“……”
司马诚恳被清风的傻样逗乐了:“他是老年痴呆吧?”
司马夫人道:“你看上去比他大一轮,要得老年痴呆症也轮不上他。”
司马诚恳道:“你别若他小,指不定都几百岁了。”
清风对着他点头道:“有的。”
司马诚恳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中了;好奇道:“你不是飞僵又能活这么长,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我?我是……”清风顿了顿,胸口莫名的涌起骄傲,一个从远古而来, 挟着睥睨天下威势的字像要突破迷茫,从记忆中翻搅出来!
他猛然一震,雾蒙蒙的脑海终于拨开一角,射入清明的光线。
只是不等他回答,墓道突然震颤起来。
“要塌了!”
惊恐中,谁也不知道谁先吼了这一嗓子,每个人都觉得是自己喊的,因为每个人都是这么觉着。
“快逃!”
喊这两个字的声音很清晰,是司马诚恳,他是对妻子说的,可拔腿跑的是全部。
摇晃的墓道像行于惊涛骇浪之上的颠舟。
墓道的顶、壁和地都在视线可及的位置慢慢地发生着偏移。不是没有去过建筑工地,也不是没有看过建造中的房子,可是建筑物有生命一般地自己动起来却是头一回。
眼见通向上一层的石梯在即,一堵墙毫无预警的横插出来,硬生生拦住去路。要不是跑在最前头的孙飞扬机警,关键时刻在那堵墙上拍了一下,反撞开自己,身体可能就要卡在墙缝里当粘合剂。
孙飞扬转头重新找路,这场开始的毫无预兆的地震又毫无预兆的结束了。
当地面完全回归平静时,在场诸人还有些不习惯,脑袋里总有些东西在晃来晃去。
张放看清周围,瞳孔一缩,脱口道:“人呢?”
孙文雄接道:“人没事就好,我们再……”“从长计议”四个字被他生吞了下去。
墓道里,三道身影面面相觑,像蜡烛一样,映照彼此的光辉。
张放率先往回走,道:“我们先找人再说。”
孙飞扬盯着他的后背,眼睛发出骇人的绿光,好似一只饿了几夭几夜的狼看到了一只刚洗完澡浑身香喷喷的小肥羊。
要不是看在他姓孙的分上,孙文雄真想一颗枪子儿解决掉他!眼下是搞内讧的时候吗?! 他大吼一声:“肥羊!”
小肥羊和张放都看他。
孙文雄干笑道:“人急了,口音也出来了。”
孙飞扬笑道:“我这名字用家乡口音念就是‘肥羊’。”
孙文雄不动声色地横了他一眼,道:“你去给张老带路。”
孙飞扬摊手道:“地图呢?”
张放苦笑道:“现在这地图还有用么?”
孙文雄愣了愣,突然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情来,他展开地图。地图除黑线之外还有纵横交错的绿线。他原先不知道绿线有什么用,现在看来可能是……
“这……”张放也发现了,“会不会就是地震后的路线?”
孙文雄不敢肯定:“我们先试试。”
张放心头略宽 。这种地方有一张地图和没一张地图区别可大咧。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张军,已经失去了一个张建业,他不想再搭上一个。
张军现在在哪儿呢?
他正和司马诚恳夫妇和楚晓海一起。地震的时候他们是居中部队,紧跟着孙文雄,谁知拐弯的时候前面的人突然就给拐没了。
楚晓海看着与之前棱角分明的四方墓道迥异的圆管形蜿蜓墓道,苦中作乐道:“古人的智慧我们真要好好学学。就不说这些墙是怎么动的,这么大的动静,只靠着这些夯土,竟然没塌。”
司马诚恳现在最怕听到坍塌之类的字眼,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童言无忌!进墓最忌讳说这些字。”
楚晓海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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