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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这偌大的室内只剩他一人。
他独自饮酒了一番,而后慢慢从怀中拿出了那个挂饰,良久,他轻笑出声。这东西不管何时看来都是粗俗不堪,可居然是这样的东西竟合了他的眼缘。其实方才季叔的话不无道理,只是那一刻,他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对那女郎,究竟到底是何心意。
当初穆之也问过,他干脆回答,可不过几日,怎么就说不出口了?
难不成还真的。。。。。。。
深思之计,有奴婢款步进来,为他添酒,他端过酒杯,随口问道:“那女郎在做什么?”奴婢眨眼笑着,说是那女郎很是奇怪,到了府上也不做其他,只一味地把自己锁在屋内。
关着自己?那女郎如此好动的性子,竟也忍得住?
也罢,既然美人动怒了,他若不去请罪一二,实在于礼不合。笑着起身,抖抖长袍,将挂饰收入囊中,快步走向刘玉所在的小院。
在走到小院前,抬头见了顶头夜幕,王蕴之脚步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吩咐了护卫一声,这才除了木屐,踏入廊上。室内的奴婢们纷纷前来行礼,一口一口亲切地唤着九郎,王蕴之回笑之后,由着奴婢们带领着走到刘玉的寝间。
轻叩了木门,不见任何响应,王蕴之抿嘴笑了,莫不是这女郎以为一道门就能挡得住他了?上前一步,他干脆推门入门,惊得里头的刘玉诧异地瞪眼:“这可是阿玉的寝间,郎君怎可随意入内?”
“是吗?既无人应,我自是以为里头没人。”他笑了,装得故作讶异,“却不知阿玉在此闭门而坐。”
呵,明眼人一听就是瞎话,这府中之事王蕴之了若指掌,怎会不知她在这里?刘玉斜了眼,就干巴巴地问了句:“郎君有何要事?”说完,她转身,低了头,原本避而不见就是怕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可怎知。。。。。。。
他不语,轻声走来,凝视了会儿,蹲至她面前。一张出尘绝世的面容就这般突兀地靠近,咫尺之距,悠悠暗香渐渐袭来,淡淡的,却无处不在,像极了他们此时此刻丛生的暧昧。
揉着她的长发,他温柔而视,不紧不慢得道来:“今晚月色正好,我已命人准备小舟,不如与我一道同去,如何?”半响也不见她有所表示,大手一揽,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几步之遥的铜镜上倒影着白衣相缠的两人,缱缱绻绻,分不清谁是谁了。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下巴,望着她的眼,柔声问来,“阿玉可还在生我气了?”
她不生气,她真的不生气。
可一想到这厮总是欺压着她,现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不加以利用,可不是对不住自己了嘛。
紧盯了他一会儿,刘玉微微蹙眉,故作不悦:“然也。”这般直接的回答,让王蕴之多少有些愣了。刘玉拂开了他停留在下巴处的手,瞥过头去,“不知郎君前来,可是带了十足的歉意?”
“自然,但凭阿玉吩咐。”下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窝处,低低笑了。
“好!既然郎君应了,可就不能反悔!”刘玉眼珠一转,贼贼笑了,显然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对了,方才郎君不是说准备了小舟,如此,就让名动天下的王家九郎为阿玉撑舟,郎君以为如何?”
身后的王蕴之一愣,瞬时松开了双手,放声大笑:“好好好,今日便为你撑舟一回。”随后整理了衣物后,便迈出步子。
紧随着王蕴之来到府中的小桥边,不过片刻,桥下就飘来一只小舟,舟上立着一位戴着斗笠的老者,轻声唱着悠长的调子,静谧的夜色中,颇有一番渔舟唱晚的意境。待小舟靠岸,那老者躬身行礼,说着小舟已备,但请郎君入内。王蕴之点头,让刘玉先行,自己尾随,入了小舟后,对那老者说道:“不必了,我来就好。”
那老者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自家郎君可是建康名士,行为举止自然不是他这等下人可以猜测的,就行了礼,躬身退下。还未走了几步,就听得舟上的女郎道来,声音娇俏响亮:“老伯,可否借你斗笠一用?”老者一愣,解下了斗笠,交给刘玉手中,刘玉把玩了会儿,满意地戴上。
王蕴之淡淡笑了,走到舟头,撑起桨来。
溶溶月色中,他长身玉立,夜风吹拂着的白衣翩然若飞,好似下一刻,他便要羽化成仙而去。独自一人站在舟头,他动作优雅地摇桨,拨开这静静的湖面,小舟在哗哗的水声慢慢前行。舟上的大红灯笼倒影在水中,仿若一轮红日,随着轻微的摇晃,时隐时现,好不有趣。
此时的刘玉戴着斗笠,半躺在舟上,双手舒展探入水中,享受着凉凉湖水。在舟头的王蕴之看来,那段嫩白洁净的手臂横露在外,好似上好的美玉,引人浮想联翩。只见她坐起身来,伸手一划,作势要将倒映在水中的月儿一捞而起。他笑了,干脆放弃撑桨,坐在舟头,任凭小舟随波逐流,且到哪儿便是哪儿。
眯了眼,仔仔细细地瞧着他。
半响就传来他得意的声音:“哎,想想本公子生得美貌也是颇为烦恼,看看,阿玉这般目光贼贼,大有一口将本公子吞入腹中之势。”
此刻的刘玉全然没心思理会他的自恋,小舟已出了主城,再过不久就要到最为热闹的秦淮河了,忽然,她心生一计。
径自走上舟头,回眸朝着王蕴之笑笑:“郎君啊郎君,不知可听过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日阿玉便让郎君见识见识。”等小舟飘过人声鼎沸处,她压力了斗笠,想着若事情败露,也不会让人知晓她是谁了,就振臂高呼,“诸位诸位,且看这里!谪仙公子王九郎为一女郎撑舟!娇娇女郎们,尔等。。。。。。唔。。。。。。”话未道尽,腰间就来一股力道,将她结结实实地卷走,下一瞬,她便跌入了他温暖的怀中。
听得‘王九郎’的名号,酒楼中不少人循着声音探出了脑袋,结果只看到一叶扁舟而过,再无其他。
“呵呵,阿玉这般,是想坏了你的名声,还是我的?”
毁了名声,原来他是这样的认为的?也好,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眨眨眼,道:“自然是郎君的。”双手被他束缚在后,刘玉颇为难受,挣扎了会儿,无果,她只好放弃了,乖乖坐在他怀中。对于她的顺从,王蕴之满意地笑了,问着为何是他的名声坏了,刘玉哼了声,朗朗道来,“郎君堂堂琅琊王家嫡子,未来族长,竟为一女郎撑舟,可不是要颜面扫地了。再说阿玉戴着斗笠,若真是有人看穿,阿玉会游水,大可跳入水中,如此可不是无人知晓吗?”
啧啧几声,叹道:“阿玉都能想出跳水之计了,看来,阿玉的确恼我了。”低低笑了后,王蕴之望着她,目色温和,“方才一幕,阿玉也解气了吧?”
扭头:“尚可。”她本就不气,更没解气一说了。
“如此,就来算算我的账,可好?”
他?他有何账?
对上了刘玉不解的目光,王蕴之低头,笑着将方才刘玉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遍:“想我堂堂琅琊王家嫡子,未来族长,谪仙王九郎,向一女郎致歉已属赏脸。不料那女郎不仅想出了撑舟之计,还想毁我名声。阿玉,依你看呢,我该如何处置那诡计多端的女郎?”
什么依她看,根本就是多此一问。
因为还未等刘玉开口,他的话已经传来:“嗯,阿玉不说,那我便自行做主了。”大手一伸,将刘玉安置在他腿上,抱了个满怀,而后唇角含笑地吻上了她柔软无比的双唇,“这一吻,算作回报。”
“阿玉。”啄了一口。
“嗯?”
“可欢喜?”
刘玉红色一红,扭头:“还成。”
王蕴之笑着又啄了一口,很有耐心地再次问道:“阿玉可欢喜?”回答他的,依旧是那句别扭的‘还成’,他轻转过她的下巴,直直地望入她漆黑的双眸,好似要望入她的心间,“我就知阿玉欢喜,如若不然,方才怎会振臂高呼想弄得满城风雨?阿玉此举,无非是想告诉天下人,我王九郎愿屈身为你撑舟,而你,正独占此郎,是也不是?”
他居然。。。。。。。。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不对,是他早就看穿了,却偏偏要演上方才的一回?刘玉轻抿嘴角,双唇触碰时,她想她是知道为何了。
好半天,两人都没有说话,唯有小舟咯吱咯吱地在水中飘荡。习习夜风吹来,吹拂着他们发丝,就如同这暗生的情愫,纠缠不休。刘玉抬头,凝视着他明亮的双眸,而怀中人轻微的一怔,他笑得笃定,道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阿玉喜欢我。”
喜欢他?
是,她喜欢,她喜欢。。。。。。。。
望着他,满怀期待:“那郎君呢,可也喜欢阿玉?”紧抓着他的衣物,高声问来,险些就要龇牙咧嘴了,“若是不说,我可就要推郎君入水了,快说快说!”
他并不说话,掩唇低笑:“如此急色,如此急色。”最后以吻代答,且让她好好体会这吻中的意味。伸出了小舌,不紧不慢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来来回回,好似品尝一道美味佳肴。唇上的酥麻渐渐遍布,喘息声不断交叠,他托住她的后脑,轻轻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小舌交缠着,缱绻着。
斗笠之下的两人,□不断。
23湿太静坐尼姑庵
眼瞧着就要入夏了;近日种种,却给建康的天布满了阴霾——当今陛下驾崩了。
人人都在传陛下的去世,离不开太后这个始作俑者;一时间;朝堂之上声讨太后的声音不绝于耳。司马氏王族更是利用此次契机,准备一击扳倒冯氏一族;前段时间被太后遣送回封地的诸侯王们正憋着一股子气,各地招兵买马的,纷纷响应。
太尉冯善是冯氏当家,暗地里联络各大氏族,准备来个天翻地覆。一听说此,太后急忙召太尉入宫,也不顾什么礼仪,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大兄你怎的这般糊涂?天下都是我冯氏掌握,又何苦去抢那皇位,去争个虚名!再说了,陛下驾崩前可是留个圣旨,说谁能除了国贼,必与那人共享天下,大兄,陛下口中的国贼可不就是我冯氏吗!”
“国贼?”冯善笑笑,不以为然,言辞讥讽,“他司马氏从前不也当过国贼,窃了曹家天下?今时今日,也还换我冯氏来窃窃他的江山了!”说完,还郑重地提醒着太后,她姓冯,不姓司马。
“大兄,你怎的就是不明白!”太后重重拍着案几,气得面红耳赤,“陛下圣旨不知所踪,若那些诸侯王明借着讨伐我等,暗地里找寻圣旨那可如何是好?要知道现下皇位空虚,真有什么人得了圣旨,哪是共享天下,而是独占!”
被这般当头棒喝,冯善也清醒了不少,皱眉深思,连连点头:“太后所言极是,微臣一时糊涂,望太后见谅。”起身抱拳,躬身行礼后,太后的面色也缓和不少,他才道,“如今之计,不如立位新帝,如此也能堵住司马氏的嘴了,若那些诸侯王再招兵买马的,就是谋反了!自然了,要立的新帝,必定要能为我们所控的。”
太后一一应了:“再派人暗中找寻圣旨。”顺道又加了句,“大兄,那日你说的话,本宫仔细考虑了,本宫决意让卞儿嫁给王家十郎。”如今朝堂上士族无一支为他们说话,唯有让卞儿嫁入了王家,两家成了姻亲,这般王公才肯开了这金口。自然了,要让高傲的琅琊王家开这个口,好处自然是不能少的,而且好处还要他们满意才是,就道,“劳烦大兄转告王公一声,等卞儿入府了,王家十郎想入仕,朝中任何官职尽可随意挑选。”
“甚好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