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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再去和我娘说。”
“这个做生意啊,我也不在行啊,要是方琴在就好了。”黄可儿愁眉苦脸的想了一会儿,摇头:“你一提起这事儿,我也有些心动了,我手里头还有些零碎银子,反正放着也是白白放着,不如赚点儿胭脂水粉的钱。”
“方琴这段时间怕是都没空,不过,我倒是觉得,她和方婶娘,应该是早早为自己打算才好。”沈如意叹口气,想来也是,黄可儿也是个大家闺秀,家里的生意也没沾过手,哪里知道该做什么?
“她爹还能宠妾灭妻?”黄可儿有些不相信:“那外头进来的女人,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个小妾……”
“方琴的爹是商人。”沈如意打断她的话:“黄员外虽然不是朝廷官员,有个员外的称呼在身,自是要注意一些的,可方家不一样,方琴的爹也没打算科举。”
黄可儿愣了一下,想争辩两句,可想到自家的情况,又闭上嘴了。
“那你说,咱们要不要帮帮方琴?”黄可儿又往沈如意身边凑了凑,她们三个,别看沈如意年纪小,凑一起的时候,做什么事情,一般都是沈如意拿主意的。
沈如意点点头:“帮是要帮的,咱们好歹姐妹一场,只是怎么帮,我心里也还没主意,你且让我想想,改天咱们下了帖子,叫上方琴一起,好好商量商量,指不定方琴就不乐意咱们帮忙呢?”
“那倒也是。”黄可儿叹口气,又开始感叹:“你说,这世上的男人,怎么就这么恶心呢?”
“你管他恶不恶心,要我说,这世上恶心的事情千千万,你啊,就要想开一些,宁可恶心别人,别恶心了自己。”沈如意又拿起那络子,一边打一边漫不经心的提议:“或者,咱们开个胭脂铺子?我家这个庄子上,每年种的粮食只我和我娘嚼用,多的也都是卖掉了,不如明年该种花儿,再淘换几个胭脂方子,咱们做这个?”
黄可儿眼睛立马就亮了:“这个主意好,做的好了,咱们自己也能用,县上卖的那个胭脂,实在是不好用,我每次都得托人去城里买,要是咱们做的这个能用,以后我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赚大钱的生意,她是不太懂的。这个胭脂水粉,好歹是知道一些。进了侯府,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了不少做胭脂水粉的法子。
“回头和方琴商量商量,咱们三个一起开铺子。”沈如意也笑,黄可儿愣了愣,伸手捏她脸颊:“如意,你长的可真好看。哎,小小年纪就长的这般好看,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啊。”
沈如意哭笑不得,也伸手捏她脸颊:“可儿你长的也好看啊,瞧这皮肤,白白嫩嫩,捏着倒像是能捏出来水儿,跟嫩豆腐一样,不如,让我咬两口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闹到了下午,黄可儿才告辞走人。
看着黄可儿的背影,沈如意也叹气,这世道,女人怎么就活的那么辛苦呢?
回去见了沈夫人,沈如意一脸疲惫的趴到沈夫人怀里:“娘,你说,这世上的男人,怎么都这么的负心薄情呢?”
沈夫人愕然,好一会儿,伸手点沈如意的脑门:“回去将女诫抄写十遍,这样的话,是你能说的?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些?你若是再这样不学好,日后就不许和黄可儿她们来往了。”
“不关可儿她们的事,可儿她们也很伤心的。”沈如意嘟着嘴揉揉额头:“我只是不明白罢了,娘,你说,我的父亲,是不是连黄员外都比不上?好歹,人家黄员外还将妻女养在身边呢。”
沈夫人脸色更不好看了:“你是不是觉得十遍太少了?再加孝经十遍!不管他好不好,他是你父亲!”
“我宁可没有这样的父亲!”沈如意站直身体,冷冰冰的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娘亲的性子已经定下来了,实在是不好改,不如就下一剂狠药。
要么是要女儿,要么是要丈夫。
她不奢求娘亲能帮自己,但求娘亲回了侯府,能保护好她自己。
被扔在原地的沈夫人有些发愣,好半天才哆嗦了一下,脸色惨白的转头看陈嬷嬷:“如意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她这一病,怎么就像是中了魔一样?”
“姑娘长大了。”陈嬷嬷叹气,伸手扶了沈夫人:“夫人,您也得为姑娘打算打算了。”
“打算?”沈夫人有些迷茫,陈嬷嬷端了热乎乎的茶塞到沈夫人手里:“是啊,女人这辈子,除了投个好胎,还得嫁个好夫婿才行。姑娘没能投个好胎,怎么也得嫁个好夫婿啊,您就忍心,让姑娘和您一样,这辈子都受这样的苦吗?”
第4章
心口猛的一疼,沈如意就惊醒了过来,呆愣了一会儿,才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大约是今儿对娘亲怒其不争,有点儿气着了,竟是又梦见娘亲过世的事情了。
说起来,自己上辈子,可也是和娘亲一样天真呢,从小念着女诫长大,从不会怀疑那男人,结果,到了最后,她失去了娘亲,失去了奶娘。
太痛了,才伸手撕开了眼前的迷雾,才学会了成长。只是,悔之晚矣。用生命换回来的教训,每当想起来,就让人痛彻心扉。尤其是,那失去的生命,还是自己一辈子最最亲近的人。
喘了口气,沈如意坐起身子,这会儿睡不着了,索性就起身到桌边去,倒了一杯茶水。睡在外间的春花听见动静,含含糊糊的问道:“姑娘,怎么了?可是要净手?”
沈如意压低声音回道:“没事儿,你继续睡吧,我喝杯水。”
春花那边停了一会儿,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她就绕过屏风,就着外面的月光去拿了沈如意手里的茶杯:“大晚上的,天气冷,姑娘的病又是刚好,可不能喝凉水,我去给姑娘兑点儿温水,姑娘且等等。”
说着,就拿了茶壶出去。外面抱厦下生着有小火炉,上面煨着有热水,凉白开里兑上热水,春花摸着茶杯,确定那水是温温的,这才端进来给沈如意喝。
喝了水,沈如意还是睡不着,就叫春花陪自己睡:“躺我旁边,你陪我说说话。”
春花笑眯眯的应了,去抱了自己的被子过来,顺势躺在外侧。
“春花,若是哪天,我和娘亲回了侯府,你要不要跟我过去?”沈如意小声的问道,春花点点头,然后就想起来,床帘被放下来了,看不见,就开口说道:“我自然是跟着姑娘的,姑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春花和春叶是沈夫人到了庄子上之后为沈如意选的,规矩虽然差了些,却对沈如意很好,心地憨厚忠实。上辈子她们没跟着进侯府,倒是她们的幸运了。
想着沈如意就有些犹豫,自己身边没人,若是不带了她们两个进去,怕是自己又要和上辈子一样,孤苦无助了。只是带了她们进去,自己现在还没想到办法自保呢,又如何能肯定保得住她们?
“春花,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想过,找个人嫁了?”沈如意翻个身,看着春花问道,春花只脸上脸上滚烫,想伸手冰一冰,却又不敢让沈如意看出端倪,只支支吾吾的笑道:“姑娘小小年纪,哪儿能问这样的事情?配人,也得夫人开了口才行的,再说了,我还想多陪姑娘几年呢,姑娘可别赶我走。”
沈如意叹口气:“我娘那人,总是自欺欺人,只觉得这些年我父亲对她不管不问,却也并没有伤害她,日后也定不会动她,更不会虎毒食子,可我总想着,他能狠心将我们娘儿俩扔在这里十来年不管不问,怕是对我们母女是半分感情都没有的,将来回了侯府,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我们……”
“姑娘,不至于吧?”春花也有些犹豫:“到底是亲父女……”
沈如意苦笑,看吧,连自己的贴身大丫鬟都不相信那男人是个黑心烂肺的,娘亲那儿,怕是更不好说服她相信了。
“怎么不至于?我们可是有十来年没见过面呢,他又有宠妾爱子,我不过是个女孩子家家的,他哪儿会惦记着我?你看看刘老根家的几个丫头,那可也是亲生的。”
春花还是有些迟疑:“可是我听说,越是那些大家族,越是要面子的。刘老根家是太穷了,又只得了那个一个儿子,这才将女孩子们看成是赔钱货。可侯府不一样啊,那么大的侯府,总不至于缺了姑娘一口饭吃。”
“你不明白,刘老根他们家没钱,家里的人也就争几口饭吃。侯府倒是有钱,可她们争的,也就更多,首饰,衣服,胭脂水粉,还有亲事。刘老根能为了换几袋粮食将他们家大丫给卖了,侯府就能为了一箱子金子将我给卖了。”
沈如意低声嘟囔道,春花有些惊讶:“姑娘您从哪儿听说的这些?您现在还小呢,都还没及笄,离嫁人还远着呢。再说,婚姻大事儿,可不光是侯爷一个人说了算的,还有夫人呢,夫人说不行,那也照样不能结亲啊,您啊,就别担心了,夫人就您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将来定是会为您打算的。”
只是,沈如意说的话,到底是落在了春花心里。
等早上醒了,沈如意起床梳洗之后,也没用早膳,也不去和沈夫人打招呼,只带了几本书,领了春叶去后山。沈夫人在正堂等了半天,等回来这么个消息,心里实在是有些气苦,转头看陈嬷嬷:“你说,如意这一病,这么就成了这样呢?这般不懂事儿!”
陈嬷嬷倒是没说什么,吃了早膳,就去叫了春花过来:“你们姑娘去后山的时候,就只带了几本书?有没有带点心什么的?”
春花笑着点头:“倒是带了几块儿玫瑰饼的,嬷嬷放心,姑娘可不会委屈了自己。再者,春叶也有两手,这会儿可是秋天,随随便便找几个果子就能饱肚了。”
陈嬷嬷白她一眼:“姑娘病刚好,哪儿能光吃果子。算了,等会儿我让人去后山送点儿吃食。你过来陪我和夫人说说话儿,姑娘这两天,有些不太对劲。”
春花跟着陈嬷嬷进屋,给沈夫人行了礼,就安安分分的坐在小马扎上,一边给沈夫人分绣线,一边嘀嘀咕咕的将昨晚上沈如意说的那几句话说出来:“姑娘大概是和黄姑娘说了什么吧,黄姑娘那年纪,确实是不小了,到了要找人家的时候。”
沈夫人拿着绣棚,木呆呆的坐着。好半天才问道:“她真是那么说的?”
“是呀,姑娘还问我要不要跟她去侯府呢,我怎么能不去呢?我和春叶,都是从小看着姑娘长大的,夫人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又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春花忙点头,当年沈夫人和姑娘来庄子上的时候,正赶上年景不好,家里几个孩子饿的白天黑夜的哭。
若不是沈夫人提拔她们两个上来给姑娘当大丫鬟,怕是家里都要饿死人了。
沈夫人摆摆手,示意春花先出去,转头看陈嬷嬷:“嬷嬷,你说,如意怎么就……”
陈嬷嬷叹口气:“夫人,姑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您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姑娘想想。咱们不可能一辈子住在庄子上,姑娘年纪大了,虽说有您教导她读书写字,可您又不是专门的教养嬷嬷。姑娘可是侯府的嫡长女,若是半点儿礼仪不懂,出门岂不是闹了笑话?在这乡下地方,您能请来教养嬷嬷?”
看沈夫人不说话,陈嬷嬷又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姑娘的婚事,姑娘年纪不小了,咱们若是还在侯府,这会儿,就应该是给姑娘相看人家了。难不成,您要打算在这乡下地方将姑娘给嫁了?可就是您愿意,姑娘答应,那也得看侯府同不同意啊。侯爷那人,可从来不是个……”
轻咳了一声,咽下对男主子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