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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耐基看到,父母普遍会动不动就批评他们的孩子。卡耐基认为,孩子并不是不可以批评,但是,卡耐基说:“在你批评孩子之前,请读一读美国新闻报导的典型文章之一《不体贴的父亲》。”这篇文章首先登在《家庭纪事》杂志的社论栏中。
《不体贴的父亲》是篇小品文——因一时内心的感觉而写出来的——却打动了很多读者,引起人们心弦的共鸣,以致成为被大家最喜欢读并一再转载的文章。自从这篇文章第一次刊载出来以后,《不体贴的父亲》的作者李文斯登·劳奈德写道:“全美国成百上千的杂志和报纸都转载过,在外国也有着差不多同样的情形。我自己就同意过成千上万的人,让他们在学校、在教堂以及在演讲台上宣读这篇文章。它还在无数的机会和节目中广播出去。奇特的是,大学刊物登载它,中学刊物也登载它。有的时候一篇小文章却神奇地透达人心。这一篇小文章确实也产生了同样的效果。”
这篇文章的启示是,我们不要责怪别人,我们要试着了解他们,我们要试着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做。这比批评更有益处,也更有意义得多;而这也孕育了同情、容忍,以及仁慈。“全然了解,就是全然宽恕。”
卡耐基的处世艺术的确很特殊。他首先要求人们先深入到自己的内心,先发现自己身上存在的缺点,然后才能指出他人的错误和不足,使别人能心悦诚服地接受。这种处世方法,我们也不妨试试。
二 正视别人的批评
卡耐基认为,在与他人相处时,在与他人交换意见时,如果你是对的,就要试着温和地、有技巧地让对方同意你;而如果你错了,就要迅速而热诚地承认。这样做,要比为自己争辩有效和有趣得多。
卡耐基举了自己经历的一件事为例加以说明。他住的地方,几乎是在纽约的地理中心点上;但是从他家步行一分钟,就可到达一片森林。春天的时候,黑草莓丛的野花白白一片,松鼠在林间筑巢育子,马草长得高过马头。这块没有被破坏的林地,叫做森林公园——它的确是一片森林,也许跟哥伦布发现美洲那天下午所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他常常带雷斯到公园散步,雷斯是他的小波士顿斗牛犬,它是一只友善而不伤人的小猎狗;因为在公园里很少碰到行人,他常常不替雷斯系狗链或戴口罩。
有一天,卡耐基和他的小狗在公园遇见一位骑马的警察,他好象迫不急待地要表现他的权威。
“你为什么让你的狗跑来跑去,不给它系上链子或戴上口罩?”他申斥卡耐基。“难道你不晓得这是违法的吧?”
“是的,我晓得,”卡耐基回答,“不过我认为它不会在这儿咬人。”
“你不认为!法律是不管你怎么认为的。它可能在这里咬死松鼠,或咬伤小孩子。这次我不追究,但假如下回我再看到这只狗没有系上链子或套上口罩在公园里,你就必须去跟法官解释啦。”
卡耐基客客气气地答应遵办。
可是雷斯不喜欢戴口罩,卡耐基也不喜欢它那样,因此决定碰碰运气。事情起初很顺利,但接着却碰了麻烦。一天下午,他们在一座小山坡上赛跑,'奇。com书'突然又碰到了一位警察。
卡耐基决定不等警察开口就先发制人。他说:“警官先生,这下你当场逮到我了,我有罪。我没有托辞,没有藉口了。上星期有警察警告过我,若是再带小狗出来而不替它戴口罩就要罚我。”
“好说,好说,”警察回答,“我晓得在没有人的时候,谁都忍不住要带这么一条小狗出来玩玩。”
“的确是忍不住,”卡耐基回答,“但这是违法的。”
“象这样的小狗大概不会咬伤别人吧,”警察反而为他开脱。
“不,它可能会咬死松鼠,”卡耐基说。
“你大概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他告诉卡耐基,“我们这么办吧,你只要让它跑过小山,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事情就算了。”
卡耐基感叹地想,那位警察,也是一个人,他要的是一种重要人物的感觉;因此当他责怪自己的时候,唯一能增强他自尊心的方法,就是以宽容的态度表现慈悲。
卡耐基处理这种事的方法是,不和他发生正面交锋,承认他绝对没错,自己绝对错了,并爽快地、坦白地、热诚地承认这点。因为站在他那边说话,他反而为对方说话,整个事情就在和谐的气氛下结束了。
所以,如果我们知道免不了会遭受责备,何不抢先一步,自己先认罪呢?听自己谴责自己比挨人家的批评好受得多。
你要是知道有某人想要或准备责备你,就自己先把对方要责备你的话说出来,那他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在这种情况下,十之八九他会以宽大、谅解的态度对待你,忽视你的错误——正如那位警察所做的那样。
费丁南·华伦,一位商业艺术家,他使用这个技巧,赢得了一位暴躁易怒的艺术品顾主的好印象。
“精确,一丝不苟,是绘制商业广告和出版品的最重要项目。”华伦先生事后说。
“有些艺术编辑要求我们立刻完成他们所交下来的任务,在这种情形下,难免会发生一些小错误。我知道,某一位艺术组长总是喜欢从鸡蛋里挑骨头。我离开他的办公室时,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不是因为他的批评,而是因为他攻击我的方法。最近我交了一件很急的完稿给他,后来他打电话给我,要我立刻到他办公室去,说是出了问题。当我到他办公室之后,正如我所料——麻烦来了。他满怀敌意,终于有了挑剔的机会。在他恶意地责备我一顿之后,正好是我运用所学自我批评的机会。因此我说:‘某某先生,如果你的话不错,我的失误一定不可原谅。我为你工作了这么多年,实在该知道怎么画才对。我觉得惭愧。’“他立刻开始为我辩护起来。‘是的,你的话并没有错,不过毕竟这不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只是——’“我打断了他。‘任何错误,’我说,‘代价可能都很大,叫人不舒服。’“他开始插嘴;但我不让他插嘴。我很满意,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在批评自己——我真喜欢这样做。
“‘我应该更小心一点才对,’我继续说。‘你给我的工作很多,照理应该使你满意,因此我打算重新再来。’“‘不!不!’他反对起来。‘我不想那样麻烦你。’他赞扬我的作品,告诉我只需要稍微修改一点就行了,又说一点小错不会花他公司多少钱;毕竟,这只是小节——不值得担心。
“我急切地批评自己,使他怒气全消。结果他邀我同进午餐,分手之前他开给我一张支票,又交代我另一件工作。”
一个人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也可以获得某种程度的满足感。这不仅可以消除罪恶感和自我卫护的气氛,而且有助于解决这项错误所制造的问题。
新墨西哥州阿布库克市的布鲁士·哈威,错误地给一位请病假的员工发了全薪。在他发现这项错误之后,就告诉这位员工,必须纠正这项错误,他要在下次薪水支票中减去多付的薪水金额。这位员工说这样做会给他带来严重的财务问题,因此请求分期扣回他多领的薪水。但这样做,哈威必须先获得他上级的核准。“我知道这样做,”哈威说,“一定会使老板大为不满。在我考虑如何以更好的方式来处理这种状况的时候,我知道这一切混乱都是我的错误,我必须在老板面前承认。
“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告诉他我犯了一个错误,然后把整个情形告诉了他。他大发脾气地说这应该是人事部门的错误,但我重复地说这是我的错误,他又大声地指责会计部门的疏忽,我又解释说这是我的错误,他又责怪办公室的另外两个同事,但是我一再地说这是我的错误。最后他看着我说,‘好吧,这是你的错误。现在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吧。’我把错误改正过来了,没有给任何人带来麻烦。我觉得我很不错,因为我能够处理一个紧张的状况,并且有勇气不寻找藉口。自那以后,我的老板就更加看重我了。”
卡耐基告诉我们,即使傻瓜也会为自己的错误辩护,但能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就会获得他人的尊重,而有一种高贵怡然的感觉。如我们是对的,就要说服别人同意。而我们错了,就应很快地承认。
1929年,美国发生了一件震动全国教育界的大事,美国各地的学者都赶到芝加哥看热闹。在几年之前,有个名叫罗勃·郝金斯的年轻人,半工半读地从耶鲁大学毕业,做过作家、伐木工人、家庭教师和卖成衣的售货员。现在,只经过了八年,他就被任命为全美国第四富有的大学——芝加哥大学的校长。刚三十岁!真叫人难以相信。老一辈的教育人士都大摇其头,人们对他的批评就象山崩落石一样一齐打在这位“神童”的头上,说他这样,说他那样——太年轻了,经验不够——说他的教育观念很不成熟,甚至各大报纸也参加了攻击。
在罗勃·郝金斯就任的那一天,有一个朋友对他的父亲说:“今天早上我看见报上的社论攻击你的儿子,真把我吓坏了。”
“不错,”郝金斯的父亲回答说,“话说得很凶。可是请记住,从来没有人会踢一只死了的狗。”
确实,这只狗愈重要,踢它的人愈能够感到满足。后来成为英国爱德华八世的温莎王子(即温莎公爵),他的屁服也被人狠狠地踢过。当时他在帝文夏的达特莫斯学院读书——
这个学院相当于美国安那波里市的海军官校。温莎王子那时候才十四岁,有一天,一位海军军官发现他在哭,就问他有什么事情。他起先不肯说,后来终于说了真话:他被学校的学生踢了。指挥官把所有的学生召集起来,向他们解释王子并没有告状,可是他想晓得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虐待温莎王子。
大家推诿拖延支吾了半天之后,这些学生终于承认说:等他们自己将来成了皇家海军的指挥官或舰长的时候,他们希望能够告诉人家,他们曾经踢过国王的屁股。
所以,你要是被人家踢了,或被别人恶意批评的话,请记住,他们之所以做这种事情,是因为这事能使那些人有一种自以为重要的感觉;这通常也就表示着你已经有所成就,而且值得别人注意。很多人在骂那些教育程度比他们高,或者在各方面比他们成功得多的人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满足的快感。卡耐基以自己为例,他写这一章的时候,接到一个女人的来信,痛骂创建救世军的威廉·布慈将军,因他曾经在广播节目里赞扬布慈将军,所以这个女人写信给他,说布慈将军侵占了她募来救济穷人的八百万美金捐款。这种指责当然非常荒谬,可是这个女人并不是想发现事情的真相,只是想打倒一个比她高的人,使自己得到满足。卡耐基把她那封无聊的信丢进了废纸篓里,同时感谢上帝,好在他没有娶她做妻子。从她那封信里,卡耐基看不出布慈将军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却对她非常清楚了。多年前,叔本华曾说过:“庸俗的人在伟大的错误和愚行中,得到很大的快感。”
大概很少有人会认为耶鲁大学的校长是一个庸俗的人,可是有一位担任过耶鲁大学校长的提摩太·道特,却显然以能够责骂一个竞选美国总统的人为乐。这位耶鲁大学的校长警告:“如果这个人当选了总统的话,我们就会看见妻子和女儿,成为合法卖淫的