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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面色一暗,终于舍得回头看她,将手中之物递过来。“涂抹伤患之上,有利于你的腿伤。”
楚衣本也是商人出身,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从来不会拒绝,接过来,见瓷瓶上面贴有红底黑字“舒骨水”,一顿,拔开塞子,里面液体晶莹如雪,味道也如雪花沁鼻舒心,愕然看向萧白。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混淆的话,舒骨水是归云堡特产之一,外面有钱都买不到。
萧白是如何拿到此物的?
明明什么也没问,那双澄澈的眸子就好像能把心底压着的所有事情看穿。萧白迟疑片刻,道:“此物乃杜小姐所赠,聊表昨日推尔之歉意。”
“没想短短半个晚上,都能给你们发展出这样的感情来,恭喜恭喜。”楚衣笑了笑,目光有些冷,“要道歉假以他口不如本人来得有诚意,不过既然萧哥如此维护,东西我收下便是。”说完欲迈步进房。
萧白一怔,恍悟过来,拉住她胳膊,语调焦灼:“楚衣,我和她没关系……”
“这与我无关。”所以没必要跟她解释,只是可怜了她那闺女,“不过我依然不喜欢杜小姐,萧哥若是不想为难,就别再让杜小姐来挑衅。”凭什么把人推下楼梯一句道歉都没有,就算有你萧白讲和劳资也不会轻易原谅那刁蛮千金!
这次看你面子放过她,但下次要再来招惹,看不整死她!
萧白眼中急虑闪过,正待说什么,杜莺莺已经在侍女的陪伴下热热闹闹过来了,非常自然地挽住他胳膊。“萧大哥,东西收拾好了没,赶紧动身吧,莫让爹爹等急了。”
萧白尚未开口,她看向楚衣,眼中飘过不屑以及嘲讽。“收拾个行李还慢吞吞的,若不是看萧大哥面上,与你这土包子说句话都是降低本小姐品味。”
你才土包子!楚衣不语,望着赶紧将杜莺莺手腕扳开的萧白。
“杜堡主乃家师故交,听闻我等进城祝寿,特遣人迎接入堡。你收拾下东西,一起走吧。”萧白不等她询问,赶紧表态,末了补充一句,“疑惑之处待路上萧某再告知。”
鉴于萧白童鞋不肯配合挽胳膊,杜莺莺撇撇嘴,不满地道:“萧大哥,你为我受伤,身子虚,就让我扶着嘛!”随后瞪一眼楚衣,“还不快点,就你慢吞吞的!”
“我……”萧白张张嘴,想说什么,瞥一眼杜莺莺,复又沉默。
楚衣闻言,似笑非笑瞥一眼欲言又止的萧白,唇角一扬,后退两步钻进屋内,合上门。“不过同路之友,既已到会州,自当分开而行了,萧公子,多谢盛情,我还是觉得客栈好住,您走好。”
“楚衣,我……”
回复他的是冰冷的两扇木门。
“萧大哥,别理他了,反正只是同路,他既不识好歹就算了,我们走吧。”
“可是……”
“别可是了,爹已在堡上备好宴席为你洗尘,你该不会想让我爹久等吧?”
“这……”迟顿些会,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也罢,我们走。”
“楚衣,善自珍重。”
听得几人的脚步声走远,楚衣才从郁闷中回神,打开窗子看着楼下渐行渐远的背影,蛋疼地想:这两货啥时候这么亲热了?
原来昨天晚上萧厮是为杜莺莺受的伤,他在盘算啥?
啧啧啧,萧白童鞋的内心世界愈来愈复杂了,好像跟她所设定的好好少年愈来愈不沾边,她都看不透了。心头怅然,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正思虑着,楼下传来一阵熙攘,抬眼看去,却是一穷酸书生在跟掌柜的吵,几个小二则架着他往外走。
掌柜的语气颇为恶劣。“你都拖欠我三天房钱了,行行好,赶紧走吧,今日生意兴隆,我也不要你还钱了。”
“掌柜的,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你何必做得如此决绝,叶某并非有意拖欠房钱,待我病好,必……”
“天知道你什么时候病好,赶紧走赶紧走,我还得做生意呢,白吃白住还要与我讲道理,你以为你天皇老子,不沾亲不带故的,要求还恁多!”
……
竟然是叶多情!看他背着一个包袱,形容枯槁憔悴,极为狼狈,真不知道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
眼看他就要被店小二给架出去,好歹好基友一场,楚衣不得不下楼出面。“掌柜的,此人乃我故友,他欠你的钱算我账上吧。”
叶多情见她也极为惊喜,唤了声“楚”,眼中雾气迷蒙,竟无语凝噎了。
掌柜的见他们认识,面色讪讪,赶紧把小二遣散,赔不是道:“小人不知道是客官您的朋友,还望海涵一二。”
“无妨,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你下去吧。”势利鬼,哪里都会有,没必要生气。
掌故的瞅瞅两人,把房间钥匙还给叶多情,只是对他的面色依然不见有多好转,直把叶多情一张黄脸看青了不少。
“我不是把信物给你了,怎还能落魄到这种境地?”拉着书呆子上楼,楚衣忍不住犀利讽刺,“有钱不会花,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尼玛,做人能窝囊到这个程度,她真给跪了。
叶多情瞪着她,眼中神色极为委屈,良久,恨恨地道:“你给我的信物是假的!”
“嘎?!”楚衣脸上的虚笑一时僵住,“你说什么?”
“这块玉是假的,取不到钱。”叶多情把怀里的玉扔给她,一脸忿忿,“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怎么熬过来的吗!”
身无分文啊!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能活到今天不容易啊!
咳咳,当然也没这么惨,至少身上的衣服虽旧,还依然能蔽体。
“想也想得到,不过这玉分明是你家的玉,现在你说假的,这不是打你祖宗的脸?”还传家宝,丢人不!
“才不是我的那块玉。”叶多情蹭蹭蹭跑过来,抢过她手中的玉,对着残阳落日的余晖,“看到没,我的那块玉对着光有字,这块没有。而且,这玉十文钱可买两块。”
呆子忿然,“楚衣,你什么时候能不耍我!”
楚衣欲哭无泪,那块玉她也不知道被谁偷梁换柱了啊啊啊!不过,“那玉上有字,是什么字?”
叶多情一怔。“你没看到?”
“废话,我都不知道有这缘故!”果然作者没设定的情节,故事里就自己瞎掰,反正不影响剧情。
叶多情脸一黑,手朝她一伸。“那我的玉呢?”
楚衣鼻子朝天一仰,不看他。“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你还收得回来?”其实她没胆子告诉他玉丢了!
“咳……咳咳……”叶多情被她气到,呛了,悲愤不已,“这十几天,没有盘缠,我风餐露宿,饥寒交迫,好容易熬到会州,却又感染风寒,一咬牙把姐姐给的镯子卖了,都不够药钱,你简直好狠的心!”
“乖啦,乖啦,我也不是故意的,拿错了拿错了。”楚衣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我知道你委屈,消消气,你好歹一个大男人,四肢健全,我可还坡着腿,你说谁过得惨?所以当你气不过时候,想想我的遭遇,心里就会舒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大概、可能、不出意外的话,本文隔天更新,时间暂定早上7点,7点还没更新的,就是那天不更了………………
、观念不同
她这一说,叶多情情绪平稳些许,扣着她的手腕,焦灼问道:“那你这十几天过得怎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自己脑补,算了,反正已经成为过去。”楚衣叹口气,指着自己两条腿,“你看,现在还一长一短的,走路多有型。”
叶多情忍不住噗嗤一笑,面部抽了抽。“都这地步,你还嬉笑。”
“不然咋的,我找面条上吊去?”其实她也很无奈,身体残疾心理再跟着残,那她整个人就废了。
叶多情张开手臂,把她搂个正着,摸摸脑袋。“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切。”楚衣嗤之以鼻,将他推开,“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说见鬼的大话,还有,你的风寒没好吧?”搂搂抱抱,不怕传染她。
“发烧两天,撑到今天好像也痊愈了。”书呆子瞥她一眼,“穷人家的孩子,有点小病撑撑就过去了。”
“得,看你委屈的,带你看大夫去。”不然回去了叶家姐姐还不骂她虐待自己弟弟,拉着叶多情就走。
叶多情被她虐习惯,几乎没反抗就跟着她走了,一边疑惑。“你腿脚有问题,怎走得如此快捷?”
“再多嘴把你丢下!”脑子老是短路的死呆子,见面不跟她吵两句就不安心。出门下楼梯,正好迎面撞上纳兰冰云,那妮子很奇怪地看着她:“楚哥哥,他是谁?”可能看到两人比较亲昵的关系,所以对叶多情多了几分尊重,眼中有打量,却没有轻视。
这跟对她的待遇没法比!不愧是命中注定的情人!
楚衣酸了下,还是给闺女女婿引见。“这是我弟……哥哥叶多情,书呆子一个。呆子,这姑娘是我外面认识的朋友,叫云冰。”
两人目光彼此打量,纳兰冰云颔首见礼,然后惊讶望着楚衣。“终于知道你全名了,原来叫叶楚衣!”
自作聪明!不过看到这妮子,楚衣心里顿时翻过不少九九。“云冰,我腿脚不方便,可否请你代我照看哥哥?送他去看大夫,回来再买两身好衣裳。”
兴许和叶多情对上眼了,纳兰冰云应得前所未有的爽快,“好,那你好生歇着,你的腿再不调养,可就废了。”
楚衣哼了哼。“呆子,掐死她!”
叶多情:“楚,君子有云:好男不跟女斗。”
“我懒得理你们!”楚衣气结,转身回房,走几步,忽然想到一直被忽略的问题,“呆子,跟你在一起的那人去哪了?”
“人?”叶多情蹙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曾经救下的美男子,摇头,“醒来后就独自离开了,不知去向。”他当然不会告诉她,那人走的时候还给他留了一袋银子,要不是他路上疏忽被贼偷走钱袋,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窘境。
楚衣莫名有些失落,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纳兰冰云说话虽不中听,却也是实情,她的腿一路上不时被折腾,如果再不好好调养,离报废也没多久了。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她一直很安心地在养伤,因为叶多情那厮的风寒还没好,一见面就亲亲热热害得她也得了小感冒,整日里昏昏沉沉,更是足不出户。
内心有愧的叶多情难得贤惠起来,帮她端茶倒水鞍前马后没半句怨言,做尽了哥哥的责任,更是忙得连跟纳兰冰云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为此楚衣也有点小小歉意,一有机会就给他们制造气氛,只是效果并不显著,她故事里面第一男主第一女主生死恋爱更倾向传说,两人天天见面摩擦也没生多少热度。
这样一不小心又过了七八天,楚衣的腿脚好得利索了,可以从楼上蹦到楼下,就带着叶多情和纳兰冰云把整个会州的风景名胜玩个遍,身体健康的她开心得不得了。
但叶多情却又扫兴了。“楚,已是盛夏,再不前往华都,错过今年秋试,我又要等三年。”
这时候楚衣好心肠泛滥,盯着叶多情问:“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们读书人寒窗苦读十余载,只为在殿试那年高中榜首,值吗?”
“为何不值?”叶多情反问,“当官方能为民做主,有权方能平所不平,而当官唯有读书一径。”
这就是最高的信仰了吧。
一边安静的纳兰冰云忽然嗤了声,有些激动。“如今皇帝昏庸,朝廷腐败,卖官鬻爵,官官相护,庶人尚且不屑为官,称之为朝廷的走狗,你死读书只为博取这般功名,简直无药可救的愚蠢!”
这姑娘年纪轻轻,还是官宦人家出身,牢骚发的却太多了吧?叶多情也面色几変。“尔此话若让有心人听去,怕是难逃牢狱之灾,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